第42章 新元素世界（六）

迷雾朦胧，将东面的某个角落全面隐藏。传说进入迷雾的人从未走到过尽头，亦有人再没回来，至此这里被划分为危险区域，鲜少有生命靠近。

        某日，一位白色的人突然出现在皇室议会厅。他只是微笑着，话语单纯语气清明。

        单单只是存在，除在位者和黄发护卫长外的人统统动弹不得，令人不得不重视接下来的话。

        他简单介绍自己是这方世界的守护者，并且认领了东方的迷雾森林为基地。

        此后，虽然森林再无进入者失踪的消息传出，可东方角落的存在却更为神秘。

        众人更加不知道的是，迷雾森林的基地和浮空的浮游乃是一同伴随着这方世界诞生。

        基地内部以水晶为筑，无暇通透，所有设施一应俱全。和浮游内的信息屏相似的数据端设备布满基地，足不出户便通过基地的先进性知晓外界的消息，而在其中实际居住的人多至双手之数。

        “我叫白，是这方世界的守护者。我知道两位master有许多疑惑，首先我想说的是，要再跟你们道个歉。抱歉最初没有挣得你们的同意利用技术追查了你们在浮游上的情况。但我真的好高兴！你在指挥室发现我了吧！”

        做了坏事的白爽快承认，然兴奋感似乎压过了歉意，闪着欢快的眼神冲着牧谦眨巴眨巴。

        牧谦被突如其来地暗中指名道姓整得有些无措，旁边的郁文着实看不下去一秒不注意就能偏离主题的白，提示性地咳嗽两声。

        白不情不愿地收回视线，回归话题：“总之你们可以尽管向我提问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布灵布灵的光芒闪耀在白身遭，整个人写满“快问我快问我！”的回答欲。

        对付这种性格的人，买单你就输了。抓住这点的两人非凡没有问一句话，还假装充耳不闻左右环顾。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

        “好冷漠呜！！！”

        -

        时间前推4个小时的合作者大陆内，一则惊人的消息点燃了小半个高玩世界。

        ——黑名单榜首玩家进副本了！

        [离离原上谱]：出大事儿了！！你们谁不干好事儿把晏哥拉进副本了啊！！！

        [水逆退散]：？

        [水逆退散]：要了命了。我看没人跟肆大的进本时间一样啊

        [腌香菜]：真好，帮会战前想开了进本玩

        [离离原上谱]：！！嗷帮会战！！我都给忙忘了！救救！！公司可以不坐阵帮会阵营战不能不参加啊！！不是吧不是吧，你们谁给晏哥支的招往副本里躲指挥位！黄瓜是不是你！！

        [牛奶糊了]：……你们不懂。

        黄瓜叠腿躺在自家的阳光房内，沐浴洒下的温暖，悠悠喝着下午茶。左侧屏一片哀嚎，而黄瓜则是含笑看着位于右侧的好友列表中同样进本时间的两个id，丝毫不嫌事大。

        白明显的告知欲爆棚，牧谦二人问与不问的结果都一样，哦也不对，前者会显得更蠢些。结果毫不意外，白大吐口水硬是拉着二人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讲了遍。倾诉完后全身心舒畅的白赠送给两人一件非常有用的配饰。

        虽然真的很多余。

        从白的基地穿出迷雾森林后，牧谦和晏肆回基地好好休整聊一番。待第二日的清晨，总算是能够进入城市探查。

        中心城区外围的城市普遍是矮楼，街道两旁支满小摊，有那么点魔法世界的城区模样。小摊的物品从日常饮食、水果到工艺品比比皆是，这里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笑，看起来生活过得很是愉快。

        两人穿着更衬这方世界的服装，却时不时便能引来其他人的目光。

        习惯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牧谦，现在像商品一样被上下打量的目光引得他全身不舒服。他也对比过和居民们的差异，少数明显的外国人除外，他自认和居民们都长的是亚洲面孔，并无区别。

        牧谦不自然微微低头，没过多久，轻轻的分量压到脑袋上，遮蔽了半数日光和视线。

        又、来、了。

        不过这次他很受用。

        牧谦上手调整了下礼帽的角度，好让自己不去注意周围的视线。

        “那个护卫长真没在全国通缉我们？”

        “嗯。”晏肆回道，“不然现在看我们的就是守卫了。”

        “也是。”

        有正常生活必需品的交易，夹在中间见不得光的生意同步进行。

        “艾格，我们家的货不错吧？这次要不要再进点。”

        “可说呢，上次那威力可太厉害了，今天——”

