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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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外陆别尘问话, 顾慎如在蒸腾的水汽中缩腿抱住膝盖,抿抿嘴,心里又开始有异样的感觉。
她虽然不属于思想保守的那类人, 但毕竟从来没和任何男性有过那种无距离的肢体接触。嗯……至少在神志清醒的时候没有过,所以终归还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更别说此时此刻门外站的还是那个让她揪心揪肺这么多年的男人。
不过再想想, 又觉得应该没什么, 而且经过这两天的种种, 他们之间发生任何事她都不意外, 也不会介意。再说,如果她关于“斯德哥尔摩之夜”的猜想成立的话, 这应该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
顾慎如乱七八糟地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虽然并没能起到什么正面作用, 反而把她自己的脸给弄发烧了。
不过无论如何, 她终于还是朝门外喊了声“进来吧”。
门响了, 她吸口气抱紧没穿衣服的自己, 感觉到心跳节奏微微有些变快, 同时大脑不受控制地描绘出来一些色彩丰富的画面……
真不是故意的,她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乱想很困难。
这种感觉对于她来说非常陌生,因为这些年她几乎全部精力都在训练和比赛上,孟廷管得又严, 自从顾闲离家后与她接触较近的男性除了老吴那个光头大叔之外就再没有别人了,所以很难想象与一具异性的身体亲密无间是什么感受。
悄悄地说,偶尔她会偷偷羡慕那些双人滑的队友, 虽然他们搭档之间也并不一定都是恋人关系吧, 但至少在摔疼了的时候还可以相互安慰抱抱什么的。至于她么, 就只能被老吴嘲笑。
从浴帘的缝隙里,顾慎如又看到那个边缘柔和的影子。影子靠近的时候,她怀着说不出来的心情把头埋下去了,胡乱想象着对方掀开浴帘时候的表情。
听到浴帘动了一下,她的胳膊挨到自己的脸,觉得很烫。想想又觉得这时候还是应该说点什么,要么显得她太怂。
于是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林小——”
然而话音还未起,她看见面前的浴帘被掀起薄薄的一线空间,然后伸进来一只手。那只手轻轻把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白浴巾准确地放在她头顶。
“先擦擦。”浴帘后传来男人平淡如水的声音,那只手也悄然退出去。
顾慎如:“……哦。”
就这。就这?
倒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呢,呵呵。
她拿下头上的浴巾草草擦了几下,然后把自己从胸口以下裹起来,隔着浴帘闷闷地说了声“好了”。
浴帘又动了一下,出现在视线中的仍然只有一只骨骼匀称的手,朝她勾了勾修长的手指。
“手给我。”浴帘后传来声音。
顾慎如突然有一丝烦躁。
怎么老是光伸个手,扭扭捏捏的,到底谁是小姑娘啊。怎么了不敢看吗,她长得辣眼睛还是啥?
带着点莫名其妙的不满,她自己抬手哗一下把浴帘拉开了,“我都包好浴巾了,你……”
浴帘猛一打开,她才发现原来他站得这么近,她发梢的水珠甚至溅了几颗在他的裤腿上。
那个淡淡的瘦长影子恰好覆盖在她身上。
顾慎如嗓子一哑,话没说完。
水蒸气一股一股在周围纠缠,天花板上老式浴霸巨大的暖色灯泡亮得晃眼,又烤得人发烫。她不自觉咽咽口水,仰头看。
陆别尘就站在她面前,身上换了件纯黑短袖t恤,看上去比之前的衬衫紧身一些,将他平直的肩绷得很紧,往下模糊地显出窄瘦的腰线,同时也把他的皮肤衬得非常白。从她的角度看,他高大得就像一棵笔直的树。
这棵树蹲下来,先是查看了一下她脚上的石膏防水套,确定没有进水后小心地取下来。她终于看见他的脸,但他镜片的反光又遮住了他眼里的神态,只能看到他既没说话也没笑,显得冷淡而又专注,真的就如同一棵没有表情的树。
顾慎如有点不安地攥了攥浴巾的边角。她觉得明明就很热,潮湿的水蒸气闷在肺里,头顶的浴霸像夜里的太阳,温度高得她都快出汗了,就是树也该烧着了吧!
