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适应

公共休息室忽然安静的可怕，格兰芬多们纷纷伸着脑袋，津津有味地围观着事故现场。

        最先提出问题那只小狮被遗忘在角落里，没人回答他的问题，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可怜的穆迪教授会遭到袭击。

        他很失落，但直到这个时候，一个高年级女生突然转头对他说：“看到了吗，这就是高年级！”

        “哇哦！”小狮懵懂的点点头，在今天这个神奇的晚上，他好像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知识！

        伊莉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从没有哪一本书告诉过她，当你被迫夹在男朋友与好朋友之间的时候，该怎么解决。

        生平第一次，她明白了什么叫瞻前顾后，什么叫进退维谷，什么叫左右为难。她搜肠刮肚，试图寻找到某些适合的词汇，来解决这场纷争，或者使这件事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但她想不到，她觉得这几分钟好像过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个人，像雕塑一样安静不动，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直到角落里传来的一声惨叫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啊啊啊——！”

        大家循声望去，纳威·隆巴顿——一个圆脸男孩面色惊慌的，呆呆地站在壁炉旁，脚边落着张烧焦了一半的羊皮纸，剩下一半在壁炉中，被火舌舔舐殆尽。

        “我的魔药课作业，”他声音颤抖的说，“斯内普教授一定会杀了我的！”

        “太好了——不对，”伊莉莎长舒一口气，“我是说，太令人遗憾了纳威，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帮助你的！”

        她朝自己的救星奔去，剩下乔治和赫敏杵在原地，他们高傲且不屑地对视了一眼。

        “很好。”

        “就这样。”

        万幸，战争就这么结束了。

        帮纳威的补课持续到午夜之后，空荡荡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炉中的火星燃尽到最后一点，明灭不息的闪烁着。

        伊莉莎打着哈欠，帮纳威改掉结尾的错处，“我想它应该能交差了。”她把作业递过去。

        “真是太感谢你了，伊莉莎！”纳威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捧着作业蹦蹦跳跳地回到寝室去了。

        “不客气！”她说，然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坐下，开始补自己的魔咒课作业。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她真的很不擅长熬夜，在写了几行字后，脑袋就像鼓槌一样点啊点的，里面沉的像灌了铅，随时都要磕在桌面上。

        还好，在她的脑袋与木头亲密接触之前，一只手托住了她。

        那是一只很温柔，很温暖的手。

        她睁开眼，乔治就趴在桌子对面，一手搭在桌面，一手撑住她，他只露出半个脑袋，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是偷偷打量了她很久。

        “哈尼，瞌睡虫扰乱了你的思路吗？”他说。

        伊莉莎愣了一下，还以为在做梦，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才确信面前这个确实是她的男朋友，而他正笑嘻嘻地望着她。

        “谢谢，我好像没那么困了！”

        她坐直了身体，低头去看魔咒课作业……然后很悲伤地抽出一张全新的羊皮纸，因为之前那份充满了瞌睡时胡乱写出的废话。

        “哦，哈尼，你真是傻透了。”乔治抢走她的羽毛笔，转过来，挨着她坐下，“切割咒我在四年级的时候写过，我想稍微改改它的样子，弗利维教授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不不，重点是笔迹，”伊莉莎瞪大了眼睛：“弗利维教授认得我的笔迹！”

        乔治摇摇头：“说到这个，”他从口袋里翻出一支样子古怪的羽毛笔，“这个东西应该能帮到你，它可以模仿写字者的笔迹。”

        他握着她的手，抓住那只怪笔，立在旧的羊皮纸上，“试试看，随便写点什么。”

        于是她写道：“费尔奇是个大傻瓜！”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只笔在下面回复了一句：“斯内普也是一样！”

        接着，它表现得十分人性化地跳到一张崭新的纸上，开始用她的笔迹书写魔咒课论文。

        “好神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伊莉莎呆呆地盯着那只笔，她总觉得类似的操作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她暂时想不起来了。

