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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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笑笑归队，燕破岳也不执着于狙击手训练了。
“燕子，笑笑一归队你这精神好多了哈。”训练间隙，萧云杰照惯例逮着燕破岳得唠两句。“可惜笑笑伤没好利索还不能训练。”
“大队长说她伤的厉害，不好好休养会留下后遗症。”燕破岳歪头看了一眼宿舍的方向，距离太远，看的不甚清晰，心里想着郭笑笑这会儿可能还躺着休息。
“喂，萧云杰，你看看人郭笑笑，你就没点触动？”许阳也凑了过来，萧云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知道对你的触动大，我承认郭笑笑比我强，行了吧？”话说到这，口气又一转，颇为碎碎念：“变强也不是一日之功，你看看咱们猎豹的老爷们，哪个不拼了又？”
郭笑笑一回营，上面的嘉奖令也紧随而至，一等功的嘉奖，既是猎豹的荣耀，也是猎豹的压力。
无他，为荣誉而战。
“不过你们听说没，新一轮的猎豹选拔又要开始了。”萧云杰一向消息灵通，这话一说，坐的不远的几人也都凑了过来。
“我打听了一下，大队长会从咱们九个小队里选两队来辅助选拔。”
“你这都是哪来的消息？”燕破岳问道。
“惯例，惯例好吗？”萧云杰神秘兮兮的说道，“一队三队四队七队有几个写了退伍申请的。”
“你去办公室偷看材料了？”白龙插了一句，一脸不可置信。
“阿呸！什么偷看，你是嫌我死的慢吗？”萧云杰连忙摇头，“我是听炊事班说的！”
“哦。”
话说到这，燕破岳倒是想起来艾千雪说会来猎豹当讲师的事情，大概就是给新来的菜鸟准备的？只是当时的情绪上头，也没多注意听她讲了些什么。
训练结束后，燕破岳就忙不迭的去食堂打了饭。郭笑笑在修养，照顾她的事自然就落到了第九小队上。燕破岳主动担起了一日三餐的任务，旁人倒也没多想些什么。
郭笑笑气色好了很多，这些天的卧床休养，倒是让她脸颊圆了些，多了些女性柔美气质。打了个招呼后，燕破岳把饭盒一一摆上。
厨房给郭笑笑开的单独的小灶，每天都有一壶补血补气的汤水。郭笑笑极不爱喝汤水类的，为了快速恢复健康倒也捏着鼻子喝了不少。眼下伤势渐愈，也没什么耐心喝完，只喝一小碗，剩下的燕破岳就负责喝光。
“医生说下周就可以恢复训练了。”
“嗯，是恢复性训练，不是恢复训练。”燕破岳并不会被糊弄过去，毕竟前不久他也经历了一遭。只是郭笑笑伤的比他严重的多，一想到这，他就郁闷。
“躺了这么久都要锈住了。”郭笑笑皱着眉把汤喝了下去。
“现在的休养是为了更好的战斗。”见郭笑笑吃完，燕破岳麻利的把饭碗收拾了就准备离开。男兵是不能长时间呆在女兵宿舍的，而这少有的十几分钟，却是燕破岳感觉最心安的时刻。
“喂，燕破岳。”临出门的燕破岳被郭笑笑叫住了，他回过头，却见郭笑笑眼睛并不看他，反而看向了旁边，郭笑笑问：“回来的路上，大队长说你申请当狙击手。”
“啊，这件事啊。”燕破岳转过头看向门外，“因为我……当时大家都以为，唉。”到底那句话他不愿意说，不过郭笑笑也理解。“我只是想把你的习惯变成我的习惯。”
燕破岳留下这么一句就走了，倒是搅动的郭笑笑睡也睡不踏实，便索性不睡了，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却也是看不进去。
就像她习惯了喝可乐来缅怀冷冰，燕破岳想用当狙击手的方式来缅怀她吗？
郭笑笑拉开了抽屉，那些散落的大米，好像比平时多了一些。她捏起一粒，却见上面写着‘平安’，又捏起另一粒‘喜乐’。一粒粒的看去，‘燕子’两粒，‘平安’一粒，‘喜乐’一粒，剩下的却都是她曾经嘲笑过他雕刻的是幼儿园老师发的‘小红花’。
郭笑笑有些出神，唇角勾起，眉眼中尽是笑意，她慎之又慎的将这些米粒收在了一个小玻璃瓶中，放在了抽屉的一角。
“活着，真好。”
不知为何，她突然特别想家，想她的阿爸。积攒的情绪让她忍到了周末，她总算是拨通了她熟记于心的电话。
电话那头阿爸还是一如往常，会叮嘱她注意安全，会担心她是不是能和战友相处融洽，也提了她立功的事情，让他们老家小范围的轰动了一次，村长村委书记拉着横幅放着鞭炮，甚至抬着匾额送到了她家的门口。
光荣之家，亦是无数军人的荣光，家属与有荣焉。
