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红玉髓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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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夷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进入了空间。
“阿水？”空间里安安静静，阿水也没有像平日那般热情地凑过来，她奇怪地开口叫了一声。
几息后，池子微微荡开波纹，阿水有气无力地回答：“宝，我在呢。”
“怎么了？”姜夷则在池子边蹲下，伸手进水里搅和搅和。
阿水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许久未曾休息，藏不住深深的疲倦。可它不是一个空间吗？如何会累。
姜夷则细细一想，这才注意到不寻常的地方。
这些日子她被接踵而至的事情搞得头昏脑涨，就连一向呱噪喜欢在她脑子里发水龙卷的阿水突然安静下来的怪异之处都没有发现。
她就说呢，怎么这几天这般安静，听不到脑子里的水在晃。
“你不舒服吗？”姜夷则问，又感到几分啼笑皆非，她这是把阿水当做一个人来询问了。
阿水闷声回答：“没事，过些日子就好了。”
“好吧，”姜夷则不为难它，“我想问问，可有能在妖族地界使用的法器？我师兄得去妖族走一趟，怕他暴露身份有危险。”
“上次给你的那枚戒指可隐藏气息，给他正好使。”阿水这次连大手的形态都凝聚不出来，随意分出一股水流趴在姜夷则旁边，懒洋洋的。
它趴了一会儿，又慢吞吞起来去往地窖：“算了，你肯定不会安心的，你等我给你瞧瞧还有什么好东西，保管你师兄全须全尾地回来。”
水流从指尖离去，姜夷则微微皱起眉，是她的错觉吗？为何感觉阿水虚弱了许多。
阿水从地窖里卷出一堆东西：“这几件法器是妖族打造的，尽管放心用，这是攻击的这是防御的。不过催动法器需要妖力，这个法器你叫他拿好了，可输入灵力于其中转换成妖力释放出来。”
竟然能把灵力转换成妖力？姜夷则惊讶，她看向那一只小小的耳坠子，红色水滴形玉髓镶嵌了祥云纹金边，小但精致。
这耳坠子倒是方便，戴在身上也不会引人注目。
阿水慢吞吞挪回池子中，与池水融为一体。
他的状态太不正常了，姜夷则再次询问：“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你去吧。”阿水的声音含含糊糊，似乎下一刻就要睡着了。
姜夷则着急师兄，犹豫一下还是离开了空间。
她急急忙忙打开房门走出来，看到院子里只有两个人，问：“萧疏呢？”
“他过来看一眼又回去了。”暮秋耸耸肩。
来到寒轻白的院子里时，两位长老已经在那里了。
流雪长老将大大小小数十瓶丹药塞给寒轻白，还拿玉匣装了许多药草；至霞长老拿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将自己能找到所有记载了妖族事件的书搬来这里，叮嘱寒轻白仔细看。
寒轻白一脸好笑，早在心中做出决定的时候，他便翻看了所有关于妖族的书籍。不过也不能尽信，还得进了妖族看情况行事。
见姜夷则来了，两位长老也识趣地起身离开。
姜夷则坐在师兄身边，一一将法器取出。
她拿起那只小巧的耳坠，郑重地放进师兄手心里：“这个能将灵力转换成妖力，师兄千万千万一定要随身携带。”
“还有这等好东西？”寒轻白定睛一看，忽然沉默，扭头看了眼亭曈的那镯子。
姜夷则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继续叮嘱：“这几件法器出自妖族，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师兄借妖力唬他们几下，好歹糊弄过去。我忘了，师兄好像没耳洞吧，这放哪里才好。”
她有点发愁。
“师妹忘了？我有。”寒轻白笑着摇摇头，随手便戴上了红玉髓耳坠。
少年长发如瀑披散在肩头，一袭白衣胜雪，弱不胜衣，春风温和的双眼仿佛藏着满天的星子。他微微一笑，左耳上捶下的红玉髓耳坠便微微摇晃，在黑色的发丝间若隐若现。
只一眼姜夷则差点看痴了，再一次感叹师兄容貌之盛。
“我劝不了师兄，只盼师兄万万珍重，倘若真有危险，尽管传信，我会赶过去的。”她拉着师兄的衣袖，一字一句认真叮嘱。
寒轻白顺从地点头：“我知，到时候就靠师妹相救了。”
一时无言，姜夷则沉默地盯着师兄衣服上的花纹发呆。寒轻白的视线时不时扫过床榻上那人放在被子上的手和手镯。
“对了。”她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个。”
“？”
她随手摘下腰间储物袋，一看便是头一次使用的崭新之物，看也没看塞进师兄怀里。
寒轻白好奇之下打开储物袋一看，哭笑不得。
竟是几十壶的酒。
“你这是把师伯的酒窖搬空了吗？”
师兄妹两个好酒，从前常常偷千峥道人的酒喝。后来连千峥道人都离去了，酒窖里的酒喝一点少一点，姜夷则尤为爱惜。
她豪气地挥挥手：“这一壶壶没多少分量，你只管带去喝。我自己琢磨着再酿一些，大不了就不喝了。”
她是没有师傅那酿酒的技艺，酿不出师傅那味儿，还不如直接把酒戒了。
“师妹大气。”寒轻白没有拒绝，默默收下了。
东西都送了，姜夷则起身打算离开，临走前瞥见躺在床上的少年，问：“他仍旧昏迷，你打算如何混入妖族。”
“我自有法子。”寒轻白轻叹一声，“你快别操心了，怎么事事都要过问呢？”
她也不想啊，操不完的心，根本不像从前的自己！姜夷则在心中唾弃自己。
回到了鹿梦院，直至夜幕降临，萧疏也未曾出现。
也不知那孩子又在别扭什么，直到了第二日送别寒轻白的时候，他才姗姗来迟。
青岚开口便训：“干什么去了，缘何来的如此之晚！”
萧疏支支吾吾不想回答，姜夷则瞅着他没有想帮忙解围的意思，还是寒轻白好言相劝：“不过离宗，往年都是如此。难道叫来全宗门的人，好叫五洲都知道我离开了吗？”
“师兄千万小心。”姜夷则的视线在萧疏身上转了一圈，随即不再多注意他，不厌其烦地叮嘱。
“我怎么从前没发现师妹如此唠叨呢？”这时他还有心打趣儿。
萧疏后退几步，退到暮秋身后，默默望着最前头姜夷则的背影。
只要一眼，他的心跳乱了，呼吸也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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