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舞伴

十二月的霍格沃兹，有两件大事。

        一是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所有四年级以上的学生都可以参加，当然——最好是携带一名满意的舞伴。

        二是邓布利多校长回来了。

        对霍格沃兹的大部分学生来说，前者是大事，后者是小事；可是对伊莉莎来说，后者要更重要一些。

        这意味着她的夜游行动又恢复了，恰巧最近乔治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连影子都见不到。她就有了大把的自由时间去找校长。

        邓布利多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她觉得很有必要向他汇报一下。

        伊莉莎有时候也会担心校长嫌她烦，可偏偏他的态度总是那么和蔼可亲，他的想法总是那么包容，不管她说出多么离奇的事情，他都很愿意接纳。

        这就很不容易了！

        “冈特老宅和里德尔府都有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的监守，”邓布利多坐在他最喜爱的那张华丽的，边缘嵌有蛋白石和月长石的长桌后面，手指交叠着说，“不过伏地魔似乎很谨慎，我们至今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

        “他不可能一直躲起来的，”伊莉莎焦虑的说：“至少在决赛那天……好吧，他很有可能已经改变了计划，黑魔王也许已经拿到了父亲的尸骨，他可以选择另一个隐秘的地方完成复活仪式。”

        “非常有可能。”邓布利多说。

        伊莉莎原地叹气。

        “不要自责，也不要忧愁，”校长开解她：“恐惧，担忧，这正是伏地魔所希望的，他希望我们感到畏惧，而不是勇敢，但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伊莉莎想起了原著里的经典设定，嘴角不知不觉浮现微笑：“伏地魔害怕爱。”

        “很对！”校长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晶晶的。

        “但是我没有爱，校长，”她又变得沮丧：“斯内普教授说我是个天生的大脑封闭者，我会变成一个冷血的人吗？”

        “关于这件事，西弗勒斯已经告诉我了，”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说：“你知道吗伊莉莎，有一个人跟你的情况很像。”

        “谁？”

        “伏地魔。”

        “哇哦。”她愣住了。

        “那是一段难忘的回忆。早在几十年前，我曾有幸拜访过伏地魔生活过的孤儿院，当然是为了接他入学，因此我也称得上这个世上为数不多了解伏地魔的过去的人。”

        “……”

        校长接着回忆：“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冷静，强大，几近冷酷。对于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这是相当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他不相信爱，他唯一想要追求的只有绝对力量，爱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甚至是需要舍弃的，愚蠢的东西。”

        “……”

        好熟悉的台词。

        “这就是你们的不同之处。说到这里，有一件事被我疏忽了很久，”邓布利多的语气像拐了个弯，突然变得诙谐了起来：“还没问候过，你和乔治·韦斯莱先生相处的还算愉快吗？”

        “我们很好。”伊莉莎点了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也有不好的地方，是我的问题。”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她：“听说你在努力的感受爱，还有表达爱？”

        “……是的，但是这很不容易。”

        “我一向认为人的选择很重要，就像你当初选择了格兰芬多，现在选择了乔治·韦斯莱。”

        “教授，你会认为，我在选择一些根本不适合我的东西吗？我是说，我并不勇敢，也不冲动，我选择乔治也是因为我想要家人，我觉得没有比韦斯莱一家更好的人了……”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小了，她很心虚。

        “但你也说过，爱是责任和陪伴，而不是短暂的激情。”邓布利多眼睛盯着星垂仪说：“我想……如果能回到年轻的时候，有机会重新选择一次，我也宁可那是场长久的相伴……”

        有那么一瞬，伊莉莎觉得他的目光好像穿透了时间。

        “教授……”

        梅林啊，她好像勾起校长的伤心事了……

        邓布利多校长曾经有一个爱人，叫格林德沃，他们有过一个情迷深陷的夏天，但很快，他们就走上了对立面。

        因为格林德沃是一位很可怕的黑巫师，比伏地魔还要可怕！

        “这段故事在预言中也有所提及吗？”校长倒了一杯杜松子酒，乐呵呵地望着她。

        他指的是他和格林德沃的爱情故事。

        “是呢，很感人。”伊莉莎回答说。

        “真荣幸。”他向她举起了高脚杯。

        良久，她才开口：“教授，我好像搞砸了一件事，闪闪知道我的身世了，您知道的，她非常恨我，肯定不愿意替我保守秘密——”

