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围点打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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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交加,冬风吹的好冷排列成长龙的草民只能贴合的近些,希望能保留些许体温。
前面有准备好的两头帐篷,里头冒着热气,不断有人从另一头出去出去,手中捧着一碗实在的厚粥,个个小心翼翼的端着出去,他们有的是给家人带的,有的刚刚走出帐篷便成了空碗,饥饿不能满足的重新跑到队伍的最后去。
长安城东南处站满了饥饿的流民,他们空着肚肠,饥饿的双眼发红,要不是四处都是高大魁梧的禁军军卒在四处巡视,打杀了不少聚众闹事、不规矩的京中痞子,这里的百八十万饥民,必然生乱。
一辆辆马车押运着成袋的米粮到大帐内,由三十位金吾卫看守,有人负责砻谷和筛糠,把这些糙米直接送去一炉炉的熬煮,随后端去大帐一勺勺分发给流民们。
几位记册的粮官都止不住摇头叹息,皇帝的要求对朝廷的压力太大了,把粥煮的顿顿这样实在,更古时那是国富民强的时代,但现在是百废待兴,大魏朝廷刚刚安定不过十年久……
“半月的功夫,就没了七十多万担粮食,逃难的流民越聚越多了。照他们这样吃下去,一日两顿这样的厚粥,就每日消去一万四千石米粮,迟早要把朝廷吃垮了!”
“师父,听说了吗?陛下已经向南方几位藩王要粮了,要来了好几百万担粮食,足以叫百万流民再撑上数月,够到来年春后。”
“哪儿听来的?”
“喏,那边几个跑大江船的客商,他们说,淮河的一段叫牯陵江,那儿的水港停满了几十条大江船,满载着吴越淮三藩的粮食赶过来,就准备赶在冬风叫江水冰封前能回江南去。”
那粮官笑着鄙夷他道:“撑的了数月?你怕是不知道这次粮荒多艰难,从北脊山上垂下的寒风,不只是毁了西府海棠城的粮食。”
“藩王们给几百万担粮食,也就能解此刻这一百万人的围。”
“过不了多久,华庭府、冀北府的粮荒消息也就该到了,唉!这粮官不好当咯,有粮无粮,你记着,凡碰上灾年,这册子上只可多写,可不敢如数报上,否则多得怪罪!拿你那脑袋祭天爷。”粮官人不错,指点后辈,他前朝就是记粮官,把学到的门道传给身旁这小吏。
小吏有些畏惧的看着他,跟上粮官的步伐,帮着研墨,看到边上又是一列驮运米袋的马车到了,几十个汉子拍着通红的双手去抬,小吏看着小声的去说:“师父,又拉来了。”
“黄三儿!这些是哪家的粮食?多少石?”
押运的马倌头侧过来,擦着满脸雪水走进帐来,指着十几辆马车道:“是胶州府的米,拖了船运遇了山崩淤塞了河道,耽搁了十日,三十六万石陈年米。”
“这……怎么多出了这么多棚子?”
