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窟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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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说当日马小白与张琴第一次闯入铁瓦寺,张琴不慎跌入陷阱。若不是马小白及时救援,后果难以预料。
经张琴讲述,现补上落入陷阱这一段……
4月15日这天,大约正午时候,马、张二人抵达铁瓦寺门口。
马小白见门侧的牌匾上写着似道非僧的对联,便心生疑问,时逢乱世,小心点没错。哪知张琴冒冒失失闯了进去,一不小心便跌到陷阱里面去了。
那陷阱有七八丈深,底下一张巨网拦着,张琴直摔的头昏眼花,不省人事。
等她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一张铺着兽皮的土炕上了,前面黑洞洞的。只见先前在大殿里打坐的秃女人跪在灶台前,不断往灶里塞着煤块。张琴挣扎着,偷眼看时,火光闪烁,灶台上支着一口大黑锅,锅并没有盖住,白汽直往上飘。那锅里分明煮着一条人腿,白灿灿的。张琴吓得不敢出声,刚要翻身往起爬,只听那秃子道:“不要动,你走不出去的。”
秃女人转过头,借着火光,张琴看清楚了她的容貌。头顶无发,双眼泛白,耳朵很大,类似猫耳,但也是光滑没毛的。只见她面向张琴,转着死鱼一般的眼珠子盯了一阵,接着说道:“你不用怕我,我住在洞里已经十几年了,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张琴后退了一下,怯怯的说道:“你,你要把我怎么样?”
“是他要你。”秃子指了指石洞深处,说道,“希望明天你男人能集到物资来换你。”
“不然会怎么样?”张琴紧张的问。
秃女人指了指锅里道:“他们都是他弄来的,前院陷阱也是他开凿的,最好用其他食物来换,我已经吃了十年的人肉了。”
张琴听完心惊肉跳,眼泪都下来了,哆哆嗦嗦说道,“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们也是逃难的人,已经好几天没吃的了,呜呜……”
“嘘!”秃子示意安静,然后凑向前,轻声说道,“他在里间睡觉,千万别吵醒他。”
说完斜着大耳朵朝里听了听,然后拉住张琴的手,小心的抚摸着,对她说道:“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吧!”
张琴缩回手,紧紧的抱在胸前,不知如何是好。
秃子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尖牙,说道:“说不定我会放你走。”
张琴无奈,只得鼓起勇气,说起了自己的经历,说到母亲病逝时,眼泪又下来了。秃子听的如痴如醉,身临其境……
听完故事,秃子果真带上张琴往外便走。
离开灶台,洞内一片漆黑。穿过一条走廊,秃子拉紧了张琴的手。低声说道:“小心脚下。”
张琴慢慢提脚,轻步向前,走上台阶。那台阶呈螺旋状,黑灯瞎火的,张琴三步一滑,走的很吃力。
摸索着行进了一会,秃子忽然停下脚步,侧耳聆听,说道:“不好,他来了。”
说完,抓起张琴往上跑了几步,转进一条小道,丢下张琴便跑了下去。
张琴只觉得脚下站立不稳,斜倒在一旁,伸手往周围一摸,吓得赶紧跳了起来!原来秃子把她丢进了人骨堆里。张琴双手捂口,冷汗直流,索性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待。
不多时,听到洞里传来对话声。
“人呢?”
“逃走了。”
“胡说!老子的洞何时跑过人!”
“不信你去看,已经翻墙走了。”
“你敢哄老子叫你好看!”
……
接着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往上移,快到张琴这一层时停止了。
“老秃,我闻到这里痕迹消散了,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老怪,你鼻子又出问题了吧?”
“等一等!”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去哪里呀,老怪物?”
