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什么？这个娃娃其实是个男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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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姐姐！”

　　石青不知为何梦到了小貔貅，但在那个梦里，他是一个真人小孩，穿着黑色背带裤，白衬衫上打着领结，脚上是一双亮锃锃的方头皮鞋，在一望无际的绿茵上围着自己转，好像是想讨糖吃，或者是想讨红包。

　　梦里的真人小孩眼睛和小貔貅一样大，双眼皮下是两潭粉蓝的清泉，嘴巴张得圆圆的，不过这次他有鼻子，小巧玲珑的鼻子，还有两只蜿蜒的粉色耳朵。

　　“姐姐现在更喜欢我了吗？是因为我是真人小孩了吗？”小貔貅追着石青问。

　　在梦里被这么一问，石青吓醒了。

　　她看了看手机，发现现在依然是大年初五的凌晨，她回到家后，许是太困了，便在沙发上和衣而睡，都没来得及换上居家服。

　　“小貔貅？”石青心里隐隐不安，艰难地支起身。

　　之前和衣而睡保持的姿势让石青感到浑身无比僵硬，肌肉、筋骨动起来牵扯着酸痛。

　　客厅里漆黑一片，石青看到储藏室的灯亮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站起身，客厅的感应灯随之亮起。

　　一个人从储藏室里走了出来——那人就是之前她在储藏室里看到过的那个一闪而过的男人！

　　石青向来对人过目不忘，她不会看错的！

　　原来之前的储藏室幻影不是幻觉！也不是视觉遗像——那个人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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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一头短发，看上去十分精神，在储藏室感应灯的照射下，皮肤和发丝似乎都闪着阳光般的光泽，他身上穿着石青表哥的墨绿色丝绸居家服，肩膀宽厚，飘逸的丝绸下隐约能看到他胳膊上和胸前的肌肉。

　　他望向石青时，眉眼如炬。

　　石青看到这个人时不由愣住了，她昨天下午才看到那样清冷而俊美的容瑾，现在眼前又站着这样一个火热而英气的……等等，他是谁？

　　理智复苏的片刻，石青警觉起来，她心想：别忘了！现在，可是有一个陌生男子撞入了自己的家！该报警！

　　“你是谁？”石青问，下意识地去拿手机。

　　“我是尘小七，尘埃的尘，大小的小，数字七。”那个人的声音悠扬，带着某种吸引人的磁性，恐怕一个真正的声控连听他念法条都会愿意的。

　　“你别害怕。”尘小七安抚石青道：“我之前看到储藏室里有衣服，所以就直接穿上了，希望你别介意，我刚刚听到你叫我，你在叫小貔貅，所以我就过来了。”

　　石青记得自己之前的确是在找小貔貅，现在听到尘小七这么说，惊得放下了正准备拨通“110”的手机，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尘小七，问：“你说什么？你是小貔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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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也不是吧。”尘小七显得有些无奈，弯了弯两条悠长的眉毛，耸了耸肩，笑道：“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了？我和你长得一样，像是个人，这没什么奇怪的。”

　　“你不是MO集团的机器人吗？”石青说到这里，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提高了音量，说：“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种可以从娃娃变成人，再变回去的那种机器人，对不对？”石青像是婴儿通过玩积木感知世界一样，手舞足蹈起来。

　　尘小七看石青慌了，却有些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起来，双手交叉往墙上一靠，好笑地看着石青的反应，道：“你别激动，我不是你说的那种机器人，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MO集团还没有你说的这类机器人，不过我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我本打算先去确认那件事之后，再回来变回那只娃娃，等你睡醒的，反正那只娃娃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吃了药就能变成我，不过，既然你已经醒了……”

　　石青慢了半拍打断道：“你要去做更要紧的事？”她一时因为尘小七就是小貔貅的事实而大脑有些短路，理智飘到了烟消云外。

　　尘小七被石青一问，一时有些懵，眯着眼回答：“是的，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不等他问完，石青大步流星地从尘小七身边匆匆走过，并进入储藏室，她的声音从储藏室里传出，闷闷地说：“那你穿这身睡衣不合适。”

　　石青下一秒又从储藏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杂物箱里唯一的一套她表哥留下的西服，径直递给尘小七。

　　“你穿这个吧。”石青听上去很生硬，眼睛也没看尘小七。

　　“你这人可真奇怪，你都不问问我要去做什么吗？”尘小七对石青微微颔首，蛊惑道：“如果我是你说的机器人，也是那只娃娃的话，我现在要出去做要紧的事，你就不想知道吗？”说着，他接过了石青手里的西服，发现那是一套黑底白衬的背带裤西服。

　　“我想你一定会回来，对我仔细说清楚的。”石青似乎平静了下来，答道：“你不是说你会变回那只娃娃吗，而且需要那只娃娃吃了药才能变成你吗？现在药在我手里。”石青亮了亮从储藏室里拿出的那一包药片，以为自己把控住了局面，便又对尘小七说：“对了，别当着我的面换衣服。”

　　尘小七眉头一皱说：“你想什么呢？”

　　不过，两人都记得，在石青看到的尘小七一闪而过的魅影中，尘小七是十分狼狈，衣不蔽体的。

　　想到这里，尘小七轻咳了一声，说：“我第一次出场是有那么些不体面，不过，虽然那只娃娃没有我的记忆，傻乎乎的任人摆布，但我可是记得那只娃娃所见到过的所有的东西的哦。”尘小七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转身轻扬起那套背带裤西服，架在肩后，向前轻松地迈出几步，旋即便消失了。

　　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他是说他有小貔貅的全部记忆？这个疑问攫住了石青的心，让她都没为尘小七的凭空消失而感到震惊。

　　石青记得自己前两天好像都是抱着小貔貅入眠的，还有几次自己出门换衣服的时候没太注意，但小貔貅就在身旁。

　　尘小七说他有小貔貅的记忆，是说……石青的脸瞬时红了，又气又恼！不过，她又一转念：那今天还能按约把小貔貅带到MO集团做检验吗？又要怎么和莫向楠解释自己正经历疑似第三类接触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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