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长脖子的老人和拦路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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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规则中有一条,墨衫一直谨记在心:玩家间禁止直接互相攻击。他也一直在考虑,之后要不要靠这条规则搞死一两个铁憨憨。
但他没有想到,侦探会这么早的发难。
激怒侍卫,转移矛盾,又有巫医从旁火上浇油,侍卫说穿了也就是个战斗力爆表的壮汉,根本不会,也来不及思考突如其来的愤怒背后的杀机。
要怪就怪你太傻吧,墨衫轻轻叹息一声,往旁边让了两步,免得被侍卫误伤。
而就在此时,墨衫也清晰地听到了巫医嘴角渗出的一声冷笑。
杀局已成,侍卫自己杀了自己。
正当墨衫沉默地等待侍卫悲惨的结局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咣的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把巫医撕成碎片的侍卫都被吸引了注意。收回了即将挥出的拳头。
侦探发出了微不可查的惋惜声。
“那边到底是什么东西?”墨衫轻轻戳了戳刚从侍卫的拳头下逃过一劫的巫医。不知道为什么,相比于其他人,他更愿意相信巫医这个烟鬼。
“一辆马车。”巫医的声音在极度的震惊下如同梦呓:“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都是黑马,后面的车厢也是黑的,很长,应该有……五米?厢身整体都是黑色的,共四个车窗,窗户上挂着酒红色的帘幕。窗沿下有一个小徽章,是被一只眼睛包裹的蔷薇,还有一行小字,应该是法文之类的。”在不经意间,巫医展示出了他强大的观察力。
“那为什么大家的反应都这么……怪异?”
“因为这个马车实在是……。”巫医脸色难看地回答道:“轿厢很长,但又很矮,像侍卫那样的大块头坐进去,一定会顶到头,再加上车上的十字架和银色纹饰,看着实在不像马车车厢,倒像是………”
“灵柩。”墨衫也明白了巫医的意思。
一边的银行家听到了墨衫两人的对话,他哈哈笑着说:“哎呀,别想多了,这可能只是人家的风俗呢。”
“老哥你倒是看得开。”巫医勉强笑着打趣道:“我就说普通的金融犯不可能被拉到杀戮游戏里。”
“按理说政治犯也不应该啊。”银行家诡秘地眨眨眼睛:“现在我们还是团结一点吧,到了城堡,有我们闹的时候。”
正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各位,我奉女爵的命令,来接各位去城堡。”
一个身着燕尾服,下穿西裤皮鞋的干瘦老人从车夫的位置上跳了下来。他有一张典型的西方面孔,头发基本上都掉光了,只剩下最后几根顽固地耷拉在头顶,他的下巴上缀着一撮雪白的山羊胡,胡子间微弯,显得极为考究。
“请各位上车吧。”老人一躬到地,右手做出“请”的手势。
这一系列动作,墨衫都用他独特的能力“看”得清楚。同时他也“看”到修女在女仆的陪伴下上了马车,侍卫为了证明自己,不甘示弱地冲上了车,医生和管家,公证人结伴也上去了,现在,只剩下侦探,巫医,银行家和墨衫还在犹豫。
“上吧,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巫医一马当先,借着扶墨衫的名义,把墨衫也拉上了马车。
在经过老人时,墨衫的鼻翼不禁扇动了两下。
不一会儿,银行家和侦探也上来了。十个人在车厢里,只听前面老人一声呼喝,马车就四平八稳地动了起来。
这个奇形怪状的车厢比在外面看起来更加宽阔,十个人在里面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拥挤,于是大家坐的坐,躺的躺,把自己舒服地安置起来。
人多耳杂,墨衫,巫医,银行家几人没有机会继续刚才的话题,银行家便去找修女说话,听起来颇有些调情的意味。修女虽然不太感兴趣,但依旧被银行家的连珠妙语逗得哈哈大笑,墨衫缩在车厢后排的窗边,听着窗外的风声,巫医则大大咧咧地靠在另一边轻轻打着鼾,竟然直接睡着了。
马车嘚嘚的前进着,两侧的景色向后掠去,金黄的麦浪在风中摇曳……这都是墨衫的想象,在那天之后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这个世界可视的美与丑,都和他不再有关系。
在冷风中,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占卜家大人,您冷吗?我来帮您把窗户合上吧。”在风声中,墨衫听到老人尖细但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风确实有点凉啊。墨衫也没有多想,他点点头表示同意。窗户咔哒一声,自动合拢了。
也就是这一声,彻底惊醒了墨衫,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他突然品出了刚才那一幕的不对:
窗外还有风声,这说明马车还在行进,车夫老人在驾车,那他怎么可能把头凑到车厢最后的窗户外和墨衫耳语呢?!
