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商令珏恋情曝光◎

　　洛伊雨很确定司珥听见了自己对商令珏表白的话。

　　此刻，  她们三人的站位刚好形成了钝角三角形，昏黄的路灯下，雨水汇成的小溪，  晶莹透亮，  卷袭着落花一路往前流去。

　　商令珏没有想到洛伊雨会在这个时候表白，  其实学姐对自己的情感，  她或多或少也能察觉到。

　　在她将近二十二年的人生中，  很少遇见过别人这样一见钟情，  或是日久生情的情愫。

　　从小到大，她几乎可以一眼看出朝自己靠来的人，  心里怀着的到底是什么情绪。

　　很多人所谓的喜欢，  说出口就像一阵风，  吹过就算。

　　所以，对商令珏来说那些清浅的喜欢，  就跟日出日落一样，  每天都有，  每天都会翻新，  一笑而过就是不让双方尴尬的最好方法。

　　她本以为和学姐保持不远不近的工作关系，偶尔一起讨论音乐，慢慢学姐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但现在看来，  商令珏觉得是自己太过自大了，感情这种东西实在很难自控吧。

　　心中涌上浓浓的愧疚感，  商令珏皱着眉，  暗暗责怪自己应该和学姐保持更远的距离。

　　然而，余光却发现一双笔直纤细的腿正慢慢朝自己走来。

　　那人撑着伞接了一树的落花，  膝盖上还残着青紫的痕迹，  在昏暗的灯光下，  狰狞的伤处又带着靡艳的暗欲。

　　能遮住两个人的黑伞，刚好打在三个人的头顶。

　　在冷风中走了很久，司珥的声音已经哑了，她举着伞的手因为体力不支而摇晃不已。

　　“商令珏，别淋雨。”

　　看着司珥苍白着脸，长发半湿，还固执地举起伞打在自己头上，商令珏心念微动，发现自己能看透许多人，却怎么也读不懂司珥。                        

                            

　　这个女人的心思，就像层层叠叠的千层蛋糕，你一口咬下去，不知道先吃到的是蜜糖，还是碎冰。

　　雨沙沙地落下，商令珏在心底轻轻叹息，随即对司珥说道：“司老师，我和学姐还有话说，不如你先回公司？”

　　透明的雨滴，落在司珥冷白色的腕骨上，沿着女人手臂莹润纤细的线条，慢慢洇湿半挽的衣袖。

　　水蓝色连帽衫上茸茸的毛，因为湿水不再柔软干燥，纠结成了深色的一团。

　　银白色的发垂下来遮住了商令珏的眼，让司珥怎么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或许商令珏会接受洛伊雨的表白，想到这一点，司珥就觉得难以呼吸，她紧紧攥着黑色的伞骨，强忍着眼底的酸涩感，轻声说：

　　“那你打着伞，雨很大。”

　　把伞交到商令珏手上，司珥立刻被雨淋湿了睫毛。

　　女人慢慢地转身往回走，拿出手机打给保镖，语气疲惫地说：“不用找了，雨这么大，都回去休息。”

　　商令珏看见司珥被淋得湿透，额发湿漉漉的遮住了眼睛。

　　女人素白着小腿，像是逃避什么似地走得越来越快，仿佛一只被淋透了的猫，连尾巴都湿湿地耷拉着。

　　“其实她不用把伞给你，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去的。”

　　洛伊雨忽然开口说道，她漂亮的脸上还残着几分讶异之色，似乎没有想到司珥会直接离开。

　　“她一个掠影娱乐的总裁，淋不到她的，”商令珏握着伞的手用了用力，还能体味到司珥手上的余温，“再说就这么短短的路，不会有事。”

　　与商令珏共同站在伞下，洛伊雨眼波流转，柔光似水。

　　她静静看着商令珏眼神闪烁，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她心里却更加苦涩起来。                        

                            

　　商令珏把伞打在她们两人之间，心却跟着那个女人一起淋雨。

　　“我们在一起，司珥应该也会对你死心，你们这么多年的纠缠，能划上句号，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学姐，你好像一直很了解我？”商令珏终于收回了看着司珥背影的目光，她垂着眼，把伞倾向洛伊雨那一边，“尤其是我和司珥的事？”

　　“自从你进学校，我......我一直都很关注你，”洛伊雨莫名有些紧张，掩去了眼中一抹过分执著的暗色，“有心的话，还是能知道一点点的。”