“哈哈,逮到你了!小甜心!”张琴被高高举了起来,挣扎不得。
“滚开!老秃驴,我看够你了!”怪物一把推开秃子,跑下山洞去了。
秃子赶紧跟了下来。
怪物把张琴丢在兽皮上,狞笑着,口水直往下掉。
只见他脱掉外套和裤子,光着黝黑的身子站在灶前的土炕边。张琴吓傻了,这两米多高的黑怪物正张开双臂朝她扑来。
突然一个黑影冲了过来,挡在张琴面前,朝怪物呲着嘴。张琴一看正是那秃女人。
怪物也呲开嘴,露出尖牙互相对峙。忽然,二人同时扭打在一起,尖叫声、惨叫声不断传来。
洞里太黑,张琴也看不清到底是谁在打谁。
不多时,二人分开,只见秃女人脸上青黑一片,一条腿也瘸了,而怪物脸上只多了几道血痕。
突然,怪物大叫着抱起秃女人,两下撕掉衣服,扑了上去。张琴又羞又怕,扭过头没敢看。
只听一阵粗喘伴着怪叫,大约十来分钟后,怪物从秃女人身上爬了起来,恶狠狠的瞪了张琴一眼,伸手扯断锅里的半根腿,一边用嘴撕咬着一边往外走,斜躺在螺旋台阶的下边,堵住了出口。
张琴不敢出声,借着暗淡的火光,她看见躺在自己旁边的秃女人赤身裸体,身上有不少抓痕。
深夜,怪物鼾声如雷。
秃女人就这样守着张琴,轻轻的和她说话,直到天明。
原来,这女人和怪物都是本地农民。男的叫李大牛,女的叫卢春妹。灾难爆发后,许多人都死了,一些幸存的农民躲进了铁瓦寺。这座寺建在半山中,躲在山洞中的人得以存活。
但时间长了,食物匮乏。村长李富贵便召集众人开会,商议食物问题。经研究,众人一致认为李大牛身材高大,力气多,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无论李大牛与卢春妹怎么不情愿,也毫无办法。村长和众人扣押了他们七岁的女儿,如果找不来吃的,就会吃掉她。
李大牛被逼无奈,只好每天晚上去各个村里搜索食物。虽然晚上没有太阳,但依旧有很强的辐射。
一年后,李大牛浑身褪皮,新长出的皮肤坚硬无比,如同犀牛皮一样又黑又厚又糙。虽然他依旧每个晚上出去为大伙寻找吃的,但大家看到他还是露出憎恶的表情,这让李大牛夫妇很伤心。
三年后,也就是2042年的大年夜,大家围着火堆坐在山洞里等归来的李大牛,等了一夜也没等见。
第二天早上大家气呼呼的散了。
第二天夜里,大家带上碗筷,又都围坐在火堆前,等待满载而归的李大牛。直等到天亮,也没见到李大牛的影子。大家更气愤了,怒气冲冲的散去。
第三天晚上,大家又都带齐碗筷围坐在火堆旁。村长想骂人,但饿的没力气。只好掏出旱烟锅子,往里面塞满李大牛找来的烟丝,在火堆上点燃,“吧嗒吧嗒”吸了一晚上。到天亮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等到。临解散时,村长攒足力气,恶狠狠的骂了一声:“妈了个巴子!”
第四天晚上,大家并没有围坐在火堆旁,而是围在了李大牛的洞门前。村长站在人群里指挥,几个年轻人撕扯着拉出了李大牛的女儿,任凭卢春妹哭天喊地,磕头求饶。
大家簇拥着李大牛的女儿,来到了灶房,由李屠夫操刀,先放了半桶血,然后很麻利的肢解完了。把肉丢进大锅里,血分给大家喝了。
大家终于不恨李大牛了。
第五天晚上,大家依旧围坐在火堆旁,带着碗筷,盯着火堆发愣。这样的等待,已经三年了,早成了一种习惯。
深夜,大家饿的眼冒金星。有人喊了一声说:“小屁孩还不够塞牙缝的。”
村长站了起来,扯着嗓子说道:“妈的,不是还有个大的嘛!”
大伙高兴极了,推着李屠夫往前走。李屠夫使劲拦着众人结结巴巴的说:“这个不、不能吃,给我做、做婆娘。”
“啪啪”村长给了李屠夫两耳光,瞪着眼睛说道:“赶快去洞房,洞完房刷锅煮肉。”
李屠夫一只手捂着脸跑进了卢春妹的洞中,半小时后,他提着裤子出来了,嘴里嘟囔着:“妈的,跟个死人一样,一声也不叫。”
说完,几个年轻后生冲了进去,折腾了半天。村长李富贵等不急了,隔着洞门大喝一声,这才见一伙人抬着赤条条的卢春妹出来了。
刚要抬到灶房去的时候,李大牛出现了。
他一只肩上抗着肥壮的秃狼,一只手捂着还在流血的左眼。
看到这种情景,他大喊大叫,丢下秃狼,冲向了人群……
就这样,李大牛杀光了这伙蛀虫,把他们埋在了山后的雪中,一直吃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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