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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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的气氛绝对是最适合情侣约会的，来看的人不多，没有一对情侣是挨着坐的，乔芋和宋沉坐在七排最靠右的位置，偏僻又靠后，摄像头都照不到这边。
他们前面往左是刚才在休息室亲的最狠的那对情侣，电影没开始，影院的灯光还亮着，两个人就开始腻歪，亲来亲去的，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拉丝儿。
乔芋斜睨一眼，发现很多情侣来这儿都不是看电影的，而是为了调|情。
这就导致她跟宋沉坐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哪怕离得再近，也跟不上这里的气氛。
乔芋扭头看向宋沉，打趣道：“你妹妹挑的位置太靠后了吧。”
宋沉嘴角微弯：“确实有点。”
邱自闫这家伙很会办事，以后可以继续请教。
“对了，你妹妹没来，她的票退掉了吧。”
“嗯。”宋沉想着近段时间还是不要让宋皖和乔芋见面，免得这件事暴露。
乔芋坐在位置上干等着，电影还不开始，侧头找话题：“你发现没有，我们的位置是全场最好的，最适合…情侣坐的。”
后半句是故意这么跟宋沉说的，想看看他的反应。可惜并没有什么反应，宋沉还是那样淡然，仿佛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要是乔芋知道这次看电影根本没有宋皖的参与，全程都是宋沉跟邱自闫请教的，一定会大吃一惊，可能还会忍不住扬起嘴角。
临近开始，乔芋身后的位置来了对情侣，比前面那对还要腻歪，在一起抱半天不肯松开，男生一口一个宝宝，女生一直在亲爱的叫来叫去。
乔芋发现别人谈恋爱都是这样，各种肉麻的称呼脱口即出，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面，这些年她可是吃了不少狗粮。
这时身后的女生突然开口问：“亲爱的你带纸了吗？听说这部电影赚足了眼泪。”
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男生在找纸。
“忘带了，待会我宝宝要是哭了，我亲手给你擦掉，先亲一个。”可能是有意为之，男生的声音配上那句话特别肉麻。
乔芋忍不住打个寒颤，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心地瞥向宋沉，却见他一脸平静，跟没听到一样。
但这个距离他绝对听到了。
电影开始，影院上方的灯被关掉，乔芋所在的位置显得更加不起眼，宋沉一双眸子盯着屏幕，片头插播的广告都看的很认真。
乔芋昨晚熬到半夜，以至于没有睡好，现在坐在这里气氛到了，再也控制不住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眼，低垂着脑袋露出白净后颈。
电影前面的内容很平淡，诉说着少年少女从高中时期的暧昧，演员都是用的原声，因为在影院的原因听着声音不是很大，加上光太暗，以至于更加催眠。
乔芋整个人半睡半醒，不知道电影到了什么情节，影院内忽然安静下来，她闭着眼，隐约听到某对情侣打情骂俏的声音，迷迷糊糊中，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被人握住。
就这一下。
乔芋仿佛触电一般的缩回手，睡意消散，睁开眸子，往旁边看去，却见宋沉一脸认真的看着电影。
她随着宋沉的眼神看去，看到电影正在一个重要阶段，男主在跟女主告白，两人即将奔赴不在同一个城市的大学，男主角不想再暗恋，他想试一试。
很幸运，女主答应了。
围在四周的同学大声欢呼，男主搂着女主肩膀说要请大家吃饭。
乔芋又想到了高中时的同桌，如果她同桌当时再勇敢一点，会不会也像电影中的男女主一样得偿所愿？
可现实不是电影，没人会轻易把暗恋说出口。
电影到后半部分，异地恋的男女主出现了情感危机，两人同时陷入了茫然、无措，到最后还是因为一通电话而分手。
相隔太远，这对感情深厚的情侣最终没有承受住异地和时间的考研，两个人都坚持不下去。
乔芋看到这里觉得心里很堵得慌，她和宋沉没有异地，没有长时间分隔，也没有在最美好的年龄认识。
这份感情错过了很多，现在开始会晚吗？
不知怎么的，不自觉的喊出了宋沉的名字。
“宋沉。”
她声音带着略微的哑意，语气是明显的惆怅。
“嗯？”宋沉扭头，眸含疑惑。
“你觉得男女主之间还会有可能吗？”乔芋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电影才进行到三分之二，剩下那三分之一男女主有可能复合吗，以前那么相爱，现在就这样分开太遗憾了。