但树没有。
陆别尘把石膏防水套折叠放在一边,然后拿了一张新的浴巾,替她围住了之前没照顾到的脖子和后背。
在他靠近时,她的视线里只剩下他的肩和颈。她看见他冷白的皮肤沾染了几股从她发梢滴下的水,又看到细细的水流顺着他侧颈的肌肉和微微起伏的喉结走下去,到锁骨的位置被棉质衣服吸收,立刻将黑色的衣料撩湿了一小片,紧贴在锁骨上。
翻卷的水蒸气中开始有了他身上的肥皂味、衣服上的洗衣液味,还有刚洗过的健康的头发散发出的类似青草地的气味……
与此同时,陆别尘用第二条浴巾将她更严实地包起来,头和胳膊都盖住了,就好像她是个不能见风的婴儿。
顾慎如真的出汗了,真的不满了。
“林小土你干嘛,我热。”她在浴巾里扭动一下。
但就在抱怨的时候,她眼角一晃,忽然瞥见陆别尘脖颈靠近耳朵地方,冷白的皮肤似有似无地像染了一层红。
她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但确定的是她吸了一口气,然后感觉更热了。她心急地抬起头想看清楚,但仅仅捕捉到一丝淡淡的红影。那抹淡红一闪而过,然后她的眼睛就也被厚浴巾盖住,视线里只剩下一片让人不甘抓心的纯白。
“小心感冒。”陆别尘隔着浴巾揉了几下她的湿发,“地上太多水,我抱你出来。”淡淡的话语间,他躬身把裹成蚕宝宝的她抱起来,转身离开浴室。
视线受阻的顾慎如在双脚腾空时没有准备,反应过来已经被陆别尘半扛在肩膀上。他的一条手臂牢牢圈住她,带来一种很难形容的被掌控感。她的上半身倚在他身上,跟随他的步伐感受到微弱的震动。
一步一步,一下一下。
明明以前也骑着他的肩膀在河边玩,但那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包括先前他背着她上楼的时候都和现在不一样。
现在的感觉她也说不清,只知道虽然已经离开了那个又蒸又烤的浴室,她整个人还是没能凉快下来,反而感觉身上干燥的浴巾已经不再干燥,原本刚洗过澡清爽一片的身体也不再清爽。
顾慎如在浴巾里无措地缩紧了肩膀。
但很快,这种陌生的感觉就突然中断。
陆别尘把她抱进她的房间,直接放在床沿上,拐杖留在她身边。“自己穿衣服。”说完便转身离开,动作很轻地从外面关好了门。
听到门锁响时,顾慎如拱出一只手来掀起盖在头上的毛巾,盯着已经关拢的桃木色房门看了半天,胸口起伏不定。
所以……火真的只烧她一个人呗。
她搓搓脸,倒在床上翻滚了几下,好一会儿才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消化下去,有点丧气地从床上爬起来找衣服穿。
从北城家里带出来的旅行箱已经被陆别尘拿进了房间,平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床尾凳上,小床上铺了新的床单,是她喜欢的鹅黄色,枕套和被套上有小仓鼠的卡通图案。
她套上衣服,一头倒进卡通枕头里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老化的灯泡的光线暗淡,微微有些闪烁,她的心情也一样。没洗过水的床单和枕套散发出新布料的气味,给人安全感与陌生感并存。
窗外天已经黑了,那棵法桐树在夜风里轻轻地晃,伴有夏蝉嗡嗡的夜鸣,让人慢慢生出倦意。
由于刚才那一阵“火烧自己”,顾慎如暂时不想再看见某个人的脸,所以她也没有再出房间,就赖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玩她的旧玩偶。
留在雪城的玩偶没有北城多,放在床脚小小的一堆。多亏之前被塑料布盖得牢,这些娃娃都都跟新的一样,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她躺在床上,童心大发地给它们排了个队,然后掏出之前陆别尘从商场娃娃机里给她抓出来的那只酷似金牌的毛绒耗子,放在队伍末尾。
看来看去,她又把毛绒金牌拿到前面,摆在第一个,正对她的脸。
玩了一会儿将睡不睡的时候,梁芝突然打电话来,一接通就是极快的语速。
“宝儿你干嘛呐,发那么多信息都不回!害我还以为那个谁把你给怎么了呢!”
“呃。”顾慎如一时无语。是啊,她自己刚才也以为……
但梁芝只是开个玩笑,接着就关心起她回到雪城的情况来。关于这个,顾慎如刚好也憋了一肚子感慨没人分享,于是立刻把从北城出发以来的事情挑着讲了一遍,从用小钢腿滑冰的小姑娘给她写情书,到顾闲去世时来帮忙的其实是陆别尘,再到家里的老房子也是被他买走的。
梁芝听完诧异得使用了一系列感叹词,之后说“宝你等一下,我先去把宋振弄死”。过几分钟,她才回来捡起电话,“然后呢?”
“什么然后,没了啊。”顾慎如已经在抱着手机打瞌睡,迷迷糊糊回她。
“啧。”另一边梁芝发出嫌弃的声音,叹了口气,“宝啊,你也不小了,我真的不想每次都是我来问这个问题,显得我很像大妈。”
“啥呀……”顾慎如这时候困得眼皮都撑不开,胡乱咕哝几句就要挂电话。
“喂喂喂,顾慎如小同学,你给我态度端正点儿!”然而梁芝突然开启了小妈模式,嘣嘣敲着手机话筒,就好像在敲她脑门儿。
“啊,你好烦。”顾慎如直接把手机扔床边了,但梁芝精神十足的声音还是从里面清晰地传出来。
“所以然后,”梁芝咬着字问,“你和那个谁,你俩现在是啥、关、系?”
作者有话说:
一则作者乱入的小剧场:
阿如:林小土好烦,怎么又只伸个手!
作者:宝贝你还想让他伸哪儿,跟姐姐说。
阿如(愣住半秒之后化身捂脸毛毛虫):啊啊啊姐姐坏!
尘仔闻声赶来,一边护住阿如的耳朵一边皱着眉打电话:喂晋江么,投诉一个无良作者,光天化日之下企图教坏小朋友……
---thankyou---
对不起开了个恶俗的玩笑,祝各位周一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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