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角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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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斗前一天晚上,任思二人便来到军营。军营的饭菜当然没那么精致,但有荤有素,并且绝对管够。任思惊人的饭量引来一群黑狼军的围观,却无人嘲笑,纷纷跟他打趣。还有一军士说:我从来不赌,但冲兄弟你这饭量,明天我要买一百两你赢。
吃过饭就安排个房间让他俩睡下,任思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呆一晚。问唐二,唐二也是不清楚。任思就自己琢磨:应该是防备有人作弊,给他们下毒或者动用什么其他手段,以此赢得比赛赌注。而在这里呆到明早开始比赛,就可以大大杜绝此类事情发生,除非是黑狼军动手脚……
这或许是他性格使然,每当遇到自己不太明白的事,他总是会认真分析、仔细琢磨,为什么要这样。直到在心中有了合理的答案,才心满意足……
第二天天刚亮,就有军士领他俩到一个库房,挑选自己要用的兵器,每人只能用一样。这里刀枪剑戟应有尽有,任思竟然还看到了长鞭……
任思想笑,这里是角斗场,不是马戏团,拿鞭子跟猛兽角斗?好吧,只能说人家黑狼军准备充足,你用不用是你的事,人家有没有就是人家的事。
任思想了想,拿了把结实的大刀,唐二本想选长矛的,但任思坚持让他用弓箭。
准备完毕,二人被军士领进角斗场中。只见外面已经人山人海,怕是得有几千人。看到他们出来,发出了各种尖叫、喧嚣。
站在台上任思看着台下人头攒动,甚至能看到近处一些人那兴奋、嗜血的表情。远处的高楼上也有人在栏前就坐,楼下有黑狼军把守,应该是一些有身份的大人物。
台下众人看到唐二拿的弓箭,好多竟大骂起来。唐二被骂的尴尬无比,委屈地看着任思。
任思也懒得跟他解释,在他看来,不怕那什么豹子扑上来搏斗,只要敢来,宰它就是分分钟的事。他就怕豹子不急与他们斗,而是拉开距离伺机而动,那样的话在这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场地内就尴尬了,虽然是瘸腿的豹子,但任思也没把握追得上。所以他让唐二拿弓箭,豹子若不来斗,便用箭射它,逼它前来。
这时,十多个黑狼军拉着一个大铁笼来到角斗场门边。那笼内一只红色斑点的豹子,比黑狼个头还稍大,它看到这么多人,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饿极了,张牙舞爪地不停咆哮,频频冲撞铁笼。斗兽在接到比赛时便不再喂食,以保证它的凶性。
军士们把铁笼门与角斗场大门相对,然后用长矛挑开门栓,再用长矛把笼子大门推开。
红斑豹一看困自己已久的小铁笼门开了,立刻飞奔而出,它打量四周,当看清楚状况后,便将目光锁定在站在场中央的任思两人身上。
它有过两场搏斗经验,它最讨厌的就是长矛类兵器,几个人拿长矛对着它,像刺猬一样,让自己无从下口。想要战胜对手必定要付出一定代价,突入长矛阵中才能杀了这些人。它最不怕的就是拿短兵的,近身搏斗,凭借自己的力量与敏捷,那些弱小的人类根本不堪一击。此时,它看到两人都是短小武器,于是咆哮一声,露出獠牙,用三条腿不紧不慢地向他们逼去。
此时,场下那么多观看的人竟然是鸦雀无声。
任思上前两步,挡在了唐二身前,单手持刀,等着红斑豹一步步逼近。唐二早已经箭在弦上,只是听了任思的吩咐,并不轻发。紧张的他觉得手中已是汗水淋淋,却不敢稍动,死死地盯着红斑豹。
红斑豹走到任思身前约一丈距离停了下来,它看不出眼前这个并不强壮的人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而后面那个距离自己更远,一个一个来,自己更可以无所畏惧。
于是它咆哮一声,便奋身扑去。一般人被自己咆哮加扑击必然会紧张,紧张则容易出错,往往都是没把握好距离便挥动武器,使攻击落空。就算拿准了距离也会被自己的爪子打开,接下来就是单纯地杀戮。