墨衫无声但剧烈地喘息着,他用声音“环顾”,发现巫医还在打盹,医生,管家,修女和女仆现在都围在银行家身边听他谈话,侍卫和侦探在一处,好像在掰手腕什么的。大家到这之前,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即使危机当前,以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能做到处变不惊。
除了墨衫,没有人注意到刚才的惊魂一幕。墨衫也就无法向他们求证老人到底是怎么把头探过来的。但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幅明晰的想象的图景:
干枯的老人双手抓着缰绳,他的身体像禁不住劲风吹袭一般向右倾着,突然,他干瘦的脖颈牵连着他的大脑袋软了下来,那如水管一样的脖子肆意地在空中摆动着,突的,他缠上了马车的车厢,宛如长蛇的脖颈在在车厢壁上蜿蜒爬行,焦黄的牙齿啃噬在车厢上。他最终把头探到了最后一排的窗边,笑嘻嘻地打量着走神的墨衫和打盹的巫医,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来为您关窗吧。”
墨衫悄悄地挪动身体,尽量远离了那扇窗。
还没到城堡,驾车的老人就露出了自己阴暗诡异的一面,看来这个新手游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难啊!
正想着,墨衫突然听到一声长长的马嘶和老人高声的喝骂,与此同时,整辆马车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一般戛然停止,车厢里的众人由于惯性不自觉地向前扑去。睡着的巫医更是凄惨,要不是墨衫挡了他一下,他很可能从车厢尾一直滑到最前面。
“怎么回事?”墨衫悄悄问银行家。
“疯子拦路。”银行家简短地回答道。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的话,车厢外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叫声就像失孤的孤狼在月下的咆哮,又像千年的怨鬼于荒冢前的哭诉。听得人头皮发麻。
车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打算听听还会发生什么。
“把我的眼睛还给我!把我的眼睛还给我!”只听那个声音一直如怨如诉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杰克,你疯了。”老人和颜悦色地说道:“你的眼睛就在你的脸上,没有人抢走它们。”
“不,不不不!”那个被老人称为杰克的疯子喃喃自语道:“我脸上的,我脸上的不是我的眼睛,是,是红色的!我的眼睛看到的不是红色的!就是你们,你们拿走了我的眼睛!”
老人依旧没有生气,他温言劝说道:“杰克,你的眼病,女爵大人已经找人帮你看了,只是感染,只要静养就会好的。不要再闹了!”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骤然严肃了起来。”
杰克似乎被老人的态度吓到了,他一边念叨着什么“我的眼睛看不见他,没有他的眼珠”之类的胡话,一边不情不愿地退回了路边。
这全程都是老人在交涉,车上的人没有一个下车的。
“这个杰克好像真是疯子。”扒着窗户看的修女汇报道:“他正在那揉眼睛呢,他的眼睛真的有毛病,大得离奇,而且很红,看来他真的害了眼病。”
马车再度开动,它无声地滑过杰克身边。突然,墨衫耳边传来“沙”的一声,他连忙轻敲车厢,用声音“看”到,在车厢经过时,杰克似乎做了一个类似于瑟缩或是抚胸的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墨衫暗自思考着。
“唉,原来真是疯子,我还以为是什么线索呢。”大块头侍卫有些遗憾地说。他话音未落,就听到侦探一声嗤笑。
“疯子?我看不尽然吧。”侦探冷冷地道。
嗯?车厢里响起一片疑惑声,大家几乎都没有下车看过杰克,只有几个占着窗户的“有幸”看到了一点,侦探凭什么说这个杰克不是疯子呢?
“我们来看看,这个杰克都说了些什么。”
“都是疯话,有什么好研究的。”侍卫对此嗤之以鼻。
不对!正是侍卫这句话彻底点醒了墨衫,这个杰克看似一直在胡言乱语,但其实他的话并非毫无逻辑,至少他一直在表达两个观点:
第一:他的眼睛被抢走了。
第二:他脸上的不是他的眼睛。
单拿出来,自然都是疯话,但如果代入旁观者视角,再细细一想,就会发现其实这两句话是在解答旁观者心中最核心的两个问题;
你为什么拦路?
因为他们抢走了我的眼睛。
那你脸上的?
那不是我的眼睛。
可这还不够,仅靠这种臆想出来的逻辑关系就说他不是个疯子太武断了,至少还要证明他的话有可能是真的。
眼睛被抢走……这很难证明啊,至少墨衫完全想不出什么能证明一个人的眼睛被抢走了。
那么,“这不是我的眼睛”呢?
蓦地,墨衫突然想到了刚刚修女说过的一句话:
“他在揉眼睛……眼睛大得离奇,而且很红……”
如果一个人在揉眼睛,你怎么可能看到他的眼睛大小,而且还能看出眼睛很红呢?
除非……这个人是睁着眼在揉!
那是一种什么状态啊?直接用手指搓眼球吗?难道他的眼睛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来,这个杰克,大概率说的是真的了。
这座城堡的红夫人,正在夺走别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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