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保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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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瑟本以为结束讯问后，他会被带回之前的临时看守所，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女警黛珂领着他和他身后的宗法蓉走向了警局大门。

　　“你被保释了。”黛珂给锦瑟戴上了跟踪手环，交代道，“但是，你近期不得离开本市，其他的保释事项，我已经告知你的律师，请严格遵守。”

　　锦瑟知道国外的保释金十分高昂，他刚刚回头想向宗法蓉道谢，却见宗女士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紧接着，锦瑟就听到了一声脆生生的少年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哥哥！”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警局外，看到一个小小的、红艳艳的身影正向自己飞奔而来，锦瑟也赶紧跑了过去，半蹲下身，一把将小七揽入怀里。

　　“小七！”锦瑟紧紧搂着怀里的孩子。

　　小七轻声哭着，锦瑟注意到了，正想安慰他，却发现自己的视线也已经模糊了。

　　“对不起，小七，让你担心了。”

　　“没事，哥哥。”小七吸了吸鼻子，“我应该保护你的，但我又没有……”小七哭得说不下去了，“我真没用。”

　　“这怎么能怪你呢，小七？”锦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受到伤害，小七都会觉得是他没保护好自己，他用手擦掉了孩子脸上的泪珠，说，“小七，多亏有你，我才能被保释。”

　　“这倒不纯粹是因为我啦，哥哥。”小七扭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石青和尘小七说，“是姐姐和姐夫帮的忙。”

　　再回过头来时，小七才注意到锦瑟身后的宗法蓉，他脸上孩子气的撒娇和烂漫顿时消失殆尽，他充满敌意地问宗法蓉：“你怎么在这儿？”

　　2

　　石青在警局门口看到锦瑟身后的公职律师是宗法蓉时，险些喊出一句：哎？这不是宗法蓉吗？怎么这么巧，是你？

　　她和尘小七互递了个眼色，回家再说？

　　好，回家再说。

　　两人又重新看向宗法蓉。

　　“我是来帮助锦瑟先生的公职律师劳伦斯·布朗。”宗法蓉向众人自我介绍后，用中文说，“你们可以叫我宗法蓉。”

　　“你好你好！”石青挂上了个以假乱真的笑容，掩饰刚刚险些破防的尴尬。

　　“她也是读法的，乔治城LLM在读。”尘小七介绍道。

　　宗法蓉评价道：“我是圣路易斯的JD，乔治城是个很不错的学校。”

　　“宗律师辛苦了。”尘小七客套地说，

　　“没事，职责所在。”宗法蓉很大气地答道。

　　“刚刚多亏宗律师及时赶到替我解了围，”锦瑟想起之前小七说保释金是姐姐和姐夫帮的忙，不由恭敬地站起身，向石青他们走来，“我的保释金是您和您爱人……？”

　　“锦老板，我今天正巧看到你家店里有圣诞花，本来晚上想来买的，但却得知你出了这档子事，我朋友也就是我的室友……”石青拍了拍尘小七。

　　“我是成小齐，幸会。”尘小七对锦瑟点头致意。

　　石青听尘小七给他自己安了个这样的名，努力憋着笑，对锦瑟说：“成小齐平时也很喜欢你家花店的花，他一听说你出事了，担心你在看守所里会不好过，就提议先把你保释出来，钱是他出的。”当然，石青是真没想到尘小七虽然一直都在打游戏，但竟然已经通过炒股赚了这么多钱，足够保释100个锦瑟都不止。

　　锦瑟当场就又红了眼眶，握着尘小七的手，道谢：“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您。”

　　尘小七看着一脸真挚谢意的锦瑟，眼神有些复杂，他清了清嗓，说：“保释金到时候总会退还的，你就别和我们客气了。”

　　“哥哥，姐姐和姐夫说，我们的花店被警察拦了不能住人，他们欢迎我们住到他们那里去。”小七拉了拉锦瑟的上衣下摆，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说，“我们可以去吗？”

　　“我……？”锦瑟望向石青和尘小七，那两个人穿着明媚的冬装，仿佛暗夜里的光，让锦瑟看到未来的方向。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只会索取，还是有人乐善好施，有人不为了什么就会对别人好的。

　　“你来我们这儿住吧，我们租的公寓很大，平时开个几十个人的派对不成问题。”石青微笑着说。

　　“我们真的可以吗？”锦瑟确认道，依旧不敢相信在自己的身上会发生这样的好事。

　　“你再问我就改主意了。”石青故作严肃，转而向他和小七向后招了招手，笑道，“快上车，我们回家。”

　　“等等！”宗法蓉叫住了他们，她说，“想问一下，以后我和他的见面也都是安排在你们的住处吗？”

　　尘小七和石青交换了一个眼色，道：“嗯，我们的住址就是保释单上写着的那个。”

　　怎么？还是觉得宗法蓉有问题？石青用心声问尘小七。

　　难说，尘小七答道，所以要把避免她和锦瑟的单独会面安排在我们身边，以免再出今天这样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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