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栾江祖巫

时空交织层中，吴渊正以约莫五十万里每秒的速度不断前行着。

    这种速度虽不及时空主宰们，但在诸多主宰中也属极前列了。

    “要穿梭于不同宇宙，有三种办法。”吴渊脑海中浮现出从巫庭得到的情报：“第一，就是以绝对实力挣脱时空长河束缚，直接进入域海中，穿梭于域海，可抵达不同宇宙。”

    但这里所谓的绝对实力，至少要主宰五重巅峰实力，也即辟道境永恒的门槛实力，拥有这般实力，才能随时破开时空长河的束缚，离开时空长河或返回。

    “第二种办法，就是寻找时空长河和域海中的一些间隙通道，通过这些通道，可进入域海中。”吴渊思索着：“再沿域海，抵达不同宇宙。”

    无数普通宇宙生灵生活的时空长河，和茫茫域海，处于两个互不干扰的空间维度，仿佛一个人在河流之下，一个在河流之上。

    不过，两个空间维度，在一些边缘地带也会相连，像君主巅峰强者、普通主宰们去闯荡域海，都是通过这些缝隙。

    前两种办法，本质上是一种，即穿梭于域海。

    但这种办法，弊端非常大，那就是每一方时空长河的时空位置，在域海中间隔无比遥远，中途有无数危险。

    主宰们通常是不敢的。

    “用前两种办法的，通常都是永恒存在，毕竟他们最多返回时空长河，而难以在宇河中穿行。”吴渊暗道。

    第三个办法，就是沿宇河前行。

    宇河，就仿佛一条巨大主干，而三十六宇宙所属时空长河，就如同宇河延伸出的分支，衍变形成了一个个宇宙。

    宇河威能，堪称浩瀚无穷。

    它，代表着轮回之缘起，一次次天地轮回更迭都是从宇河开始，再波及至一条条时空长河。

    亦是原初规则威能最为恐怖的区域。

    “宇河，大部分情况下，只有宇宙生灵能够进入。”吴渊回忆着自己得到的情报：“像永恒存在们，他们大多能返回长河，却无法进入宇河深处。”

    有没有例外？

    有！

    “后土祖巫、天帝。”吴渊暗道：“他们都是抵挡住了整个宇河威能的反噬，最终强行占领一方时空长河，这才有了巫庭宇宙、仙庭宇宙。”

    两大宇宙，亦成为巫庭、仙庭两大至强势力的根基。

    “以我现在的实力，从域海中赶回灵江宇宙，估摸要上万年时间。”吴渊暗道：“但沿宇河前行，只要一个月。”

    沿宇河前行，必须要主宰实力才行。

    当然，像一些君主驾驶先天灵宝战船，仗着战船强大，照样能穿梭宇河。

    穿梭于任何两个宇宙间，都只要约一个月时间。

    “呼！”

    吴渊沿空间交织层前行小半天，所前行距离相当于在物质空间层前行了数万亿光年。

    跨域不知多少大界、宇宙险地。

    终于抵达了整个宇宙的边荒地带。

    “宇河！”

    吴渊已感知到，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之外，是无尽幽暗的虚空，一切物质都仿佛不存，混乱不已。

    “进！”

    吴渊没有犹豫，迅速进入了宇河和宇宙边缘的模糊地带。

    “轰隆~”一股股威能强大的气流，瞬间汹涌的冲击到了吴渊的身躯上，这些奇异的气流蕴含着滔天威能，即便是君主巅峰强者，都会迅速湮灭。

    不过。

    作为物质君主，又身穿着源甲，令吴渊轻易便抵挡了冲击。

    “先天气流？”吴渊感知到周身那流动的无数仿佛河水般的气流。

    威能极为恐怖。

    正是传说中的先天气流，又有玄初灵气、混沌灵气、永恒源气等诸多称呼，蕴含无穷生机，正是这些最为原始强大的能量，才孕育出了一方方浩瀚宇宙。

    “之前数次穿梭宇河，都是跟随主宰。”吴渊暗自感慨：“这是第一次我独自穿梭宇河。”

