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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通敌


素雪送寒,城门前的狼烟滚滚,将白雪掩在了无边的夜色之中,硝烟弥漫之下,沉沉烟雾上扬,在空中回旋翻转,伫立于凤阳城之外的燕军凌厉似霜,目色寒凉,望向凤阳城。

        谢砚书立在城门之上,俯瞰着城门外的燕军,他眼底泛着乌青,前日在凤阳城外的燕军忽而有了攻城之势,他当即便找到了陆向昀,而陆向昀却说这些燕军并非是他手中的势力。

        陆向昀此前便早已让自己手下的燕军藏匿了起来,而今兵临城下的实则是陆向澈派来的军队。

        陆向昀的父皇已近垂危之际,大权早已旁落至陆向澈手中,燕帝本无心侵扰明安,此举皆为陆向澈所作。

        陆向澈派来的军队训练有素,而谢砚书如今手中所能用的也只有黑羽军的残部。

        早年薛景琅训练出来的黑羽军尽数亡于祝执的绞杀之中,最后还是朝中文臣思及边境之危,因而上书求请留下黑羽军,以抵边境之患,这才留下了一部分黑羽军。

        只是这些黑羽军的数量哪里敌得过陆向澈的万马千军?

        陆向澈此番突然来袭,定不是事出巧合,必有萧成炜在内相互勾结。

        只是如今谢砚书还并未收到任何有关于萧成炜的消息,想必萧成炜的圈套还在后边儿等着他。

        谢砚书眸色微沉,他收回了视线,虽然燕军已至城门,但却毫无攻城略地之象,倒像是在等一个时机。

        谢砚书凝思片刻,将前因后果都串联了起来,直至狼烟渐消,天幕之中显现了白光之后,谢砚书才猛然双目一亮。

        他转而轻然一笑,本是捏紧了剑柄的手渐渐松开。

        “墨尘,我们走。”

        墨尘应声而答,不禁发问:“主子您去哪儿?”

        谢砚书眸光一转,望向了凤阳城内的一条街巷,便是站在城门之上也能窥见那方幽静的小巷,鲜有人出没。

        他凝声道:“自然是去做一出好戏了。”

        天光渐明,窜入了窗缝之内,薛予宁替谢砚书理了理衣角,小声问到:“你确定真的是他?”

        谢砚书兀自绕过薛予宁,自一旁端起了凉水一饮而尽,他许久未沾过一滴水,只觉喉间干疼。

        待凉水润过干喉后,谢砚书这才看向薛予宁:“若他还来寻你,必定有疑。”

        薛予宁心下了然,将谢砚书递给她的药瓶子收在了手中,可下一秒她却跌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之中。

        少年略显疲累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宁宁,此举恐会让你身陷险境,但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

        薛予宁微微转过身,正对上谢砚书的一双眼,轻声开口:“国公府本来是不该卷入这纷争的,你却为救我兄长深陷这漩涡之中,而我作为长兄的亲妹妹,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不能退却。”

        谢砚书微怔,他轻轻放开了女子,随后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拂袖而去,却在门前顿住了脚步:“宁宁,你一定要安然无恙。”

        薛予宁却是笑着出声:“本小姐是个有福之人,定不会出事,倒是你”

        薛予宁话音未落,唇边却覆上了一阵寒凉,没有了往日的柔情蜜意,只有不愿离去的纠缠。

        良久,谢砚书才松开了薛予宁,此次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萧成炜既已和陆向澈一齐出手,便是动了杀心,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为薛景琅和太子昭雪便会永沉深潭。

        谢砚书回神后快步走出了小院,骑马直奔向那鲜无人至的深巷之中。

        在马蹄溅起漫天烟尘之时,一辆华贵的马车也自深巷而出,马车稳稳地在谢砚书所居的府院前停驻,自车上走下了一名中年男子。

        他朝门前的童仆小叙了两句,两名童仆立时跑向了内院之中。

        “宁姑娘,高大人来访。”

        谷雨步入薛予宁房中后,轻声开口。

        薛予宁放下了手中的手炉,目色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沉吟片刻,扫了一眼立在她身前的谷雨。

        谷雨被薛予宁这冷不丁地一瞧,瞬时便垂下了头,一幅低眉顺目的模样。

        而薛予宁察觉到谷雨的动作后,却是莞尔一笑:“高大人于我有恩,既是他来访,自当好生招待,快请他进来吧。”

        谷雨立时转身吩咐两名童仆将高安迎进正堂,又带着薛予宁向外走去。

        正堂之内,漫过的微风带着院外的梅香窜了进来,落在了杯盏内,融进了茶香之中。

        高安接过了谷雨递来的杯盏后,眸光与其有一瞬的相触。

        “高大人请慢用。”

        高安颔首轻笑:“多谢。”

        谷雨又转身为薛予宁倒了杯热茶,递到了她的面前,薛予宁接过茶盏后,并未立时喝下杯中茶,而是将其放在了一边的檀木桌上。

        见谷雨还愣在自己的面前,薛予宁不禁出声:“怎么了?”