不知那人是吓傻了还是怎的,眼看自己的爪子都快摸到对方了,他竟还没有出刀,它兴奋地一爪向对方拿刀的手抓去,然后借着扑击的冲劲,张开血盆大口向那人头上咬去。
刀光一闪,爪断。一口咬空,然后是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喉咙,红斑豹瞬间感觉自己的喉骨被尽皆捏碎。
因为前扑的力量,它把那人压在身下。它知道这绝不是自己的力量占了上风,而是那人抓着自己脖子的手,拉着它的身体强压在他的身上。它拼命甩头想挣脱那只要命的手,然而只是徒劳。
外人看来,似乎是这头凶猛的豹子虽然被砍断了一爪,但此时它把任思扑倒在地,血盆大口就在任思脸前不停地左右摇摆,仿佛随时都能一口咬去任思半个脑袋。
红斑豹清楚自己只是临死前地挣扎,它大张的口虽然吓人,却是因为自己已无法呼吸,而本能得张开想要吸气而已。
接着胸腔又是一凉,是那把刀,捅进胸腔还搅动了两下,使伤口加大,血流得更快更多。
身上的伤,它已不在乎了,死亡,并没有自己想象的恐惧。对于眼前这个要了它命的人,它亦没有怨恨。因为在它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复杂地情绪,有的,只是理所应当得弱肉强食……
其实,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唐二看到红斑豹断了一爪,把任思压在地上,似乎随时都能要了任思的性命。惊怕之际他奋力地射出早已蓄势待发的那一箭,那么近的距离,目标又是没有移动的,自然一发命中,并且射的很深。但那红斑豹却像是没感觉到似的,依然晃着血盆大口。
他急忙跑到近前,也来不及再张弓搭箭,慌乱地从箭壶中抽出两支箭,不管不顾地使劲向红斑豹的腰部捅去。一下……两下……
红斑豹很快就不动了,唐二颤抖地手也忘了去拔还插在豹子身上的箭。只见红斑豹被翻了个身,它身下的任思浑身是血地站起来,淡定地抽出那把刀,还笑着看向自己。
唐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张着嘴巴喘着粗气,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此时台下观看的众人仿佛一下子惊醒过来,爆发出了雷鸣般地叫声,惊起了远处林中的几只飞鸟……
黑狼军入场把豹尸拉走,浑身是血的任思跟着唐二坐了聚才轩的马车回家,因为比赛完后来搭讪的人太多,坐在车里就省心了许多。
更衣沐浴之后唐二的兴奋劲才完全下去,对任思更显恭敬。但任思收获的能量却与自己心中想的差了太多。
洗澡时任思便想到了关键:自己虽然隐瞒了实力,但展现出来的力量依然比普通人强太多了,他们为什么不惧怕自己?没给自己提供“不好的能量”?
原来是自己没对他们造成威胁,所以不会对自己恐惧,不会生出“不好的能量”。就像人们都知道老虎厉害,能轻易杀死人类,但你会为此而怕它吗?
除非是面对面,你知道老虎很可能伤害到你,才会对它生出恐惧。所以,一只关在笼子里,或者远在天边的老虎没人会怕。
想通了此点,任思对自己以后该如何处世有了大概的思路。
当日下午,唐二把赢来的银票分出一半给任思:“任大哥,这是赢来的一半钱。本来应该全都给你的,但你定不会要,所以我也就不虚伪作假了,这一半你一定要收下。”
任思接过银票,从里面拿出两张,剩余地又递给唐二,笑着说道:“我身上有些备用的就行了,这些你先收着。”
“我曾经以为,钱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但是现在,当我也能轻易赚取的时候,才理解了以前一些有钱人说的话。”
说到这里,任思突然打住,止住感慨,不再往下说了。
唐二接过任思递过来的银票,他虽然知道任思身世神秘,说一直在十万大山生活肯定不实。但他肯定有不想说的理由,自己不会蠢到去刨根问底,只要任思还把他当朋友、兄弟,他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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