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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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波本的视线太炙热了, 以至于警惕的猫猫从桌子上抬起头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是被踩中了尾巴，表情相当惊恐——
柯南：“……”
啊, 是安室先生啊。
那没事了。
毕竟在西宫心里, 安室先生=波本=不能靠近的家伙, 可是上次对方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之后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且……宫沢警官有好几次提到安室先生的时候, 虽然看起来色厉内荏的说对方的坏话，警告柯南不要靠近对方，可是话语间的感觉，不像是提到了十恶不赦的组织成员，反倒是像心虚气短的猫猫在闯祸之后骂骂咧咧不肯承认反过来责怪饲养员呢。
这种事情放在别人身上不常见, 可是在宫沢警官身上，就一点都不奇怪, 毕竟江户川柯南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这个警察了，他们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 柯南对他也是相当了解的, 靠谱的时候超级靠谱，警察能做的他都能做到, 而且一点都不含糊，没有人有资格说他不合格, 可是不靠谱的时候，那也真是离谱。
——潜入组织只是为了炸掉对方的实验室，这事不离谱吗？
不过，这种关乎自身安危的事情, 柯南也是相当谨慎, 对安室先生进行了好几次试探, 凭借着胆大包天的不怕死性格和过人的侦探技能，他确定安室先生身份不一般，但绝对不是坏人。
可惜，那个家伙天生一张假面，没有人能从他的娃娃脸上看出来什么情绪——
西宫？这只猫，根本不会往波本面前凑诶！
那个告诉西宫要远离坏人的先生，也太有领袖气质了，竟然能让西宫乖乖听话。
“……绝对不可以靠近那个家伙！”西宫顿了顿，打算离开，可是这个时候，安室先生超级狡猾，手里拿着今天的手作新品蛋糕，快步走来。
柯南：“……”
哈、哈哈哈，这下子走不掉了耶。
真是的，哪有人会因为一块蛋糕沦陷啊。
这样的话，为什么刚刚见面的时候，会把自己饿到那个样子啊！
西宫在蛋糕托盘磕在桌面上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变成灰白色的了，周围的空气里都写着紧张——对方的眼睛显然已经无神了起来，就差在身上写着‘我看不见’了！
安室透：“……”
算了，欲速不达，抓猫，要小心翼翼一点才行。
晚上，阿昭在门口放好鞋，说了一声‘我回来了’，一转身，就看到景光家里的沙发上，坐了一只超级讨厌的金毛！
“你怎么来了？”组织又有什么事情了？
波本：“……没事。”
他今天过来之后，景光塞给他一个笔记本，里面的内容看的他心梗——
现在见到那本笔记本里，从中学的某一天开始，逐渐长大的主人公本人，侧目看过来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连袜子都不知道要穿两个，到现在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没有什么问题，长大的太快了，那个家伙根本不知道弟弟已经足够优秀了。
‘只要不穿错衣服就行，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然后健康长大，这样的要求，完全就是哥哥最简单的希望了——
“奇怪。”阿昭凑过来，眨眨眼，“可恶，你为什么一副家里养的乌龟要死掉了的表情？景光今天不在家吗？”
听到声音的景光从厨房探头：“嗯？回来了，晚饭吃什么？”
好吧，妈妈今天在家。
阿昭顿时嚣张起来，反正景光不会让波本欺负他的！波本一下子感觉面前这个家伙突然放肆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由悄悄的不爽，变成了明目张胆的不爽。
波本：“……”
想了想，他决定直入主题——
“西宫源？”鹤泽没有想到会在波本这里听到西宫马甲的消息，他支棱起耳朵，“你问他的事情？”
唔，组织要对西宫动手他有心理准备，毕竟西宫是帕图斯的软肋，现在被朗姆知道了，肯定会有所动作，但……朗姆老大是没有人可以用了吗？用了波本这个《领导的心腹大患》这样的存在，这样的话，根本就可以预见结果了嘛。
波本看见阿昭看他的眼神逐渐奇怪起来，不由得皱眉——
