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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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帐」之外抵达的人。
是伏黑惠、钉崎野蔷薇以及虎杖悠仁。
虽然水无月萌香持续战斗的时间并不长, 但在过程中已经足以让全速抵达的他们到达现场——
然而光是「帐」就要耗费一番功夫。这不仅仅是「帐」，而是羂索为了抓住水无月萌香的圈套。
“……这不是普通的「帐」。”伏黑惠如此说道，“大概是限定了进去的人、我们都无法进去。”
“但是萌香就很顺利的进去了……”野蔷薇的瞳眸看向帐。
按理来说、帐只能阻止「普通人」进去, 咒术师是不受影响的。虽然里面的人可以出来……
似乎不仅仅是「帐」那么简单。
砰。
虎杖悠仁一拳砸在了结界之上, 发出巨大的声响，“难道我们就只能干看着吗？！”
“冷静一点, 虎杖。既然这样就只有一个选择了吧？”野蔷薇虽然嘴上说着冷静, 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只是在说客套话。
原因是……她正在掰自己的手指并且嘎吱作响。骨头的缝隙擦出响亮清脆的声音，野蔷薇握住了拳头, “暴力打开。”
……
咚。
不知为何的心悸。
“小鬼。”是从虎杖悠仁那里传来的声音，这个声音只有虎杖悠仁听得到——
因为这是两面宿傩在和他说话。
“你打不开, 让我来。”两面宿傩单纯的陈述着事实，语气之中没有任何的蔑视，只是纯粹的表达着「你们无法打开这个结界」的事实。
“……交换身体吗？我不会做的。要是你运用这个机会伤害他人, 我绝不会原谅你。”虎杖悠仁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不相信两面宿傩会因为何种理由帮助他们。
两面宿傩能够通过「容器」以及「手指」感知到外界的情况, 他现在是千年未有过的心烦意乱。
他感觉到了……熟悉的灵魂。
不，怎么可能忘却。
因为就算是那个「束缚」, 现在也铭刻在他的灵魂、不……身体之上。
事情逐渐变得有趣起来、但也让他变得更加烦躁。
在里面。
在里面。
「束缚」的对象, 深刻铭记的对象，愚蠢的人、藤原家的巫女——
虽然那次试探着「萌香」的存在, 但那是相似又不同的人。尽管不能否认两面宿傩因为过去的记忆对她另眼相看、但是……
居然再次出现了。
真令人发笑。
虎杖悠仁的身体开始布满黑色咒纹, 位于眼角处的、象征着两面宿傩的双眸睁开, 赤色的双瞳注视着面前的结界。
“我做事可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啊。”轻描淡写的抛下这样一句话, 而还没能得到力量的他发现……这个结界不像是「现代」能存在的术式。
由于咒术师是血统传承, 所以对于迄今为止流传下来的术式以及其他事物都留有记录, 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 咒术师已经不复平安时期的强大。
虽说现在诅咒因为他的缘故开始活跃，但是这个「帐」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帐」，而是精通结界术的人所施展的。
“……”啧。要费一番功夫，但好在不会超过两分钟的限制。
野蔷薇还有伏黑惠，一人拿出了钉子，一人已经用了影法术作为牵制。
“你这家伙……现在跑出来干什么？”野蔷薇拿着钉子以及稻草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伏黑惠一言不发，玉犬以及他的式神们在他的身旁严阵以待。
“噗嗤。”两面宿傩露出讽刺的笑容，“实力弱小就要有觉悟，现在能解开这个术的只有我。不知所谓的把剑对准我，该不会觉得自己能做到什么吧？”
他讲话和做事从来不需要谁的允许。
就算有也逝于千年之前——当然也出现于现在。
虽然是刚刚出现的。
而两面宿傩嘴上不饶人的同时爽快的解开了结界，并且「两分钟」的束缚也到期了。
虎杖悠仁看着完好无损的同学还有破开的结界，内心虽然充满了疑问，但是只能向前。
