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夜不归宿

第二天早上，他们在沙发上相拥着醒来。

        乔治早几分钟清醒过来，轻轻晃了她一下。

        “哈尼，我们该回去了。”

        “哦。”伊莉莎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着抽痛的脑袋。刚下沙发，就感觉一阵腿软，差点站不住。

        好吧，他们昨晚跳了太久的舞，实在是累坏了呢！

        乔治扶她站起来：“哈尼，你的体力真是有点差呢。”

        伊莉莎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的体力太好了。”

        等他们相互念叨着回塔楼的时候，大部分学生也已经起床了，不过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看来大家昨晚都累坏了！

        但是当伊莉莎和乔治手牵着手从门洞钻进来的时候，学生们立刻就来精神了。

        拉文德第一个发现他们，她张大了嘴巴，认真地盯着两人，视线来回转个不停，从乔治脸上转回伊莉莎脸上，再从伊莉莎的脸转到她身上披着的乔治的外衣，以及外衣下面隐约露出的墨绿色礼服裙，她就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尖叫了一声。

        所有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赫敏冷漠地瞪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同伊莉莎打招呼：“早上好啊。”

        罗恩和哈利缩在公共休息室的另一侧。

        他们也冲她挥手：“早上好。”

        期间，罗恩的视线不小心接触到赫敏的，他瞬间转开目光，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弗雷德从一条长椅背后坐起来，顶着颗乱蓬蓬的脑袋，一看到他们就：“哇哦！”

        纳威倒是精神的很，也很淡定，虽然他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乔治朝他走过去，把大衣还给他：“纳威，谢谢你的衣服。”

        “不，不客气。”纳威接过大衣，这时候，乔治突然背对着女友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昨晚做得不错，谢了兄弟！”

        纳威愣住了，他昨晚有干过什么好事吗？他仔细地回忆了好久。

        哦，没有，昨晚他被皮皮鬼整惨了。天哪，那简直是场噩梦！

        伊莉莎把外衣脱下来还给乔治。

        “我要回去了，一会儿见。”她说。

        “一会儿见！”

        他们各自挥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伊莉莎洗漱卸妆完毕，换回宽松的常服再下楼的时候，罗恩和赫敏已经坐回到一起，而哈利不见了。

        伊莉莎坐过去加入他们。

        她问：“哈利呢？

        赫敏微微一笑：“和秋约会去了。”

        罗恩手里玩着噼啪爆炸牌，心虚抬眼瞄了她一下。

        伊莉莎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克鲁姆，虽然她很想问问他们俩的后续，毕竟这可是书里没怎么写到的部分呢！

        赫敏小声说：“昨晚你突然不见了，接着一整晚都没回来，我真是吓坏了！”

        罗恩忍不住用一副“赫敏，伊莉莎又不是小孩子了”的表情望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过来对伊莉莎说：“所以你们是和好了吗？”

        伊莉莎：“是呀。”

        赫敏轻快地挠着克鲁克山的下巴：“看来你们昨晚过得不错？”说完，她自己的脸红了红。

        也不知道都脑补了些什么。

        “话说我还是没搞懂你们分手的原因，”罗恩说：“你们之前一直那么好不是吗？”

        “可能因为我以前不够爱他吧。”

        “怎么可能？”罗恩吃惊地望着她：“你对他不是挺好的吗？”

        赫敏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感情的事不是说谁对谁好这么简单的，罗恩。”她转头问伊莉莎：“现在呢，既然你们都复合了，是你们中的谁妥协了？”

        伊莉莎：“应该是我？或者不应该用妥协这个词……是我的感觉变了，我好像爱上他了，我突然有那种感觉了……”

        这回轮到赫敏吃惊了。

        “你是怎么拐过弯来的？”

        “我知道，”罗恩插嘴道，像是深有感触般说：“人在失去过一次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对不对？”

