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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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有宿舍？”
“有啊，不然外地的同学住天桥吗？”
真是瞌睡遇到枕头。
“要怎么申请？”陆希年问。
夏童挠头：“不知道，我们去问下班主任？”
“走。”
两人狗狗祟祟摸出教室，找到李锦书的办公室。
听完两人的来意，李锦书皱了下眉：“原因。”
夏童认真严肃：“我想要离学校近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李锦书冷笑：“我看是被你妈管得严了，想住学校，好天高任鸟飞吧。”
被戳穿心思的夏童憨憨一笑。
下一秒被李锦书轰出了办公室，并且约好明天见家长。
陆希年：“……”
真是猪队友。
夏童这么一捣乱，要住校有点悬。
李锦书怒视夏童离开，这才瞥向陆希年。
“坐下，说说你的原因。”
“住校方便一些。”陆希年说。
“你家离学校就十分钟的路程，你哥哥都方便，你怎么就不方便了？”李锦书果然不接受他的说辞。
不过她也没有向轰夏童一样将陆希年轰出去。
作为这个孩子的班主任，李锦书对他家的情况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那家人并不是陆希年的监护人，他只是寄养在那儿。
平时家长会没人来，李锦书只能通过电话了解情况，从电话中她感觉陆希年的婶婶性格挺温和的，对陆希年的态度也好。
而平时陆希年上学情绪不错，该参加的活动都有参加，不像是被苛待的样子。
“希年，你是不是跟家里人吵架了？”李锦书观察着陆希年的表情变化。
“没有。”陆希年说。
少年昨天睡得晚，离得近了，能看到眼底的红血丝。
他的眼神没有闪烁，并不是在说假话。
他都没跟婶婶联系，不可能吵架。
“那为什么要住宿舍？”李锦书问。
“我想要离学校近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陆copy如是说。
李锦书：“……”叫家长警告。
“好吧，其实确实有点矛盾，不过不严重。”
陆希年收敛表情，不敢再闹。
李锦书心说这都要搬出去住了还不严重？
她怕陆希年有所保留，继续问：“那能不能跟老师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不用解决啊，过段时间就会好的。”陆希年说：“老师，我并不是因为闹矛盾才住校，真的是为了学习。”
李锦书不好糊弄，陆希年只好拿出对付哥哥那一套。
“中午我跟我哥聊过了，他觉得我有必要考个好点的大学，以后有出路，我觉得也是，所以想到学校住，提升提升成绩。”
李锦书的表情跟吞了苍蝇一样。
放着家里年级第一不要，到学校一个人提升成绩，这孩子脑回路可以。
陆希年反应过来，急忙找补。
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老师，你也知道我哥高三了，我不想耽误他的时间，婶婶那边也要关注他，分不出心来，既然这样，我还不如住校，您也能照顾照顾我不是？”
李锦书家在北方，除了寒暑假都在学校，没有回家。
陆希年这话正中靶心。
“你要是住校我肯定会照顾你，只是这事还得跟你家长商量一下。”
陆希年点头：“好。”
他答应得飞快，李锦书这才信了矛盾不大的话，让他写了住宿申请。
出了办公室，陆希年逃也似地冲进教室，掏出手机。
[陆希年：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哥哥：下蛋呢？]
[陆希年：你弟弟的后半生靠你了。]
[哥哥：我们有血缘关系，不合适]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陆希洲忿然将书扔到后桌。
短短一天，他三观崩了又崩。
[陆希年：？]
[哥哥：没，有事？]
陆希年说了下大概。
[陆希年：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拦截老师打给婶婶的电话。]
[哥哥：……我下去找你老师]
[陆希年：爱你]
陆希洲没再回话。
陆希年不急。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李锦书将他叫到了办公室，给了他一把钥匙。
“四楼414，周末空了可以搬进去。”
靠谱啊陆希洲！
陆希年捏着钥匙点头：“好的老师。”
“别急着谢，你哥可跟我保证了，你这次月考能全科及格，我这才松口的。”
陆希年：“……我们什么时候月考？”
“下周一开始，你还有五天。”
你还有五天。