虽然游乐园的人已经逃出来了，但唯一没能从帐出来的只有「水无月萌香」。
他们现在必须要寻找同学了。
萌香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远离破损的容器，虽然瞬间吸收了两个特级咒灵的力量，但是搅碎的脏器还是迫使她必须离开这个身体。
在意识到「书」的世界之时，她缺失的一少部分的灵魂也重新归位，刚刚才破损、处于修复中的身体没办法容纳来自外来的这个灵魂，所以才要被迫离开。
……好在只要用「书」的力量，创造出能够容纳她的□□并不在话下。
砰。
身体向后倒下发出巨大的声响，地面几乎要被砸出一个坑来。
羂索以及费奥尔多对视一眼。
彼此都不是那种很快就能把底牌交出来的人，虽然这次是「合谋」，但两人都给自己留了后路。而两人已经在交汇之中快速的理解了必须马上离开这件事。
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人会去管「水无月萌香」的身体。
因为都在逃离现场。
而唯一一个对水无月萌香感兴趣的……
“嗯？这么快就要离开了？要走的话起码也要带上这个吧——”真人愉快的蹲下来看了看萌香。
没有反应。
少女宛如睡在荆棘之中的睡美人。
会这么说，是因为她的身旁确实缠绕着荆棘。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拜托你殿后了哦，真人。”羂索笑眯眯。
“就算计划失败了也好像在你们的预料之中呢——好吧、好吧。但是这个「尸体」我是不会放手的哦？”真人这么说的同时，又对萌香的身体发动了「无为转变」。
—— 灵魂和□□是联系在一起的。当他触碰到身体的时候，就可以触碰灵魂，并且让身体产生变化。
在以往数次都没有起效的时候……
真人只是想随意的、愉快的碰一下而已。
水无月萌香的身体像史莱姆一样，遭到变化的瞬间又重新变回去了。
和之前的毫无动摇不同。
真人霎时间兴奋的睁大双眼——
同时，钉子嵌入了他的身体。
“在对别人的同学干些什么事情呢，你这猥琐变态男。”野蔷薇毫不留情的批判着真人的行为。
“啊，看来我是真的一个人被抛下了啊。”真人后知后觉的拍手，钉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同伴的死亡并没有给真人带来任何打击以及感情上的悲痛。
“啊，真可惜，还想多玩一会儿的。”真人轻描淡写的将使用术式这件事当成玩耍，下一秒——他的脸上就挨了狠狠一拳。
是虎杖悠仁。
乘坐着伏黑惠的式神从天而降。
“……特级咒灵。”伏黑惠注视着真人以及……他身后的水无月萌香。
暗流涌动的战场之外也并不太平。
“……”太宰治看向苍穹，又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远处的建筑之上。
这还真是意外。
毕竟和水无月萌香交往的是那个「魔人」啊。因为她很少和别人透露有关于自己的消息，所以比较晚才察觉到这件事。
但是，知道了「联系方法」并不能代表知道行踪。
就像是他知道自己的电脑是被谁给黑的但是找不到人。这下新仇旧恨可以一起清算——
光从现在的心情上来说，太宰治还是在「愉快」这个范围的。
在他知道水无月萌香的死讯之前。
千钧一发之际，是五条悟赶到了现场。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水无月萌香的身体开始生根——就如同荆棘是在她的身体里长出来的一样。
只需一击。
咒术界的最强只需要「一击」便可轻易消除真人的存在，就算是术式不能用，他也有无数个方法能够让真人丧生。
但问题是被留下来的水无月萌香。
她的身上并没有伤痕，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健康」，红润的面色、平稳均匀的呼吸，但……没有意识。
他们察觉到这件事情之初，是在五条悟解决掉咒灵之后。无慈悲的让咒灵归于尘埃，五条悟蹲下来摇了摇萌香：“喂——喂——再怎么说也该醒了吧。”
因为水无月萌香实在是太正常了。
所以他们在最开始都没有察觉到，认为荆棘不过是水无月萌香的力量。
伴随着五条悟的声音，一年生也齐齐聚过来。
“这么平稳，该不会是在睡觉吧……”虎杖悠仁无神经的说。
