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使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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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早上，姜辰既体会到了被表白的喜悦，又承受了被欺骗感情的苦楚，心里五味杂陈。
“苦逼的人生，只有自己强大了，才配拥有好的东西！”
回到宿舍后，姜辰立马又进入了感悟的状态，下午课后，他接到了一通久违的电话。
“喂，费叔……”
是资助人费强胜打来的。
“小辰，听说你出院了？你没事了吧？”
费强胜热切地跟姜辰寒暄，还说了好些以前大家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不过，对于现在的姜辰来说，却是如此的苦涩。
“费叔，您……是不是有事啊？”姜辰打断了对方的话，“有事儿您直接说吧，我这边却是挺忙的。”
费强胜平时工作非常忙，因为都是那座孤儿院出来的人，一直以来两人匪浅，但姜辰可不会认为对方会在上班时间跟他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嘿嘿，还是你了解费叔啊。”费强胜尴尬地笑了笑，“今晚，有空一起吃个饭吗？小蕊生日，我们一家好久没都一起聚聚了。”
我们一家！多么温馨的字眼啊！
可一想起周翠芬那张市侩油腻的脸，姜辰就心底发寒，自己本来就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既然那天人家已经那么决然了，又何必去凑那个热闹呢？
“费叔，我就不来了吧，替我祝小蕊生日快乐。”
“别，先别挂！”那边传来一声叹息，“小辰，你是不是还生你周姨的气啊？其实，她心底不坏，就是嘴上不饶人，我最近工作效益不好，她心情不好，所以那天……算了，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看在费叔的面子上，你就来吧？好吗？”
人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姜辰要是再不去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自己是个孤儿，这辈子迄今为止，对于家的幻想，全都依托在费家，要是能让关系回到从前，也算是对过去一个交待。
“好吧，费叔，我会来的。”
晚上放学后，姜辰去跟韩梅梅请了个假，晚自习就不来了，本想着挨一顿批，没想到韩梅梅什么也没问就批准了。
姜辰心乱如麻，忍不住问道，“老师，你……你什么放弃我了？”
“滚犊子！”韩梅梅笑骂道，“反正这周末就是本学期第五次检测考试了，到时候，你要是实现不了你吹得牛逼，我再狠狠地收拾你！”
“韩老师，你在押宝吗？”姜辰冷不丁来了一句。
韩梅梅瞬间暴走，“混小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嗖~”
“韩老师再见！”
姜辰立马跟只老鼠似的蹿走了，惹得韩梅梅苦笑不得，“这混小子！”
蔡妍刚好进门，办公室没关门，她老远就听到了一切。
“韩老师，这个姜辰最近到底怎么了啊？”
“我也不知道。”韩梅梅苦笑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小子变了！他之前跟我说要考全市第一，不知为什么，我居然越来越相信了。”
“呵，还有这等事？”蔡妍笑道，“韩老师，他可是从高二开始就一直倒数的啊。”
“真是见鬼啊！”韩梅梅扶额狂汗，“是啊！他一直倒数，我这是怎么啦？”
……
校门口，姜辰遇到了熟人。
郝建国。
“郝局……郝先生。”对方今晚穿着便服，姜辰立马改了口。
“上车。”
郝建国二话不说拉开了车门，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呢？
姜辰心中犯起了嘀咕，但也不敢违背郝建国，怯生生地上了车。
“去哪？”
“旭升源。
那是一家本地连锁餐馆，中档水平，位于城西，费强胜在那儿已经订好了桌。
“安全带系上。”
“哦。”
随后，车子猛地蹿出去，差点慢了一步，差点甩在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郝局长，您……您这是干嘛啊？我……我没得罪您吧？
河边，郝建国停下了车，步伐称重地走向了岸边，姜辰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望着那滚滚奔流的河水，郝建国深吸了口气，“对不起！”
“额……”
姜辰一愣，郝建国好端端地干嘛要跟我说对不起啊？他今天的状态也太奇怪了吧？
“郝局长，没事，你如果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陪你兜兜风。”姜辰笑道，“你今天开车，不能喝酒，不然的话，咱俩倒是可以一醉方休。”
“算了，有些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郝建国转眸，笑着拍了拍姜辰的肩膀，“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以后少惹事吧，已经有人注意到你了。”
“谁注意到我了？”姜辰心神一颤。
“总之，你小心就是了，前面不远就是旭升源了，你自己过去吧。”郝建国正色道，“我先走了。”
话未落，他人已经跑向了车前。
“郝局长，您的钱太多了……”
“不多！你拿着用吧，五十万换我一条命！太值了！”
车子轰鸣，郝局长扬长而去，姜辰一直站在河边，呆呆地望着车屁股，直到它消失在街角。
“呼……”
姜辰呼出了一口浊气，看来，以后必须得夹着尾巴做人了，这个世界，远不是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有些话，郝建国即便不方便说，但姜辰也能感受到那份厚重。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姜辰猛然想起礼物还没买呢，这可不信，小蕊那丫头一定会不高兴的。
费强胜的女儿费小蕊今年十六岁，刚上高一，在二中读书，以前老喜欢逮着姜辰叫哥哥，关系特别亲密。
可如今想来，两人好像已经快三年没见面了，自从上高中住校以后，他好像就没有再见过小蕊了。
三年的变化应该很大吧？她一定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一定得选件像样的礼物给她。
旭升源周边附近，是杭川有名的步行街，应有尽有。
姜辰进了一家珠宝店。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立马被那些璀璨耀眼的小物件给慌了神，凑在柜台那儿，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该选哪一件，只是尽力地想把每一件都看清楚，以免错过合适的。
“哎呦！你没长眼睛吗？”
看得太过入神，姜辰一时不察，撞了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对方立马对其破口大骂，污言秽语滔滔不绝，完全与那人模狗样的气质不符。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姜辰一个劲地道歉，对方却已经不依不饶骂了足足五分钟，他躲都没地方躲，那些导购员上前来劝慰她，这女人反而更来势。
“你们店怎么回事啊？什么时候，这种屌丝二流子也可以跟我一起买东西了？”富态女人厉声道，“马上让他滚，我看着心烦！”
“魏女士，这怕是不妥吧，来者是客，要是我们赶人了，回头传出去……嘿嘿，您体谅点，我们刚到了一批新款，要不您看看？给您打八折。”
“这还差不多，在哪呢？”
一名身材高挑，衣着得体的导购员马上领着她来到了最中间的柜台前，“呐，就是这款，天使之泪吊坠，出自国外名家之手，我看啊，非常适合你。”
“五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这么贵啊？这是哪个名家的产品啊？我怎么听都没听过啊？”魏女士一脸嫌弃地挑着新款的刺儿，导购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看，它就值个三万块钱，我给你加一千，三万一，我拿走了。”
“抱歉，魏女士，这款是行货，到不了那个价格。”导购员艰涩地道，“要不您看看这款？也是同一个系列，价位适合您。”
“怎么？埋汰老娘啊？我就要那款，我跟你们经理是好朋友，你去叫经理来，他肯定卖我，快点啊！”魏女士一言不合再次发飙。
“这个……”导购员相当为难。
“姐姐？”路过的姜辰正好看中了那款，“它叫天使之泪是吧？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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