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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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以往的时间,这个日子,山上很多水果已经熟了,是时候让人去采摘了。
秋天嘛,是收获的季节。
一大早苗苗便需要出门一趟,去安排采摘事宜。她以为这个点陆年叙还在睡着。结果等她做完两人份的早饭,正要大快朵颐时,陆年叙刚好从房间里出来。
……
刚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的苗苗愣在原地。
起得这么早啊?苗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昨天除却在大伙面前说的那些话后,他们俩基本上没有说过几句,能说的也多是“你问我答”的形式。
明明陆年叙他话不应该这么少的。
早餐很简单,苗苗煮了粥,蒸了几个馒头,还好陆年叙没有嫌弃。她往陆年叙碗里夹了点小菜,说:“多吃一点。”
陆年叙嗯了一声,便再无对话。
早饭在极其奇怪的氛围中结束,苗苗忙着出门商议事情,匆匆留下一句:“你慢慢吃,吃完把碗放着就好,我回来收拾,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不成料想,陆年叙拦下她,“我和你一起去。”
好吧,现在陆年叙一人掌握着他们全族命运,她没法拒绝,况且她还理亏。
谁让她曾经对不过起他。
苗苗不清楚陆年叙为什么跟着,可若是他想跟着便跟着吧。
他想做什么,由着他。
山上不少水果上熟了,苗苗带着几个族人上山,把该摘的都摘掉。
除了自留一些,剩下的都需要卖掉。
先前陆年叙跟着她一起去了商议事情的地方,那里路很平坦,比较好走,倒也无妨。
可之后要去山上,虽有小道,山坡并不是很陡,但陆年叙的轮椅还是不适合上山,她一个人也不能时刻顾着。
她选择劝他离开。
两相对峙下,另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嘴上嘟囔着:“晚了晚了……”那个人来到了两人面前,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笑笑:“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这是个陌生人,苗苗不认识,看他说话这种自来熟的语气,以及眼光瞟向的方向,大概陆年叙相识,她便没有说话。
陆年叙介绍:“这是陆遥,我堂弟,所以不用担心我跟不上你。”
陆遥和苗苗打了招呼:“嫂子好,我是陆遥。”
什么?喊的什么?
苗苗皱了皱眉头,陆年叙则瞥了陆遥一眼。陆遥连忙改口:“对不起对不起,喊错了,我没睡醒哈,苗姐早上好。”
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对方看上去也就刚成年,没想到就被拉过来做苦力,苗苗点点头:“早上好。”
苗苗刚刚和陆年叙争辩,耽误了时间,其他的族人早已上山。既然有人帮忙,那苗苗自然不能再赶他回去。
三人一同上山,途中,苗苗为活跃气氛,谈起自己小时候偷偷摘樱桃的事。
那时,她年纪仍小,虽然一早被定下族长的身份,但不怎么懂事,调皮捣蛋。小时候和小伙伴们每天漫山遍野乱跑,不着家。
那天她在小伙伴的怂恿下,爬到一棵樱桃树上偷偷摘樱桃,那棵树并不属于族里,而是某户人家私有。
所以她爬树,两个小伙伴在树下望风,她特别高兴地摘了一颗又一颗,往口袋里塞着。因为有三个人,所以想多摘一点。
越摘越兴奋,其中一个小伙伴小声喊了一声:“有人来了。”匆匆落下一句话便自顾自跑了,另一个人自然一起跟着跑,徒留苗苗一个人趴在树上,下来也不是,待着也不是。
愣了几秒,苗苗马上反应过来,急忙从树上爬下来,撒丫子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樱桃。
哼,谁让他们丢下她自己跑了的。全吃完,一颗都不给他们留。
说起童年糗事,苗苗挺不好意思,但为了有话题,也是绞尽脑汁。
然而陆年叙没有笑,旁边的陆遥倒是先笑了:“苗姐,你真逗。”
“过奖了。”苗苗权当他是赞美。
陆年叙说:“你不是族长吗?”
“我还小,管事的不是我,做错了事还是要挨打的。”苗苗不以为然道。
小孩子做错事总要被责罚,不管什么身份。
原来苗苗的童年时光是这样的,和他的生活比起来,千差万别。他不会在那么小的年纪,漫山遍野的乱跑,摘各种各样,香甜的野花插在自制花瓶里,每天换水期盼着它能多绽放几天,也不会约上几个好朋友,有人带锅,有人带米,随便找个靠水之地,拔点野菜,好好野炊一番。
他的童年好像都是封闭在家里,学着很多他并不想学习的东西,做一个翩翩君子,努力符合着上流社会该有的样子。
他们俩天差地别,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或者,在短暂的交集后,应当分道扬镳,就像曾经相交过后的两条直线,除了那一个交点后,越走越远。
可他却仍然,想了解她更多,不愿放手,不愿同她越走越远,他想将她牢牢握在手心里。
他很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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