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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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就在这儿呢，你还看什么照片呀？”
佟炽被他的要求弄的不好意思。
李牧为：“小佟炽长这么漂亮，怎么还害羞上了，你没事儿多学学年年，可会用她长相，谋取福利了。”
方年年姑且认为他这句话夸她，不跟他计较，还赞同的点头：“就是就是！”
不顾佟炽反对，直接把手机给沈应觉，扒拉着一张一张给他看，每张都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佟炽就是张了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
几个人说说笑笑出了电梯，让佟炽选，吃什么都听她的。
方年年一听赶紧趴在佟炽耳边可怜巴巴央求，最后佟炽无奈依着她，去吃烤肉。
沈应觉拿着手机还没看完，佟炽余光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一直划动。
她那颗心被他动作拨弄的七上八下，干脆跑到他跟前，把手机抢了过去给方年年。
“你都看多长时间了，哪里有那么多看的！”
沈应觉停在原地顿住，深邃的眼眸盯着她，垂下的眼尾似是弯着，又分明不像笑。
佟炽看了眼前面远处的三个人，她心里慌得直打鼓，不知所措道：“你、你干嘛？”
“佟佟，”他目光若有似无的撩着她，“你给他们联系方式了吗？”
“没有啊。”
佟炽突然想到，他刚刚可能在看论坛里那些评论，一时脸有点烧。
“嗯，这样才是对的，”沈应觉说完似是担心小姑娘多想，清咳了一声：“哥哥不是强制你，只是现在还是以学习为重的好——”
佟炽：“打住！别总是拿我还小说事儿，我不小了。”
她小巧的下巴埋进他大衣衣领里，声音越发低：“也不是小丫头。”
沈应觉听她有些细软的声音湿漉漉的，停住脚步侧头看她。
缓慢俯下身和她平视，抬起手摩挲着她发红的眼梢，“哥哥没觉得你小。”
佟炽认为，他说这话实在不能细想，单纯此刻为了哄她而已。
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嘴上顺从你，实际心里他还是把你当小孩。
是大人对付难缠的小孩最通常的做法。
“秋天晚上穿这么少是不是冷了？”沈应觉熟练的握过她的手捂着，“我们先去买身衣服？”
“……可要去吃饭了呀。”
“嘘，”沈应觉细长的食指抵在唇边，牵着她手往自己那辆车走去，“我们悄悄的。”
他刚刚那样子明显是在逗她，佟炽情绪转的快。
本就是小孩子心性，亮晶晶的眼睛弯得像月牙，跟着他。
前面几个人回头看后面落下来的两人，方年年和李牧为一起喊：“你俩干嘛去？”
“带我家小姑娘买衣服，你们先去，给我发位置就行。”沈应觉开车门。
方年年忽然喊了声：“应觉哥哥！你可别带着佟炽私奔去就不回了！！！”
那声‘私奔’，两个字咬的极重，落在佟炽心头，重重的往下陷，慌乱间她三两下坐进副驾驶，关上车门。
佟炽被沈应觉带着不疾不徐的试衣服，她害怕时间太晚，那三个人该等急了。
他不以为意，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只是说不用着急，试到喜欢的为止。
那边要是等急了就会吃，他再带她去别的地方，无论是态度或是模样都称得上很纵容。
如果车里那个小插曲未发生，佟炽会认为此时的沈应觉情绪很正常。
可这些年里，他每次领她买衣服，从头到尾眼神都不会离开她半分，更不要说什么时候翻过杂志。
她走过去，低着头抿唇，戳戳他手上的淡青色筋络。
回应他车里问的话：“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就害怕自己在你面前表现不好，让你失望。”
沈应觉放下一眼没看进去的服装杂志。
抬头眸瞧她，温声揭穿道：“这么半天才想出这答案敷衍人呀？”
“……”
好吧。
这确实是她想了好半天才想出的理由。
她没办法回答他问的“你主持晚会怎么没和我提过？”这个问题。
她该怎么说？难道要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看你坐在下面看我，心会乱。
沈应觉叹息一声，拿她没办法：“你这么重要的时刻，就连照片我都不是第一个看到的。”
“我会遗憾啊。”
他垂眸轻声说。
佟炽心猛然磕了下，张了张唇不知道说些什么弥补。
沈应觉惦了惦她的手心，“是不是觉得让哥哥伤心了，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
她重重点头，他又问：“那你是不是得有点表示？”
佟炽又点头。
沈应觉对着后面服务员拿着的秋裤扬了扬下颌，“把那个换上。”
这回佟炽很听话的跟着服务员进去更衣室，穿上了一层薄绒的黑色秋裤。
出门时，佟炽再也不觉得秋天傍晚干冷的风冻人了。
她换下的裙子装在袋子里，被沈应觉提着放在后车座。
两人驱车去帝都商业圈的一家烤肉店里，看见他们几个等着，还真没有动筷子。
五个人有时间就聚一起吃饭，已经形成一种默契，座位就是佟炽和沈应觉一面，那两个大男人一面，李牧为将兄妹两人隔开，生怕双方看不对眼就打嘴仗。
方年年像个女霸王一样，永远在主位置。
吃饭时氛围轻松，都是想起什么聊什么，最多还是几个男人聊地质工作上的话题，两个女孩也听不懂。
这时候，沈应觉总是把手机掏出来，给佟炽玩一阵子超级玛丽，等她玩到情绪逐渐暴躁时，他再凑过来笑着给佟炽通关，和他们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此刻也是如此。
