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报复（下）

萧峰在一座日本人住的房子前停下，门口挂着小膏药旗嘛。他早已料定：鬼子在德阳城住了两三年，城里肯定有不少日本平民。果然不出所料，这德阳城里住的小日本可真多，多得出乎他预料，整整一条街，两面全是挂着膏药旗的鬼子住宅。

        萧峰翻墙进了院子，房门是日式拉门。他没有用手去拉门，直接一脚踹去，木制格子拉门立马四分五裂。榻榻米上睡得正香的日本人一家惊得猛地坐了起来，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萧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萧峰一声不吭，慢慢从腿上的刀套里拔出刺刀，慢慢的走到屋内，站在榻榻米上，轻轻用日语说了句：“血债血还！”

        说完，手上的刺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闪光，从日本人的喉咙划过。日本人一家大小五口，一声没发出来，就脖子上鲜血狂喷着倒下了。

        萧峰飞快地割下五颗脑袋垒到一起，又翻墙进了下一家，继续屠杀。

        一条街两边杀了一个来回，天色已经开始发亮，算算杀了总有七八十家三百多人。萧峰摇摇头，叹道：“一个人杀实在是太慢了。”转身朝鬼子军营走去。

        鬼子军营很好找，隔着几里路看到一个高高的瞭望台。萧峰顺着墙根溜到军营大门前，看看瞭望塔上无人，便飞快地解决掉站岗的两个鬼子，割下脑袋，进了大院。顺着鼾声，找到鬼子的宿舍，一共只有十六七个人。

        杀睡觉的鬼子，萧峰已是轻车熟路，很快便把活干完了。但最后一个没杀，而是弄醒了他。

        睡梦中的鬼子猛然挨了两个耳光，一时晕头转向，闭着眼睛跳起来，只穿块兜裆布，直挺挺的站在床上，大叫道：“报告长官。”他以为是他的长官揍他呢。

        萧峰不等他喊完，一拳揍在他肚子上，鬼子的身子“忽”的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墙壁上，又摔倒在床上，身子躬成了虾米，疼得直打滚i，连叫声都发不出来。

        萧峰跳上床，捏着鬼子的脖子提起来。鬼子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满脸黑灰的家伙是人是鬼，吓得几乎要昏过去了。

        萧峰呲牙一笑，阴森森的用日语道：“我是无常。”

        鬼子听了这话，眼睛一下子睁得更大了，并且明显出现休克症状，无常这个名声现在在鬼子那里可是太臭了。杀人不眨眼，还要割脑袋，难道他就不知道，大日本皇军最不喜欢被割脑袋吗？

        萧峰又给了他两个嘴巴，把他打醒，笑道：“别害怕，我不杀你。你现在到东门去给德川老鬼子报个信，就说你们军营的人被我无常杀光了，还有外面那挂小旗的一条街的鬼子，全被我杀了。听清楚了吗？”

        鬼子赶紧点点头。“还不快滚！”萧峰骂道。

        鬼子跳下床，撒腿就跑，他的胆都要吓破了，连衣服也顾不得穿。这大冬天的，光着屁股跑五、六里路，可真够他受的。

        萧峰又忙活了一阵，才又打北门出了城。

        东门外，鬼子们已经杀人杀得无精打采。一夜都过去了，那个该死的无常也没显身，他该不会是胆小怕死溜了吧。

        德川正想命令把剩下的所有人都“突突”了，光屁股的鬼子到了。这家伙都快要冻死了，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把萧峰的话说了一遍，德川脸上的冷汗马上就下来了。这城里的日本平民要是在被杀了，他可是百死莫赎了。他狠狠的瞪了小林光一一眼，说道：“你出的好主意。”然后狂吼道：“回城！”带着所有的鬼子疯一样的涌进城去。

        在日本人一条街上，德川脸色阴沉地走进一个个大门，里面住的所有人都一个下场，全被割了脑袋。

        看了十几家，德川也不再看了，径直走向军营。小林光一和两个大队长紧紧跟在他屁股后面。

        军营里，十几颗脑袋垒起一个不小的人头塔，最上面一颗脑袋上面的勾魂令闪闪发光。

        德川再也忍耐不住，拔出指挥刀，对着那张卡片狠狠地砍去，一下子把那颗脑袋砍成两半，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人头塔猛然爆炸，碎弹片夹着破碎的头骨，以沛不可挡之势横扫了整个房间。

        德川首当其冲身上插满了碎弹片和人头骨，肚皮炸了个大窟窿，倒省得剖腹了。后面小林光一和两个大队长也没躲过去，一同陪了德川。还加上五六个参谋、卫兵，可以说德川联队的整个指挥部系统全被消灭。

        这次爆炸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萧峰在撵走光屁股的鬼子后，就垒起了人头塔。不过这个塔是空心的，萧峰在空心中间的地上放了两发装好引信迫击炮弹，又把一枚迫击炮的弹尾用细绳拴住，细绳的另一头拴在最上面一颗头颅上。德川砍开了脑袋，也砍断了绳子，炮弹头撞到地上，引信引爆了炮弹，于是另两枚炮弹也被引爆了。三枚迫击炮弹同时爆炸，威力是相当可观的，而且造成的后果之大也远远超出了萧峰的预料。

        联队长、参谋长、大队长全死光了，只剩下五六个中队长。看着狼籍的现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了主意。无常太阴险了，来无影、去无踪的，现在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这抓又抓不着，打又打不死，因此谁也不肯站出来主持大局。

        可是事还得有人干啊，，几个中队长一商量，一致推举岁数最大的加藤平来主持。加藤平坚决不干，开玩笑，这么大的损失，上面追究下来，那肯定是谁挑头谁倒霉。

        几个中队长平时那是谁也不服谁，可这时候就像都商量好了似的，众口一词，都说这事非加藤君不可。接着就是马屁如潮，高帽子一摞一摞往加藤头上戴，什么“年轻有为呀”，什么“英勇善战呀”，什么“足智多谋呀”，什么“勇挑重担呀”……总之一句话：要加藤主持大局。把加藤弄得云山雾罩，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一激动，就答应下来。

        几个中队长如释重负，屁颠屁颠地按加藤的吩咐去收敛尸体了。加藤自己则发了一会儿呆，鼓起勇气去给旅团长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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