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我们靠谁

“娘！”祁梦婕推开门，进了屋。
屋子里的刘姨娘一脸喜色，正在镜前挑选着朱钗，瞧见祁梦婕进来，笑着问：“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老夫人被二夫人气得不行，回屋里发了顿脾气，睡不下，我免不了多照顾了一会儿。”祁梦婕说着回身将门关上。
刘姨娘点点头，“你快要到年纪了，一定要哄好老夫人，在她归西之前，帮你寻一门好亲事。”
祁梦婕点头，沉稳地走到刘姨娘身边，看了看梳妆台上的发钗，道：“您还瞧这些旧东西做什么，等二夫人被休，您还愁没有朱钗戴？”
刘姨娘听了，当即放下了手里的朱钗，嘴边的笑容却是合不拢嘴。
她站起身，一把抓住祁梦婕的手，“这回幸亏我儿聪明了一回，否则我跟着掉进秦子衿的圈套里了！”
祁梦婕笑，“娘亲现下应该明白了吧，这祁府要变天了，从今往后，二夫人终究不可能在府中风光一辈子的！”
“秦子衿已经知晓了二房陷害祁承翎的事情，这件事情迟早也会闹到大爷和大夫人面前，届时，大爷一动怒，即便有老夫人撑腰，二房又能讨到什么好呢？”
“可她能放过我们吗？”刘姨娘担忧地说，“我今日与她说话，她并不领情。”
“她着实有几分聪明，又有点本事，能攀上那些高官贵族，给她撑腰，但凡事要讲证据，我们不过是被二夫人和二哥哥胁迫，被逼无奈才帮忙的，即便是要罚，也该轻罚才是。”
刘姨娘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娘亲这些日子莫要太高调了。”祁梦婕说着伸手拆去刘姨娘发髻上的珠花，扶着她的肩膀，看着镜子中的身影道：“您要时刻记住，您跟二夫人是一起的，二夫人若是被定了罪，您要跟着伤心、着急。”
“为……为什么？”刘姨娘不解，“你不是说着府中以后我们不能倚靠二夫人了吗？我们不应该立马跟二夫人切断关系，转头大房和秦子衿吗？”
祁梦婕摇头，“娘亲糊涂，我们是二房，再怎么示好，也是靠不上大房的，只不过盼着她们不要针对我们就行。”
“那我们靠谁？”刘姨娘急了，自己一个丫头出身的小妾，带着一个庶出的姑娘，连个儿子都没有，根本就无法在这样的府里自力更生。
“娘以为二房谁说了算？”祁梦婕问。
刘姨娘更加疑惑，不是一直都是二夫人说了算吗？
“娘亲糊涂，这屋里一直都是二哥说了算啊！”祁梦婕提醒道，“连父亲都不敢违背二哥的意思！”
“所以……”刘姨娘若有所思地看向祁梦婕。
祁梦婕认真地说：“二夫人有杜家，有老夫人，还有二哥在，恐怕不会被休，但是在府中定然也会受到惩罚，届时如果二夫人不能出来主持家务，二哥哥必然会再寻一个身份合适，又听她话的，您明白了吗？”
刘姨娘慢慢地点了点头，紧紧拽着祁梦婕的手道：“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能帮娘分担了！”
杜家，杜氏忙色慌张地在屋中转悠。
即便季氏不待见她，但她到底姓杜，杜家的下人们还是客气滴给她端了茶水。
但杜氏喝不下茶，也坐不住，她拽着衣袖，在屋中来回走动，
杜大人隔了许久才出来，瞧见她的神情，十分不屑地道：“一点城府都没有，就这么点事，也值得你如此慌张！”
“堂兄，这怎么是小事呢！”杜氏急切地上前道，“这些年，我从祁家的库房里拿了多少好东西，您还不清楚吗？”
杜大人当即白了她一眼，冷着脸道：“你说话可注意些，你在祁府做的事情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我只是帮着你送了一些东西给某些大人，那都是为了给彦翎疏通关系的！”
杜氏打小就怕这个堂兄，现下被他这么一瞪，顿时吓得脸都木了，连忙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杜氏“我”了半天，也没解释清楚，索性往地上一跪，“堂兄，无论如何，你都得帮帮我啊！”
杜大人淡定地端起手边的茶杯，饮了一口，“他祁府，想要休我们杜家的姑娘，也得我们同意才行！”
杜大人嘴上不让杜氏嚷嚷，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他从杜氏手里捞了多少好处。
若不是杜氏的这些钱财，他也不可能结交那么多的官家贵人，这一路官运通畅。
杜氏这个傻子，为了一个连科考都没参加的儿子，不断地给杜大人送钱财，杜大人怎么舍得放弃这么好的财路呢？
他说的那些狠话，不过是敲打敲打杜氏，好让她日后更加死心塌地罢了。
果然，杜氏听了他的话，喜不自胜，“堂兄当真肯为我去祁府？”
杜大人点头，“你且先回去，莫要一点点是就大惊小怪，这件事有了定论再说，若是有需要，娘家人肯定会为你撑腰的！”
杜氏开心激动地站起身来，朝着杜大人连连道谢，“谢谢堂兄！”
祁府的库房盘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账目本就混乱不清，而且许多物件都只写了借出，谁借出的，用多久，何时还，都未记清楚。
安氏带着一堆人，花费了近两日的时间才将库房的账目理出了头绪。
“这些，仅仅是能查得到的，便将近万两，其他查无头绪的，我都不敢推在二婶身上。”安氏拿着新整理出来的册子呈给老夫人。
老夫人接过册子一看，险些没被气得晕过去。
“你瞧瞧你做的好事！”老夫人将手里的账册砸到杜氏的身上，“这么些好东西，你怎么敢！一件又一件地往外拿！”
“老夫人，我知道了错了！”杜氏跪地承认错误，心里却一点都不害怕，毕竟杜大人今日一早就来过祁府了，也见过老夫人，肯定已经帮自己说过情了。
“知错有何用？你这些东西呢！”老夫人又问，“你若是能将这些东西还回来，我或许能原谅你一回！”
祁旭源当即站出来道：“母亲，杜氏可不是拿一两件，她贪墨库中财务无数，早已触犯七出，按照族规，理当休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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