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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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荧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做一个不鲨人不放火的常规训练也能阴沟里翻车。
“呼哧……”
荧喘息着,精神海一抽一抽地疼,她觉得自己怕不是要被拖死了。
元素力早就不知耗空几轮,全靠背包里的药撑着,体力的损耗比元素力要慢一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用来闪避,奔跑的体力是无限的。
况且,先前与愚人众执行官的那一战,背包里的药品几乎消耗殆尽,刚补充的那些显然没有积累到一个能让她从当下这场战斗脱身的量,而游戏变成现实之后,做出的食物就没了回血加状态的功效。
她看着封住自己所有退路的对家,包括但不仅限于丘丘人史莱姆骗骗花,还有同她一样翻了车的盗宝团,她要是不想办法逃出去,估计这就是她的前车之鉴,甚至还有妖魔化的鹤鸟狐狸盗宝鼬……等等,阿柴,是你吗阿柴???
这些生物的身上全部都缠绕着那天晚上看见过的黑雾。
艹!
荧戳死一只草史莱姆、
这可能是,除了跟女士做过那场外,打的最艰难的一场了……
荧不是没试过跑路,但是她好像对于那些黑雾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期间怪物的闪现瞬移等打断技能十分恶心,以至于,她跑出一截就被拦下打一场,体力消耗的比站场还快。
当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那甚至比跟高出自身十几级的敌人战斗更让人绝望。
源源不绝,绵延不断。
荧手中的剑已经换了不下十把,握剑的右手早就血肉模糊,风元素再次爆发,之后周身清出一息空白。
她半跪在地上,从荷包里摸出了一颗糖块咽下,入口的甜腻,几乎让荧咳出血来,但是当过分的甜腻散去之后,剩下的一些淡淡的甜味叫荧觉得她又可以了。
她又唤出了一柄长剑,控制着元素力浮在刃上,又冲进了战场,感谢芭芭拉小姐教她的治愈术,虽然被温迪吐槽一个音能歪出七个调来,但是眼下它能治疗啊!
只要能忍住疼,你就是永动机!
剑锋清寒,剑光飞溅,荧放声而歌,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唱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荻花醉洛阳。”
……
她唱了一遍又一遍,长剑舀着风,激荡的剑气勾的枫叶荻花荡离了枝头,金属碰撞时擦出的火花,与她掌中翻转的长剑,一起盛成了森白刺目的花朵。
荧双剑配合的极好,用最简略的招式给白色的剑花染上了最浓烈的色彩。
披挂点斩,冰雷火风,几乎是剑气划开口子元素力便灌注进去,最后风元素开大清场,
她像是打出了节奏一样,心情没来由的挺不错,也是,之前单想着跑路了,但是拼上一切全力迎战的感觉其实更棒。
但再怎么苦中作乐,元素力耗尽之后,就失去了治疗,体力耗尽之后,连挥剑也成了问题,荧的荷包里也没了那种叫她又疼又爱的糖块了。
死在这里会有读档重来的机会吗?
荧不知道,她拼命地喘息着,然后拎着剑拼杀,这个时候也不讲究什么了,因为真的快油尽灯枯了。
还是算了吧,要是再死一次还能重来,那可真是太糟心了!
……
【你不会疼吗?】
火斧丘丘暴徒劈来时,荧已经没有力气闪避了,她听着耳畔一直在回响的声音,终于有空回了一句:
——为什么不会疼,我可是最怕疼了。
那声音在荧耳边都哔哔好几个时辰了,这会儿见荧终于理它之后,语气中克制不住激动,故作沉稳地说,
【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可我,不想睡!
…………
那燃着火焰的斧头到底是没落下,荧嘶喊一声拼尽全力抬剑往前一架。
当——
浅蓝的水元素扑灭了炽烈的火焰,随即哗啦一声,接住攻势的长剑碎成数片,荧没管,转剑换手借俯冲的力道顺势将另一柄长剑捅进了丘丘暴徒的心脏,但她仍来不及调息,耳后又是一道破风袭来!
荧握紧长剑眼前却是一片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这次,真的避无可避了……
然而在荧被劈成两半前,一柄翡翠色的□□撞碎了那柄巨斧,连带洞穿了丘丘暴徒的胸口,魔物甚至来不及哀嚎惨叫就泯灭成了黑气与血色交杂的灰烬。
一道泛着幽光的身影穿破尘埃在□□落地之前握上了它,反手抡开一圈华光,携着青色长风在战场上几番穿梭,将污染的生灵聚起,最后引风开域,泯灭万物。
深色光影与浅色星屑交织在一起缓缓飘散,那点莹亮也映出了来人面容,竟、竟是一张鬼面?!
