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药灵兽悲催的一生

“圣品药灵植？！”虚影药灵兽看着白烟岚随手掏出来的灵植，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还泛着酸味：“你的气运可真好！”
  “好什么，离死不远了！”白烟岚想到自己终会被挖内丹的命运，也坦然了，无论是归还身体，还是被挖内丹，好似都差不多。
  “怕什么，我们药灵兽都是不死的存在，”虚影无法吃灵植，此刻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吸收药力了：“药灵兽死亡的那一刻，身体便会消散于天地间，并在另一个地方重生。”
  “只不过，重生亦是新生，一切都得重头再来。”
  在药灵兽虚影的絮絮叨叨中，白烟岚才知道，药灵兽并不是灭族了，而是从始至终，天地间就这只有这么一只药灵兽。
  世间有记录的，被猎杀、被挖过内丹的药灵兽，其实都是他！
  “哇，那你真的蛮惨的！”白烟岚心有戚戚焉。
  “谁说不是呢！”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想着重新杀回去，为自己报仇，后来发现报不完，根本报不完仇。
  几乎每一次重生，就会多一批仇人出来，他都快记不过来了。
  “这世间的风景我已看尽，世人的嘴脸我也看透了，如今又品味过圣阶灵植的滋味，确实没什么遗憾了。”
  “以后这身体便交与你吧！”
  见白烟岚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虚影药灵兽又解释道：“其实你来夺舍的时候，是处在无意识状态的，根本不具有攻击性，只不过我实在懒得再重复一遍惨死的命运，干脆便躲进内空间，给你腾位置。”
  “我的生命漫长又短暂，希望你能比我更幸运些吧！”
  白烟岚观察了许久，见他确实没有想抢回身体的意思，还是松了口气：“那你能教我药灵兽的本命宝术吗？”
  念叨的太久，第一反应都成这个了。
  虚影药灵兽：……
  “要是我能领悟出本命宝术，也不至于每次都这么短命。”
  作为天地间唯一一只药灵兽，刚开始除了吃灵植的本能外，对一切都是懵懵懂懂的，后来抢灵植的时候死了几次，开始产生了灵智，尝试修炼。
  但一次意外死亡，药灵兽内丹能治愈所有剧毒的事，被人类发现，并宣传了出去。全世界开始猎杀药灵兽。
  从那以后，药灵兽基本都是刚升到地阶就被挖了内丹。
  平日里也是东躲西藏的，根本没机会静下心来好好修炼，更别说创造本命宝术了。
  白烟岚：……心疼中带着一丝丝嫌弃，真的，就一丝丝！
  “药灵兽一族如此特殊，我们的本命宝术也一定非同凡响，加油，我看好你哟～”虚影的鼓励并不走心，因为他还在那呼哧呼哧的吸药灵力。
  “那你以后就待在这小空间里吗？我还有个玉佩空间，那里种满了灵植，地方也更开阔些。”
  “呵呵，我若存在，你便不是完整的药灵兽！若是这具身体死了，你的灵魂便会真正消失，重新复活的便还是我。”
  白烟岚无所谓，“能多活一世，我便已经很满足了！”
  虚影摇了摇头：“我会融成你的种族血脉，助你成为完整的药灵兽。”
  “无需愧疚，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原谅我的自私，自私地想找个替死鬼来继承我悲催的命运，还有那连死亡都无法堙灭的诅咒。”虚影的身体越发飘渺，声音也越来越低。
  “不死，不忘，应当是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了吧！”这一句话，好似云烟飘散在空中，  又好似惊雷在白烟岚耳边炸响。
  也许真正的死亡，对于药灵兽来说，是种解脱吧。
  虚影彻底换做青烟的那一刻，白烟岚感受到了血脉的呼唤。
  陌生又亲切。
  通过血脉传承，白烟岚看到了这只药灵兽曾经的经历，看着它在一次次死而复生中，从天真的懵懂变得满目沧桑。
  “药灵兽是罪恶的转世，它的每一次死亡都是在赎罪。”
  贡献内丹，救人一命，消解罪孽，就好似固定的宿命一般，纠缠着药灵兽，连死亡都无法解脱。
  在一次次生命中，药灵兽试过变强，打败所有觊觎它内丹的人；也试过躲避，远离所有人……但每一次的结局依旧是被挖内丹。
  在生命的旅程里，药灵兽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
  有的人一碰面就喊打喊杀，眼里只有它的内丹；也有虚情假意，用伪装起来的善意，将药灵兽抚养长大，再狠心挖丹的。
  当然，也有真心想护着它的人，可惜无一例外，只要药灵兽的身份暴露，维护它的人便会成为全人类的公敌，最后以灭门而告终。
  但也是曾经那些人给予的一丝丝善意，支撑着药灵兽没有彻底黑化。
  “以药灵力为食的小兽兽能坏到哪里去。”在药灵兽记忆的深处，白烟岚听到一道温柔的声音，有着小姑娘的天真和娇憨：
  “若药灵兽的宿命是赎罪，那我便带着你去做很多很多的善事，直到帮你还清因果，这样你就不用死啦……”
  “一颗内丹只能救一个人！我们今天救了足足十个人，你是不是可以少死十次了！”
  “丹阳城遭遇瘟疫，全城被困！我们赶紧过去，若是救下这一城人，说不定就足以还清罪孽了……”
  “……”
  随着女子声音一遍遍的传来，药灵兽的本命宝术即将成型。正如小姑娘所希望的那样，药灵兽的本命宝术属于治愈一道，十分适合救治他人！
  然而，就在本命宝术即将成型的那一刻，  白烟岚却拼尽全力，阻止了这个进程：“凭什么，我不同意！”
  白烟岚一把抹掉不知何时掉落的泪水，她在传承记忆中看到，那个小姑娘最后的结局。
  她为了护住药灵兽，被那群她救治过的百姓围攻而死，而药灵兽依旧没有摆脱被挖内丹的命运。
  “护我者，我愿全力护之，但若是有想要伤我的，我也绝对不会手软。”
  “狗屁的赎罪，狗屁的命运！老娘我从来不认命！”
  “不是想挖我内丹吗？我偏偏要让你毒上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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