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 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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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临的意思她能明白，这段时间宁瑶带给他的只有无奈和烦恼，甚至可能还有一丝她*自沙带来的恐惧。
唐晚嘴巴微微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可最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低头沉默着。
沈东临端起酒碗，仰头一口喝下去，紧接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如此反复，他那一壶很快就被他喝完了。
只觉得不过瘾，沈东临又跟服务生要一壶米酒。
唐晚原本想拦着他，可犹豫了一下之后，就已经来不及了，人家服务生已经给下了单。
“东临，你……”
沈东临清淡地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的酒量你又不是知道，不会那么轻易喝多的。”
唐晚无奈地撇撇嘴，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样！
“不如给你也要一瓶，咱俩一起喝？反正你酒量很好，一壶米酒根本喝不倒你。”
“不喝！我明天还要工作。”
见唐晚拒绝得这么干脆，沈东临也就没有继续坚持。
等服务生将那壶米酒送过来之后，他再一次以唐晚惊讶的速度喝完了。
紧接着，服务员又送上来两壶。
唐晚不由得蹙起眉，没好气地说道：“沈东临，你要是喝多了，我可不会送你回去的，直接把你扔路边。”
沈东临耸耸肩，笑得格外肆意。
此时的他，似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看向唐晚的目光透着迷离，沈东临又轻笑了一声，语气嘲讽而讥诮：“晚晚，她明知道我不喜欢她的，她明明知道的……”
“为什么啊？晚晚，为什么她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她，还非要让我娶她？不惜拿自己的清白和性命做赌注？晚晚，你告诉我，我不喜欢她，是我错了吗？”
沈东临垂了垂眼睑，嘴角勾起自嘲的笑。
唐晚沉默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宁瑶的死她也有责任。
看着沈东临一脸痛苦的样子，唐晚拿着酒碗的手指稍微用力。好一会儿，她压抑着嗓音说道：“东临，你没有错，错的是小瑶，她不应该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在这世上，没有谁是谁的救世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好好活着，充满希望地活着。”
顿了顿，唐晚垂眸轻笑一声，有落寞，也有自嘲。
“那一年我在监狱，我舅妈来看我的时候告诉我，乔乔生病夭折了，那时候，我也想过死，我还总是失眠，精神状况很差，可最终我坚持下来。”
“因为我知道，活着才有希望，我还要替我爸爸报仇，让害死他的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沈东临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唐晚，说道：“小瑶的希望是我亲手掐死的。”
“沈东临，小瑶的死不是你的错！如果你真觉得你自己有错，那我是不是也有错？如果那天晚上我陪她多喝几杯，她就会放弃寻死的念头，又或者，她走的时候，我坚持帮她叫个代驾，她是不是也就不会出车祸了？”
唐晚低着头，臂肘支在餐桌上，掌心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沈东临不由得皱起眉。
不等他说什么，唐晚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照你的意思，那我的责任岂不是更大！如果当初我不应该答应介绍她认识你，她是不是就不会把希望放在你身上？”
“沈东临，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小瑶已经去世了，就算我们再后悔，她也不可能醒过来。”
“是啊！她不可能醒过来。”
见沈东临一副颓废消极的模样儿，唐晚咬咬牙，又说道：“如果她没有死，东临，你会继续维持你们的婚姻吗？”
沈东临愣了一下，错愕地看向唐晚。
他会吗？
不！他不会的，如果他们的婚姻再继续下去，那疯掉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他了。
见沈东临迟疑，唐晚冷不丁轻嗤一声，说话的语气毫不掩饰的刻薄：“沈东临，你不会的，因为小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那是唯一可以牵绊你的，没有了孩子，你再没有理由跟她继续那种貌合神离夫妻关系。”
“是！你说的没错，我不会，我为什么要继续维持那种折磨人的生活？你知道她有多过分吗？只要我跟异性多说一句话，轻则我回去之后，她找我吵架，重则，她主动去找跟我有联系的异性，不管是朋友还是客户。”
沈东临端起一碗米酒，仰头喝下去。
“还有你朋友舒小姐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如果她老实在家待着不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许能保住的，是她自己！她作天作地。”
“晚晚，我唯一的遗憾的，是很久前的那个晚上，我不应该去赴宁瑶的约。”
如果没有那天晚上，之后的很多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唐晚低头看着碗里颜色娇嫩的桃花酿，然后轻轻地摇摇头，说道：“不！没有那个晚上，还会有其他晚上，小瑶认定的事情即使撞个头破血流，她也不会回头。”
一时间，他们都沉默了。
喝完一壶桃花酿之后，唐晚也给自己倒上了米酒，味道醇厚，甘冽清甜，可又后劲儿十足。
也许是有心事，没多久，她就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又有些伤感。
“沈东临，你说，人长大了为什么就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呢！小的时候多快乐啊！每天都无忧无虑的。”
沈东临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因为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吧！”
“你说的也对。小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有爱的爸爸，还有舅舅，可是后来爸爸没了……”
不等唐晚把话说完，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唐晚愣了一下，旋即呵呵笑了笑，“是我的手机响了。”说着，她将手机从包里翻出来。
秦陌北？
“喂？”
“在哪？”
“秦陌北，你找我有事儿吗？”
手机那端，男人似是听出来唐晚的语气不太对劲儿，他冷不丁皱眉，沉着嗓音问道：“你喝酒了？”
唐晚看了眼面前还剩下的半碗米酒，一双漂亮的杏眸微微眯了眯，笑得如枝头绚烂的夏花，“没，我没喝酒！就一直在吃菜，吃了好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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