        “一点小突破，”乔治说，“需要用到复写咒，速记咒和记忆咒，要把它们完美的融合到一起，这不太容易，我们失败了很多次，但是很有用，它将会在霍格沃兹广受欢迎！”

        “一定会受欢迎的。”伊莉莎非常肯定地说：“没有学生可以拒绝抄作业的诱惑。”

        然后，她想起，复写咒，速记咒和记忆咒全都是七年级课本上的内容，可是乔治现在只有六年级！

        她扬起眉毛：“你都学会七年级的咒语了。”

        听到女友语气里的崇拜意味，乔治绷不住得意地笑了，故作轻松地说：“进度提前了一点。”

        “哇哦，你真是个天才。”伊莉莎轻轻地说。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姿势比较巧妙，脸正好对着乔治的右侧肩膀，一缕一缕的热气吐到他的脖子附近，然后，他的耳朵就变红了，虽然在昏暗的环境中不太能看清。

        “那么——”他慢慢靠过来，“你要嘉奖天才吗？”

        伊莉莎明白他的意思，像往常那样，顺从地凑上去，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就离开了。

        乔治抱住她，不让她走，不满足地说：“就只是这样吗？”然后他趁机改变了身体姿势，胳膊从她的背后绕过去，环住她，再次吻住她，当然，是带着侵略性的。

        她被动的接受了这个吻。

        乔治也感受到了，放开她的嘴唇，半是不满半是恳求地说：“你都没有好好回应过我。”

        “什么？”伊莉莎被吻得有些呼吸困难，支吾着说：“我，我不太会——”

        瞬间，那双无辜的下垂眼中闪过狡黠之色。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他整个人半压了上来，嘴上的动作却轻柔的多了，温柔地撬开她的唇齿，缓慢的辗转，噬咬着：“像这样对我，伊莉莎……”

        她闭上眼睛，有些不安且生涩地回应了他，在唇齿接触的一瞬间，乔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动，冲动地想更进一步，可是他却停下了。

        他直起身体，同时也后退了一些，这样能更清楚的看到，扶手椅上的女孩是如何僵硬，紧张，她看上去不太舒服。

        他见过热恋中的情侣，那些女孩在亲热的时候是不会这样的——

        哦，看起来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适应……他这个男朋友吧。

        “怎么了？”

        伊莉莎疑惑地睁开眼睛，他突然停下了，她很奇怪。

        乔治像没事人一样摸摸她的头发：“我只是刚刚想到，时间很晚了，你应该回去睡觉了。”

        “睡觉？”伊莉莎眨眨眼睛，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冷静，但还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晚安，哦不对，还有作业——！”

        她惊恐地想起还有作业没完成，惊慌地去看桌子，那只怪怪的羽毛笔正安静地躺在一边，论文已经完成了。

        伊莉莎惊喜地睁大眼睛：“这简直太神奇了！”

        乔治笑了笑：“当然，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乔治的发明真的厉害。

        上午的魔咒课，伊莉莎在论文得到了弗利维教授给出的高分评价后，就忍不住将这个神器告诉罗恩和哈利。

        当然是趁赫敏不在的时候。

        罗恩露出一脸神往：“如果我能拥有一支，从此就不用再动手写作业了！”

        哈利想得更多一些：“前提是有一份可供抄写的模板。”

        “我们可以借赫敏的作业。”

        “可是赫敏会借给我们吗？”

        “哦，不会。”

        两个男孩失落的低下头，一个宏伟的抄作业计划就此破灭。

        伊莉莎全程目瞪口呆，他们简直太没有良心了！明明平时都是抄她的作业更多一些，就因为赫敏的成绩更好，就忽略了她的努力？

        哼，两只小白眼狼！

        然后她就去找赫敏了，整整一个中午，她都没理他们，直到下午的魔药课开始之前。

        在通往地下教室的路上，她才大方地原谅了哈利和罗恩。

        理由很简单，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排课人在安排魔药课的时候——好像是故意的——总是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排在一起。