方年年埋头美滋滋吃着烤肉，那两个大男人早已经习惯。
不过今天李牧为想起陆老教授的行为和沈应觉出来时的神情，又看着眼前两个人的互动，低头忽地笑了。
他笑的也是有点突兀，几个人纷纷怪异的看他，佟炽也抬起头凝着。
“诶，小佟炽，”李牧为唇角弧度深深勾着，“你看你应觉哥哥照顾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连恋爱都没谈过一段，要不——”
他似是调侃又似不是，话在舌尖都没打转，直抛：“再过两年，你直接嫁给他当老婆怎么样？”
佟炽心直逼跳到嗓子眼里，张了张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转过头看沈应觉，他垂下的碎发遮挡眉眼，正低着头给她通刚刚gameover的第十四关。
他一直未发一言，面上看不出一丝波澜，似一口古井里的深水。
和以往的很多次都一样，李牧为这样的话过去他常说，像是逗着她玩儿。
佟炽记得，她被沈应觉带着和他们吃第二次饭时，他也提过同样的话。
那时佟炽还沉浸在沈应觉要送走她的莫大恐惧中，她像是掉进烫水里过一遍，吼道：“我才不要嫁给他！”
那时沈应觉也是坐在她身旁，未发一言。
当初掷地有声的那七个字，佟炽此刻却再也吼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酸涩上涌。
方年年嘴里叼着肉片看佟炽，反应过来，伸手给李牧为夹了一片生菜：“吃菜叶！”
李牧为继续道：“你应觉哥哥都快三十岁了，你陆爷爷要给他相对象了怎么办？”
心想，还是自家的呢，还进行时可不是将来时。
气氛随着这句话彻底凝固。
佟炽一直努力忽略却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被他一句话戳破。
霎时，心口泛着细细密密的疼，汹涌的淹没全身。
她不是小孩子了，从进那间办公室她就懂，他们之间谈的事情压根就不是公事。
就是她不想承认而已。
可被戳破了。
沈应觉把佟炽论坛上的照片，全都点进了相册保存。
而后缓缓抬起头，“我才二十五，怎么就三十了？”
“四舍五入，四舍五入不就是了吗……”
“那也是你先。”
比沈应觉大几个月的李牧为彻底闭嘴，看了眼盘子一堆绿菜叶。
要再说话，被方年年打回去：“李牧为你比我还聒噪！吃你的菜叶，闭嘴。”
李牧为：“…………”
吃完饭天都黑了，路灯渐次亮起，来时怎么来，回时怎么回。
方年年临走拉着佟炽说要去卫生间，一路不停宽慰，可佟炽神思不属，根本没听进去。
两人停在入口，方年年狠一跺脚：“佟炽！你真以为我是上厕所来啦？”
“我跟你说，你根本就不用听李牧为说的话，比我哥还不中听！沈应觉和他俩可不一样，这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只要你应觉哥哥不上心就没事儿，这么多年了，跟他表白的女的可比你周围那些男生还多还难缠！你看他不也是片叶不沾嘛，这证明什么？”
方年年理论一堆一堆的，越说越激昂：“这证明你应觉哥哥的心没那么容易得啊！沈情都多能折腾了，你看你哥哥连个眼色都懒得给。”
那不一样，沈情和温舒完全不一样。
佟炽也从未觉得沈情会掀起什么大风浪，可这次，她有很强烈的、不受控的感觉。
温舒无论哪方面都优秀的与他完美契合。
佟炽想，如果她的心思纯净，把沈应觉真的当成一个哥哥的话，她应该会很喜欢温舒。
方年年还不了解温舒，那次的一面之缘估计她早就忘了这个人，佟炽也没力气多说。
佟炽强稳定住情绪，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表情，怎么样？”
方年年有点懵，“很平静啊，没有表情。”
佟炽深呼吸，弯起一点唇角，掩饰好一切，才拉着方年年出去找他们。
几个人分道扬镳后，佟炽刚坐上副驾驶。
沈应觉从后面拿来一堆她喜欢的零食。
佟炽低头看，圆眼睁大：“我刚吃完，还不饿。”
“我知道，”沈应觉启动车子，“不说女孩子看见好多零食心情会好吗。”
“……我哪里有心情不好？”佟炽收起笑得有些僵硬的唇角。
扒愣着他新补进来的白巧和玫瑰花干。
沈应觉偏头看她一眼，又收回视线：“小孩都心口不一么，还是就我家的这样啊？”
“……”佟炽撕开一块白巧，一口小口咬着，被那句我家的给哄开心了。
不自在瞥向窗外，不断倒退模糊陌生的景色，她问：“我们还去哪里？”
“去买衣服。”
“还买？”佟炽转过头看向他，忽然想到什么哦了声，“你要我给你挑衣服嘛？”
“不行吗？”沈应觉停下车，等前路的红绿灯，外面光线映红他眼尾，低垂着缱绻，“你不是说我长得好看，不难搭配吧？”
“……！”佟炽瞪大眼睛，憋红了脸，口不对心的否认：“谁、谁说你长得好看了！我可没说过！才没有这回事呢……”
车里静默片刻。
沈应觉有些难过似的，“也是呢，哥哥都成老男人了，没追你那些男生年轻，你嫌弃……”
佟炽急急打断：“你别听牧为哥哥乱说！他说话和他人一样老是吊儿郎当的，你一点也不老！我从来不觉得你老！”
她一声比一声高，“而且追我那些男生都比不上你好看！你最好看！！！”
窗外车灯一晃，他浅色瞳孔闪着细碎笑意。
明暗光线落在他漂亮的脸部轮廓，他修长分明的手指愉悦的敲击方向盘。
他拖长音调啊了声，似是很享受，憋着笑意道：“我知道了。”
佟炽愣住看他，后知后觉又被他套住了！
没等着佟炽炸毛，沈应觉连忙哄道：“是给你去买礼服。”
“买礼服？”佟炽疑惑。
“是啊，明天带你看个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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