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7:15，谢知音自然醒来，她醒来的时间在7:00-7:15，会上下浮动一两分钟，但绝大多是时间都在这个范围里。

        谢知音睁着眼睛会再躺几分钟，在7:20起床，走进二楼的卫生间洗漱好，再换上昨天就准备好的衣服，把窗帘打开，玻璃门推开，拿着书包下楼。

        7:30，准时吃早饭。

        “早上好，外婆。”谢知音将书包挂在椅子后面，跟坐在对面的高成君说。

        “早上好，知音。”高成君笑着回谢知音，又接着说：“昨晚睡得好吗？”

        “嗯，很好。”谢知音回答后开始吃早饭，高成君也不再说话，安静地吃饭，是谢知音家的习惯。

        高成君会比谢知音早点吃完早饭，离开餐桌，进厨房准备热水。

        谢知音吃完，会把自己和高成君的碗筷一起拿进厨房，高成君也端着杯子出来。

        “药。”高成君把杯子和药都放在餐桌上，药是用专门的小碟子装的。

        “嗯。”谢知音在高成君的注视下把药吞下去，只喝了两次水。

        “稍微坐会儿再去学校。”高成君满意地拿走小碟子和杯子。

        “好。”谢知音坐在自己还没有放回去的椅子上。

        7:45，谢知音准备出门。

        “外婆，我出门了。”谢知音换完鞋说。

        “好！”高成君还在厨房里，谢知音打开门出去。

        去学校的路和回家的路比起来，下坡要多些，谢知音去学校比回家用的时间要短些。

        走进校门口的时候，门卫和谢知音打招呼：“谢同学，来了啊。”

        “嗯，张叔。”谢知音步伐停顿了下。

        “快进去吧，朝会还没有结束呢。”门卫笑着说，很是和善。

        “好。”谢知音没有从正面进教学楼，避过主席台，和原本的路程差不多，没让人群见到自己，但谢知音透过灌木远远的看着一片黑白色，一列一列，密密麻麻的学生，谢知音对他们其实有一种羡慕的意味，只是很淡，淡到谢知音自己都难以察觉。

        谢知音把书包放下，时间刚过7:55，高一、七班的教室窗外是学校的花园，两棵白玉兰开得差不多，正是花期末尾，叶子已经长出来了，再往外看，能看见只开了小门的校门，只能看见那一小部分，校门的一半，花园的另一边是学校里的住宅楼，多是教师。如果探出窗，右侧斜下方就是小超市，旁边是食堂，道路两旁的树木半掩着，看不仔细。

        临近8:00，朝会解散，学生们进入教室，经过教室门口的不止是七班的同学，还有前面两个班的，从后面的楼梯上来是操场最近的一个，大多都爱从那边过来，也有在一楼再往前走走，从前面的楼梯上来的。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进入教室，教室安静下来，还没进教室的，也迅速进来坐好。

        谢知音打开课本，顺着老师讲的看着书上和老师的ppt，按着习惯记录好笔记和勾画。周一，林遇之本来是睡得比较少，但谢知音发现今天他睡着了，眼镜还没取，向着门外趴着。谢知音不管林遇之睡不睡觉，只要不影响她，老师不让她叫醒他，那么谢知音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去看林遇之睡觉，谢知音不喜欢多管闲事。

        第二节课下课，谢知音看着李珂和陈祺把林遇之叫醒，林遇之半梦半醒跟在他们后边走出教室，教室的广播也响起音乐，谢知音坐在教室看着窗外天空中飘荡的云，洁白的、薄厚不一的、形状不同的云。

        “真好啊……”

        广播操结束后，林遇之上课没有再睡觉，翻开书，拿着笔，听没听只有他自己清楚，但谢知音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没有在听，眼镜下的眼睛已经放空了，上到一半就在玩手机。

        谢知音上课听课，偶尔出神，下课偶尔会有人来问问题，谢知音一边看，一边给人讲解着。

        “大哥，月考能猜题吗？”李珂在课间转过来面对谢知音坐着，李珂对谢知音的称呼都是换着来。

        “猜题不行，但范围、重点可以。”谢知音说。

        “能说说？”李珂喜上眉梢，支起耳朵，想仔细听。在一旁坐着的林遇之看来李珂就差摇尾巴了，不过真要有尾巴，只怕是已经摇上了。

        “先说好，我不完全确定。”谢知音撑着下巴说。

        “没事，没事，月考嘛。”

        “知道是月考还问我题？”谢知音笑着说。

        “最近物理没怎么听，万一考得烂，就完蛋。”李珂靠着谢知音的书说。

        “就只要物理？”谢知音问。

        “这个是重点，别的也可以。”李珂带着笑脸说。

        “好，等等给你。”