        他这话说得像是意有所指。

        赫敏不敢相信地抬头看他，可是罗恩又低头玩牌去了，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刚才是一场错觉。

        于是她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可还是忍住了。

        傍晚，伊莉莎和乔治在长桌边并排吃晚饭。不一会，哈利挽着秋回到城堡，在依依不舍地将女友送回拉文克劳的长桌后，他来到长桌边，破天荒的没有找罗恩，而是坐到伊莉莎旁边。

        “这太美好了。”哈利满面红光的说。

        “哈利，”乔治说：“我敢说你连赢十场魁地奇都没有这样高兴！”

        哈利害羞地笑了。

        “你们今天相处的很不错？”伊莉莎问。

        说到这个，哈利就兴奋了起来。

        “你知道吗？”哈利哑着嗓子说：“秋说她一直没有答应罗杰·戴维斯，就是在等我邀请她，她还祝我在三强争霸赛中夺得冠军，她说她不相信是我自己作弊报名的，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因为我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乔治：“哇哦！”

        伊莉莎：“所以你的金蛋解开了吗？”

        哈利的笑容消失了一半。

        “还没有。”他说。

        “那你要抓紧了哈利，”伊莉莎这回不准备给他剧透：“你可以留意一下，有谁会给你提供帮助。”

        “提供帮助？”哈利皱眉：“我们应该靠自己的力量不是吗？”

        “别说傻话了，”伊莉莎说：“难道第一个项目我们没有接受任何帮助吗？”

        哈利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来，立时绷紧了脸，颇为紧张地盯着乔治。

        乔治挑了挑眉：“别在意我，哈利，女朋友秘密太多的情况下，我总得知道一些不是吗？”

        哈利松了口气，他当然相信乔治·韦斯莱会保守秘密。

        “可是为什么要留意提供帮助的人呢？”他有点不明白。

        伊莉莎分析道：“那个人费尽周折要让你参加这个比赛，那他肯定不希望你中途失败对吗？我猜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你走到最后。当然，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他的心理，提前揪出这个人。”

        这是她刚刚想到的思路，记得原著中的假穆迪就给了哈利好多提示。

        哈利不太相信：“我以为他是想让我死在比赛里。”

        伊莉莎：“倒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哈利脸刷得白了，乔治吃吃地笑起来。

        “我开玩笑的。”伊莉莎赶紧说：“那只是一种很小的可能，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研究金蛋，然后通过比赛。”

        “……”

        见哈利还是很担忧，她赶紧搬出爱情的力量，对他说：“振作起来，秋还等着你夺冠呢！”

        听她这么说，哈利下意识地转头，遥遥望了一眼女友。

        顿时就觉得勇气值加倍了。

        “瞧着吧，我会把冠军奖杯拿回来送给她的！”他挥舞着拳头说。

        时间过得就像念了加速咒。感觉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圣诞节假期就结束了，新学期的第一周随之而来。

        新学期，一切照常。但很快就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海格不来上课了。

        现在他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课老师是格拉普兰的教授，她是一个温和而规矩的老师，上课内容也是独角兽之类的美丽且没有攻击性的生物。

        海格失踪了，他们都很为他担忧。

        “至少你们不用再对付炸尾螺了不是吗？”乔治安慰她：“以前你每次下课的模样都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在课上跟神秘人决斗了，哈尼。”

        伊莉莎和罗恩都被他逗笑了。

        可是哈利和赫敏没有笑，凡是涉及海格的笑话，他们都觉得不好笑。

        赫敏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张报纸，摊在他们面前，翻开到第二版，指着标题，咬牙切齿地说：“都怪这个造谣的女人，她竟然在报纸上说海格是一名混血巨人！海格肯定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肯露面的，这是很严重的诽谤！”

        哈利一脸茫然：“混血巨人怎么啦？”

        乔治和罗恩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巨人是很糟糕的，哈利！”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然后罗恩简单地给他科普了一下，在传统巫师观念中，巨人是怎么样凶残的，另类的，不为世俗所容纳的存在。