“自然是新搭给流民暂住的,还有一些牛棚,驮运的牛车马车都拉去那儿。”
马倌儿看过去,才发现成排的牛、马车在风雪中的牛棚内,有人专门喂食草料。
他拍拍手,抖掉缠在手掌上布条外的雪水点子,绕过还算有序的流民队伍,手上多了一口陶碗,在胸口还算干净的衣布上擦擦,露出那一口的黄牙讨好的要粥道:“军爷,赏口稠的,饿到晌午了,没沾口粮。”
那军士看了他一眼,见他是搭粮驮运的马倌儿,还是客气的拿过他那陶碗,把勺从大桶的粥底下一划拉,淤积在桶底的是白泥般的米粥,比给流民的实肯的多,舀到这陶碗上足有大半碗的量。
马倌儿高兴的合不拢嘴,咽了口唾沫接过粥碗,讨好的边走边念叨:“谢军爷!谢军爷……”
“好好吃吧,你们这些跑马的也不容易,风吹雨打的,指不定下一顿什么时辰。”
长长的队伍,有不少人眼红马倌儿碗中的厚粥,但畏惧于那些盯着他们的禁卫们,看着马倌儿绕着边吸溜粥汤,一会儿四五口入肚,这大半碗实在、厚道的米粥就吃干净了。
突然肩膀被人撞了下,险些把手中的陶碗给撞落了,一个紫袍道士大步流星的从他身边走过去,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看着也就足月大,面孔圆嘟嘟的,婴儿肥的两腮被风雪冻得通红。
“道士!没长眼呐!”马倌儿没好气的骂。
道士走了两步停下来,转过头来看他,马倌儿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处,一脸的惊悚骇然,随后一声怪叫跌坐在雪水泥地里。
“桀桀桀桀桀桀……”道士笑着继续朝原来方向而去。
还真让他说对了,这道士是没了一只眼,左眼珠子连皮带肉都没了,只剩下空洞洞的眼眶,更可怕的是这道士的右边半张脸居然没脸皮,只是红色的干瘪的筋肉组织,冲他笑的时候白牙红唇撕裂开,真如地狱十八层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道士离去,见到他模样的流民们也是被吓到了,纷纷远离那道士。
“怎么?都噤声!吵闹什么?”一队禁卫挎着刀枪剑戟走过来,让骇然失色的流民们一下子停止了言语,那道士再面容可怕,也不会比禁卫手中的刀剑吓人。
有个流民搀扶起马倌儿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朋友,没事吧?。”
马倌儿不是怀疑这道士是不是道士这层身份,而是当真被这道士的脸吓到了,他一脸懊恼的看着自己满身的泥浆对那流民苦笑:“那道士这把我吓得,看我,唉……谢小哥了。”
那流民摆摆手,回到队伍里,继续等待分粥。
长安城的棚子已经搭起了十几万处,彼此之间有木板隔开,宛如中原的大镇子。
道士抱着婴儿,他也知道自己面容骇人,不仅低着头快步离开人群,手中还从怀中取出来一只白瓷面具,稳稳的盖在他的脸上。
穿过几条连贯的木棚巷子,他很快就停下了步伐,因为前面站着八名青衣人,个个手持刀剑,道士抬起头,棚顶上也已经站满了杀手。
“道士!不难为你,只需把我家小公子放下,我等饶你不死。”为首者冷声道,随后看了眼周围已经陆续赶到的青衣手下,警告道士说:“别想着逃,哪怕我不出手,此处的三十几位,也足够对付你一个金丹。”
道士脸上戴着白瓷面具,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手中连兵器都没有,还是双手怀抱着婴儿,婴儿眼睛眨动,也不哭闹,盯着道士看个没完。许久才听得疯道士轻声说:“歌儿,凭你哥的本事,没人伤的了你……呵嘿嘿嘿嘿……”
一众人的刀剑提起,准备动手,为首的青衣人眼神阴翳,他冷声道:“既然如此,就送他上路吧,切记不可伤了小公子。”
“是!”前面八人一拥而上,刀剑乱舞,一众棚顶上的杀手也一跃而下。
首领是真不愿动手,哪怕这道士是个疯子,抢了小公子,但毕竟是道门的人,那些道士最是护短,一旦人家留心,哪怕是在巷子内结果了他,也能查得到。
给世家办事,无非就是替人擦屁股和保护世家的利益,他不过听从夫人之命,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道门还理亏在先……
道士在人群中左突右闪,左手抱紧了婴孩儿,仅凭一只右手在杀手之中来回穿行,步伐快而麻利,时不时发笑,像是嘲讽,又像是发疯。
一柄铜钱剑从他的道袍长袖中变出来,噗嗤一声响起,贯透了一名青衣刀客的腹中,划拉出去,大片的血水溅起,其他几名杀手只是短暂一愣,没想到这道士还带了一柄铜钱剑。
毕竟谁能想到这袖子里能藏这么长一柄铜钱剑?