这个问题把宋沉问住了，他沉默着，始终没出声。
因为宋沉没有看电影，他一直在想其他事情，他对电影没兴趣，之所以选择来看，是因为想和乔芋拉近距离。
宋沉淡声说出三个字：“不知道。”
他不知道，乔芋也不知道。
不再言语，接着往下看，男女主到最后并没有在一起，两个人从分手到毕业工作都没见过面，没有拉黑删除联系彼此的方式，只是保留在手机里，却再也没有试着联系。
不出意外，后来的两个人都会找到一个更合适自己的人，可能没有多炙热的感情，只是合适罢了。
乔芋心里特别堵，手掌捂着心口的位置深呼吸，仰头尝试逼退眼中的泪，本来就想看着玩玩，没想到电影的后劲儿那么大。
电影结束，其他人都走了。
宋沉正准备起身离开，转头看出她情绪不对，坐在那儿没动，轻声问：“哭什么？”
乔芋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摇头，故作平静：“没事，我们走吧。”
说罢就要拿包起身。
宋沉在这个时候倏然逼近她，低头，伸出手，大拇指指腹轻抚着她脸颊，隐约能感觉到脸上的湿意，那是乔芋刚抹掉眼泪的位置。
宋沉语气不明：“你哭了。”
看个电影，怎么还看哭了。
宋沉想不明白，唯一明白的是，看到乔芋哭，他心里会不舒服。他知道为什么会不舒服，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关心。
“没有哭，你看错了。”乔芋声音还带点鼻音，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看清他眸中的神情，不由怔住。
那双平日里漆黑清冷的眸子，现在溢满了关心和缱绻，这样的温柔是装不出来的，宋沉是真的在关心她。
宋沉猜测到她是因为电影才哭的，温声说：“电影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乔芋眼睫微湿，感受着面颊上带着薄茧的指腹，伸手覆盖住脸上的手指，哭过的眸子在昏暗的环境下发着光亮。
“可这部电影拍出了很多人的青春。”
宋沉眼神微暗，沙哑反问：“是你的青春？”
乔芋摇头：“不是。”
她没谈过男朋友，之所以会哭，是因为对未来太惶恐，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害怕未来没有他。
“不是你的青春，也不是我的，为什么要哭呢。”宋沉不会轻易去感受别人的感情，也感受不到分离的痛苦。
他认真道：“分离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避免的，人与人之间都要经历分离，哪怕那个人是最舍不得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乔芋放轻呼吸，握紧他的手指，眼神专注和他对视着，“如果我们将来有一天也会分离，你会难过吗？”
朋友之间的分离，是最不可避免的。
这个答案宋沉并没有让她等太久，不到半分钟就听到了。
宋沉说：“我们不会分离。”
不得不说这句话真的让人心情很好，乔芋眼含期待，“为什么？”
宋沉长叹一声：“别人分离是因为工作家庭，或是其他一定要抓住的事物，但我相信我们俩不会遇到那种情况。”
他之前出国是因为选择不了，但现在他可以选择，并且在c市已经安定，他不会离开。
“如果是感情不和呢？这样也不分开岂不是太痛苦？”乔芋不知道未来有没有这种可能，她就是要问。
“不会，我会迁就你，”宋沉顿了片刻，否认：“不对，我会以你为主，我们的感情不会产生分歧。”
这间影院的其他人都离开了，两个人坐在毫不起眼的角落，因为这段话周围的气氛直线升温，连空气都甜腻起来。
乔芋就这样看着他，心情逐渐缓了过来，却抓住一个关键，“宋沉，你说那不是你的青春，你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吗？”
宋沉坦然摇头：“没有。”
乔芋笑了：“好巧啊，我也没有。”
宋沉：“还难受吗？”
乔芋摇摇头，原本就没有太难受，只是太遗憾那个结局，宋沉跟她说了那样一番话，如果还难受岂不是太不知好歹。
“那我们去吃饭？”
“好啊。”
吃饭的餐厅是乔芋选的，是程意婕早上推介的其中一个，正巧在电影院附近，可惜等两人到的时候，店里已经没有位置了。
这家店店面小，里面只有五张客人吃饭用的桌子，即便这样也挡不住生意火爆，乔芋问了老板，被告知接下来一小时的位置都被预约满了。
店里的气氛的确很足，很适合小情侣来，也难怪这么多人。
乔芋从店里出来，叹气：“没办法，我们随便找一家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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