        “我好像明白了。”哈利说。接着他也加入他们，义愤填膺地痛斥报纸造谣。

        “是哪个记者写的文章啊？”伊莉莎把报纸拉到自己身前，她隐约记得好像有类似的情节，但是具体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跟伏地魔有关的内容。

        “丽塔·斯基特。”赫敏指着文章右下角的署名位置。

        “啊，我想起来了！”伊莉莎脱口而出。

        她想起来了，四年级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很喜欢造谣的记者，好像还是个未经登记的阿尼马格斯，会变成甲虫之类的东西到处窃听别人的隐私，然后再大肆夸张或杜撰地写进文章里，借此为自己招揽名声。

        “你想起什么来了？”罗恩问。

        伊莉莎转向哈利：“她采访过你，对不对？”

        哈利愣了愣，也想起来了：“没错，当时我们聊到我的身世，我只是说我从小没有父母，她非要写我的眼睛里有泪水，我的眼睛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他突然就更加愤怒了，因为昨天秋还问他，有没有偷偷躲起来哭。

        他是个男子汉，怎么会躲起来哭？！

        “这个造谣的坏女人，”他说：“我不会再接受她的任何采访了，任何！”

        伊莉莎在心里叹气，丽塔·斯基特想造谣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有没有接受采访。

        周末，伊莉莎跟乔治约好了一起逛霍格莫德村。

        他们第一站去的佐科笑话商店。乔治和弗雷德一直想着开店的事情，他们需要定期从同行那里获得灵感和创意。

        一进佐科，乔治就好像走不动道了，开始沿着货架一排排地巡视。

        伊莉莎跟着走到最后一排货架的时候，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就是在这里。

        说来也神奇，她也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发现，这里的人们恋爱习惯跟原来那个地方的人是不一样的。在伊莉莎的家乡，人们总是先熟悉，相处，确定关系了，才会试探着做一些亲密的事情；而这里人大多喜欢先约会，接吻，再相处感情，还挺特别的。

        然后她又发现，男朋友认真工作的样子真帅！

        乔治会认真地观察每一款最新产品，从产品的名称，到标价，包装再到标签的位置，货架之间的距离，他都会认真地记下来。

        伊莉莎不厌其烦地跟在他身旁，他记不下来的地方，她就帮他记一下。

        到最后，乔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抱歉，明明是约会，我又搞成了工作。”他说。

        “我不介意。”伊莉莎真诚地说：“我特别希望你们成功。”

        乔治笑了笑，看起来却不是那么高兴。

        然后他坚持要带她去别的地方逛一逛，比如说一些女孩子会喜欢的地方。

        他们连着去了风雅牌服装店，罗斯夫人的饰品店，史密斯小姐的美妆手工坊，结果伊莉莎都一副兴趣平平的样子。

        乔治终于沉不住气了，问她：“你没有想买的东西吗？”

        “哦，我不太缺。”她说。

        他看起来更加不安了，“哈尼，你不用想着为我省钱，真的。”

        伊莉莎惊讶地望着他，哦，她好像明白乔治在担忧什么了。他觉得自己身为男孩，在约会的时候应该替女朋友付清账单。

        这个想法倒也没问题，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哈利上周陪秋逛霍格莫德的时候，也特意多揣了好些加隆。

        但说实话，她还真没想到那么多。

        于是她摇摇头：“不是省钱，我一向没什么购买欲。”

        这是真的，她买东西主要走实用路线，喜欢一次性买够一段时间的数量，然后就坚决不多买了。

        因为吧，对金钱她一直有股特别的敬畏，这跟前世的经历也有关系。亲眼见识过物欲膨胀的后果，很怕重蹈覆辙。

        这辈子她只想守着便宜爹妈留下来的遗产，平平安安地过日子，顶多再投资一些稳妥的项目，比如韦斯莱笑话商店？

        乔治不太相信的样子：“没有购买欲？可是女孩子们都很喜欢购物啊。”