铜钱剑与刀剑碰在一起,溅起火花和血水,让那为首的执事瞳孔一缩,不对劲!
不对劲!那柄铜钱剑不对劲!这道士……
巷子里一阵血雨腥风,有几个杀手惨叫着倒地,那道士的铜钱剑可真是厉害,仅仅片刻,就有七八人被这柄看上去毫无锋利可言的铜钱剑洞穿身躯。
可怕的是他还没有施法。
“停下!道士!给我停下!”
执事再也不能忍住不动手了,再过一会儿,他的这些弟兄可都要折在这了。
“呵哈哈哈哈哈……”
疯道士抱着一个婴儿,仅依靠一把铜钱剑和他那飘忽不定的身法,就把这众多杀手玩的团团转,就在他狂笑之时,一把短剑险而又险的戳在他肩上。
“噗!”
短剑很是锋利,直接透过了疯道士的肩胛,好在道士的反应极快,就像顺水推舟的一掌打在那人的胸口,真气挥洒出去,金丹的一击全力,就把那董府执事打出三丈远,有人刚刚要接他,也被一块推飞出去,跌碎了一面还未流民待的破木棚子。
仿佛是打破了什么桎梏,那疯道士想起了使用法术似的,连着几道金光咒飞出。
“挡下他!”
两人咬牙切齿的出手,一人手中捧出一只铜镜,纹理上画有青麒麟,是一件古宝,金光咒打在这铜镜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金丹施展的金光咒连军中铁甲都能破碎掉,竟然被面铜镜挡下了。
杀手们同时靠近,被那疯道士挥舞一道金色剑气逼退。
“嘿嘿嘿嘿嘿……?”道士嘿嘿笑,那把铜钱剑滴着血,董府执事还未如何出招就被这下打晕了。
“拦住他!莫叫他跑了!”
“疯道士,快把孩子放下,那是董家小公子,别伤着他性命!”
“和他多说什么?他就是一个疯子!诸位一起上,杀了他。”
是啊,一个正常人,怎会找世家的麻烦?还敢绑架鼎鼎大名的中州董家的小公子。
“可是执事昏厥,凭我们真的能杀了他?”
众多杀手此时犹犹豫豫,少了金丹修士的带领,就凭他们这些个筑基,就算是杀的了他,不再死个十几个人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于是众多杀手围着疯道士却又不敢再主动攻击,反倒是疯道士要往巷口冲,把杀手们往外头逼。
“杀了他,带回小公子,哪怕小公子死了,把尸体带回去那也是功劳,董家能给点蝇头小利都够咱们快活几辈子了!”
“杀,把他宰了,想要荣华富贵的与我上!”
“杀!”
又一次一拥而上,疯道士仿佛有用不尽的力气,那么多人疯狂的冲杀下,他也能左突右避闪开,然后用铜钱剑打开缺口,铜钱剑打在人身上,就能打出一道血痂,且生生勒进去,中剑者只觉得伤口被烙铁烫上,随即就是割肉般的剧痛。
一柄剑被铜钱剑打断,持剑的杀手错愕间被疯道士一下贯通了脊骨,整个人被压着出了长巷。
“有人在杀人!”
“天啊!一个道士杀了好多人!看那!”
“军爷们呢?快去找那些禁军!”