        “谢谢大佬！你真是我大哥。”李珂说完边转回去，边继续说：“爱你。”

        谢知音只是浅浅地笑笑，已经习惯他们这样了。旁边的林遇之依旧有些受不了，但比起第一次见周德升的表演，李珂的要好上很多，不知道是看多了习惯了，还是因为李珂比周德升看着要小，观感要好点。

        12:10的铃声响起前，谢知音就在注意时钟，下课就走了，一点不停留。

        谢知音中午回家会走另一条路，正好是那条路上的樱花开了，谢知音最近都在走这边，等着花期过了，谢知音就会走常走的那边。

        出了校门不往前走，而是左转沿着学校的围墙走，稍微走一截就转弯，这边的路边就有几棵樱花，还是不同种类的，花期也就不同，也不知道是谁种下的，正是晴天，看着最美。

        这条路其实更近些，但谢知音走得少，这边人要更少些，可以说是很少，有时一个人都看不见，是池塘和大片的绿化，就连路都是只够两个人一起走的小道，夜晚这边路灯都只是零星几盏，灯光暗淡且有些阴森，谢知音虽然说不怕这些，但家里总是不让她走，就不走这边，免得他们担心。

        顺着路继续往前走，就到了谢知音常走的那条路，还要再往右边走十来米才是回家的单行道。

        12:30，谢知音准时吃午饭，饭后把碗筷收进厨房，就坐在餐桌边和高成君说话，高成君会说今天早上做了什么，谢知音一边听，一边给高成君回应，也简单说着在学校的事。

        “今天遇到你刘奶奶，非让我跟她们组个局打麻将。”高成君戴着手套洗着碗。

        “准备下午去吗？”谢知音问。

        “跟她们打，她们就是在给我送钱，算了，我去图书馆查查资料，之前小杨问我，我还没给他答复呢。”高成君笑着说。

        “外婆厉害。”谢知音轻轻鼓着掌说。

        “她们啊，就只能她们几个自己玩玩，人菜瘾大，这一打就是缠着人不放，哪来那么多时间来陪她们，看着她们打打还差不多，闲聊一会儿，这要是上了桌子，那不到天黑不放人的。”高成君把洗好的碗放在架子上沥水，碗和金属架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高成君少有打麻将，但每回打都在赢，对这事没什么兴趣，偶尔玩一玩，但都不会太久，饭点前就会回来，近一年更是不怎么打了，尤其是刘奶奶这种一打就是五六个小时起步的。高成君更爱去图书馆或者去隔壁找杨奶奶闲聊，再或者照顾院子里的花草。

        谢知音侧坐在椅子上，头靠着椅子，看着高成君在厨房收拾。

        1:00，高成君拿着药过来，谢知音站起来，把录音机打开，开始播放高成君喜欢的戏。

        高成君跟着哼了几句，示意谢知音把药吃了。

        中午的药其实不算是药，一些补充营养的，谢知音肠胃不太好，消化有点问题，所以中午会吃一些，每天的还不太一样，不能吃太多。

        1:15，谢知音出门。

        “我出门了。”

        中午谢知音会走得更慢一点，路过昨天闻到花香的地方，谢知音只看到了蔫了，凋零的花，长什么样谢知音没有看到，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了。

        1:30的铃声响起，谢知音从后门踏进了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先什么也没做，平复一下心跳，看着窗外发呆。

        1:40，谢知音转过来的时候，旁边的林遇之已经睡着了，今天林遇之是向着谢知音睡的，谢知音看了一眼，发现没戴眼镜的林遇之睫毛还挺长，又黑又密。

        林遇之长得很好看，从小学就有被告白的经历，初中就更多了，高中则减少了，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路上，但廖婷婷是整整追了一学期，和林遇之是一个班，但不是同桌，林遇之就是冷脸对着她，廖婷婷反而更来劲，林遇之实在是对她没有办法，只能尽量躲着她。

        谢知音没有午睡的习惯，但会在1:40-2:10闭着眼休息，不会睡着，只是放空一下。

        2:20的铃声响起，在开始唱歌时，谢知音伸手拍几下林遇之，接着站起来。林遇之会摸着眼镜，一边戴上，一边站起来。

        谢知音在唱歌的同时，能听见隔壁班唱的是什么，都是近来的或是以前的热门曲。

        周一到周四的晚自习，谢知音大概都是在6:10到，吃完饭都会坐一会儿，休息休息再出门。

        下午的这顿饭，谢知音只会吃到六分饱，因为下晚自习还会再吃一顿，相当于把晚饭拆成了两顿，但不会真的吃两顿的量，可能就比正常一顿稍微多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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