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神秘女人

爬到山上后，陆远发现矮山是座四周高中间低的环形火山，中央是个小湖泊。
  湖泊的水也是通透的红色，不过岸边没长着红色蘑菇，而是一具具的白骨。
  这些白骨以野兽居多，也有人的，一群乌鸦站在白骨上，不时鸣叫两声，好像在等待什么。
  血色湖泊，森森白骨和大量乌鸦，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陆远望见一侧的山壁上有个偌大的洞口，一条用石头垒成的沟渠从洞口一直延伸到湖里。
  鲜血沿着沟渠流入湖中，在湖水中扩散开。
  看到这一幕，陆远悚然而惊，整个湖泊的水是被血染红的！？
  他想知道洞口里有什么，向那边走去，停在白骨上的乌鸦发出一阵聒噪的叫声，好像在警示什么。
  陆远开启X光视角观察，没发现什么异常，慢慢来到了洞口前。
  洞口里是个很浅的山洞，山洞里有块倾斜的大石头，一面十分平滑。
  一具扒了皮的狼尸挂在石头上，鲜血顺着平滑的石面淌下来，滴到下方的一个大罐子里。
  罐子里已经存了半罐鲜血。
  旁边还有一张破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套简陋的过滤装置。
  过滤器皿中装的也是血，下端连着那条通往湖边的沟渠，被过滤后的血水一滴一滴滴落下去。
  显而易见，有人躲在这里偷偷收集鲜血，在搞什么研究。
  还有一点引起了陆远的注意，外面那些乌鸦应该是在等着吃山洞里的狼尸，但洞里没人也不进来，说明已经形成规则。
  这个人待在这里的时间肯定不短了。
  陆远想知道这是什么人，没动山洞里的东西，退到外面，看到山顶外围有块大石头，走过去躲在了后面。
  不料等了两个多小时，依旧没人来山上。
  陆远冷得够呛，耐心也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准备先回镇上打听一下，下山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
  林地中，光线昏暗，一片水洼倒映着上方茂密的枝叶。
  平静的水面上泛起细小的波纹，而且越来越密集，好像有振动源在靠近，扰乱了倒影。
  忽然，林影中冲出一头体型雄伟的雄鹿，将水洼踩得稀碎，又慌不择路地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片刻后，一道迅捷的身影从林影间一闪而过，朝母鹿追过去。
  雄鹿又奔跑了一阵，似乎已经筋疲力尽，停下来站在那里，胸腹剧烈起伏。
  林地中一片死寂，追猎者好像追丢了。
  雄鹿站了片刻，向林影中跑去，一条粗壮的手臂突然从旁边伸过来，抓住了它的脖子。
  手臂的颜色仿佛鲨鱼皮，呈现光滑的暗灰，雄鹿奋力跳跃，想挣脱出去，但抓住它脖子的手仿佛焊死一样纹丝不动。
  忽然，手臂仿佛吹气一样剧烈膨胀，鹿脖子传来清脆的骨头碎裂声，雄鹿挣扎了两下，挺腿不动了。
  那条手臂缓缓收缩回正常大小，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是个中性装扮的女人，一头黑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左脸，把鹿扛在肩膀上，向林地深处走去。
  .
  陆远走了一阵，渐渐离矮山远了，天空开始飘起雨丝，他不由加快了步伐。
  走了不久，他忽然停住脚步，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
  远处的林影中，一个年轻女人扛着一头体型雄壮的雄鹿，正在往林地深处走。
  这里离镇上至少十公里，正常人都不会几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何况还是个女人。
  陆远下意识觉得是山顶收集鲜血的人，躲在树后静静观察她。
  女人长发披下来，遮住了左脸，只有右半脸露在外面，皮肤白皙，眼睛很大，给人一种婉约感。
  身材也不错，只是左半边身体看着比右半边强壮不少，有些不对称。
  陆远集中精神，打开了X光视角，目光接着一跳。
  在这种视角下，女人左胸内部有个拳头大小的囊状物，左侧身体布满血管一样复杂的脉络，是个异变者。
  林影密集，女人没发现陆远，扛着那头雄鹿走远了。
  陆远感觉她要去那座矮山，想了想，没去打草惊蛇。
  这个女人肯定不简单，还是先去镇上打探一下为好。
  他回到镇上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雨丝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但生活在这里的人已经适应潮湿的气候，镇上依旧很热闹。
  汽车鸣笛声、小摊贩叫卖声、街边店铺的音乐声、人们的说笑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使镇上的一切都充满了烟火气。
  沿着湿漉漉的街道穿过镇上时，陆远注意到人们三五成两地议论着什么，好像出了什么事。
  他特意留意了一下人们的议论声：
  “……听说尸体有几十具，都被放干了血，肯定是那些鲜血教徒干的。”
  “镇上的鲜血教徒只有一个，就是艾芙琳，传说是她回来了。”
  “艾芙琳一下杀了几十个人！？但没听说谁家有白事啊？消息从哪来的？”
  “好像是驻军大营那边，人们都在传，不知道是真是假……”

  ……
  鲜血教徒？艾芙琳？
  陆远忽然想到在山洞里看到的情景和在林地中遇到的女人，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
  人们议论的艾芙琳，不会就是他遇到的那个女人吧？
  陆远有心打探一下，但他在镇上还算陌生人，人们看到他就止住了话头，只能回了教堂。
  教堂的门开着，潋歌和巴顿站在里面。
  看到两个人都在，陆远就知道出事了，而且怀疑和人们议论的艾芙琳有关，走了进去。
  “僧侣，我们等了你整整一下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看到陆远进门，巴顿就趾高气昂地说。
  陆远没理他，直接问潋歌：“郡主，出什么事了么？”
  潋歌简短地说：“确实出了点事，镇上有个叫艾芙琳的人，因为怀疑父亲遭遇不公，偷偷研习鲜血秘法，杀了几个人后逃走了，已经失踪九个月。”
  “但镇上忽然传言她回来了，还杀了很多人，我让剑平去核实了，杀人的事完全是谣言，确实有些痕迹表明艾芙琳出现过，不过都是治安处查到的。”
  她特意强调了这点。
  巴顿把话接了过去：“我们治安处确实查到艾芙琳回来了，涉及异变体和黑暗魔物的事件，由教会的值夜人负责。”
  “以前镇教堂只是摆设，这种案子只能由治安处代劳，但现在有了你这个神父，我正式把案子移交给你。”
  陆远立刻懂了，这肯定又是哈里森和巴顿出的难题，外面的传言，搞不好就是这位治安官散播的。
  目的只有一个，给他压力，把他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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