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新生命孕育未来,黄浦江战火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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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新生命,就让一切不高兴的事儿暂时忘掉。从屋里出来,在樱雪藤原和大冈上衫的见证下,给明秀的母亲行了大礼,而明秀的妈又抱着父亲的照片,感觉就像是已故之人。不过老妈一定要这样做,也就做了,反正没有什么外人。然后几个人到外面小饭馆里吃了一顿饭,算是过了这个礼节。下午,分别送走了藤原和大冈,明秀就带水根和妈妈到乡间不远处的小山头去踏青。也许是受了小两口的感染,出了家门,明秀的妈妈穿了一件鲜亮的上衣,头发也梳得顺溜光滑,在春天的阳光下,显得年轻了许多。
“妈,这样多好!你要经常出来走走,亲近一下大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忧郁!”明秀搀着妈妈的胳膊走。
“你是第一次怀孕,你就住下来,妈伺候你!”老妈说。
“嗯,我明天去医院,回来跟水根说说。”因为妈妈说第一次怀孕,让明秀有点恍惚,因为在她心里佩勋就是她生的孩子,所以也一直就当做是自己亲生的, 当妈妈说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她还觉得好奇怪。不过很快,她才意识到佩勋不是自己的儿子,这就让她想起了智子。明秀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一点摔倒。臧水根在后面发现,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明秀,这才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老大妈回过身就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意,自己有身子,还不小心点儿!走吧,咱们回吧!”
可是这一歪,让明秀心底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难道那个智子在诅咒自己吗?还是那个兴川直男在阴间作祟?也不可能啊,一切都那么隐蔽,他们不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明秀这样想着,就慢慢走下来山坡。看到路边的小黄花,实在忍不住就过去掐上几支,拿在手上,觉得这小花分外好看。恍惚中,她觉得这花儿就是女儿的小脸。忽然她醒悟过来,觉得这是上帝的一种暗示,自己肚子里一定是有了一个女儿。心里多少又有一点失望。
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果不其然确实是怀孕了。这一下,明秀和明秀妈妈情绪果然高涨。昨天还在爬山看风景,今天就不让干所有的事情,大部分时间就是坐着躺着,就连臧水根也不得不跟着高兴和忙乱。上一次智子怀孕时,臧水根也高兴,可是那时候年龄太小还不知道为人父的那种感觉,所以一切都是懵懵懂懂的状态。这一次不一样,有了佩勋,他知道了当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对于这个还在娘肚子里的女儿觉得特别宝贝。关键是医生专门强调明秀的身体有流产的征兆,所以一定要小心要保胎,这样暂时他也就不能安排返回中国。臧水根返回东京租住的房子里,简单收拾了行李,把需要的衣物日用品以及部分书籍搬到了明秀家里,暂时就住在那里。明秀的妈妈更是高兴,见人就说女儿结婚了,女婿也在这里一起住。过了两个星期,又去医院复查,情况依然不是很乐观,这样臧水根就开始心里有点担心南京的工作,可是看到明秀的那副恳求的眼神,也就下决心留下来。他知道返回国内也没有十分紧急的事情,无非就是到处去普查那个清单上的矿藏。
为了表示对于工作的尊重,臧水根专门给周先生发了电报,说了这里的情况,需要一段时间的请假。臧水根没有留下具体地址,到底周先生有没有什么回音也不知道。因为暂时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每天大部分时间除了看书就是陪着明秀,所以这一段时间明秀觉得特别的幸福。但是未来孩子是个女孩儿的那点小心思被这种温暖所取代。大概是过了最难熬的时期,明秀开始适应了怀孕带来的不适。一天她突然心血来潮,说是要带水根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水根没有反对,跟着她也就出门了。可是没想到坐车坐来坐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城镇。大概方位臧水根似乎猜到了,是智子的娘家,可是他很纳闷,这个明秀在玩什么把戏。不过既然明秀不说,他也不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跟着,看起来像是一个保镖。
他们来到镇上的平岗家,摁了门铃,里面出来一个人开门,看到是明秀,热情的不得了,“这不是智子的好朋友吗?你怎么来了呢?这是从哪里来的呢?”