        “别担心，伊莉莎，那件事暂时得到了解决，”他说：“多比是一个很不错的小精灵，他在当天晚上就通知了我，那时我正在外面，忙一些重要的事情……我就请多比暂时帮我稳住局面，于是多比就对我说：‘好的校长！多比一定会保证让闪闪的嘴巴闭上，闪闪一个字也不会泄露出去！’”

        “等我赶回来的时候，他和其他小精灵已经制服了闪闪，她没有乱说话的机会。当然在事情的最后，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这个可怜小精灵的精神问题，我们已经把她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哇，校长和多比也太棒了吧！

        伊莉莎眼里冒出了小星星，然后她看到邓布利多从口袋里掏出银色怀表来看了一眼。

        她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通常主人看时间，客人就应该识趣的离开了。

        “我要回去了，教授！晚安，祝您今晚好梦！”

        “晚安，你也同样。”

        临走的时候，伊莉莎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她看到，校长打开了冥想盆。

        他要去寻找什么回忆呢？

        对于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罗恩和哈利陷入了史无前例的焦虑中，哈利甚至夸下海口，如果非要他寻找舞伴的话，他宁可再回去面对火龙。

        “我宁可再跟匈牙利树峰龙斗上一回合，”他说，“而不是——”

        “而不是寻找这什么劳什子舞伴！”罗恩咬着牙替他说完。

        伊莉莎却觉得，他俩相当的口是心非。

        她无数次看到，哈利的眼睛在拉文克劳的蓝色围巾一闪而过时，下意识地追逐而去。

        而罗恩，只要芙蓉能看他一眼，他就谢天谢地了。

        “她那根本不是在看你，”金妮毫不留情地指出真相：“她觉得你身后的一团槲寄生都比你有趣！”

        罗恩气坏了。

        但同时，他也被激发出了斗志。

        “看着吧，这周结束之前，我一定会找到舞伴的！”他挥舞着拳头说。

        在他说出这句豪言壮语的时候，赫敏就坐在旁边，她假装低头写作业，其实鼻子里已经不知道哼了多少声。

        罗恩就像听不见一样。

        伊莉莎对他很失望，她还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罗恩已经提前开窍了。

        赫敏受不了两个男孩一直在喋喋不休哪个女孩又漂亮又很好得到，啪的一声合上书，把所有人吓一跳。

        “这儿太吵了，”她对伊莉莎说：“我们去图书馆吧！”

        “可以。”

        她们收拾东西离开，走得时候，伊莉莎看到，赫敏故意踢了罗恩一脚。

        “抱歉，没看到。”她高傲的说。

        罗恩捂着腿，一脸的气急败坏。

        像往常一样，图书馆静悄悄的，学期末了，大家都沉浸在节日和寻找舞伴的欢乐氛围中，根本没几个人有心思学习。

        但有个人最近总跑到图书馆来，尽管他的外表跟学习一点儿也不沾边。

        威克多尔·克鲁姆，他就坐在图书馆东面的一排座椅上，手里翻着一本满是插图的草药学书籍。

        伊莉莎觉得他很聪明，因为那排座椅是赫敏的常用座位，他一定观察了很久，想了很久要怎么接近她。

        “一个大傻瓜！”赫敏小声怒骂了一句，生气地拉开座椅，木质桌腿在大理石地面上刮过，发出刺耳的一声，把旁边的克鲁姆吓了一跳，但赫敏就像没看见他一样。

        她还在生罗恩的气。

        伊莉莎安慰她：“别生气了，赫敏，男孩都这样。”

        赫敏转过来看她：“乔治邀请你了吗？”

        伊莉莎微微一愣：“还没有。”

        赫敏冷笑一声：“他不怕你被别人邀请走吗？”

        “哦，我以为，我们顺理成章的就……”

        “顺理成章？”赫敏生气地摇摇头，她今天显然被气坏了，所有的雄性生物都成为了她的敌人：“他们总是这样不是吗？等着女孩来迁就他们！可是，凭什么呢？！”

        她越说越生气，直到平斯夫人跑出来，怒斥着让她们安静下来。

        “哦，我很抱歉，平斯夫人！”赫敏慌乱的道歉，情急之下一挥手打翻了墨水瓶，黑色的水流顺着桌子滴到了她的衣服和背包上。

        “该死！”她低声咒骂了一句，掏出魔杖对着脏污的地方念：“清理一新。”

        剩下的污渍就需要去盥洗室清理了，赫敏走了以后，伊莉莎一个人留在桌边学习。

        克鲁姆突然向她移动过来。

        “嗨，伊莉莎！”他用蹩脚的英语向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威克多尔。”她说。

        克鲁姆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他指着赫敏留下的座位，继续道：“我想邀请你的这位朋友参加舞会，可是你们总是待在一起，我想……”

