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旁人指点他

秦子衿又与“亦明”闲扯了几句，说的都是众人敢兴趣的事。
“你何时再出诗集，大家可都等着呢。”
秦子衿问这话的时候特意往学堂里看了一眼，学堂里的学子们纷纷起哄，“是呀，亦明公子何时再出诗集？我们可等着呢！”
“秦姑娘既是掌柜，可否寻个私，将这次的诗集丢留给我们，莫要再叫外面那些人跟我们抢了！”
“呵呵……”秦子衿抬手捂嘴笑，“这规矩是我定的，我可不能坏了规矩。”
“近来忙于科考，大概要待科考之后才会再准备诗集。”亦明回答。
秦子衿朝众人挑眉，“各位可都记住了，科考之后，可要常去亦明书局走走啊！”
“一定一定！”众人欣然答应。
“不仅科考之后，如今我们也时常去，临近科考，这好笔好墨自然要备好。”
“感谢捧场。”秦子衿笑着拱了拱手。
众人聊得起兴，祁承翎走上前来，温声道：“已经很久了，耽搁大家学习，我们先去别处说话吧？”
秦子衿知晓是时间足够了，便乖巧地点头道：“好呀，不过我们去哪说话，外面下着小雨呢，莫不成又要去打扰夫子？”
“去我那吧。”亦明开口，随即从学堂里出来，“正好我还有些事想问问子衿，一块说话。”
“嗯。”祁承翎点头，然后将手里的一筐橘子递进屋里，“你们吃吧。”
众位弟子客客气气地道谢，秦子衿几人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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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直走出廊子，拐了弯，完全出了众人的视线之后，祁承翎给了石头一个眼神，石头会意地点点头，便悄悄退了下去。
“发现了吗？”秦子衿回头看了一眼，凑到祁承翎身边问。
祁承翎点头，却没有多说，几人到了秦子衿休息的小院，秦子衿才连忙去帮着“亦明”取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张稚嫩的少年脸，正是五年前的小和尚闫侍青。
“辛苦你了。”秦子衿说。
“没事。”闫侍青摇头，这几年跟着闫沐山学习修缮古籍书画，叫他的性子越发的沉稳。
“实在没有办法，着实是因为身边只有你身高与我差不多。”秦子衿窃笑，然后又看向祁承翎，“你可发现了是谁？”
今日这一出，便是祁承翎出的主意。
方才秦子衿故意与闫侍青装扮的“亦明”聊天，聊的都是弟子们感兴趣的话题，此时祁承翎则站在秦子衿身后等候，实则是悄悄观察所有人的反应。
亦明公子的诗集，虽不是人人都喜欢，但秦子衿是亦明书局东家这事可算得新闻。
当然，也有人偏生对这事不感兴趣，甚至不会在意，但那人却在秦子衿说起昨日派芍药找亦明办事时抬了头。
“是钱逸文。”祁承翎说。
秦子衿听了，沉了脸，一旁的闫侍青便开了口：“是前年院试榜首，也是位青年才子。”
“你认识？”秦子衿侧头看向闫侍青，心想若是认识，此事倒也好解决。
闫侍青摇头，“如今满城都是关于新科状元的赌局，除了你二人之外，这钱逸文也是众人觉得有希望的一个，虽不及你二人多，却也是有人支持的。”
“去年陈国公府的世子在文苑办了一场诗会，此人斗诗力压众人，也算是一时名声鹊起。”
陈晋文科举之后自请去京外做官，陈国公府便递册子为陈科望请了世子。
“平日里确实也有人跟他一起。”秦子衿附和着点头，“但此人性格孤僻，似乎并不太与人来往。”
秦子衿说着看向祁承翎，祁承翎却说：“钱逸文乃江南翁州人，贫寒出身，是因为学识过人，经州府举荐，才得以参加院试的。好在他确实有真才实学，院试得了第一。”
“但京中才子，多出自世家，世家弟子或生性狂傲，或自幼骄纵，多少与贫寒出身的钱逸文有些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故此时间久了，钱逸文便不喜与这些人来往，便成了孤傲癖性。”
“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秦子衿诧异，“他入京时，你都不再京中。”
“我昨晚派人打听了一下。”祁承翎说着看了一眼屋外，“你这院子位置偏僻，一般弟子并不会闲逛到这里，那人却又明显并不是与你相熟的，便只能是刻意盯着你的。”
“我把学堂里的弟子都筛查了一遍，与你不熟的都找人打听了一番，这些都是昨日临时打听来的。”
秦子衿听了心疼地看向祁承翎，“你这也太辛苦了。”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行。”祁承翎温声说着，又将目光从秦子衿身上移开，“钱逸文若是无意撞见你跟芍药见面，今日听了你的解释，应当就会信了，便也就作罢了。”
“他若是有意跟踪你，只怕早就有所怀疑，但他并非京中人士，你先前又未曾以亦明公子的身份跟他打过交道，必然是有旁人指点他。”祁承翎逻辑清晰地分析道，“若是这样，今日见过你之后肯定会起疑，晚些时候肯定会有动作。”
“我已经叫石头去盯着了，他若是起疑，自会去跟背后之人对峙，我们跟着，抓到背后的人就行。”祁承翎十分有把握的说。
秦子衿听了直点头，“这还得是你啊，思虑如此周全。”
“所以，你二人赶紧将衣服换过来，你随我再回学堂里，一定要让他相信，今日出现在学堂里的是真正的亦明公子。”祁承翎说。
“嗯，那抓紧。”秦子衿说着看向闫侍青。
不一会儿，芍药照顾二人将衣服和妆发都对调过来，秦子衿看着女子装扮的闫侍青，捂着嘴巴偷笑起来。
“着实对不住了。”秦子衿忍着笑道，“原本是叫你来扮亦明公子的，竟没想到你还要扮我的女装！”
为了不叫人起疑，又或者那日撞见秦子衿的另有旁人，祁承翎提议让闫侍青再扮成秦子衿，带着药勺从角门离开阁学院。
闫侍青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眼角上方晃动的步摇，神情冷静地说：“你记得教我制墨。”
“一定，一定！”秦子衿奉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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