        他指了指美妆手工坊的橘色和粉色橱窗：一群亢奋地女孩围着导购和假人模特，甘之如饴地掏出口袋里的金加隆，最边上还有两个女孩似乎在为零花钱不够而烦恼，好几次把手里的商品拿起又放下，反反复复，似乎哪件都舍不得。

        “我买的已经够用了。”她说。

        乔治笑着说：“你这样真有点像赫敏，不过你没有她那么循规蹈矩。你比较会伪装，珀西还以为你是个好孩子呢！”

        “珀西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吗？”

        “还不知道呢，”他说：“不过你今年暑假要是再来我家的话，他肯定就知道了。”

        想想珀西看见他们手牵手的表情，一定很好玩。

        “好啊，”伊莉莎玩着他袖子上的带子，轻松地说：“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意思。”

        提到家，乔治的表情突然变了，迟疑着开口：“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家里的事情，但我不是想说什么食死徒之类的，”他好像是怕她误会一样，赶紧解释：“你别听罗尼瞎说，我不在乎那个——”

        “嗯，我知道。”

        “其实我是想问……”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听说你家很有钱，对吗？”

        “很有钱？”伊莉莎手指点着嘴唇，思索起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只是有一大笔遗产而已。你很介意这个问题吗？”

        冥冥之中她感觉到了，男朋友好像很不想接受她的资助。

        “不能说是介意这个问题吧，”乔治挠挠头：“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怎么说呢，就是女孩们一般不都希望他们的男朋友是比她们更有钱的吗，然后你又一直在帮助我们，我当然会害怕，你是因为对我有什么期待，所以才……”

        他说了好长一串话。伊莉莎想了好久，才理清其中的意思。

        “我明白了，你觉得我很有钱，可是你现在又没什么钱，可是女孩总是希望男朋友是有钱的，你害怕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拿钱出来资助你们，目的是希望你也尽快变得有钱，然后我们的结合就变得符合世俗标准了——”

        乔治吓得跳起来捂住她的嘴巴：“亲爱的，你可以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吗？！”

        “我只是……在理清思路而已。”伊莉莎在他的手掌下面说。

        说话的时候，她的嘴唇在他的掌心里来回磨蹭，酥酥麻麻的，乔治心跳快了一瞬，赶紧就松手了。

        “唉，”他说：“我真是找了个语出惊人的女朋友。”

        “你想得太多了。”伊莉莎轻轻抱住他：“我只是希望你能做喜欢的事情。”

        “或者你可以理解为，”她想了想说：“作为投资人，我要支持的是韦斯莱笑话商店，而不是韦斯莱先生，如果你们两位韦斯莱先生经营不善的话，本投资人可是会随时跑路的！”

        乔治一下子憋不住笑了，“原来在亲爱的威尔逊小姐眼中，还没出生的韦斯莱笑话商店的价值已经超过出生了十六年的乔治·韦斯莱吗？”

        伊莉莎故意装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点点头：“嗯，没错，就是这样的！”

        “我明白啦！”乔治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朝前面的招牌抬了抬下巴：“去三把扫帚坐坐吗？”

        “好。”

        他们刚往那边走，三把扫帚的大门就砰地打开了，动作之大，撞得旁边的招牌都吱吱呀呀地发出了呻-吟声。

        三个人从门口怒气冲冲地跑出来。

        是哈利，罗恩还有赫敏。

        伊莉莎迎上去，拦住最前面的赫敏：“发生了什么？”

        赫敏好像气坏了，整个人都在大口喘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盯着伊莉莎，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是罗恩替她开口：“我们刚才碰到丽塔·斯基特了，赫敏和她吵了起来……”

        伊莉莎震惊地望着罗恩，又看看赫敏，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

        赫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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