“阿姨,我结婚了,这是我爱人,大臧水根。”明秀回过头对水根笑了笑,介绍说,“这是智子的妈妈。”
臧水根更加糊涂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来见智子的妈妈。过去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可是面对智子的母亲,臧水根还是表现得非常有礼貌,嘴里叫了一声伯母,还深深地鞠了躬。智子妈妈见到这个英俊的男孩子,心里一阵唏嘘,自己就那么一个女儿,怎么就没有找到这么好的女婿呢?不过听到明秀介绍的名字,声音又和她过去听说的那个中国男孩那么相似, 不过很明显,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日本人,可能是她自己耳朵没有听好,见到了明秀突然想起智子和智子的那个中国男人,脑子产生了某种幻觉。
他们两个被让进屋去,进门就看到智子和智子的男人的结婚照片。臧水根是第一次看到兴川直男本人的照片,不免多看了两眼,还在心底和自己进了对比。不过看那样子和神情,也不算很差的男人。只是可惜了,没有真正意义上和智子成为夫妻就命丧九泉。
“阿姨,我来看看智子,她几时回来呀?”明秀当着水根的面说,一点也不避讳,还朝水根眨了几下眼睛。
“明秀哇,你应该知道,两年多了,只从那个孩子没了,她也就像疯了一样。可是她公公家就吓唬她,如果她敢再去找那个中国男人,就会把那男人的脑袋拧下来扔到海里面。”说到这儿,智子妈妈还不自觉地看了水根一眼,“为了这个男人,她也就忍气吞声,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去了一所战地职员机构去服务。后来,听说她男人在中国没有死,智子就报名参军去了中国。这两年了,也偶尔来过信,说是那是军队政府在欺骗她,她已经去了直男被害的现场,也见到直男的坟茔。那个男人真的死了。可是智子却一直留在了部队里。每次都说可以回国休假,可是每次都让人失望。”
“阿姨,你知道她的地址吗?”明秀问。
“这个不知道,如果我们需要联系她,就必须把信交给这里的一个军营。然后再转达。明秀,如果你要找她,你就留下信笺给我,我帮你送过军营去。”
“不啦, 阿姨。现在到处都在征兵,说不了我这个学医的哪一天也会被征去做战地服务。到了哪一天,兴许我和智子有缘,能够在战场上碰到也说不定呢!”说完,明秀开心地笑了。用水根的眼光判断,她是真的开心地在笑, 可是 那种笑多少包含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到底是胜利者的笑,还是鄙视者的笑呢?而臧水根在最后离开平岗家时,心里多少有点留恋,这里可是佩勋正宗的姥姥家呀!
回来的路上,臧水根就问,“明秀,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你不想智子吗?不想知道知道智子的近况吗?你要知道我们以前可是闺蜜,可是同吃同住的呀!”明秀说得很认真。
“那预先也应该告诉我一声。或者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是?”臧水根露出一点不满。
“我要是告诉你,你还能来吗?我一个人也不敢跑这么远的路。你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时时刻刻需要小心。就这样晚上还要伺候你。你说说我就不能想念我的一个好朋友吗?”明秀也开始生气。
“老婆,别这样,我也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如今你怀着孩子,不能生气的。”臧水根不是真的生气,可是明秀显然是真生气了,把不该说的床第间的话都说出来了。所以,臧水根赶紧安慰她。
“我才不管呢,反正孩子是你的。生不生对我不重要。我只要你,别的都不重要!”说完,明秀又莞尔一笑,多云变晴天。“你是不是见到智子家那么富裕,和我家根本没法比,后悔了?”
“明秀,看你想哪儿啦?我们已经是正式夫妻,是要齐心合力过日子的。”
“算了吧,我看你还是和北平的那位好好过日子吧!如果有一天你们的政府宣你回去,我可是要在这里在妈妈的照顾下把孩子生下来的。”
“怎么?你不打算回金上去生产?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你觉得我要是回到你们老宅坐月子,我能好受吗?如果不被气死才怪呢?我不回去。过几天再去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大碍,你就回去吧!长时间不回去工作,人家会抹了你的职务呢!”