这个家伙，和格兰威在想一些不太礼貌的东西时，表情完全一样呢。
“西宫啊……想要接近他，有什么难度吗？”阿昭当然不能表现的和西宫很熟的样子，尤其是一些他不应当知道的，绝对不能表现出来，“投喂路边的流浪猫猫，只要带着善意就好了。”
波本、波本摇头。
“啊，那个家伙，因为有人告诉他，要离我远一点，完全听进去了呢。”
阿昭顿了顿，“……因为你不像好人吗？”
表情过于自然，和波本撒谎骗人的时候表情查重率百分之九十，同样是行家的波本顿时觉得阿昭肯定知道什么，毕竟这个家伙，背着大人做的事情，家长根本想不到，比如‘波本sama’。
以至于现在波本听到sama这样的敬称，就脑壳疼。
“啊呜！景光救命啊！”被一下子按住了脑袋，阿昭qaq，但是往常都很在意他的景光妈妈在厨房，根本没有空插手他们之间的猫狗大战！
“好啦，告诉你啦，或许你可以去找帕图斯嘛，那个女人可是很关心西宫的，而且她和boss很熟的。”
可恶的波本。
让这个‘领导的心腹大患’去和‘虚假的组织狂犬’去交流去吧！
呵，就知道关心西宫！
阿昭看着波本的眼神逐渐产生了变化，就像是邻居家一直欺负猫的金毛突然有一天看上了外面的猫，虽然不被欺负了，但猫不开心！
可恶！
波本：“……”
啊，变小了怎么心智也跟着变小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你怎么知道的？”
“喂，那个女人可是我的头号敌人耶，我当然得了解到位。”那个家伙可是伤害过阿凛的，阿昭上次骗了对方的钱，给对方挖坑，这些波本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不清楚，为什么阿昭比他这个情报人员都知道的多，这样会显得他很无知诶。
“不要轻举妄动。”波本叹气，顺手把变小了之后真的像个小朋友的阿昭头发揉乱，干出了和松田一样恶劣的事情，“你现在可是个小孩子。”
景光显然也这样想，但他也知道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办法轻松放下，他的童年阴影外守一，他不也记了很多年？
月亮逐渐爬上天穹，波本趁着夜色离开了景光家。
几天后，某地下酒吧。
金发的酒保先生手里调酒的器皿被抛来抛去，在空中炫过好看的弧度，最后被深色皮肤的手接住，稳稳当当的落在吧台上——
“金橘柠檬加一点波本。”帕图斯敲敲吧台，“难得我们的酒保先生今天有闲情……说吧，找我什么事？”
波本：“……”
金橘柠檬加波本，这是什么奇怪的喝法啊，威士忌就应该喝纯的！波本酒本身就是烈酒，口感是偏醇厚绵柔的，加上柠檬的酸和橘子的甜……嗯，感觉不是很好喝。
不过，他也发现了，帕图斯喜欢清新的甜——
抽烟要抽带着柠檬糖味道的烟，喝酒要喝加糖加果汁的酒，如果抛去她犯罪分子的身份，抛去她阴晴不定喜怒莫测的神经病性格，这完全就是那种未成年偷偷跑出来喝酒的小姑娘嘛！
不过，加上这两点之后，就变成了波本立志要抓紧监狱里的存在了呢！
“说不定是什么任务呢？”波本微微一笑，说实话，和帕图斯说话的节奏，他还没有找到，只能见招拆招，明明认识了很久，他对这个人根本一点了解都没有，他指的是一些过去啊背景啊这些能判断一个人大致情况的过往，完全是一片空白。
“哈，有什么任务琴酒不能找我？”帕图斯看着调酒的酒壶，根本不在意对方要怎么套话，“快点，要加少一点冰。”
美女最近不能喝凉的呢。
“少冰不好喝。”酒保依旧小笑眯眯，一点都不尊重客户的要求。
“呵，”帕图斯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波本看了半响，“那还真是可惜。”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加了果汁的酒入口是果酒的甜，帕图斯喝完酒，杯子放在一边，撑着下巴，注视着波本。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能为朗姆效忠的人。”帕图斯和西宫一样，对人世有着清晰透彻的认知，不过她是能完全的感受到，西宫则是能读到，感受不了。
她能感受到苏格兰威士忌诸伏景光阴雨连绵的内心，自然也能感受到波本威士忌降谷零安室透内心燃烧着的火焰，那是愤怒是不甘也是正义的余晖，灿烈到让人以为那是晨曦亮起之前，初生的太阳。
——差点让人看不清楚，这到底还能燃烧多久。
卧底，总是天真又可爱的。
不知道这样的人，真的变成了落日余晖之后，他的内心会变成什么？一片荒芜的黑寂？还是像格兰威一样，只留下燃烧之后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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