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旧年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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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夷则考虑这个法子的可行性时，萧疏自告奋勇要当陪练。
经过这么一遭，姜夷则也十分想恢复修为，至少不能再被魔修给按着锤了。
她欲言又止地看向萧疏，下一刻是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不过出去了半个月不到，萧疏不知何时竟然突破至元婴境界了。
哦豁，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姜夷则面无表情地想，这就是男主角的特权吗？
再扭头看向舜华，她竟然也突飞猛进修炼到了金丹初期。
姜夷则扯扯嘴角，想要说一声恭喜，一联想到自己死活恢复不了的修为和被人按着揍的经历，生出了无限悲愤。
这两个的修为涨的比城里馄饨摊子的价格还要快，她合理怀疑男女主角两个是不是背着她搞了什么修炼大秘法。
一看姜夷则半天都没有回答，大家一时摸不清她在想什么，还是暮秋赶来解了围。
“姐姐出去一趟就没有带回什么吗？”他白日里去给玉琴帮忙了，现在才赶回来。
经他一提醒，姜夷则才想起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取出牛皮袋，递给萧疏：“这是我从魔修身上搜出来的，你瞧瞧。”
萧疏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牛皮袋，取出一把飞刀，飞刀上明显的“萧”字在夕阳下反射着光。
他拿着飞刀的手骤然攥紧，陷入了久久沉默之中。
“起初见到飞刀的时候被一层黑黑的东西覆盖住，后来找锻造师清除掉才发现上面刻了个萧字……我看这飞刀刀柄处的设计与你的焚芝十分相似，便给你带回来了。”姜夷则说，按照剧情走向这会儿的她尚未知道男主的身世之谜，她也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并未提起长顺，也不说黎阳城萧家。
萧疏将飞刀收起，起身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舜华从为见过他在姜夷则面前如此失礼的样子，更是被他转身时眼角暴露的一抹红给震惊了。
萧疏不再提陪练的事情，便这般离开了。
暮秋笑着凑到姜夷则身边：“刚刚听姐姐说起了陪练的事，同为体修，姐姐该来找我啊！”
不提也罢，一提姜夷则发现就连暮秋也修为大涨至金丹，其修炼速度竟然比舜华还要快。
明明刚捡到的时候还是个筑基小可怜。
姜夷则面无表情说：“你们是说好了，背着我一起修炼了？”
暮秋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还不是姐姐嫌弃我太弱，只好夜以继日加快修炼。下次姐姐就可以带我去，不用受伤了。”
姜夷则只想感叹一声，所以这本书里就连配角都有逆天天赋是吗？除了她。
受不了他的胡搅蛮缠，暮秋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个陪练。
且十分兢兢业业，每日都会来陪姜夷则联系，无论是体修的肉搏还是法修的法术对抗亦或是联系剑术，他都可以应对自如。
“你真的是体修？”姜夷则用剑杵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暮秋。
暮秋手中握了把再普通不过的剑，笑容满面，伸手拂过自己的胸肌：“我是不是体修，姐姐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一连三四日，萧疏都没有出现在人前，明眼人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舜华也因此每日里独自一人修炼剑术。
姜夷则思索过后喊来舜华：“萧疏总是不出来，怕是与那套飞刀有关。你去看看他，顺便安慰安慰。”
舜华有些为难，叫她安慰人，她怕把萧疏气死。
但眼前的女子眼神真诚，她又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走这一趟了。
萧疏的院子依旧整洁，阳光穿过竹林，衬的片片叶子更加翠绿。
穿过竹林来到屋子前，萧疏又坐在那里发呆，这一次发呆的对象从焚芝变成了一整套飞刀。
舜华想这人什么毛病？
不过她记得姜夷则的嘱托，走到窗户旁边伸手敲了敲窗框。
萧疏木木地扫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
“你到底怎么了，夷则会担心。”舜华发誓她很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可她就是不会说。
萧疏盯着飞刀，眼神发直：“这一套飞刀名叫二十四桥明月夜，黎阳城里就有一座桥有二十四台阶……”
舜华没听清他最后一句说了什么，只是意外他竟然知道这一套飞刀的名字，一套魔修手里的飞刀。
“你曾提过想要变得强大为你生母报仇，你母亲死于何人之手？”萧疏突然间换了个话题。
一提到这个，舜华的眸光便暗了下来，她见萧疏是真心发问，转身背靠着窗抬头看向艳阳天。
“不知道，许是死在我生父手里，或是嫡母，亦或是整个家族的人都是害死她的真凶。”她自顾自地说，没有回头看萧疏的表情，“我生母出身卑微，空有美貌没有天赋，被我生父看上后生下我，她没有被抬高位份，依旧是个伺候人的丫鬟，我倒是顶了个小姐的名头，被关在后院子自生自灭。从始至终，我从未见过我生母一面，连她的死讯都是从旁人嘴里听到的。”
萧疏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弯曲，不知为何他现在有十分想倾吐的欲望：“是吗，我或许比你幸运一些…我幼年失母，但父亲对我十分好，唯一的亲兄长更是时时将我带在身边教导。哪怕后来……我又遇到了师傅。”
想想如今萧疏在苍羽门乃至五洲的名号威风，舜华弯了弯嘴角：“是啊，你算幸运的。”
“不过我不会忘的，无妄之灾，血海冤仇…我要变得更强，要他们以血偿血，告慰我族人在天之灵！”萧疏一拳砸在桌子上，舜华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萧疏，面色依旧平静淡漠，仇恨却深深刻在眼里骨子里。
瞧着有点渗人。
她想自己不也是背负着仇恨，时时刻刻利用仇恨激励自己，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吗？
她没有资格劝萧疏，更不可能叫萧疏放下仇恨，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沉默了一会儿，萧疏抬手揉着眉心：“抱歉我太激动了……不过，这话我只对你说过。”
他看向舜华，这些话，这些深埋在心底的伤痛他连师兄和师傅都不曾透露过半句。
今日乍一见到家族之物，一时间忍不住，才对舜华倾吐。
舜华再次背过身去，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你这样子…夷则会如何想。”
修炼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心魔，心怀仇恨便心魔丛生，一日不除修为一日难以精进。可要除心魔便要先报仇，这也意味着沾染上人命背负着因果，对往后晋升时遭遇的雷劫也会有影响。
她想，无论是哪一点，夷则都不会愿意看到的。
毕竟萧疏是她关心的小徒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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