“……你是傻子吗，应该是昏迷才对。”野蔷薇反驳。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这种时候就等一会儿吧！说不定很快就能解决呢——”身为活宝的五条悟爽朗的戳了戳萌香。
之后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
呼吸依旧平稳。
“心脏是在跳着的……”探完无数次心脏的野蔷薇重复说道。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更让他们意外的是、军方的到来。
虽然不至于一下子就出动那么多的怪物，但条野采菊以及末广铁肠作为了本次的代表人。
他们出过无数的任务，交流和谈判也自然不在话下。
熟悉的银发少女倒在地上，而身边是与「这边」也有接轨的咒术师，而从「通话」里传来的声音是。
——「作为官方，我们也在研究让普通人成为咒术师、甚至是使用术式的力量，因此和咒术师的联系必不可少。倘若咒术师死亡的话……」
—— 「解剖作业除了咒术师那方，我们也有一定的权利。」
因为条野采菊的能力即使看不见咒灵也可以轻易了解对方所在的位置，所以这次她们是做好战斗打算来的，然而要是出现了咒术师的死亡……
作为接受了人体改造的怪物、以及军方的「武器」，他们会带走尸体。
以便研究「人造咒术师」的可能性。
双方的沟通进行得并不算顺利，五条悟的怒气值爆表，但条野采菊也好、末广铁肠也一样，他们是这个世界上的「怪物」之一。
并且碍于合作的脸面，双方实际上并不能撕破脸皮来进行一切动作。
咒术界人丁稀少，但对于术式以及咒力的研究也极其狂热，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联手。
所有人对咒术的相关知识都求知若渴。
“你们的说法是「她」死后的状况，因此并不成立。她现在还活着。”
“……”条野采菊保持微笑。
不管是咒术界还是官方，用「虚伪」一词来作为形容都完全没问题。
明明在双方之间都有「人体实验」这一心照不宣的存在。
尽管「猎犬」的两人不清楚为什么对水无月萌香执着的原因，但这是横在「咒术界」以及「军方」的条例规定之一。
双方早就勾结在一起，现在无法脱身。
“真的……不起来就来不及了啊……萌香！”
就算这么呼喊，同伴的声音也始终没有传出来。水无月萌香仍旧在沉睡，没有伤口的昏迷、唤不醒的意识让咒术师们都意识到了严重性。
而五条悟的反转术式并不能对他人使用，陷入难题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无法交出去的尸体、对峙的双方，暴风雨即将到来。
却在这时。
传来了国际通缉犯「费奥尔多」的消息。
不管消息是谁给出的，明显让「战斗」专精的猎犬来谈判是件大材小用的事情，比起这边的事情，更应该专注于通缉犯。
而给出消息、故意给费奥尔多添乱的正是太宰治。
猎犬去追踪国际通缉犯，而高专的一年师生组正在考虑怎么把「水无月萌香」搬回去。
……准确的说是由谁搬回去这件事。
在拯救好友以及看魔人乐子这两件事情的抉择中，太宰治选择了前者。
“啊不好意思～我是面前这个你们试图抬起来的女孩子的好友哦，能不能先停止绑架犯行为呢？”虽然看出来他们是「咒术界」的那方，但是不妨碍太宰治嘴上光明正大的损人。
“哦，是你啊……！”五条悟一摸下巴，一眼就认出来了太宰治。
毕竟不管是异能者还是咒术师之中，太宰治都是特殊的那位。
因为五条悟以及太宰治都有着「水无月萌香或许是中了异能」的猜测，所以让太宰治摸一摸就能见分晓……
但事实证明，没有了「意识」的容器还在平稳的呼吸只是为了等待主人的回归。
在水无月萌香还没有回到这个身体的现在，她的「意识」完全回不来。
失败了的太宰治沉默。
怀抱着希望的咒术师们也齐齐沉默。
……救回来一个没有意识但是还在呼吸的水无月萌香？
看起来还在活蹦乱跳但就是醒不过来。
“该不会……”
“变成……”
“植物人了吧？”
联合起来的野蔷薇伏黑惠以及虎杖悠仁开始猜测。
“交给硝子吧。”
现在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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