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实力是最好的开场白

“神父，这位是梅姨，有个十来岁的孙子，已经感染黑疫三年多，镇银光会束手无策。”
  “我还专门派人回廷巴克图打听过，都说病程太长了，没办法再治疗。”
  众目睽睽下，潋歌不好直接拒绝，只能把情况介绍给陆远，让他拿主意。
  陆远可以抽离堕化能量，病程长短不是关键，看着哈里森说：“既然指挥官怀疑我的能力，我可以试一试，病人在哪里？”
  梅姨大喜过望，向远处招了招手。
  两个士兵抬着一个小小的担架快步走过来。
  人们对黑疫感染比较忌讳，让开一条通道，两个士兵畅通无阻地把担架抬到了陆远身前。
  担架上躺着一个病恹恹的男童，脸上、手上和腿上都是溃烂的伤口。
  人也瘦成了皮包骨，再不救治，估计撑不了一两个月了。
  看着李旭的情况，潋歌感觉比上次见时严重了许多，不由生出一丝担忧。
  这么多人看着，万一治不好，肯定会落下名不副实的话柄。
  广场上的人全眼巴巴地看着这边。
  感染黑疫后，即使是轻症，得不到妥善治疗，情况也会越来越严重，直到患者的生机被完全耗尽。
  像李旭这样活了三四年的例子并不多见。
  要是个健壮的成年人，可能还有希望。
  可李旭是个孩子，已经虚弱成这样，这要是还能治好，那真是创造奇迹了。
  哈里森唇边露出一丝冷笑，解决掉一个杰斯就大张旗鼓地开审判大会，他偏要这个僧侣当众出丑。
  巴顿上次带艾伦去找麻烦，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回去，暗暗佩服父亲的手段，一拿出来就把这个僧侣逼到了悬崖边上。
  李旭虽然十分虚弱，但还保留着一丝神志，喃喃地说：“奶奶，人早晚会死，治不好就不治了，你别难过，我去找爸爸妈妈了。”
  梅姨眼圈儿一红，不知道是在安慰孙子，还是在安慰自己，说：“能治，能治，旭旭，这位神父一定能治好你！”
  对她来说，陆远也是最后的希望，突然跪倒在他面前，求恳道：“神父，求你救救旭旭，他还这么小，不能死啊。”
  陆远已经在观察李旭。
  在另一种视角下，李旭体内分布着一团团棉絮一样的黑影，虽然感染时间非常长，但黑影只在体表附近，并没有侵入重要脏器。
  陆远怀疑感染黑疫后产生的症状和人的基因有关。
  有些人易感，接触堕化能量就容易发展成重症。
  有些人不易感，普通接触很难受到感染。
  有些人居中，接触堕化能量后会造成溃烂。
  还有一些人的身体易和堕化能量发生融合，长期接触会发生异变。
  李旭应该介于第二类和第三类人之间，感染后症状很轻，只要把堕化能量抽出来，就能恢复健康。
  弄清楚这点，陆远心里有了底，淡定地说：“不用担心，这孩子的情况还能治疗。”
  梅姨一直盼着孙子得救，三年来不断求医，什么法子都用过，但每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满心失望而归。
  听到陆远说能治疗，反而不敢相信，确认一样地问：“神父，你没骗我老婆子吧，旭旭真的能救？”
  周围的人也议论起来，李旭已经病了三年，这要是还能救，那真是奇迹了。
  巴顿咧嘴一笑，提高声音问：“僧侣，你这牛是不是吹得太大了？还是看人太多不好说不能救，故意说能救？”
  陆远冷漠地说：“治安官，听你的语气，还盼着李旭不能得救？”
  巴顿的嘴顿时被堵住了，“我……我怎么会盼着李旭不能得救？”
  陆远冷冰冰地说：“那就闭上你的嘴！”
  巴顿当众被怼，气得涨红了脸。
  哈里森也瞪了儿子一眼，草包得连句话也不会说，一点也不像他。
  潋歌低声确认道：“神父，李旭的情况确定能治好么？”
  她不是怀疑陆远的能力，而是有些紧张。
  李旭感染时间这么久，就算治不好也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可说了能治好，给了人们期待，最后没治好，问题反而比较严重。
  “感染程度确实有些重，不过依旧在我能处理的范围内。”
  陆远把李旭从担架上抱起来，走上了木台。
  这个举动立刻赢得了梅姨的好感。
  自从孙子得病后，镇上的人见到他们祖孙俩，就像见到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这位神父敢直接抱她孙子，肯定是个有能力的人！
  广场上自发安静下来，无数道视线集中在陆远身上，想看他怎么治疗李旭。
  “我的老师教过我一种秘法，只要足够虔诚，就能驱散堕化能量。”
  为免治疗过程太神奇，陆远特意铺垫了一句，然后平托着李旭，站在那里开始诵祷。
  他诵祷的是驱魔祷言，这些拗口晦涩的音节再长几个脑袋也背不过，好在广场上的人也听不懂，胡念八念也没关系。
  冗密的念诵声从那道威严的身影口中吐出来，所有人的心情不由自主变得肃穆。

  还有一些人的情绪受到感染，在心里默默为李旭祈福。
  陆远念诵了一阵，感觉火候差不多，把李旭体内的黑影抽了出来。
  这种治疗方法立竿见影，堕化能量清空后，李旭伤口中的溃烂迅速消失，开始正常流血。
  站在平台边缘的镇民马上注意到了这个变化。
  “有效了，真有效了！”
  外围的镇民都往前挤，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了。
  哈里森和巴顿的眉头不约而同皱起来，李旭真被治好，等于他们父子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久病成良医，梅姨知道伤口流血是病情好转的迹象之一，激动地问：“旭旭，你感到疼了么？”
  李旭感到了钻心的疼痛，不过病了三年多，性格变得坚韧，怕奶奶担心，咬着牙说：“不疼！”
  看着孙子咬牙忍痛，梅姨知道不疼是假的，而流血加疼痛，是病情好转的两大主要表现。
  她带着孙子四处求治，处处碰壁，已经不抱太大希望。
  原本想等孙子一死，就跟孙子一起去见过世的亲人，没想到竟然真的治好了。
  激动之下，梅姨忽然身体一歪昏了过去。
  潋歌急忙扶住梅姨，交给两名行政人员照顾。
  陆远治好了李旭，镇上的传言也得到了验证，广场上炸了锅，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
  哈里森的脸黑得像锅底，拂袖而去。
  巴顿急忙跟了过去。
  兜帽后面，陆远咧开枯裂的嘴角笑起来，实力是最好的开场白，他总该能收获几个崇信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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