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天帝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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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晁烨步伐沉稳,迈入大殿,众仙齐声道:“参见仙帝!”
晁烨目不斜视,亦不开口,不急不缓地往主位走去,俨然十分享受这种被尊崇膜拜的滋味。
待他走到仙帝位,坐下之后方抬手道:“众卿无需多礼,都坐下罢!”
“谢仙帝隆恩!”
众仙齐声说罢,又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
仙帝笑盈盈地说:“众卿来为朕贺寿,朕十分欣慰,不必拘泥,尽管吃喝,定要尽兴!”
饶是晁烨如此说,众仙依旧不敢放松警惕。今日乃仙帝大寿,他心情甚好,可这并不能掩盖他喜怒无常这个事实。
白昼坐在远离仙帝的偏僻位置,打量了一番高位者,很快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其实今日这样的场面本轮不到他来的,但池靳并不是一个好热闹之人,更不愿甚至不必讨好仙帝,只是出于礼节,天将营应当派一个代表前来。
可天将营是什么样的存在?直接隶属神界御华殿,本就不受仙帝管辖,又有几个人愿意去给那样一个人贺寿?
恰逢此时白昼主动请缨,揽下此任务,这才出现在太微殿上。
白昼喝了一杯酒,心中自嘲道:白昼啊白昼,你又岂是热衷此般场面之人?
他默默饮酒,不与周遭人交谈,就连有女仙抛来橄榄枝,也被他漠视了。
寿宴和睦热闹,推杯换盏,沉浸在欢乐的氛围当中。等候出场的辛棠荞此刻心都快跳出来了,这玫红色舞服稍显暴露,没有衣袖,一条粉色披帛挂在手腕,让那纤细白皙的手看起来十分诱人。
她赤脚而站,脚踝挂了一串银铃,稍微一动便发出声响,扰得人心烦意乱。陈瞿和潘春秋没有这串银铃,只有作为领舞的辛棠荞佩戴了,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长发弥补了衣服后背的缺陷,却无法遮掩她前面的风光,虽然不至于露出事业线,但她还是难免不自觉地去遮挡前方的一片洁白。
其实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衣服并不暴露,毕竟连沟都没露。可也不知是不是在这古代待久了,让她的思想也不自觉保守起来。
陈瞿见她坐立难安,便轻轻握住她的手,说:“别紧张。”
辛棠荞回以微笑,没有说自己不是紧张,只是不安。这仿佛是她命运的一个转折点,无论怎样,她都相信这不会是一个好的转折。
而这时,已经有仙人来通知她们上场了。
太微殿内,人们在听说陶旭选了美人跳□□舞后,都不由翘首以盼,而白昼则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色。
空中落下片片花瓣,落地之后又消失不见。气氛酝酿到位,忽有大量花瓣聚集,在空中逐渐幻化成人形,落地之后变成三个亭亭玉立的美人。
晁烨眼睛都看直了,盯着大殿中央的美人目不转睛。陶旭将晁烨的神色尽收眼底,展露笑容。
白昼一只手紧紧捏着酒杯,仿佛随时都能把那玉器捏碎。
光是看座位,辛棠荞在跳舞之余,都可以大致猜出几人身份。
上位者晁烨,正用一种无比□□的目光打量着她,让她觉得自己是否在他面前已是□□。惊慌之下她险些失误,但好在及时控制住了。
白衣白发者应该就是司雪仙王武千隽。陶旭旁边的想必就是司雨仙王沙纱,只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为何如此不善?辛棠荞笃定那绝对不是一个初次见面之人会露出的神色,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这位仙王。
银铃与乐器的声音交相辉映,时隐时现,在辛棠荞看来烦扰不堪,可在晁烨看来却像是勾人心魂的精灵,让他躁动不安。
辛棠荞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坚持到跳完□□舞的,只知最后在浑浑噩噩中与陈瞿潘春秋一道恭贺仙帝寿与天齐。
她没有松懈,反倒越发不安,因为晁烨看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舞跳完了,晁烨却没有叫她们离开,意欲何为?
“真是曼妙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晁烨问辛棠荞,语气看似柔和,却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婢子辛棠荞。”她如实答道。
晁烨赞赏道:“人美名字也美,做一个仙侍真是可惜了。”
晁烨这话已经很明显了,陶旭审时度势,忙说:“启禀仙帝,下仙觉得不如让她留在舞乐坊。”
所谓舞乐坊,专供仙帝听曲看舞,换言之,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后宫。里面的女子或许都会被仙帝临幸,但皆无名分,随时有被淘汰出局的可能。
晁烨道:“司雷仙王这提议不错,我还从未见过何人将这□□舞跳得如此动人,便将她留在舞乐坊罢!”