        伊莉莎瞬间明白他想说什么：“我懂了！”她说：“一会儿我找个理由离开，你们可以单独相处，一整个下午。”

        克鲁姆露出了大狗熊一般的笑容：“非常感谢。”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傍晚，就在赫敏以为她要自己吃晚饭的时候，伊莉莎像算好了时间一样，从走廊的另一头钻出来。

        “一起吃晚饭吗？”赫敏满面红光的对她的朋友说。

        “可以。”

        然后，吃饭的时候，伊莉莎仿佛听见赫敏在哼情歌小调。

        “……”这就很哇塞。

        伊莉莎觉得，她已经亲眼见识到，一个有质量的追求者对于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想想今天赫敏出门前的样子！

        她暗自摇了摇头。

        晚饭后，她们并肩回到公共休息室，里面相当热闹，一群人围在角落里，他们好像在安慰什么人，那个人还长着一头红头发，是罗恩。

        “我们去看看。”伊莉莎拉了拉赫敏的衣袖，尽管她看起来很不情愿。

        等她们走过去的时候，金妮正在安慰罗恩：“没关系的，那根本不算什么，也许她当时正在忙着别的事呢！”

        弗雷德就比较损一些：“是呀，她也许正在忙着引诱檞寄生——”

        “哦，你真是够了！”金妮白了他一眼。

        “你怎么了罗恩？”伊莉莎走到罗恩身前，他正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好像刚刚与摄魂怪搏斗了一回合。

        罗恩没有回答她。

        伊莉莎蹲在他面前，朝他眼前挥了挥手：“傻了吗？”

        “他去邀请芙蓉了。”金妮同情的说，赫敏在人群后面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似乎是听到了芙蓉的字音，罗恩终于回过神来，能开口说话了，但他一张嘴就是很崩溃的语气：“我怎么会去做那种事，我真是昏了头了！”他大声说：“当时我正打算邀请赫奇帕奇的莎朗，你们知道的，就是那个身材很高挑很不错的女孩——”

        赫敏又哼了一声。

        罗恩仿佛没听见，接着说：“忽然间，我看到了一头闪亮的秀发，从我眼前飘过去，银色的，飘逸的，散发着迷人的香味……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我突然就不能控制自己了！”

        哈利安慰他：“那不能怪你，芙蓉有媚娃血统，她当时准是在施展她的法力，你正好不幸中招了。”

        “真的吗？！”罗恩充满希冀地抬头。

        “但那都不是重点，对吗？”弗雷德抱着胳膊，像看一只愚蠢的土拨鼠一样，看着他的小弟弟：“你应该马上振作起来，重新去找一个舞伴，否则舞会那天你就要出洋相了。”

        “可是我还能找谁呢？”罗恩哭丧着脸：“我邀请芙蓉的蠢样子都被莎朗看见了！”

        然后，他像是见了鬼一样盯着伊莉莎，他刚才都没注意到她就站在面前！

        他盯着她的头发：“闪亮的，海藻一般的金发……”，接着移向她的脸：“伊莉莎，你也是个女孩！”

        “……”伊莉莎觉得他的脑子已经被媚娃搞坏了。

        果然，罗恩开口：“我能不能——”

        话没说完，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想都别想！”乔治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伊莉莎肯定要跟我去舞会的。”

        罗恩抱着脑袋，就挺不服的：“那你邀请她了吗？”

        “就现在。”乔治说着，像个优雅的绅士那样，鞠躬十五度，对她伸出右手：“这位美丽的威尔逊小姐，你愿意和我一同前往圣诞舞会吗？”

        “我愿意。”伊莉莎微笑着把手搭上去，让他吻自己的手背。

        休息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还有起哄声。

        在一片喧闹中，乔治朝他的小弟弟露出挑衅一笑，像是在说：怎样，服了吗？

        罗恩瞬间涨红了脸：“我还能找到别人的！”他朝着人群中张望：“赫敏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伊莉莎回头去看赫敏的位置，那个地方已经被另一个低年级女生占了，赫敏走了。

        “已经有人邀请她了。”她对罗恩说。

        罗恩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是谁啊？我是说，真的会有人……”他说到一半就停住了，至于为什么没说完，也许是他觉得那话实在太伤人，也许是他忽然意识到，赫敏其实是一个很有魅力很抢手的女孩。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的圣诞舞会还是错过了。

        伊莉莎为他们的爱情叹了口气：“这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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