    他感知着周围，只觉宇河浩浩无垠，根本察觉不到边界。

    不过。

    凭借悟透的完整上位法则，吴渊能模糊感应到，在无边的宇河中，有着多达数十方强大的本源波动。

    其中一股本源波动较为熟悉，其他的本源波动则都很陌生。

    “宇宙本源。”吴渊露出一丝笑容，君主和主宰们穿梭宇河，为何能在浩瀚宇河中不迷路？

    就是靠的宇宙本源感应就如黑暗中的明灯指引方向。

    哗啦~

    吴渊心念一动，立刻顺着那一道熟悉感应，迎着重重先天气流的压迫，向着灵江宇宙方向赶去。

    压迫惊人，令吴渊的速度很慢。

    但吴渊很清楚，这还是因自己乃宇宙生灵的缘故，若是已挣脱轮回束缚的永恒存在降临，一旦进入宇河就会遭遇无数先天气流围攻。

    连真圣们若不及时退去，都得陨落。

    “先天气流，自成空间，自成起源，连光阴都难加身，方才为永恒之基。”吴渊暗道：“以先天气流为能量之源，方才能炼制出先天灵宝。”

    先天灵宝，亦被称为永恒灵宝。

    不过。

    据吴渊所知，在茫茫宇河深处，先天气流之上，还有着更为强大神奇的能量——玄黄之气。

    玄黄宇界，便是被无数玄黄之气笼罩。

    “传说中，玄黄之气，便是原初气流，乃真正意义上一切能量之起源”吴渊暗道：“亦是原初规则本源之所在。”

    当然，这种讯息即使在情报库中，都被称之为‘传说’，以吴渊现在的实力，还无法去证实。

    ……

    吴渊迅速离开龙山宇宙，在宇河中前行，宇河不同于域海，不存在什么危险的。

    至于强者碰撞？主宰们相对于浩瀚宇河来说，何等稀少。

    且每个宇宙的边荒都能随意进出，加上感知范围大幅度受限。

    因此，即便穿梭不同宇宙，主宰们彼此碰到的概率也低的可怜。

    转眼，一月后。

    吴渊距那道熟悉的宇宙本源感应，也越来越近了。

    终于。

    “灵江宇宙。”吴渊的空间感知、道之波动完全释放，模糊感应着远处那被无数先天气流包裹的天体。

    不算很庞大。

    最大直径处，恐怕都不到一光年。

    但是，这就是一方宇宙！

    “在宇河中观察一方宇宙，算上边缘地带，一方宇宙还不到一光年。”吴渊暗道：“但是，一旦进入宇宙，伴随空间维度层层展开，最终却能在物质空间层达到数万亿光年。”

    简直不可思议。

    吴渊模糊感知中，整个灵江宇宙似蕴含无穷伟力，和自己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差距，已不能用多少倍来形容。

    这是本质上有天地之别。

    “后土祖巫、天帝，昔日怎么做到抵抗整个时空长河，乃是整个宇河的时空运转？”吴渊微微摇头。

    他无法理解。

    这便是永恒第四步，至道永恒极巅的伟力吗？

    “不必多想。”

    “万丈高楼平地起，我要做的是在长河阶段开辟己道。”吴渊默默道：“最终，若能证道永恒，乃至踏出第四步，或许就能明白一二。”

    域海茫茫，光是道主便有好些，其他四步永恒恐怕也有。

    但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也就后土祖巫、天帝。

    ……吴渊炼体本尊进入灵江宇宙，悄无声息，依旧在时空交织层中前行。

    不久。

    吴渊便已抵达了巫庭灵江圣地总部，刚刚靠近，尚未降低空间维度，便已感知到一股无形波动掠过。

    “吴渊主宰，欢迎回家。”一道温和声音响起。

    是阵法之灵。

    吴渊很清楚，任何一方宇宙中的圣地势力总部，都有一方极为强大恐怖的阵法，阵法运转下威能滔天。

    别说主宰三重实力，就算是主宰四重实力敢硬闯，都得陨落。

    想灭掉一方圣地势力在宇宙内的总部？至少要主宰五重实力才有希望。

    呼！

    吴渊迅速进入总部所处时空，整个巫庭灵江圣地总部蕴含无数世界，同样还开辟着一方类似‘太源真界’主世界，丝毫不亚于一方大界的全部疆域累加。

    整个圣地总部，常年生活着数以万计的君主，至于星君？那就更不计其数了。

    还有无数来自各个大界疆域的天才，会在此接受培养、传承。

    这便是一方圣地底蕴。

    以吴渊现有的主宰权限，能感知到圣地的诸多世界以及许多君主口中的‘禁地’，对他来说，整个圣地几乎都没什么秘密。

    很快，吴渊抵达了整个最核心的‘万江界’。

    格局构造，和巫庭境中的万江界几乎一模一样。

    呼！

    吴渊脚踏万江界河流之上，偶尔路过的一些君主巅峰强者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直至来到了那座隐于无尽霞光、恍若永恒的神塔边缘。

    两道散发着永恒道韵的身影，已站在不远处虚空中。

    “吴渊。”