        谷雨立刻应答到:“姑娘,这茶当趁热喝。”

        薛予宁顺着谷雨的目光看向桌上的一杯热茶,她目光落在茶盏上,热气迷蒙了她的玉面,让谷雨瞧不清薛予宁的面色。

        却见薛予宁轻勾了勾唇角:“你倒是个细心的。”

        薛予宁轻呷了一口清茶,将杯盏端在了自己手中,含笑看向谷雨。

        谷雨见薛予宁饮下了茶后,也应声而退,只是在经过高安身边时有一瞬的停滞。

        薛予宁见谷雨退下后,转头看向高安:“不知今日高大人前来所为何事?若高大人是想寻世子爷怕是来得不巧,他方才离去不久。”

        高安回以浅笑,冲薛予宁拱手道:“我并非是来寻世子爷的,而是来寻薛姑娘的。”

        薛予宁微怔,她目露惊色,举杯饮下了那一杯清茶。

        高安双眼微微眯起,他小声开口,放慢了语调:“薛姑娘,你可还记得此前你与我所说的交易?”

        “交易?”薛予宁似是有些疑惑,她认真地说到:“什么交易?”

        高安眸色重窜起了一道焰影,不过他很快便将其压了下去:“看来薛姑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薛姑娘不是说过要为我们寄送消息吗?”

        薛予宁微惊,旋即哂笑道:“高大人此言何意?如今世子爷既已同三皇子站在了同一”

        女子话音未落,却先是一头栽倒在地,在其面前的高安缓缓起身,而此前早已离去的谷雨又再次复返。

        谷雨本就是谢砚书经由高安的手中买回来的丫鬟,自谢砚书开始怀疑高安之后,谷雨在府中的诸多行动也逐渐受限。

        薛予宁的事也不再由谷雨经手,今日能将薛予宁带走,也是费了一番力气。

        “这几日谢砚书都提放着我,是故我也无法往其吃食里下药,而今倒是钻了个空子。”

        高安走到了谷雨身边,叹声道:“今日不过就是试探一番,若薛予宁愿意为我们所用,便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棋。”

        高安说完后,正堂之外立时涌进了两名男子将薛予宁带走。

        夜色垂落,泛起如墨的黑云,于凤阳城的一则小院内,身着银白盔甲的少年接过了面前人递来的信纸。

        “这便是我手中所能用的兵力,世子爷可有了什么新的打算?”

        陆向昀将自己藏匿于凤阳城中,可供驱使的人尽数列给了谢砚书,此次陆向澈来势汹汹,定不会轻易放手。

        谢砚书接过了陆向昀递来的信纸,将其小心叠放了起来:“多谢三殿下。”

        随着谢砚书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门外的破碎声。

        木门被长剑刺破,院外的梅花旋转飘落,恍若飞雨,又似红蝶翩跹。

        明亮的焰火立时照亮了整座小院,门前烈马嘶鸣,高坐于马背之上的男子厉声而喝:“谢砚书作为明安将帅,竟与燕国皇子勾结,听我之令,将谢砚书拿下!”

        火光照亮了小院,也让谢砚书看清了马背之上所坐的是何人。

        那男子高鼻大眼,战甲裹身,若只远远一瞧,颇有几分轩昂之气,可细下打量,其眸中又是藏不住的阴冷。

        谢砚书勾起一抹冷笑,他看向马背上的男子,嗤笑道:“山高水远,没想到祝大人竟是躬身前来凤阳,着实令谢某没想到。”

        谢砚书正色望向马背上的祝执,祝执冷哼一声,翻身下马,国公府一族在夺嫡之战重,处于中立,然于祝执和萧成炜而言,不能为其所用的,便皆不能留。

        而今谢砚书竟在暗查太子谋逆一案,他们又怎能袖手旁观。

        却见祝执并未多言,只一挥手便有无数的羽箭已然挂在了弦上,他一声令下,羽箭四射,陆向昀院中的死士早就冲了出来将陆向昀带走。

        而谢砚书却一人陷在箭雨之中,他长剑回转,挡去了朝他飞来的羽箭,只是他今日是孤身一人来到陆向昀的院中,因而身边也并无守卫,若是祝执继续命人放箭,他也恐难再支撑下去。

        “世子爷,你还是随我们走一趟吧。”

        祝执立在箭雨之外,声若钟鼓:“而今我是陛下亲派的监军,你私下与燕国皇子勾结,难道不该束手就擒吗?”

        见谢砚书仍在负隅顽抗,祝执再次哼声笑道:“世子爷,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府中人想想不是吗?难道你想成为下一个薛景琅吗?”

        谢砚书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一支羽箭立时便刺进了他的左肩,殷红的鲜血将其白色的盔甲染透,顺着他的指尖下坠,浸湿了其脚边的落梅。

        祝执见谢砚书不再抵抗,亦是着人收回了羽箭:“老夫就说嘛,世子爷必定是个审时度势的人。”

        当谢砚书被祝执的手下押到其身边时,谢砚书却抬头嗤笑一声:“祝执,究竟谁才是这通敌卖国之人,你最清楚。”

        谢砚书不欲多争辩,他今日本是来寻陆向昀要其手中堪大任的人,谁知自定京而来的祝执竟是此役的监军。

        一个是明安主将,一个是燕国皇子,光是这二人的身份便可为他们扣下个难以消脱的罪名了。

        祝执正声厉色道:“将世子爷好生看着,立即槛送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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