　　伞上的落花纷纷被风吹落，雨幕、樱花、夜色，仿佛一切浪漫的元素都汇合在这个初夏的雨夜。

　　商令珏注视着洛伊雨认真的眸子，如玉的容颜染上点点温和的笑意，“学姐，其实，我们可以做朋友，如果太困扰的话，我可以退出Meet，这样我们的工作上也不会再有交集。”

　　“为什么，因为我出现得太迟吗？”洛伊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商令珏，眉眼间满是失落，“你为了躲避我，连退团都可以接受吗？”

　　“不是的学姐，不是躲避你，学姐是我很佩服和尊重的人，虽然退团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但如果我的出现会困扰你的话……”

　　“令珏，可是为什么呢？”

　　过了许久，商令珏摇摇头，郑重地想了想才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很难说清楚。”

　　只是，她唯一能想明白的是，大雨里樱花盛开，雾气弥漫，她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选择洛伊雨。

　　那是对洛伊雨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如果我愿意一直一直等你呢，会有机会吗？”

　　“学姐为什么要等我？没有结果的事，等下去太痛苦了，”商令珏拧着眉心，发现洛伊雨的身体正在轻轻颤抖。                        

                            

　　“因为我等了很长时间，习惯了，不介意再等等，”洛伊雨歪着头，朝商令珏笑了笑，“你还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可能你会觉得有些荒谬，但的确是一见钟情。”

　　大雨哗哗落在伞面上，商令珏的眸子澄澈透明如琉璃。

　　其实她知道自己和洛伊雨在一起的话，或许会很幸福，有着共同语言，默契十足。

　　可是，不知为什么，一切都很般配，可她心里就是少了点，所谓不会后悔的决意。

　　爱情是什么，

　　“其实，令珏，你有没有想过你忘不掉司珥是因为你见过的人太少了，你那么抗拒和别人接触……”

　　风雨中，远处的车呼啸而过，霓虹闪烁，光影折射，眼花缭乱。

　　洛伊雨的脸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那么专注。

　　“学姐，你怎么知道我忘不掉司珥呢？”商令珏举着伞的指尖发白，低垂着眼，让人看不清表情。

　　她知道自己很难忘记司珥。

　　虽然，和司珥的结局是那么地痛苦，可曾经有过那么多回忆，那么多很棒的回忆，苦的甜的都有。

　　但那是她藏在心里的事，不需要弄清楚自己还记不记得司珥，只要时刻记得不重蹈覆辙就好。

　　“因为很难吧，内心绝望又脆弱的时候，有人像神明一样出现，怎么忘得了，”洛伊雨的声音越来越低，“于别人那只是一席话，于你却是难以忘怀的回忆。”

　　她记得商令珏被退学那天的眼神，大雨里少女仿佛被沉入海底深处，是司珥打捞了商令珏。

　　“学姐，喜欢我绝对不会有任何结果，你对自己好一点，”商令珏诚恳地看向洛伊雨，曲线优美的下颌骨滑过晶莹的雨滴。                        

                            

　　洛伊雨微微笑了，“喜欢你，对我来说就是在对自己好。”

　　“其实，学姐你不知道，我不是很乖很听话的人，三岁撵狗追鹅，打遍天下，一开始学音乐，就是因为家里人觉得我太顽劣，要琢磨琢磨我的性子。”

　　“不然，我可能会成为一个里里外外都叛逆不堪的赛车手，还是不务正业，流里流气的那种。”

　　末了，商令珏又淡淡笑着补充道。

　　看着雨滴落下，洛伊雨用力地摇摇头，“令珏，你就是很好的人。那天的大雨里，你被司珥接走，我辗转找了你很久，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站出来。”

　　商令珏没有想到洛伊雨会说到那么久远的事上去，她隐隐感觉到洛伊雨的情绪有些激动。

　　“可你为什么只爱司珥呢？”洛伊雨目光迷离，喃喃自语。

　　想到以前商令珏在比赛时，说起作曲的灵感，就是来源于看见阳光氤氲的美景。

　　洛伊雨又轻轻问：“因为她是你的光吗？”

　　商令珏侧身看着地上飞溅成一瓣瓣白花的雨水，低声却笃定地说：“学姐，那些都过去了，放下会比较快乐，也许那个很好的我，只是你想象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会只爱司珥呢，是因为没有什么其他人好爱了吗？

　　丁达尔效应让光有了形状，她以前认为，司珥就是她的丁达尔效应。

　　“令珏，你都是用这样的话拒绝追求者的吗？”洛伊雨幽幽地问道，“对司珥也是这样？”

