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风雪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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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斗烟鼓起嘴深呼出一口气。
白色的雾气从她的嘴里漫出，很快就缠住了辰默。
又是那种下坠感，像是从云间坠落。
这是辰默第三次体验到这传送的力量了。也许是因为习惯了，也许是因为这次是斗烟本人带飞，这次几乎没有不适感。
袅袅雾气消散，辰默来到了一间豪华办公室。
一现身，那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就突兀地直照在辰默脸上，差点闪瞎他的狗眼。
红木的雅致办公桌，敞亮的巨型落地窗，高级丝绒红毯，还有——
那一只坐在老板椅上的大猩猩……
不，不是猩猩。是那个代号为“雷霆”的黑曜城常驻神选者。
真是奇怪，明明也没那么像猩猩，也就是个皮肤黑些、体毛重些的壮年男人，但为什么总是会看错呢？
“怎么了？”
大猩猩，哦不，是雷霆大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显然是没料到辰默二人的突然造访。
“你在干嘛呢？一惊一乍的，又在上班时间打游戏呐？”斗烟没好气地回了过去。
“没有，没有的事。”雷霆左顾右盼，眼神游离。
他刚才一定是在打游戏。
“这小鬼说黑曜城至少有十万人被那新人带出来的东西附身了。”斗烟抬起烟斗吸了一口，同时指了指身边的辰默。
“什么？”雷霆拍桌而起，张大了嘴巴，桌子hp-1。
“辰默啊，话可不能乱说，我这边可没接到大案子。”雷霆用余光向下一瞟，拖动鼠标点了点，似是关掉了什么软件。
“这种恶魔有不低的智慧，能分裂自身，被寄生之后可以不显示症状。我之前定位过它，发现黑曜城这里的确被大范围感染了。”辰默忙解释道。
“那这种东西有生命周期吗？会自然死亡吗？”雷霆发问，似乎是希望这东西能自行消散。
“应该是永存的，毕竟本体是一个恶魔。”
“那你现在还能定位到它吗？”
“应该可以，不过我需要找到一个活体样本才能发动能力。”
“那假设你发动了能力，全部十万多个分裂体都能确认位置吗？”
“可以。而且是动态的，就算是临时又增加了应该也可以。”
“行啊。这么好用？！”斗烟此时插了句话。
她拍了拍辰默的肩膀，神色古怪地称赞道：“不错，恭喜加入我们工具人的行列。”
“嗯……这样啊……”雷霆捏着下巴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这座城市，似在沉思。
银白的斑斑点点飘过，窗外小雪纷飞。
没想到黑曜城这边也下雪了。这古怪的天气……
“这样，我先通知他们封锁进出城的道路，先把交通管制起来，免得扩散。”
雷霆快速走回办公桌前，“啪啪”地飞快码起了字。他边码边说道：“整个城市范围的‘泪海’我已经加急申请了，但那么大的量总是需要点准备时间的。现在我先在人口密集区和城市边线上投放些常备的。”
“这么大范围的净化效果肯定不会好，肯定会有漏网之鱼的。不全部消灭掉就没有意义！”斗烟摇着头走到雷霆身边，开始“监督”起了他的工作。
雷霆咬了咬自己的手指，“这样吧，辰默你现在先回去休息下，刚过完试炼一定挺累的。我这边暂时还没有线索，等找到了目标再让斗烟来接你。你需要什么就说。”
“好。”
辰默听到这里时十分感动，默默地在心里给大猩猩点了个赞。终于有人能体会到自己的辛劳了！
先是那跨城市的入职测试，然后是紧绷了两天神经的试炼，然后是一场高空惊魂，然后是空难，然后又到了这里，不停地然后然后然后……一环套着一环，真的是心累……
是不是大家都忘了我只是个第一天上班的实习生而已啊！
“现在走吗？”辰默如释重负地望向了斗烟。
“看我干嘛？当我是公交车啊？自己走回去吧。”斗烟翻了个白眼。
喂！喂！
“逗你的啦，去吧。”
斗烟隔空对着辰默吹了一口气，白雾瞬间笼罩了辰默。
……
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辰默并没有被传送回宿舍，而是被传到了学校附近的某个地铁站！
又是地铁站？？？
她们怎么都一副德行？是吃了地铁的回扣吗？！
“啪。”
转角处的小朋友看到突然出现的辰默后惊呆了，手中的甜筒直直摔在了地上，留下了一滩白。
这“身首异处”的冰激凌让人联想到了那酸奶恶魔，辰默现在看到这东西就头疼。
“干嘛呀？不给你吃就吵着要，给你买了又扔在地上！学校老师怎么教的？你这是浪费……”
一旁的家长不耐烦地转过身，狠狠地撸了撸小朋友的头。
“他——”
小朋友伸直了手臂。
“他什么他！还狡辩！”家长一把拽走了满脸写着委屈的小朋友。
……
幸好只有这一个目击证人，不然这光天化日之下大变活人……辰默大概又能喜提热搜了，顺便还能在魔术界出个道。
熟悉的场景勾起了辰默在地铁站讨钱回学校的那段心酸记忆，那些“人情冷暖”仿佛还依稀可见。明明才过了没几天，生活却全变了。
现在的辰默早已今非昔比，他去厕所找了个隔间，写下“开门”二字后就传送回了自己的宿舍。他早有准备。
……
阴沉的天空夹杂着风雪显得格外灰暗。走的时候没关窗，细雪顺着缝隙飘了进来，弄湿了一小块地板……
麻烦……不过无所谓了。
辰默连滚带爬地滚上床，开始“昏迷”。
“汪汪汪。”
宿舍底下的流浪狗很应景地叫了起来。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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