“……”
外头有不少现在吃粥歇息的流民,本来就吵闹,方才的厮杀声被十几万附近的流民嘈杂声掩盖,此时杀手和疯道士出现在流民眼前,顿时惊呼声四起。
“拦不下了!该死!撤!”剩下十二三人眼见不妙,只能退回巷子,同伴尸体都来不及带走,背起领头的执事就跑。
流民们看到一个戴着白瓷面具的狂徒,挥舞一把猩红色的铜钱剑轰散人群,怀抱着一个婴孩儿快步离去,一路的狂笑,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有一队禁军匆忙赶来,命人追赶。
一队禁军骑兵追逐,勉强能追上那朝着野外而去的道士身影。
到了傍晚,就有几十个得力的六扇门捕快被调出城追踪,并中枢令运作,召令整个中州各府,一齐抓捕疯道士。
原来是刚刚下了朝殿的董家公子董晋,得知自己的儿子叫人抢走,连董府老太爷都气的背过气昏厥。他赶忙派了更多门客和江湖高手去追,金丹不行,那就把府上几位元婴供奉全数散出去找!并知会了长安衙门,长安府衙门在天子脚下,哪怕是道门的人也不能这么没规矩吧?不单要上达中枢令,还要告诉司天监,里头就有不少道门的宗长,董家愤怒的要道门给个解释。
道门和董氏世家都盘踞千百年,彼此之间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都留了面子,这次事闹得大了,这个道士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竟然疯到抢夺董家小公子,据说还是冲进府上夺,这还了得?
留驻在长安的道门宗长们也是震怒,要彻查此事,道门诛邪敕令一下,上百名道门弟子出去狩猎所谓的道门叛逆,竟然还从司天监中走出来一位道门化神境!把皇帝都惊动了。
天气冷,哪怕裹着厚而扎实的布料,娃娃哭闹便止不住,一个疯道士咬着牙,也止不住他时不时的大笑出声,一个哭一个笑,天黑下来,叫山野中阴森可怕。
先追赶他的骑兵早就散了,疯道士抱着娃娃边跑在黑夜中边大声喊:“歌儿!我的好歌儿……你饿不饿,爷们儿带你去找你娘亲,找娘亲!吃的饱饱的,就不哭了。”
“你娘在等我们呐,你不在她怀里抱着,她定是急坏了……”
“诶呀,你娘怎么把火熄了?”
一声响指,黑暗中一点星火飞出,随即烈火重燃,原本就有些木炭干柴,火光照亮四周。
山洞中铺有草垫,边上的竹竿上垂着许多的面具,有瓷白色的如疯道士脸上所戴的一样。
疯道士把婴儿抱在怀中,小心的坐躺在草垫上,婴儿许是饿了,还在哇哇大哭。
“歌儿,你看,你娘她多美啊!怎么可能?水沁,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笑声再次响起,根本没人,就他一个疯子和一个娃娃,朝着空荡荡的山洞里头,边笑边自言自语,一切都诡异的很。
……
一支支魏字大旗迎风招展,数千名大魏骑兵枪尖低垂,烈日炎炎,大日炙烤整个荒漠沙海,赵英与鲁巢合兵一处,朝着石坎进兵。
他们的速度倍于其他大魏精骑,西域马要比中州马健硕高大的多,不到七日的功夫,他们已经距离石坎城不过区区二三百里,赵英把斥候散出去,据说已经与祁国步军接触了,只是这祁国大军非常强硬,斥候的喝止其战阵,换来的只有箭矢,射伤了几个斥候。
鲁巢怒气冲冲,意欲连夜行军,赶在天明前渡过谟河,还是赵英把人拦下来,到底这统兵的是赵英,大军还是听他的意思。
二人下马,千骑留步。
沿着河岸赵英遥望过去,北奴称之为碎冰河,是因为这是从北脊山上冰雪消融淌下的一条大河,河面上铺满如龙鳞般的淡蓝色破碎冰块,有大有小,大的不下一二丈,小的就和断针似的。
河水不深,最多就漫过人腰,但非常寒冷,人站在冰河上,用不了多久就会麻木痉挛,哪怕他们这些将士修炼肉身,也难抵这寒冷刺骨冰河,只能由战马来渡河。
“不对劲……”赵英皱着眉头思索,他摊开地图,鲁巢眯着眼,瞥他一眼,把自己怀里的馕饼掏出来,掰成两半递过去一半。
“有哪儿不对劲?”
“斥候报,祁国一万大军的主力并未受损,而是以弱兵攻城,但其更多兵力却还是建制完全。”
赵英费力地咬了口馕饼,摇摇头道:“不对劲,若是祁国将领以大军主力强攻,不是没有能力成功。”
“反而自缚手脚,缓慢攻打城郭的主门,这明显就是演戏!是要诱我们往他的圈套里钻!”