　　“怎么可能，对待执迷不悟的仙女大人不能那么温和，”商令珏笑得有些阴郁，隐隐染着几分邪气的味道。

　　突然看见商令珏有点黑暗的一面，洛伊雨眼眸里划过一丝愕然，但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学妹，我也同样固执，不想连试都不试一次，就这么放弃了。”                        

                            

　　“学姐——”商令珏还想叫住洛伊雨，却发现洛伊雨沉着脸，慢慢后退。

　　说完这么一番话，洛伊雨颇有些失态地匆匆回到车上，缓缓启动汽车离开。

　　路上的积水越来越深，商令珏撑着伞，双脚都泡在了水里。

　　在洛伊雨离开后，她还是维持着撑伞的动作，看了很久晚樱坠落，才慢慢转身准备回宿舍。

　　这一夜的雨特别地大，仿佛下不完似的。商令珏蹚着水回到公寓门前，就看见了一个躲在门檐下的瘦弱人影。

　　终于看见商令珏回来，司珥微微哆嗦，她的衣服湿透了，环抱着自己躲在门檐下，头发湿润，脸色苍白，神色略微有些焦虑不安。

　　“司老师，你怎么不进去，站在外面淋雨很好玩？”商令珏站在台阶下，十分迷惑地看向司珥瑟瑟发抖的模样。

　　“没钥匙，”司珥的睫毛湿哒哒的，衬得双眼分外明亮，“也不知道门锁密码。”

　　“你不会叫其他人来？”商令珏的声音隐隐有一丝严厉的意味。

　　“你不是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们的事，所以就不想叫别人再过来了，”司珥的唇色变得淡了许多，素颜也同样精致的五官，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仍旧美艳无瑕。

　　“那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吗？”商令珏说完这话立马恨不得锤死自己，她拿出手机，咬咬牙暂时把司珥从黑名单里拉了回来，“我把你电话拉回来了，有事记得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司珥唇角弯弯，素白着小小的脸蛋却笑出了千娇百媚的味道，“以后不会了。”

　　“但是，也不可以随便打电话给我，”商令珏狐疑地偷瞄了几眼司珥，感叹这人似乎比以前乖了很多。                        

                            

　　不再那么强硬，有了那么点人味，也没得寸进尺要自己把其他联系方式也拉回来。

　　看着自己以前给司珥备注的颇为暧昧的称呼“姐姐”，商令珏眯着眼想了一会，改成了一个任何人看见，都不会觉得她和司珥会有，老板员工外其他关系的备注。

　　迅速开门进去之后，商令珏毫不犹豫地催司珥去洗澡，“洗热水澡去，一会自己煮姜汤喝，要买药的话，你勉强可以用我的医保卡。”

　　但是买药的钱，商令珏决定要计入给司珥的还款账目里，用的水电费也要加进去。

　　“那你不洗吗？”因为浑身湿透，司珥身体轻颤，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怯生生地看着商令珏，“你的衣服也湿了。”

　　“这里只有一间浴室，”商令珏小脸严肃地看着司珥，生怕这个女人又使出点勾魂的招数，“一个花洒站不下两个人，你明白？”

　　“一个浴缸也是。”

　　商令珏又不放心地补充。

　　“嗯，知道了，那你要不要喝姜汤？”

　　司珥欲言又止，只是脱下湿透的外套，未施粉黛的脸上神色温和。

　　只穿着一件纯白的吊带，莫名地像一个普通的漂亮女生，而不是什么娱乐圈公认的神颜明星。

　　“我不喝，会上火，”商令珏别扭地往客厅那的钢琴走去。

　　从房间里抱着新的小熊睡衣出来，司珥特意寻找着商令珏的身影。

　　在看见少女沉默地看着阳台外时，她压下心中的焦虑，忍住想要询问商令珏有关洛伊雨表白的事。

　　“商令珏，你一会准备做什么？”

　　察觉到司珥眼里言不由衷的闪烁，商令珏完全能猜到司珥想问什么。                        

                            

　　不过，为什么要让司珥如愿呢？

　　“准备和学姐聊语音。”

　　“聊音乐吗？”司珥抱着小熊睡衣，睫毛卷翘，盯着自己的脚下，幽幽地又问了一句。

　　“什么都会聊。”

　　司珥咬着下唇，捏着睡衣上的小熊耳朵尖，昏昏沉沉地往浴室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失了询问商令珏答案的勇气。