他们这样拌嘴,回家的路觉得快乐好多。还没有进门,就看到有汽车停在外面。他们两个都有一种直觉,脚步也就迈得大了,进屋看到两个男人在那里坐着喝茶,明秀妈见他们进来,赶忙起身说,“你们总算回来了,他们是专门来找女婿的。”
那两人也急忙站起来,“你就是水根君吧?我们是,”其中一个话没说出来,就被另一个打断,“我们来找你,是因为你在帝国大学学习的问题。不知道水根君是在这里谈,还是出去谈方便呢?”这个人一边说,一边在向臧水根使眼色。臧水根明白,听了他们的口音就知道是来日本不久的中国人。他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所以就叫来明秀耳语了几句, 这样很快,明秀就拉扯妈妈一起到街上去买菜。
见两个女人出门,他们又重新坐下来,相互做了介绍,这一次说的是中国话,三个人都感觉很亲切。“臧秘书,我们接到上峰的指示, 到处在找你,已经找了不少天, 终于在你导师的帮助下找到了你租住的房子。可惜一直给你留言,一直没有见到你的回复,所以不得已就通过特殊手段查到了你爱人明秀的地址。”
“你们怎么知道她叫明秀的?”
“我们也知道她在中国叫丽娟。这个你最好不问,问了我们也不方便说。这样子,上海已经发生了战争。周总长要求你尽快回国。否则担心将来大战爆发,来往的航船不能通行。还有,很有可能国内会实行战时管制,这样你们的工作会随时根据战争的需要进行调整。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你送上船!”
说完,他们拿出了两张船票。臧水根看了看,没有去动那船票,只是沉思了一下说,“我爱人因为身孕,给我两天时间,陪她再去一次医院,检查完毕,我一个人回国。”
那两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说,“嗯,这样也好。我们把时间就定在五天以后,我们的工作就是一定要把你护送到上船。这样我们好向上峰交代工作。”
“那好吧,就这样定了!五天以后,你们还到我租住的地方等我,帮我一起搬运一下行李!这样我还可以省一点力气呢!”
“当然, 一言为定!”
明秀和妈妈回来, 发现那人走了,也没问什么,而是臧水根把明秀拉到茶几旁坐下,把刚才谈的情况给她简单的叙述了一番,主要是说周先生督促他赶紧回去,战争的事情就没再提起。他不想让明秀跟着担心。虽然在日本也能听说一点消息,可是那些宣传也都是轻描淡写地说说。明秀听了是这种情况,尽管心里一百个不高兴,可是她知道自己无力阻止丈夫回国工作。再说她在这里生活还需要丈夫赚钱养家呢。
也就是两三天的时间,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去医院看了医生, 说是身体很好,婴儿的发育也正常,这样,臧水根就提前几天回到自己的那个出租屋,需要一些时间整理一下,他知道这一次离开,估计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教授的这个房里。他把情况跟教授夫妇讲了,老人家觉得很可惜,一直说他这样的人才应该留在日本发展,回到中国去真是一种浪费。可是教授夫妇也只是出于一种爱惜人才的想法随意发表一下看法,他们也知道根本一点起不到什么作用。东西收拾齐了,该打包的打包,该托运的安排托运,剩余两个小箱子,臧水根可以自己随身带着。就在离开的头一天下午,臧水根弄完一切,最后一次到学校校园里走走,等他回来的时候,听到屋里教授夫妇和人在说话,好像是谈到臧水根的事情。他就躲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声音。
“水根君几时回来?”
“不知道哇,他好长时间都没有在这里居住。听说有个女孩子,好像是住在她那里的。”
“不可能哇。他下船的时候,我们跟踪到这里,看到他们两人进了这个房子。”来人说。这让臧水根出了一身冷汗。我的天哪,自己被跟踪了。看来申根大志还真不是普通人哪。
“没错,他们从中国旅行回来,确实是回到了这里,但是很快就回去他们乡下去了。”
“老先生,难道他在你这里住了这么久,就不知道他老家在哪里?”来人问。
“具体不知道,听口音好像是提到过什么札幌一带,别的我们真的不知道。你在这里等也没用。如果你们有什么事儿,可以告诉我,或者留封信,等他回来马上转交。这样也许更快一点。”
“那你知道水根君在做什么工作?”
“应该在找工作。好像刚刚毕业呢!”
话说到这里,里面静下来。臧水根担心被他们发现了,急忙躲到房子后面。不一会儿,就见两个人,其中一个臧水根还记得是和申根大志一起到过码头接东西的, 那些人随意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地离去。臧水根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发现,两个人上了一辆汽车,扬长而去。
臧水根这才急忙赶回屋里,谢了教授夫妇,说他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并且马上通知那两个人, 过来将东西搬走。当天晚上他就住在了码头附近的一个旅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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