        “有，放心，老顾客价格好商量。”

        狭窄小巷内的特别对话在叫卖上显得尤为突兀，忍不住引人多听上那么两耳朵。从白那里了解过一些现状的牧谦不难想到这场交易的货物是什么。“能量的交易？”

        “看起来是。”晏肆同样分出小部分注意力朝两步而过的小巷转角撇去，“灰色。”

        “……灰色？”跟资料核对后发现两人所有用的力量种类想加的七种，就是这方世界至多种类的存在。灰色形成的唯一可能性只有纯度极低的漆黑。

        亲眼见过真正漆黑能量的牧谦实在忍不住感叹人与人之间莫大的差异。“元素师也是个危险职业啊。”有那么一点点能量都会被人觊觎。

        咚。

        晏肆蜷起食指在人礼帽上点了点。

        “那么有空担心别人？”干完坏事，像是恰好时机不给牧谦反驳，晏肆带人停在了一家古朴的店家门前，“到了。”

        这是一家经营着各种机械零件、组装配件的店。各式各样的齿轮，螺丝等金属零件挂满墙壁，也不乏全自动小屋、时钟等机械品摆放在店。

        门前感应客人的机械八哥随着店门的打开咔咔咔地运行起来：“来人啦，来人啦。”

        坐在店铺深处的老人熟若无闻，戴着眼镜低头正专心捣鼓着什么。

        晏肆没有过多打扰，脱帽后简单环顾了圈装饰便静静地坐在待客区。越是不受人关注的店越有秘密，这句话放在哪里都适用。

        不知过去多久，清脆的机械声响起。

        咔擦咔嚓——

        “上了年纪就容易听不清，两位进店不说一句话，不知怠慢了多久？”

        专业人士的谈判交由老手最为合适。

        牧谦在一旁跟着人动作，始终保持沉默。晏肆站起身，回以礼节性微笑：“有事想知，自然需要些耐心。”

        表面是维修店则是做的万事屋买卖，这也是二人此行的目的。

        老人摘下老花镜，布满皱纹、炯炯有神的双眼直视说话人，好一会才移开目光。

        “我能知道什么？”老人家哼笑了声，看向牧谦，“不过如果有兴趣要跟我这个老人家打发时间，倒是不妨可以说说。”

        要求的是晏肆，老人的回答却是面向牧谦，这便是要求更换对话对象了。

        做万事屋的人，从前者一举一动就能知道这人是个谈判专家。没有把握在这场商谈中拿到主动权的话，更换对象无疑是对自己最为有力的举动。

        晏肆无奈侧过头，将话语权留给牧谦。

        等待不是个坏事，但毫无把握的等待纯属是浪费时间。再多的弯弯绕牧谦不愿说也不想说，开门见山道：“我们想知道国师的行踪。”

        老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晏肆则是对此毫不意外。

        有时候直球比弯弯绕更让人难接。

        牧谦的双眸纯净，可以说是涉世未深的体现，却没有莽撞冒失的青涩。做万事屋许多年自然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来这里的每个人都因种种而有所求。

        是作奸犯科还是为一己私欲都自诩逃不过他的眼睛。可偏偏眼前的这人什么都没有，看不出目的看不出原因，比被人拜托来找他帮忙的人更清明。

        老人迟迟不回话，牧谦用余光看向晏肆求助，后者耸肩。他也便破罐子破摔道：“需要我补充原因还是理由？”

        “我…”“来人啦来人啦。”

        老人的欲言又止被机械八哥打断。红顶着头发的少年被这声吓得半死，紧扒着门框瞪大眼睛。

        “啊！是你们。我，求你们，救救我朋友！！”

        牧谦：“？”

        “我就是来这里想找你们的，上、上次我——”

        “打住。”晏肆的眸光陡然犀利，乜向菲尔普进而控制住局面道，“你们去外面说，这里交给我。”

        失控的人被冷漠的嗓音吓到，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都似乎因此被冻结住无法流露。

        小店的们轻轻关上，牧谦带着大吵大闹的人离开，店内转眼只剩下两人。

        老人对这个插曲司空见惯般没有多理，鼻腔哼声背过身去：“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看你的样子是异乡客吧？我可不想摊上什么事儿，快走快走。”

        遭到驱赶，晏肆却不急不躁。

        他将高顶礼帽戴上，恢复了平常的语调，冷冷道：“异乡客？那么如果我询问的对象不是万事屋的老板，而是《合作者游戏》小组实验者、玩家[to塔]呢。”

        哐当。

        零部件掉落在地。

        老人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僵硬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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