　　可能，她本能地害怕商令珏会说出一些自己不想听到的话，所以宁愿选择逃避，逃避得都不那么像自己了。

　　这个时候，她忽然能够理解，商令珏当初为什么会不断地伪装乖巧。越在意什么，可能就越想把那份在意藏起来。

　　只是，无条件爱过你的人，你终会以偿还这份爱的方式来爱她。

　　山重水复，因果循环，这很公平。

　　看着司珥离开，商令珏松了口气，看见微信里洛伊雨说自己到家的消息，便回复了晚安早点睡，就关掉微信，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了西游记。

　　第二天，商令珏是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的。

　　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司珥竟然趴在她旁边睡着，眼下微微有些青黑，头发蓬松柔软，散发着阵阵冷香，脸蛋粉粉的。

　　大概是因为早晨天冷的关系，女人还戴着小熊睡衣的帽子，熊耳朵尖尖刚好耷拉下来，盖在女人的睫毛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商令珏小心翼翼地起身，但还是惊动了司珥。

　　她迷蒙着双眼，嗓音偏软，“你醒了，饿不饿，煮了牛奶麦片粥。”

　　“不是猪肝汤？”商令珏反应了一会，下意识问了一句。

　　“耳朵恢复了，就不用经常喝，又不是很好喝，”司珥嗔怪地瞄了商令珏一眼，随后起身往厨房走去。                        

                            

　　坐在餐桌上，吃着司珥煎的溏心蛋，商令珏总感觉浑身不太自在，好像自从那次和司珥乱讲了个“床上的好朋友”之后，司珥就开始弄起这种莫名温馨的事情。

　　果然是诡计多端的大小姐。

　　“你都不用工作吗，你不是片约不断，怎么最近很闲？”

　　把抹好黄油的吐司递给商令珏，司珥将发丝撩至耳后，眯着眼想了一会。

　　“昨天，陈言给我看了新剧本，但应该要到明年才会开机，但是，下周三有个访谈要飞到G市待一天，下周日要拍一个公益短片，之后——”

　　“停，不用说这么详细，我又不是备忘录，”商令珏漫不经心地打开手机，看见洛伊雨一早就给自己打来了语音电话。

　　“学姐，早上好，”商令珏拿着吐司，没有马上咬下去。

　　司珥一听到学姐这两个字，抹黄油的手一抖，掉了一块在桌上。

　　“学妹，我这几天要出差，可能这周日才会回来，就想先和你说一声。”

　　“好，你注意安全，把详细的航班信息发给我，你回来的时候，我来接你去吃饭，就还是昨天那家，我请客，”商令珏搅动着牛奶麦片粥，麦香和奶香弥漫开来。

　　昨天洛伊雨走得太急，商令珏认为有必要两个人一起好好说清楚。

　　司珥眸色深深，擦着桌上那块掉了黄油的地方，即便那已经被她擦得光洁如新。

　　挂了电话，商令珏快速吃完剩下的早饭，顺便把碗洗了，就回房间里背上一把吉他和小提琴出来。

　　“我要去山上写歌，先走了。”

　　司珥看着面前已经变冷的麦片粥，幽幽地说：“我想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去爬山，你确定？”商令珏讶异不已，以前司珥就不怎么愿意去爬山，因为每次都会被蚊子叮得受不了。

　　所以，每次天气不好的时候，司珥反而会很开心地待在家里。

　　“嗯，想一起去，”司珥抓着小熊睡衣的衣角，鼻音有些重。

　　“那你帮我把二胡也拿上。”

　　她们出门的时候，天朗气清，谁知道刚到郊区，爬到半山腰，天就阴了下来，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即便带了伞也遮不住雨。

　　两人只能躲在一个小山洞里，一直到天黑，才下山回来。

　　到了周日，商令珏提前去机场接机，在等洛伊雨的时候，顺便登上自己的微博小号，逛起了几个音乐博主的帖子。

　　结果，还没等她逛上几圈，就发现一条热搜突然冲上了第一，后面还跟着个“爆”字。

　　#Meet全团虚假人设#

　　点进去一看，好几个营销号长篇大论细数了Meet出道以来，发的专辑和开过的演唱会，说她们的MV里跳舞多用替身。

　　以及很多单曲，标着她们自己作词作曲，其实都是别人写好了给她们冠个名字而已。

　　更离谱的是，有人爆出商令珏之前双耳失聪，影射商令珏不但作假，还假唱，还说商令珏根本没怎么学过音乐，都是被学校退学了的。

　　一时之间引起轩然大波，各方人马争吵不休。

　　很快，又有一条热搜冲上了第二名。

　　#Meet-商令珏恋情曝光#

　　这一下，爆料人直接放出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能看见商令珏抱着吉他坐在山洞里，自弹自唱，一旁还有一个看上去肤白貌美的美丽女人，侧身抱着二胡，只能看见一小半张脸。                        