祁国步卒不弱,西府海棠城控制西域几个属国许多年,也清楚北方祁国的力量,无论是骑兵还是重步卒,都可称之为是西域第一,唯一能够震慑他们的,就是来自西府海棠城的大魏重骑。
“面对我西府斥候,他居然敢直接放箭驱退,恐怕是有所依仗。”
“那怎么办?带人马赶了几日的路线,而且石坎城危在旦夕,一旦祁国强攻,就靠石坎自己,恐怕撑不了太久。”
鲁巢是粗鲁些,但不代表他蠢的连祁国这等明谋都瞧不出,石坎城不能丢,至少不能在西府已经出兵后丢了,无论是对西域诸多对大魏亲善的诸国,还是对朝廷,石坎城丢了都会是陈知焕的大过,所以必须驰援。
但这就反而是落入了祁国人的圈套,人家恐怕就是设下了重重大网,用石坎城为饵来围点打援!
赵英思索一阵,只能伸手招来一员偏将,把战局详细告知提督陈知焕。
只要西府全军出动,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张网他再怎么施展,也是徒劳。
有提督在……
“嘶嘶……”
马匹停步,烈马有些不安的躁动,古怪的把硕大的头颅往后使劲拽。
整片荒漠似乎都在震动,隐约能听见嘈杂的人马声音,当然,这绝非魏军发出的,碎冰河的水痕告诉二人,这绝非是幻觉。
“怎么了?”赵英惊异,拔出鞘中利剑,鲁巢也连忙翻身上马,喝问军队的斥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用不着斥候回禀了,一条稍粗的黑线在赵英的眼前蔓延开,让赵英感觉到可怕的是,黑线出现在他们行军的身后方向,这是要把他们堵在了谟河!
大地的风沙剧烈震动,无数的挥舞长矛和弯刀的骑兵发出兴奋的吼叫,正狂奔而来。
北奴!远望其数量,不下五万!
只要交兵,足以歼灭八千魏军。
不可力敌!赵英连忙上马,朝着全军大喊:“全军听令,渡河!”
鲁巢着急道:“赵止瑾!来不及了。”
赵英喝道:“休要再多说了,快!都过河!”
大魏西府铁骑涌入冰河,并不慌乱,这些久经沙场的铁骑对北奴也已经有了经验,渡过冰河,就能凭借河水阻挡追来的北奴骑兵。
骑兵入水,速度大减,这碎冰河上尽是大小不一的浮冰,寒冷刺骨!
“过河!都快!”
天上飞过嗖嗖的箭矢声,八千魏骑身上披挂重甲,也依旧有人痛呼,被羽箭扎穿了甲片缝隙,透过布衣棉甲。
一些人被射下马来,被周围的战马蹄子踏入冰河,很快浮起,成了死尸。
赵英和鲁巢指挥兵马快速渡过谟河,令号不止。
奈何他们已经强行军了数日,无论是军卒们还是战马的体力似乎都陷入疲惫的状态,速度缓慢,反而要被后面追上的北奴用强弓多射上几轮箭雨。
骏马踏着冰河水,这些高大的西域大宛马四蹄强健有力,疲惫中也能驮着将士们强行游渡。
北奴射光了箭筒中的羽箭,等到数万奴骑赶到碎冰河畔,魏军也已经踏上了对岸的黄沙,赵英令骑兵勒马,回掷箭雨,一枚枚重箭上弦,飞射过河水,中伤百八十奴骑,北奴的几员骁将也不与缠斗,一齐挥起刀锋,令大军止步。
赵英不慎间肩膀中箭,他咬牙忍耐,回头才发现上岸来的鲁巢更惨,盔帽被打落在河中不说,腰部的铁片被打穿,箭矢挂在他腰间,血流不止。
魏军现在别无他法,舍弃满河漂流的上千具尸体,继续向西边不远的石坎城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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