陆希年感觉自己晃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僵笑问：“如果我没考到呢？”
“换把锁的钱老师还是有的。”李锦书说。
也就是说他要是考不到，他就得回去。
陆希年怀疑两人是串通好玩他的。
拖着残破不堪摇摇欲坠的身躯走回教室，陆希年质问起了靠谱的未成年。
看着满屏的“我跟你拼了”，陆希洲冷漠回话。
[哥哥：你行的]
[哥哥：打算什么时候搬宿舍]
[陆希年：周末]
[哥哥：好]
两人都没有提及怎么搬家，却又心照不宣想好了搬出去的方式。
到时候让陆希洲支开人就行了。
陆希年不担心这个，他该担心的是月考。
伸手在桌兜里掏出一沓试卷，很多动都没动。
翻了好一会儿，这才找到一张有分数的卷子。
上面鲜红的个位数让陆希年晒干了沉默。
他，
以前，
真菜啊。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陆希年找到近期发的卷子，跟学委借答案。
学委是个文静的小姑娘，叫宋亦巧，戴着一副厚厚的黑色眼镜框，目测得有六七百度。
“你是要哪一科的？”声音细细软软。
陆希年没敢说太大声：“都要。”
“那你等等。”
“不急。”
宋亦巧从脚下拉出个收纳箱，里面放着几个贴着科目的资料夹。
她把每一科都整理分类。
“我做的笔记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得懂。”
“看不懂我可以问你吗？”陆希年需要一个一对一老师。
宋亦巧点着头拿出试卷：“可以，你也可以问程峪，我听老师说，他在上个学校是年级第一，成绩比我好。”
“不了，八字不合。”陆希年说。
成功拿到试卷，陆希年一秒都没有耽误，主攻占分多难度低的题目。
英语不用看，语文在课上偷摸着刷了两套题，背几条答题模板，勉强能碰到及格线。
最后一节课，陆希年挑战一生之敌。
然后他就被一生之敌击败了。
选择题还不如全部选c！
人生就是这么蹉跎。
命途就是这么多舛。
扣扣——
有人敲桌。
陆希年烦躁抬头：“干嘛！”
程峪跟他四目相对：“放学了。”
陆希年做题做懵了，根本没想起来早上答应的事，他挑眉，语气超凶：“需要我护送你吗？”
“不需要，擦药需要你。”
“……哦。”
陆希年蔫了。
“劳烦您等等，我把这道破题做了再说。”
程峪不急，坐在旁边等他。
余晖璀璨，将少年包裹起来，整个人柔软温暖。
长而密的睫毛微颤，在深邃的眼窝中落下一片阴影，挠得人心发痒。
陆希年突然趴了下去：“啊——”
“怎么了？”
“这破题！这破p点！动来动去干什么！”
程峪忍俊不禁，凑过去帮他看题。
熟悉的味道让陆希年屏住呼吸。
不一会儿又憋不住，悄悄吸了两口。
舌尖舔过下唇，带着水光。
目睹一切的程峪喉结微动，在图形上划下辅助线：“你漏了个条件，而且这里需要辅助线，然后……”
声音在耳边回荡，熟悉，陌生。
“程峪，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陆希年突然问。
程峪顿了下：“陆希年。”
“嗯？”陆希年震惊。
“好好听题。”程峪说。
“啊？”陆希年反应过来：“好的！”
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说喜欢他呢。
在程峪的援手相助下，陆希年终于把折磨了他一下午的题给解开。
他心满意足收拾好课本试卷，准备晚上继续。
看着他搬家似的带资料，程峪忍不住问：“你带这么多干什么？”
“学习。”陆希年面无表情：“我爱学习。”
“想保年级第一？”
不怪程峪会这么说。
在程峪的印象中，陆希年脾气好，性格温和，据当事人所说，高中时期他是他们学校永远的第一。
骤然回到过去，会因为成绩焦虑也正常。
陆希年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被数学题折磨到半生不死的他也就没有察觉到程峪话中的漏洞。
来到程峪的家，陆希年窝进沙发，开始掏书：“赶紧去洗澡，帮你上完药我就走。”
“你不是离家出走了？”
“有个地方叫酒店。”陆希年说。
程峪无视他的话，翻出手机外卖app：“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随便啊。
程峪点了重口的川菜。
陆希年的口味。
等待外卖的过程，程峪闲着没事，对陆希年的书包动起了手脚。
卷子挺多，课本也不少。
他拿出一张试卷，欣赏下老婆以前打下的江山。
选择题：
c
c
c
……
大题：
解：
然后就没然后了。
血淋淋的个位数刺激着程峪。
老婆！
他那么大的完美老婆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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