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姐姐，我们可以拉手手吗

012  姐姐，我们可以拉手手吗
观众们通过小芋身上的便携式摄像头，看清了来人的脸——
【哇，好帅的小哥哥啊！】
【好家伙，现在的小孩吃啥长大的，看着也就十来岁，长这么高！】
【已经脑补完一整篇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小说了！第一章：《他和她的初相遇》！】
…
小芋笨拙爬起来，好在她穿得厚，也没摔疼。
她根本没看面前的哥哥长什么样子，只一心盯着他手心里的棒棒糖。
福利院的院长奶奶和老师都说小朋友要懂得分享，可是棒棒糖是姐姐买给她的……
“哥哥，你能还给我吗？”幼崽声音绵软，怯生生的，“糖吃多了，牙牙会痛的。”
“……”少年眸光沉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一样了？！
“哎，你这人谁呀。”明枝挂了电话过来，看见小芋和陌生人在对话，扬了扬下巴质问。
草丛里的野猫，转瞬跑远。
明枝悚然一惊。她想起一部犯罪心理学相关的影视剧，说杀人犯最开始的犯罪，往往是从虐待小动物开始。
刚刚那猫，身上的伤像是人为的！
她不动声色将幼崽护在身后。
少年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个子却很高，和一米六八的明枝差不多。他浓墨般的长睫荫蔽下浅淡阴翳，眸光晦暗难测。
阴郁，沉戾，且危险——
沉默几秒，少年开口：“我是这里的住户。”
他不知是处于变声期还是声带不常使用，嗓音揉了砂砾般嘶哑。
“你叫什么名字？”明枝追问。
直播间里，慕绯粉丝出来蹦跶。
【哟哟哟明枝是个男的都不放过啊~】
【几辈子没见过男人啊，真·下头女】
【这里可是别墅区，住户肯定是有钱人咯，明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倒贴人家大少爷还看不上呢！】
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某家粉丝对明枝和崽崽的恶意也太大了……】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明枝要倒贴了？明枝一看就是觉得这男的奇奇怪怪吧】
……
少年盯着明枝看了几秒，喉咙发出模糊而含混的笑声。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明枝背后发寒。
是啊——如果这个世界真是一本书，那么觉醒者或许不止她一人！
虐猫、反社会人格、连环杀人犯……
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电光火石间明枝确认，眼前的少年就是许家那个自闭症儿子！
许昭！
明枝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装糊涂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揪住小芋穿在纱裙外的毛茸茸外套帽子：“走了，回家了。”
“可是哥哥还没有还我糖……”小芋急得都快哭了。
明枝嘴角微抽。
我的母语是无语。
你惦记的是他手里的糖，他惦记的说不定是你的腰子呢！
偏偏这时候，许昭竟朝幼崽招了招手：“过来。”顿了顿，他那嘶哑的声线透着诡谲的温柔，“来哥哥这里。”
明枝寒毛都竖起来了。
好可怕。
许昭到底想对小芋干什么？
嘎腰子？拔牙做项链？内脏泡福尔马林？
小芋眨巴眨巴眼睛，犹豫了。
她对大人的情绪感知很敏锐，姐姐虽然嘴上凶凶的，但给她的感觉就像动画片里的小鸡妈妈对小鸡一样。
而这个哥哥，却像是来偷鸡蛋宝宝的黄鼠狼。
小芋下意识抱紧姐姐的大腿。
那一瞬间，明枝怔然。
幼崽抱得好用力，全心全意的信赖。
作为一个叛逆期少女，明枝听到最多的评价是不靠谱、不像话、不着调，没个女孩样儿。
可这个三岁半的小团子，却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信任她、需要她。
明枝内心对许昭的恐惧都消散不少。她语气轻快：“以后再给你买糖，想要多少给你买多少，姐姐有的是钱！”
小芋崇拜地看着她，“姐姐，你是河里的伯伯吗？”
她绘声绘色模仿：“小朋友，你要这个金糖果，还是要这个银糖果？”
“伯伯是男的，我是女的。”
“那……伯母？”
脑袋被轻敲了一记，小芋唔了声捂住额头。
“以后叫姐姐就行。”明枝说完，别扭地转开脸。
她才不是想当小屁孩姐姐，她是怕小屁孩叫其它奇葩的称呼！
小芋眼前一亮，姐姐同意她叫她姐姐了？！
她屁颠颠跟在明枝身后，一步一喊一蹦跶。
“姐姐~”
“姐姐等等我嘛~”
“姐姐，我们可以拉手手吗？”
“……”
【啊啊啊你拉啊！你倒是拉崽崽手啊！】
【蹦蹦跳跳的崽崽好可爱！好想偷回家呜呜】
【枝枝你是怎么做到面对这么可爱的人类幼崽还心冷如铁的！】
…
叽叽喳喳的声音渐行渐远。
原地。许昭攥紧了手里的棒棒糖。
那是他的云小芋，是他的妹妹！
为什么要抢走他的东西？！
-
回到云家。
云峰热情地迎了上来：“枝枝回来啦，来来来，你阿姨给你切了水果。”
客厅茶几上，摆着一个精美的果盘。
明枝往沙发上一瘫，拿叉子戳起一块草莓，朝云小芋勾了勾手指。
“陌生人给你水果，要说……”不要不要。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小芋嗷呜一口，咬住了草莓，奶声奶气说：“我知道，说谢谢！”
明枝一脸“这崽没救了”的表情。
这种小笨蛋，人贩子一骗一个准！
“你们姐妹感情真好。”慕绯假惺惺说了句，忽然拿出一个相机，“我给你们拍个照留念吧。”
明枝想要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咔嚓咔嚓——
慕绯用的是那种传统的带闪光灯的相机，不停连拍。
原本快快乐乐吃草莓的小芋，在镜头和闪光灯的双重刺激下，眼神逐渐变得惊恐。
“别拍了！”明枝怒道。
“好好好，最后一张。”嘴上这么说，慕绯动作根本没停，还特意将相机对准小芋，“云小芋，要笑哦，笑起来才漂亮……”
她的声音，宛如女巫的魔咒。
云峰：“对呀，小芋快摆好看的pose，我们小芋不是最会摆pose了吗？”
他一开口，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芋尖叫出声：“啊——”
云峰适时上前：“哎呀，小芋又犯病了，来爸爸抱抱。”
他满脸担忧，眼底的笑意却隐藏不住。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许家对小芋很满意，给了双倍价钱，要求只有一个：
要他们立刻把小芋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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