不,光亮散去之际,那人收了武器,只手拂过自己面容,而后鬼面溃散成烟,原是一张狰狞可怖的面具,那面具下的才是真容,只可惜亮光灭了,只凭身量瞧得出是个少年,容貌却看不大清晰。
少年站的离荧有些距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知晓,被他救下的人还没死。
但他眸光落至这天地间飘飘忽忽的黑色雾气上时,同样也清楚,死亡对这人而言,也只是时间问题。
于这片大陆而言,神灵的逝去,天地万物都会为祂哀悼,最明显的是天气变幻,最直接的则是魔神残余下来的意念,永不消退。
而这些黑气,是被岩王帝君镇压在璃月的魔神之念,是仇恨也是怨愤,能污染生灵的神魂,被其完全吞噬之后,就会沦为妖邪产物。
千百年来,无一例外。
少年在自己的掌心聚了一团风,元素中玄青二色交织缠绕,他看了一会,由着风团溃散消逝,而后一个轻纵跃上了旁边的枫树,隐没在枫林叶海之中。
魔神残渣唤起的,是生灵心底最黑暗的痴妄……
没人救得了她。
但是,他不杀凡人。
-
荧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当然兴许也可能是挂了,不然怎么会回到上一世。
她看着这十来平的小空间,姜黄的床,被她拆了柜门装了薄纱的衣柜,书籍本子排的整整齐齐的学习桌,半月形的红木宫灯,树枝状的衣架,淡紫色的镜子,镜子中憔悴又茫然的自己……
一如,那日她离开时留下的样子。
这太荒谬了——
荧看着眼前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卧室无意识地发着呆。
原来,她那点虚浮的泡泡肉变成肌肉之后还挺好看的呀。
话说,她明明叫那个冰系的深渊法师给他们王子殿下传了消息,说荧妹被魂穿了,怎么连个反应也没,这哥哥真是亲的?
荧将目光投向镜子里的自己,不是荧妹的外观了,而是她本来那张面孔,不算绝色但也称得上一声清秀,只是,本该是黑色的眸子此时映成了金色。
身上的伤在,留下的疤在,右手长期握剑磨出的茧子也在……
透过窗户的阳光藏着一丝火的灼热,打开窗户流通的空气带着风,风又吹来了冰的气息,在门外的脚步声响起之前,敏锐的五感就把来人的情况反馈了回来。
中年男性,身高一米八左右,有一定攻击力,但对她而言依旧很弱……
然而这些认知,在男人的声音响起之后,溃散成了一片空白,直叫她下意识就红了眼眶,酸了鼻头,蓄了满档的泪水。
荧没有落泪,却想——原来,过了这么久,隔着那么漫长,还有不知在哪的时空,她也记得这个声音。
美梦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或着说,那些被勾起的,最黑暗的,最隐秘的,痴念与妄念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这个问题,恐怕换了一千人,一万人,换成了动物植物,甚至是这世间所有的生灵,去问,所能得到的,也都是不一样的答案吧。
提瓦特大陆上有这么一个说法,当生灵的灵魂被黑暗侵染,若是心智不坚者,一念起就会迷失自我,忘却自身过往,一心一意将眼前所见视为真实。若是心智坚定者,即便能与妄念抗衡一时,却抵不过那片黑暗中流逝的时间,只能沉湎其中。
荧坐在床边,镜子里的她,眼底那一丝金色彻底淡去了。
门外男人还在叫她,即便没得回应,也依旧不恼不怒,甚至更加放软了语调一声一声地唤着她。
美梦,于寻常人而言,估计就是这一辈子顺风顺水,所愿所想皆有所得,再说直白一点,家庭圆满,在学校是风云人物,在社会是成功人士,那些词是怎么归纳的来着,财富,权势,地位,名望,人生赢家之类的。
换成原神这个游戏里的设定,就是在‘成就’那一栏盖上无数个已完成的章,达成一个‘完美人生’的名片吧。
谁没想过纸迷金醉朱门户,谁没想过翻手为云覆手雨?
荧也做过玛丽苏女主的梦,甚至,在当下这个世界里,她都相信自己从这道门出去,美满的家庭,成功的人生,一切美好都触手可及。
…………
但是,她的妄念,不是这样的。
在她的世界,神灵早已消匿,大多人去叩神拜佛都是为了求一份心安,又或是成全自己。
荧不信神,但最无望的时候也曾拜过,可看着神像,她甚至想不到自己要求什么。
她太清醒了。
她的眼睛即便是洞彻人心,观尽世事也依旧干净透彻,就似提纯到极致的琉璃,最是难得,她看到的并不止是高天,还有宽厚载物的土地。
但那又怎么样呢?
她的心并没有她那双眼澄明,看的透红尘已远如何,看的尽陵谷沧桑如何,似是如今览阅生死,黄泉碧落,可她的那颗心,依旧裹在七情六欲里舍不下。
所以,太假了——
美梦,理想,妄念,对于她这个拥抱死亡的人,毫无意义。
她的痴妄早已变成现实,这里又怎么能困得住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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