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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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气狠了，却又挑不出话里的毛病，只好转身藏进了小池子里。
挑选好了东西，姜夷则起身离开。
离开前她看了眼死水一般的小池子，想了想还是出言哄道：“别气了，真要说起来你才是同我最亲密的不是吗？”
毕竟是自己随身的空间，别人夺不走的那种。
话毕，姜夷则消失在空间里。
小池子的水面渐渐泛起了涟漪。
萧疏跟着姜步光逛遍了度厄城，心道果然与东洲截然不同。
度厄城的房屋多是用一种黑色的石头和灰白色的硬木搭建而成，可以有效的抵挡暴风雪的侵袭。大概是因为腊月底了，大街上也挂出了彩色的旗子和红灯笼，在一片灰调苍茫的天地间自成一趣。
度厄城的民风也相对比较彪悍，虽不能说人人都修为高超，但街头上随处可见的擂台便足以表明此处住民的好战之风。
萧疏为此停留下观看过一场擂台赛。
不得不说，此处住民的修为虽然不是很高，但战斗技巧，扎实的基础以及对灵力的把控远不是东洲寻常修炼者能比的。
这是在严酷的环境下被逼迫出来的。
姜步光指着角落处一个小小的木台子，笑着说：“别看那个小，那也是个小擂台，不过是为孩子搭建的。谁若是赢了，能获得店家送的糖果。有时候是糖葫芦，有时候是糖画，店家最大方的时候送了一盒糕点。”
说到这里，姜步光挺了挺胸膛：“那盒子糕点被我给赢下来了，全进了小夷则的肚子。”
面对萧疏投来疑惑的眼神，姜步光露齿一笑，他早就发现妹妹这个小徒弟只有听到关于她的事情的时候才会给出更多的回应。
“小时候我俩都是闲不住的，我天天背着她出去玩。”见有几个小孩子挥舞着木剑冲上擂台，不打架却开始打嘴仗，姜步光的眼里露出些许怀念，“那时候我们也没有多少钱，想吃什么好吃的东西了就找到这处擂台。她不行，她可笨了不会打架，骂也骂不过人家，我只好亲自上阵。别人家的哥哥上擂台打架的时候，妹妹就在下面加油助威和别人斗嘴。我呢，我不仅要自己打架，还要和人家吵嘴，有时候小夷则挨了骂不会还嘴，我还得抽空帮她骂回去！”
姜步光直摇头：“可真是太忙了。”
萧疏没想到自家师傅小时候竟然是这样子的性格，虽然师傅现在依旧话不多，但也绝对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他感到几分新奇。
“也多亏了这样的童年经历，倒叫我练出了一心二用的本事。”姜步光嘿了一声，“不过其他的孩子们也羡慕我们，父亲最疼爱小夷则，但凡有好的都会买回来给她。每到过年的时候，我们家的烟火能放到半夜，漫天绚丽，其他家的孩子们只能站在门外抬头羡慕。”
许是因为度厄城太过偏僻，许是因为度厄城更加接近生死，此处的人对于团圆节日非常看重。
中秋新春，这些重要的日子都被保留了下来。
萧疏从来没有过年的经历，他抬头望着灰蒙蒙还飘雪的天空，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来五颜六色的烟花在这样天空上绽放是何等的美丽。
他想，师傅一定想再看一次。
姜步光露出狡黠的笑容，语带哄劝：“度厄城的新春啊，热闹的很，在别处可不少见。唉，夷则离家这么多年，东洲定没有这般习俗，她也是许多年未见烟花盛景了。今年好不容易回来，时候也凑巧，只是……”
他故作惆怅，叹了口气。
萧疏看了眼姜步光，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想自己帮忙劝说师傅，叫师傅留下来过年呢。
萧疏也拿捏不准姜夷则打算在姜家停留多久，他知道师傅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
他只含糊应道：“我会说的。”
姜步光心情大好，背着手走在前面，路过街边小摊的时候停下来瞧一瞧买一买，不一会儿手里就抱满了东西。
那些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有孩子爱吃的零嘴糖果，有别出心裁的木雕小玩具，还有小女孩扎头发用的红绳，过年才有的卖的那种。
望着从姜步光怀里露出一角的红绳，萧疏心里起了个诡异的念头：这些…不会是给师傅用的吧？
小玩意儿虽然便宜，但架不住种类繁多。不大一会儿，姜步光的钱袋子就空了。
他捏了捏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东西还没买完呢。
萧疏想说他有钱，但姜步光丝毫没有想朝他开口借钱的样子，他也只好装作不知道。
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小东西，果然如萧疏所料，全部出现在了姜夷则的桌前。
这些小东西比苍羽门里弟子们孝敬的更加不值钱。
姜夷则见怪不怪，她伸手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里头躺了好几个沾了黄豆粉的汤圆。
“这是土圆吧，我都快忘了什么滋味。”姜夷则数了数，一共有十个，取十全十美之意。
修炼者大多一心向道，哪里还会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
萧疏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食物，汤圆他知道，不过是包了芝麻搓成圆，唯一的印象就是在锅子里起起伏伏。
姜夷则顺手捏了一个放在嘴里，汤圆还有余温十分好吃。
姜步光坐在另一头灌着茶水，闻言笑道：“我就知道你爱吃。”
姜夷则又吃了一个，顺手递了一个给萧疏。
葱白的指尖捏着土黄色的汤圆，有些许粉末落在指尖上，凑到萧疏嘴边，叫他愣住了。
“尝尝？你肯定没吃过。”姜夷则这会儿显然心情很好，眉眼弯弯。
“是。”萧疏低低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汤圆放进嘴里，黄豆粉的香味和汤圆的甜软充斥着口腔，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黄豆粉。
姜夷则乐了，将手里的汤圆尽数递给萧疏：“还有，爱吃就多吃点。”
在她眼里，这可不就是个嘴馋的孩子吗？
萧疏捧着纸包耳朵发红，似乎在为自己的贪嘴而感到羞涩。
姜步光从中又挑出了好几个小纸包，一一打开放在姜夷则面前：“还有这些，尝尝。”
都是一些寻常但少见的小吃，与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丝毫未变。
姜夷则一个个尝过去，尝到好吃的就会分一点给萧疏。
萧疏人坐在一边，嘴巴没动，手里的小吃堆积成了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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