听着电话里女儿中气十足的声音，郭阿爸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知道郭笑笑是打算一辈子都在部队里，而他忧心的，亦是天下人父都忧心的。
“笑笑，在部队里遇到合适的人，等休假的时候，给阿爸带回来看看。”
这话倒是让郭笑笑沉默了一阵儿，最后轻轻的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郭笑笑去了操场，却意外的见燕破岳和萧云杰在跑步。两人原本在200米竞速，见郭笑笑溜达过来，干脆放弃了比赛，奔着郭笑笑跑去。
“你们俩还真是爱跑步。”
“是燕子不服我，非得跟我跑200米。”
“明明是你不服我，就咱们上学那会儿，你200米什么时候跑赢过我？”
“别扯犊子，明明是你跑不赢我。”
两人又和小孩子的打起嘴仗，谁也不服谁的又要拉着对方再去跑一次，急赤白脸的样子逗笑了郭笑笑。郭笑笑笑了几声，燕破岳和萧云杰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幼稚，也笑了出来。
“我看咱们仨干脆整个组合吧，嗯，怎么起呢这个名字……”
“你觉得笑破云好听还是笑燕云还是笑破杰好听？”燕破岳送了萧云杰一个大白眼。“你整天哪来这么多奇思妙想的？”
“唉，这不是兄弟得多想点段子哄女孩子嘛。”萧云杰颇为无奈，“这段时间每次跟我姑打电话都被催着找对象。”
“咱们班长还没答应你啊？”
“她这不是上研究生么……也没拒绝我啊。燕子你快给我分析分析，夏梨在想啥。”萧云杰一脸郁闷。
“去去去，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让我分析啥。”
“你不是还有点经验么。”
“我哪来的经验！”燕破岳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否认。
“艾参谋啊，你不是和她关系挺好么。”萧云杰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少鬼扯！”燕破岳堵是堵不上萧云杰的嘴了，瞪他好几眼，又眼角余光撇了一下郭笑笑，虽然郭笑笑一直保持着微笑，燕破岳却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哦，也对，说关系好，当然是跟笑笑关系好了。”萧云杰恍然大悟，“笑笑，你也是女孩子嘛，要不你帮我分析分析？”
“别找我，我可没有‘恋爱’经验。”郭笑笑着重突出了‘恋爱’这一词。
“唉，难道苦命人就我一个？你们家里人都不催你们吗？”
“我家没有/这事着急也没用。”燕破岳和郭笑笑同时说道。
“啊，原来笑笑家里人也催了啊。”萧云杰抓住了郭笑笑答复的深意，得意一笑。
“还年轻，着什么急。”燕破岳毫不在意。
“不着急，你还以为好女孩子会等你很久吗？早就被人拐跑啦！”萧云杰顿感眼前一片昏暗，他一直在部队里，而夏梨相隔万米，身边也不缺男人，万一有一个慧眼识珠的……一想到这，萧云杰呆不住了，一溜小跑回宿舍去写信去了。
“我打算一辈子都在部队里。”燕破岳轻声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郭笑笑说。
“所以我们都要保护好自己。”燕破岳看着远处，恰好清风拂过，迎着日光，目光坚定又明亮，他说：“谢谢你，笑笑。不是你，如今我都不知道在哪里。”
燕破岳一直都想做最强的那一个，一次次的战斗，一次次的训练都在不断的将他推向他想要的方向。郭笑笑跟他，像是互相伴生似的，彼此激励着更加强大。
“起先我不习惯你对我的帮助，这么几年下来，几乎都是你在保护我。”燕破岳苦笑一下，“有时候我也会有点挫败感。”
“是你让我意识到我是需要战友的。我阿爸跟我说，当我拥有内心想要守护的东西时，才会变得强大起来。”郭笑笑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这些年来，一如冷冰所愿，她也经常笑，也愿意多说说话。
“嗯，去变强。”燕破岳伸出拳，郭笑笑也伸拳碰在一起。
去变强，然后守护你——燕破岳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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