    “吴渊主宰。”两位主宰主动迎接了上来。

    “后觉主宰、桓光主宰。”吴渊露出了笑容。

    后觉主宰不必多言。

    而桓光主宰，则是巫庭灵江圣地的主要管理者，类似于心崖主宰在太源神庭中的地位。

    他的实力也颇为强大，乃主宰三重巅峰实力，亦是整个巫庭灵江圣地近二十位主宰中，除吴渊外唯一位列轮回榜的主宰。

    当然，他是副榜强者。

    “哈哈，吴渊主宰，终于等到现实中见到你了。”桓光主宰身穿紫金衣袍，显得雍容华贵，天然便有一种贵气。

    宛若一位帝皇般。

    但对待吴渊，他却无比客气。

    “我也是，终于见到桓光主宰你了。”吴渊微笑道，两人之前在巫庭境的祖巫殿中已聊过数次。

    还算熟络。

    “你回来，我也安心不少。”桓光主宰笑道：“等你实力更进一步，能够和那觉东争锋，我们便能真正扬眉吐气了。”

    吴渊不由一笑。

    灵江宇宙有两位主宰四重强者，一位是毁灭神庭北真主宰，另一位便是仙庭的觉东主宰。

    当然，像北真主宰明显压过觉东主宰一头。

    但这并不影响仙庭灵江圣地，全面压制着巫庭灵江圣地，漫长岁月以来，在宇宙星空中的许多次厮杀大战巫庭一方都是处于绝对下风的。

    一位主宰四重强者影响太大了。

    整个灵江宇宙十二方圣地，毁灭神庭第一，仙庭第二，巫庭整体实力只能算是第四第五的水准。

    “我定会尽力。”吴渊笑道。

    “吴渊主宰，栾江祖巫已在万江殿中等你，先去吧。”后觉主宰道：“等你从祖巫殿中回来，我们再聊不迟。”

    “好，那我便先去见祖巫。”吴渊笑道。

    “去吧！”

    ……

    万江殿，便是万江界的最高神殿，但它并不在神塔内，而是位于时空交织层中，隐匿的极深。

    主宰们才能够抵达。

    告别了桓光主宰、后觉主宰他们，吴渊很快抵达了万江殿。

    “栾江祖巫的居所？”吴渊目光落在远处时空交织的不起眼神殿上。

    飞身进入。

    和太源宫不同，万江殿很是简陋，连装饰都没有什么，宫殿四周连偏殿都没有，只有一座孤零零的主殿。

    当吴渊进入主殿。

    一眼便见到了大殿中央，那已站立着的黑袍身影。

    他的面容颇为苍老，有着白色长须，仿佛一位久经沧桑的老者。

    而一双眸子，却如蕴含着浩瀚宇宙。

    “来了。”黑袍老者微微一笑，看向吴渊的目光无比温暖。

    “吴渊，拜见栾江祖巫。”吴渊恭敬行礼，他能感知到栾江祖巫的气息，并非真身降临。

    “起身吧。”

    “在我这里不必那么拘束。”栾江祖巫微笑道：“或许，你还是我的血脉后裔呢。”

    “血脉后裔？”吴渊微微一愣。

    “宇宙初辟时，我开辟圣地，传播巫庭光辉，并以自身孕育，契合宇宙运转奥妙诞生出大量人族生灵，某种意义上他们都算是我的后裔。”栾江祖巫微笑道：“这些人族不断繁衍，你亦是人族。”

    吴渊恍然。

    诸多天地轮回前，女娲娘娘创造人族，被奉为人族始祖。

    可一代代轮回更迭，一代代长河生命的人族早就灭绝了，后续不断诞生的人族，实则都是人族中的永恒存在们不断创造的。

    “很早前，后土祖巫便向我提及你，那时你尚弱小，有后觉指引便可，我便没召见你。”栾江祖巫笑道：“此次在造化道界，你表现非常好。”

    “列入永恒册，虽还不及昔日仙庭天帝，但十万年成就主宰巅峰，也堪称长河生命中的神话。”

    “祖巫过誉。”吴渊恭敬道。

    他心中清楚，每位开辟圣地的祖巫，都是真圣境存在，是能一念感知到永恒册讯息的。

    “此战你立下大功，万烜赠予了你一件先天灵宝，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栾江祖巫笑道：“我便赠予你一千玄黄功勋。”

