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菩提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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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酒，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姜夷则翻身起床。
她寻到楼下大堂里的余三娘，刚想开口讨几坛子好酒，恰巧寒轻白也下来了。
同他一起下来的还有萧疏。
“师兄早啊。”姜夷则露出点点笑容。
寒轻白回了句早，还有点意外。
师妹似乎比起昨晚同他亲近了不少，就好像回到了年少时期。
姜夷则也觉得有些奇怪，昨夜梦到了与师兄的昔年往事后，她似乎就变成了那个被师兄纵容着长大的姜夷则，心底满满的都是对师兄的亲近，而不是书外旁观者，冷漠又理智。
余三娘取来美酒的同时也端来了早膳。
萧疏的眼神落在那几坛酒上：“……师傅大早上要喝酒？”
姜夷则好酒这事儿在苍羽门里不是什么秘密。
姜夷则暗道一声不好，又要被徒弟训了。
寒轻白伸手取了一坛子酒，笑着说：“还是师妹了解我，知晓我肚子里的酒虫又闹了。”
萧疏十分意外地看向寒轻白，这位师叔竟然也是好酒之人，这倒是苍羽门里弟子们不知晓的事。
“是了是了，小酌一杯，就一杯。”姜夷则连忙取过一坛酒开封，生怕萧疏会出言阻止，立马给自己倒了一海碗，先干了再说。
萧疏瞧着那个比脸还大的酒碗，扭过头不再看。
吃早饭的途中，寒轻白随口提了句昨日商议的事情。
姜夷则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睡得太香了，忘记进空间那事儿了。
“等着，我马上回来。”扔下筷子，姜夷则回到自己的房间，遛进了空间里。
“我的宝，你好久没来了！”阿水快乐的在水面荡开圈圈涟漪。
姜夷则直奔地窖，一边走一边问：“有没有那种能看破伪装的法器，不是寻常的易容丹，是那种能变幻身形的异术。”
阿水在半空凝聚成一个圆球，跟在姜夷则身边：“怎么了，遇上什么人了？”
“有点小麻烦。”姜夷则扑在成堆的地品天品法器里，看一个扔一个。
阿水比她更了解空间，圆球变作一只手，从堆积成山的法器里扒拉出了一块小小的宝石：“阿宝，这个，这个应该可以。”
宝石落在姜夷则手中，是一块不大的银灰色猫眼石，内里暗光流转，竟是天品法器。
阿水在旁边说：“这叫菩提眼，大彻大悟，明心见性，乃断绝世间烦恼而成就涅槃之智慧。区区伪装自然不在话下。”
姜夷则捏着菩提眼：“怎么用。”
“戴起来。”
姜夷则将菩提眼置放在眉间，好似一枚花钿装饰：“这样？”
阿水激动的整只手都在荡漾着水波：“对，对！我们阿宝真好看，怎么样都好看！”
等再次从空间里出来，姜夷则的眉间便多了一枚小如米珠的银灰色猫眼石，给她的眉眼多添了几分神秘之美。
寒轻白伸手摸了摸，好奇地问：“这能用？”
姜夷则其实也还不知道怎么使用菩提眼：“应该，可以吧。”
“我试试。”寒轻白伸手捏了个诀，身形变成了一个陌生男子的样貌。
姜夷则抬眼看去，菩提眼中暗光流过，她眼里陌生男子便成了寒轻白原本的模样。
她点了点头：“能看到。”
寒轻白恢复样貌，挥手布置了一个小小的幻境阵法，同样的姜夷则很轻松的就找到了幻境的作假之处，脱离而出。
余三娘看着稀奇，凑近前来问：“如何，可行？”
自打姜夷则答应了下来，她就不再总是很急躁的样子，似乎对姜夷则十分信任。
姜夷则点点头，余三娘兴奋地去拉她的手：“那我们现在就去找！”
萧疏拦住她，挡在姜夷则身前：“山中城外来者有近数万人。”
使用菩提眼也是需要灵力的，若是要一个一个看过去，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且师傅重伤刚愈，还没有好完全。萧疏并不赞同这个愚蠢的法子。
余三娘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一盆冷水兜头淋了下来：“那，那怎么是好。”
姜夷则用一种“你问我？”的眼神看向余三娘：“你是族长。”
余三娘舔了舔舌头，思索一会儿，试探般问道：“近日来那些修炼者越发不满浮躁，越是如此越是有空子可钻。不如我们再压几日，然后借口放他们离开，缈姬一定会混在里面趁机离开，届时仙子守住唯一的出口，但凡经过的人一定逃不过仙子的法眼。”
萧疏一脸不赞同，这和一个一个检查过去的法子有什么不一样。
寒轻白托着下巴，倒是觉得此法子可行：“若是直接去找定会惊动缈姬，她只会躲得更深。不如先假装后继无力，趁她快要成功放松心态之时把她逮住。”
姜夷则不爱动脑子，见师兄也同意了这个方法，摸了摸眉间的菩提眼，她大概能预想到她会看到眼睛疼的地步了。
于是，山中城内搜寻的队伍越来越多，城中住民对待外来修士的态度也开始有了转变，时不时逮住一个就要仔细盘问。
无形间，外来修士们压力倍感剧增，骚动不已的人群里已经有忍不住开始搞小动作了。
既然压，就要压到底。余三娘丝毫没有手软，抓住那几个搞小动作的外来修士，放话一日寻不到后土珠便一日不开城，若再有人敢惹事，就别想活着等到城门开启的那天了。
一日日过去，余三娘也愈发烦躁。
外界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山中城的不对劲，常有人攻击结界试图与城内联系，不过都让余三娘拦住了。
姜夷则一日日数着，眼看过去了十几日，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正巧这日山中城的结界又遭受到了攻击，来者乃是元婴后期高手，这一击让整个山中城都晃动了几下。
众人齐齐出门查探，不知发生了什么。
余三娘抓住机会，露出为难的神情，演技精湛地说了一通长篇大论。
中心内容自然是时间太久了外面又有高人在攻击结界，她关着大家也不太好意思，既然后土珠丢失寻不回乃是天命如此，既然便放众人离开云云。
大家肯定是不信她的话，都以为外头攻击结界的是个化神之上的高手，余三娘害怕了才放他们离开。
“早知如此，闹这么久又有什么意思呢！”有人嘀咕，有人露出轻蔑的笑容，有人一心只想快点离开山中城。
山中城的大门紧闭不动，余三娘在别处开了个小门。
小门只能同时容纳三四个人通过，再多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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