辛棠荞闻言,急忙跪下,说:“启禀天帝,婢子只是一介卑微仙侍,不敢玷污舞乐坊。”
却听仙帝变换了语气,说:“既知自己身份卑微,怎又胆敢违抗命令!”
辛棠荞吓了一跳,但却并没有为此退缩,即便是死,她也不可能做这仙帝见不得光的侍妾!
她正想再说什么,却听见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启禀仙帝,下仙斗胆请赏!”
循声望去,一名身着天将营铠甲的男子走出席位,往仙帝走来。
辛棠荞看着他有些出神了,白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应该不喜欢这种阿谀奉承的场面才对啊!
仙帝将白昼打量了一番,而后问道:“你是何人?”
白昼拱手行礼,道:“天将营,白昼!”
仙帝又问:“缘何请赏?欲求何物?”
白昼指了指辛棠荞,说:“她。”
“大胆!”尚未等晁烨开口,陶旭便已经按捺不住了。
晁烨朝陶旭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而后对白昼说:“为何要她?”
“她来自华遥神使殿,而下仙亦来自华遥神使殿。”白昼沉沉说道,不卑不亢。
“如此而已?”仙帝显然没想到白昼的理由如此简单,甚至都不能算作理由。
白昼道:“如此足矣。”
晁烨笑了笑,道:“那朕可不能将人赏给你。倘若每个来自华遥神使殿的人都来问我要人,我该如何做?白将军,念在你是天将营之人,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休得再提!”
辛棠荞见白昼还待说什么,便抢在他之前说道:“多谢仙帝抬爱,婢子有幸进入舞乐坊是婢子的福分,日后必定竭力为仙帝效劳!”
她看见白昼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自己,便赶忙将目光挪开了。修行不易,白昼好不容易得道飞升,她不想他因为她而冒犯仙帝,即便天将营不归仙帝直接管辖,但得罪了仙帝,日后白昼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她不想欠他更多。
她自己的事便由她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仙帝赞许地看着辛棠荞,大抵是在欣赏她的审时度势。随后,晁烨便让人领着她下去了。
远离了大殿内的喧嚣与虚伪,辛棠荞独自坐在舞乐坊的一间小屋内,盯着桌上花瓶出神。
在进入舞乐坊这间屋子的路上,她见到了好多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所谓舞乐坊,没有人排练舞蹈,路上的人,或敞开的屋子里的人,无一不是穿着暴露,却又满身伤痕。
这根本就是一个地狱,一个仙界帝王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开设的地狱!里面的人逃不出去,外面的人即便知道也不想或者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辛棠荞无法忘记今日的见闻,也深知自己即将沦为她们当中的一员。等大殿上的宴会结束,这一天接近尾声时,仙帝或许便会召见她,她不敢往下想。
一时之间,她思绪混乱,没有一点办法,只知道从被选中仙侍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便由不得她做主了。
能怎么办呢?逃吗?往哪里逃?她现在连逃出太微殿的能力都没有,又能去往哪里?
宿倾,你在这里对吗?如果我有困难,你还会出现救我吗?
这种想法刚一滋生,她便苦笑一声,心道怎么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不可能的人身上?罢了,事到如今,只得孤注一掷。她既然能打晕仙王,再打晕仙帝又有何不可?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
宽大的寝殿,飘扬的纱幔,刺鼻的熏香,一切的一切都向辛棠荞昭示着这不是一场梦,她确实被带入了晁烨的寝殿,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舞服。
纱幔轻抚她的脸颊,就像是让人窒息的藤蔓将她包围,勒住她的脖子,欲将她带往不归路。她没有看见晁烨,只透过层层纱幔看见了一个身影,正缓缓朝她这边走来。
她慌了,想逃,她应该奋起反抗,反正都是死路一条。
她转过身,慌忙地朝门口奔跑过去,却见纱幔活了似地将她卷住,束缚她的手脚。情急之下,她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剑,将那纱幔斩断。脱离束缚后,她又继续往门口跑,没命地跑,不敢停留,不敢回头看。
可任由她再怎么努力去逃,下一刻,晁烨已经阻拦在了她面前。
“美人儿,想去哪里啊?”晁烨笑着,显得无比荒淫。
忽然,晁烨朝她扑了上来,将她抱入怀中,口中散发令人作呕的酒气。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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