    “一千玄黄功勋?”吴渊顿时一惊。

    在巫庭内，长河生命换取各类宝物，都是使用‘巫功’，代表为巫庭所做的贡献。

    下至天仙天神，上至君主们，都能用巫功换取各类资源，如君主仙命丹、上品道器乃至极品道器。

    巫功，对巫庭无数长河生命很重要。

    但是。

    对于站在长河生命最顶端的主宰们，巫功的作用就急剧减小了，大部分能巫功能换取宝物，用处都完全能忽略的。

    他们所渴望的，都是永恒存在们使用的宝物，例如先天灵宝。

    这等至宝，用巫功换取不到的，在圣地宝库中都查询不到。

    只有在祖巫殿中换取。

    便必须使用——玄黄功勋。

    这是巫庭永恒存在们、主宰使用的功勋，想要获取玄黄功勋也立难，通常是两种方式，一种是献宝给祖巫殿。

    另一种通常要立下大功劳才行。

    据吴渊所知，通常一件极品道器，贡献给祖巫殿通常只能得到半点玄黄功勋，且还有诸多限制，不能无限制贡献。

    简而言之。

    对于庞大的巫庭而言，极品道器并不太缺，轻易不会下发玄黄功勋的。

    至于立下大功？那就更难。

    “祖巫，按我的推算，这次我在龙山宇宙中立下的功勋，恐怕也就价值二三十玄黄功勋吧。”吴渊忍不住道。

    一件最普通先天灵宝，如下品先天灵宝飞剑，要约一百玄黄功勋。

    之前万烜祖巫赠予吴渊的，便是一百玄黄功勋。

    可以说，这就已让吴渊惊喜万分了。

    现在，栾江祖巫又赐予一千玄黄功勋？

    “多余的，便算是我对你的额外嘉奖吧。”栾江祖巫微笑道：“当然，也不是没有要求的。”

    “祖巫请说。”吴渊道。

    “你的天赋妖孽无比，除了你这尊炼体本尊，你的炼气本尊也不逊色太多。”栾江祖巫道。

    吴渊聆听着，后土祖巫曾说过，整个巫庭的永恒存在中，也就他和栾江祖巫知晓自己两大本尊之事。

    “如此天赋，我活过九个天地轮回，所见也不多。”栾江祖巫感慨道。

    九个天地轮回？

    吴渊暗惊，当真是漫长岁月。

    “后土祖巫对你寄予厚望，我亦如此。”栾江祖巫微笑道：“我对你的最高期望，便是靠自身功成永恒，然后在这一天地轮回结束前，达到真圣境。”

    “最终，由你来担任下次天地轮回中巫庭灵江圣地的首领。”

    “哦？”吴渊错愕。

    “我来担任？”吴渊忍不住道：“那您呢？”

    “下个天地轮回，我便无法进入域心区域了。”栾江祖巫道。

    吴渊顿时一惊，这是为何？

    “你应该知晓，域海茫茫，真圣并不少。”栾江祖巫微笑道：“但为何，大部分真圣都不曾开辟圣地？”

    吴渊不由摇头，他的确不清楚。

    “原初规则运转。”栾江祖巫解释道：“欲要开辟一方圣地势力，至少要圣界照映长河之内。”

    “圣界，是每位真圣永恒都会开辟的强大世界，和自身契合，在圣界内足以抗衡至道永恒。”

    “如巫庭灵江圣地总部，这万江界便是我的栾江圣界照映宇宙本源所开辟的。”栾江祖巫道。

    吴渊听得震撼。

    这些隐秘，过去的他不曾知晓。

    “宇宙生命，初成永恒后，即便受到宇河排斥，但终究脱离宇河不久，宇河的压制不会那么强，但一次次天地轮回更迭，宇宙永恒生命和宇河的联系会越来越弱……想进行圣界投影会越来越难。”

    “九为数之极，九次天地轮回便是极限。”栾江祖巫道：“所以，下个天地轮回，即便灵江宇宙重启，我亦无法再回归灵江宇宙。”

    吴渊听明白了。

    一旦功成永恒，九个天地轮回内，若有真圣实力，都能够在家乡宇宙开辟圣地势力。

    “现在宇宙的十二方圣地，背后的圣地之主都是灵江宇宙最近九个天地轮回成就真圣的？”吴渊忍不住道。

    “除了时空道主、我，还有仙庭的逍遥仙帝。”栾江祖巫笑道：“其他九位，都是灵江宇宙最近九个天地轮回诞生的真圣永恒。”

    “除了你们？”吴渊愣住了。

    “时空道主自不必多言，执掌大道权柄，乃四步永恒，若是愿意他统领整个宇宙都很轻松。”栾江祖巫笑道：“至于我和逍遥仙帝?”

    “巫庭、仙庭在每一方宇宙都有圣地分支，难不成是两大至强势力在每一方宇宙都诞生有真圣？”栾江祖巫摇头道：“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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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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