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他只是废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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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沉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其实暗夜里那么多的杀手，为什么都会听命于叶女士了？不过是用了有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控制。
自然，有些杀手是从小收养的，是来自各地的孤儿，但是也有一些……是被强行——
叶沉舟见过这种液体，是不会要人命的东西，但是却会让人上瘾，一旦瘾发作，却得不到东西注射，只怕会痛苦得咬舌自尽。
暗夜的杀手都抗不过去，更何况洛冰？
叶沉舟是真的暴怒了，红着的眼睛里还有愤怒和泪光。
他不希望这样残忍的东西用在洛冰的身上。
他情愿是他自己。
叶女士无视叶沉舟的激动，她笑得温柔和气，一双眼睛犀利地盯着洛冰。
“你可以带走叶沉舟，只要你自己注射这个东西，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你。以前你们两个破坏我的计划，我也可以按下不提，放你们一马。”
“洛冰，你来暗夜也有五年了，想必叶沉舟告诉过你一些关于暗夜的东西，所以你应该对这个东西不陌生吧？”
叶女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像是一只撕下了人皮面具的恶魔。
洛冰整个人都呆住，呆呆地看着托盘里的透明液体。
叶女士的笑容就如毒蛇一样恐怖，紧紧地缠绕住了她的心脏。
她的呼吸也变得稀薄，颤抖开口，“只要我注射这个东西，你就放了他？”
“是真的吗？”
叶女士眉目一敛，挑起了唇角。
她还以为洛冰是害怕了，却不知道洛冰连犹豫都没有。
叶女士这一刻，忽然有些羡慕身为阶下囚的叶沉舟。
他是个废物没错。
但是玩女人却是不错的，他竟然可以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为他牺牲。
“我从不说谎，而且，你和叶沉舟现在是我的阶下囚，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叶女士眼神毫无温度，“你没有资格怀疑我，就算我言而无信你又能怎么样？”
“难道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靠着你外面那些爪牙就把人带出我的暗夜？痴人说梦！”
叶女士对他们完全就是压倒性的碾压。
她说得很对，现在生死都捏在她的手里。
叶女士就是反悔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身为牢笼里的弱者，是没有办法和强者讨价还价的！
叶沉舟的伤口已经痛到麻木，说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他抓着洛冰的手，很用力的抓紧，心脏在不断地颤抖着，似乎怕她真的答应。
他声音很低，眼睛有些湿润，“不要……”
“你不知道……那个东西，会毁了你。”
“不要去……”
“真的不要去……”
“洛冰，你不要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死不足惜。”
“你听到了吗？我在她的眼里就只是一个废物，你为了一个废物，犯不着这么做。知道吗？”叶沉舟不敢松开她的手，嘴角的血也滴落个不停。
洛冰看也不看他，眼神停留在叶女士的身上。
她和叶女士对望。
洛冰眼底没有犹豫，她深呼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我答应你。”
“放了他。”
洛冰知道这些液体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别的路要走，先活下去，总还有机会翻身的。
她就不相信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她会找不到扼制这液体的东西。
她不相信！
她若听叶女士的话，就可以带走叶沉舟了。
她答应啊。
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活着就好了。
他们都要活着。
没有什么事情比活着更好了。
叶沉舟心神大乱，瞳孔几乎滴血，他声音哑得像是被撕裂了。
“不许……”
“洛冰，你听到了没有？我说了我不许，我不要你这样做……”
“不要去……”
叶沉舟挣扎着，哪怕脚踝再次漫流出血，伤口绷裂，但是他却没有办法阻止洛冰。
洛冰流着泪，低下头，她一根一根的掰开了叶沉舟的手指。
她的泪水一直在落，声音哽咽无比。
“叶沉舟。”
“要活着啊。”
“我也想为你做一点什么。”
“我知道可能在你眼里我这样的行为很蠢，但是我不能不管你。你本来就不用遭遇这一切的，你是因为私放了我。我会扛起属于我的责任。”
“我要你好好的。”
“我不怕。”
话音落下，在叶沉舟惊骇而绝望的目光里，洛冰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门口。
叶女士侧身让开身体。
洛冰二话不说，她利落的把针管拆封，将小瓶子里的液体全部吸到针管里。
整个动作她没有丝毫的停顿，利落得像是不是要去赴死，而是求生。
叶沉舟目赤欲裂，不顾自己的伤口，奋不顾身的往门口扑去。
铁链被他拉扯得清脆作响。
铁钩一次次的撕扯他脚踝的伤口，血漫流而下，染红了他的脚，血水蜿蜒的流淌向地板四周。
他如同立在血泊里，那么的触目惊心。
而叶沉舟不知疲惫，也不知疼痛，一次次的扑过去，却始终没有办法靠近洛冰。
他血红的眼睛里，倒映出她释然的面容。
痛苦和惊慌爬满了他的脸庞，他声嘶力竭地大吼。
“洛冰……不要，我不要，你听到了吗？我不要你这样做。我不许啊，你知道我会恨死你的。”
“你不要……她会毁了你的，真的会毁掉你……洛冰，我求求你，不要答应她啊。不要……我求你，不要。”
“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洛冰……”
他的喉咙仿佛都要被撕裂，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如同鬼哭。
叶沉舟的嗓子已经哑得不能再哑了，红血丝了爬满了他的眼睛。
他执着的望着她，痛苦而绝望，希望她可以改变她的决定。
可是——
洛冰却不曾看他一眼，她好似一点也不害怕，她明明是一个那么怕疼的人。
但是她举起针管刺入自己的手臂的时候，她竟然笑了。
她漂亮的眼睛里有温柔一层层的铺开，如同下了一场烂漫炫目的桃花雨。
她面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锋利的针尖用力的刺破了肌肤。
在那一刻，她只感觉到了轻微的刺疼。
然而，手臂的刺疼不及叶沉舟此时癫狂崩溃的模样。
叶沉舟是那么的绝望崩溃。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他现在，眼底只剩下了苍凉和疮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洛冰注射完了液体。
叶沉舟已经疯了，额头上的青筋暴露，整个都像是崩溃的雄狮，身上散发着铺天盖地阴戾气息。
他嘶哑着喉咙，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一切都变得模糊。
“洛冰……”
“你疯了！”
“你真的是疯了……”
叶沉舟的心好痛，刀尖一次次的剜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连呼吸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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