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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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的。”
张恒自信一笑。
事实上，他哪里知道《秦律》的内容是什么。
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读的书加起来摞一块估计都不够去一次茅房擦屁股用的，又怎么会看律法条文这类繁文缛节的东西。
只不过是张恒名校毕业，源于对封建王朝制度的了解，才做出的随机应变的举动。
阶级之间的差距，是任何时代都是存在的。
从结果上来看，他这一次是赌对了。
听到张恒的回答，张朝先的脸色也是有些欣慰。
看起来，自己的这个儿子也不算是无可救药。
“只是这银子的事情……”
话没说完，张朝先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闭口不谈此事。
看到这一幕，张恒也是不由得陷入沉默。
他知道，这是张朝先怕给他压力，所以选择独自承担。
前世的他是个孤儿，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身上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所以哪怕此事非自己所为，但他的心中依旧升起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
“此前种种，都是我的不好，让老爹担心了。”
张恒认真说道。
“不过请老爹放心，儿子向你保证，日后一定严格约束自己，原本那些荒唐举动，再不会出现了。”
听闻此言，建安伯府当中的所有人都震惊无比，嘴巴大的像是可以塞进一只鸡蛋。
张朝先更是难以置信，过了好一阵，才断断续续的道。
“子健，此言当真否？”
子健是张恒的表字，一般只用在正式场合的称呼当中。
张朝先用到了这个称呼，足以见得他心中的震惊有多么强烈。
“儿子不敢欺瞒父亲。”
张恒眼神坚毅。
“而且我向您保证，一定会让我们张家名号在世人耳中响彻，重铸张家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好，好啊！”
张朝先顿时激动的老泪纵横。
“子健这番话，哪怕你九泉之下的娘亲，听到之后，也一定会安然合眼了！”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侍卫的高声通报。
“沐阳公主到！”
听闻此言，张恒不由得楞了一下。
而张朝先则是不敢怠慢，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迎接。
“建安伯别来无恙。”
张恒愣神的功夫，一名女子在众多侍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女子身穿一袭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下身着百花曳地裙，肩头披有织锦镶毛斗篷，更不用提腰间那一串串流光溢彩的装饰，无论是哪一件，都在诉说着其身份的尊贵。
细看下去，女子容貌清雅，面覆淡妆，代表着对出席场合的重视，身材更是保养的极好，增一分则腴，少一分则瘦，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恰到好处。
更让人惊异的是，女子的气质，与小柔完全不同。
如果用来形容少女的，是初冬绽放的山茶花，无论是出身朴素还是环境多艰，都无法掩饰其娇艳。
那么沐阳公主就是那雍容华贵的牡丹，大气典雅，仲春还未开放，便有贵气扑面而来。
看到她的模样，张恒这才明白，前身为什么能够做出如此脑残的举动。
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劳烦公主挂念，家中一切都好。”
张朝先恭敬回道。
他虽然混的不好，但最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通晓几分的。
别人这话一听就是在客套，他要是当了真一股脑的吐苦水，那才是傻到家了。
听闻此言，沐阳公主也是略微点头。
出身皇室所受到的良好教育，让她继续与张朝先寒暄了几句。
在这之后，她也是转过头，目光投向张恒，淡淡道。
“看起来，你已经没事了。”
张恒还没有从先前的震惊当中缓过神来，一时间没来得及回话，便听得人群当中，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小张啊，沐阳公主如此关心你的身体，你这般冷漠，莫非是要置皇家威严于不顾不成？”
看清此人相貌的瞬间，张恒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生死仇人许天成！
“自祭典惊鸿一瞥之后，恒这是第一次与公主近距离接触，公主容貌，令在下惊艳万分，一时间多有怠慢，还望公主恕罪。”
张恒第一时间并未理会许天成，而是转过身，对沐阳公主说道。
“……无妨。”
张恒这幅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沐阳公主有些诧异。
在她的印象当中，张恒始终表现出来的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形象。
可今天丑态被人揭露之后，非但没有扯谎，反而大大方方表明心声，且言语间极有分寸，点到为止，实在不像是出自一位纨绔之口。
“大胆张恒！公主殿下的容貌，也是你能够议论的？”
张恒的无视，顿时让许天成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主殿下待字闺中，我实话实话，又有何不可？”
张恒冷笑一声。
“不像某些人，明面上没什么本事，只会背地里，使些下作手段。”
“你……”
张恒一番话仿佛是意有所指，本就心虚的许天成听罢之后，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够了！”
沐阳公主开口打断两人之间的争执，转身来到张恒面前，凤眸闪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句极有意境，是你所作？”
“正是在下所作。”
张恒点点头，干脆利落的承认了下来。
“怎么可能！”
许天成不服气的道。
“公主殿下不要被此人蒙骗了，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又遑论作诗！”
“谢谢，我很喜欢。”
没有再去理会在一旁跳脚的许天成，沐阳公主对着张恒展颜一笑。
作为秦皇最为宠爱的小公主，沐阳公主从一出生开始便极尽宠爱。
于此同时，皇家提供的良好教育也让她的审美水平处在一个极高的层次。
在她成年之时，曾有数位大儒为她作诗庆贺。
言语之间，极尽所能，似要将天下万般美好加于她身。
诗是好诗，但就像是大鱼大肉吃多了的人总怀念山茶野味一样，赞美的话语听多了，沐阳公主也多少有些厌烦。
反而是张恒的这首短句，言语质朴，却又情真意切，寥寥数语，便将心声展露人前。
只是以她的身份，注定不可能与张恒有太多交集。
这声谢谢，是在礼制范围内允许的她能送给张恒最高层次的回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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