        要知道，狮院和蛇院一向势同水火，而魔药课老师斯内普又相当偏心斯莱特林，厌恶格兰芬多。

        因此在魔药课上发生的对抗中，狮子们总是落于下风。

        所以他们必须要团结，不管私下里有多少矛盾，到了斯内普的课上，都必须保持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最近尤其如此，因为三强争霸赛，马尔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讽哈利的机会！

        十分钟后，他们在地下教室的走廊里与斯莱特林们狭路相逢，看到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波特臭大粪’的徽章。

        德拉科尤其夸张，恨不得把徽章别在脑袋顶上。

        狮子们假装没看见，直接从他们身边经过。

        轮到伊莉莎走过的时候，潘西故意伸出一只脚，绊了她一下，以为这样能让她出个大丑，但是没有，她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样东西——德拉科的脸，作为支撑点。

        她站稳了，德拉科也崩溃了。

        他怪叫一声，像躲避什么脏东西一样疯狂地用袖子擦着自己的脸：“泥巴种碰到我了！我中午刚洗的脸！”

        听到他说出那个词，哈利和罗恩同时掏出了魔杖，但是对面的反应也是一样的快。

        所以，尽管从来时的路上，赫敏就一直嘱咐他们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可冲突还是爆发了。

        在一顿毫无章法的咒语互丢后，狮子和蛇们各自休战，清点战果。

        然后他们发现，只有高尔和赫敏不幸受击——高尔的脸看上去很像毒蘑菇书的插图，而赫敏的牙长到可以刨土种地。

        “受伤的人去医院，另外格兰芬多扣掉五十分。”斯内普闻讯赶来，用他独有的慢吞吞的，冷冰冰的声音，结束了这场完全由斯莱特林挑起的冲突。

        这很不公平！

        因此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狮子们们都忿忿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坩埚，要么就是用力切断虫子的脑袋，并幻想是斯内普躺在那里。

        伊莉莎用力地搅拌着坩埚里的液体，努力不去想刚才那件事，她当然会同情自己的朋友，但想到赫敏会因祸得福，变得更漂亮一些，心里就好受多了。

        但这种心情变好也只是暂时的，因为——

        “a，伊莉莎·威尔逊，我想你的魔药水准的确很格兰芬多。”斯内普拖着黑乌乌的长袍子从她身边缓慢飘过。

        过道另一边的斯莱特林们吃吃笑起来。

        “……”伊莉莎低头去看自己的坩埚：乳黄色，半透明的药剂缓缓浮动，底部还漂浮着若隐若现的晶体，这完全符合解毒剂的最终效果！

        太不公平了！

        然而更不公平的还在后面——

        “纳威·隆巴顿，零分，”斯内普轻柔的说，在纳威绝望的表情中消除了锅中的液体——他的解毒剂根本没那么糟糕！

        斯内普巡视了一圈，挨个给出评分，格兰芬多们的心情也糟糕到了极点。

        “我想知道老蝙蝠暑假都经历了什么，”哈利压着嗓子咬牙切齿地说，“他比去年更变态了不是吗？”

        “没准是发现翻倒巷在兜售他的陈年内裤！”罗恩说。

        大家都低声笑了起来，但下一秒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斯内普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课堂上不许交头接耳，格兰芬多扣掉二十分。另外，波特和韦斯莱，罚校内劳动一个月。”

        他俩的脸瞬间黑成锅底，气急败坏的样子像是要跟斯内普干架，好在科林·克利维和他的相机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

        “斯内普教授，我要带哈利·波特到楼上去拍照。”

        哈利被带走了，剩下罗恩一个人，当然不敢独自挑衅斯内普。他只能忿忿地用魔杖点着自己的坩埚，伊莉莎回头看到了，把他的魔杖拨开：“你的锅快要爆炸了。”

        见罗恩黑着脸没说话，她又额外补充了一句：“谢谢你们替我出头，刚才帅呆了。”

        闻言，罗恩做了个鬼脸，成功把自己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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