                            

　　两人都淋了雨，看上去有些狼狈。

　　爆料人继续有理有据地分析说这个女人和商令珏关系匪浅，还能一起玩音乐，基本确定这人就是商令珏以前同校的学姐，洛伊雨。

　　于是，#商令珏洛伊雨校园恋情终成真#，这条热搜又冲上了第一。

　　刚好，杨嘉立刻给商令珏打来电话，说让她赶快叫司珥出面澄清一下那个恋情的热搜，其他的公司会处理。

　　“商商啊，这次看来是有心人故意在搞我们Meet，你先不要上微博发表任何言论，林棠她们也不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乱说话。”

　　“好的，我知道了。”

　　商令珏浏览着微博上那个人力证自己双耳失聪，能进入掠影娱乐当练习生，都是因为家里背景深不可测。

　　打开第一条热搜的评论区，说的话果然如她所料——

　　“有钞能力就是好啊，聋子也能唱歌跳舞。”

　　“长得这么漂亮，还耳聋，肯定逃脱不了被包的命运，现在的人哟，才华都是被包装出来的。”

　　“我说前面两楼怎么一副破防了的样子，讲话这么酸。一点进去发现都是喷子，酸鸡，酸死你们吧。”

　　“呸，去过Meet的演唱会，商令珏连唱带跳三个小时，大气都不喘的好吗？人家再没才华，至少体力也比你们这群七秒普信怪好太多。”

　　“是吗？她没作假的话，怎么现在还不出来澄清，搁这玩什么隐形人呢，有本事律师函警告啊。”

　　“是不是等人家出来澄清，你又要说人家买水军出来狡辩？”

　　看着热搜下面Meet的粉丝和这群黑子大战，商令珏倒是边看边笑，唯一担心的就是洛伊雨那边。

　　学姐虽然在这个圈里工作，但还算是素人，何况两人又是表白与被表白的关系，不管怎么样，商令珏都觉得很对不起洛伊雨。                        

                            

　　刚好，没过多久杨嘉又打了电话过来。

　　“我跟团队的人商量了一下，因为有视频在，撒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且你和司珥一起爬山写歌，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打电话问问，司珥愿不愿意出面澄清一下，这样你和洛伊雨的恋情自然就澄清了。”

　　“杨姐，你是说让司珥承认视频里的人是自己吗？”商令珏稍稍有些紧张，不过转念一想，总比把洛伊雨牵扯进来好。

　　“是这样没错，司总对你……所以她应该是愿意的，而且你有一点正面的绯闻，也不算那啥。”

　　“杨姐，你这是希望我和司珥传绯闻吗？”商令珏看见洛伊雨从出口推着行李走来，边打电话边迎上去，“我和司珥算是什么正面绯闻，努力工作搞事业的人设吗？”

　　“自家老板和员工，别人不一定会想那么多，”杨嘉在电话那头，苦笑了一声，“你放心吧，和司总这样的性。冷淡出绯闻好过和洛伊雨的绯闻，指不定他们还想污蔑你和洛伊雨早。恋。”

　　“其实，恋情这边还好说，主要麻烦的是造谣我们Meet假唱假跳，我已经让之萧去稳住林棠了，她那个小炮仗都快上大号跟网友对线了。”

　　商令珏听杨嘉又絮叨了一会才挂电话，她和助理带着洛伊雨一直坐到车上，才放松下来。

　　然后，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司珥。

　　电话很快被接通，司珥第一时间喊了一声“商令珏”，偏软的音质听起来像是清冽绵软的白森林蛋糕，空气中仿佛也散发出淡淡的甜香。

　　“司老师，你看热搜了吗？”

　　“嗯，还没有，我和陈言她们正在开会讨论剧本，”司珥直接打开手机，登上微博，“你等我现在看一下。”                        

                            

　　#Meet-商令珏恋情曝光#

　　#商令珏洛伊雨校园恋情终成真#

　　两条热搜直直撞入司珥眼帘，让她瞬间脸色白了许多。

　　电话里又传来商令珏冷冽的声音：

　　“司老师，你可以帮忙澄清一下，那天是你和我一起爬山的吗？我不想学姐的正常生活，因为我受到太大的影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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