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首富回到90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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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卓其拉站着观察他面色，红润粗糙有光泽，挂着骚气且并不坦然的浅浅微笑，不像是受到刺激而昏厥的病例。但是人命关天，又不能见死不救，只能和华奇珩纠结着要不要叫120急救。
“啊，他身体这么弱，怎么能斗得过流氓呢？”随时都会晕倒的大佬不是可以依靠的大佬。
“咻——”
郝仁用满电机器人的状态满血复活，单肘撑在华奇珩裸露的膀子上，“靓女不要怕，你的一个亲亲就抵得过流氓十记拳头，我刚刚是，太过激动了。”
两眼放光，看得阿颖心痒痒。
“请问这位美丽的阿颖，你的芳名是？”郝仁学着绅士模样，彬彬有礼。
“吴颖，我叫吴颖。在附近的电子配件厂做女工，听我们厂里人说你们舞厅的舞男跳舞特别好，我们都来看看。”阿颖两眼放出星光。
“舞男”沉重地低下了头，他有结实的小腹和可以弹起撒尿牛丸的胸肌，但那又有什么用？
他只是个刚刚被人从小黑屋放出来的奴隶，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被钉上了“舞男”的名号，他连个歌姬都不如。
卓其拉为他捡起了衣服，关爱地披上，“只有你能完成任务，千万不能病了，舞男。”
华奇珩：“……”
虽然被嘲笑，但莫名感动，胸口竟有一股温暖的热。华奇珩低头一看，自己在暧昧的灯光之下被人袭胸。
“哇喔！真的跟肥腩的摸起来不一样诶。”
华奇珩微眯双眼：肥腩是谁？
郝仁同问：“谁是肥腩？”
“就是他啊。”迎面走来一只体重超标的傻大个，步行也能威力震天地让地板抖起来。
“嘿，你们叫我？”
华奇珩喷血，这种能让粮食库告急的粗犷形象下居然隐藏着一口令人酥麻的萝莉音？！
吴颖微微笑，“是，快来认识一下，这是郝仁，是迪斯科的老板，这位是……”吴颖还不认识华奇珩。
他正儿八经地自我介绍：“华奇珩。”
吴颖：“是的是的，是郝仁的舞男，这是他的女保镖，天呐，真是不敢相信。”
华奇珩：“……”
他现在沦为了连姓名都不配拥有的舞男了吗？
肥腩伸出肥掌：“你好，我是肥腩。”
一把握住华奇珩的大手，顺着手掌摸上了手臂，“阿颖，我还从来没有摸过舞男的手！”
“哈哈哈哈——”像是两个疯狂的小黄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走，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我的迪斯科舞厅。”魔幻的发廊风格立刻俘获了姑娘的芳心。
吴颖、她的蓝颜肥腩和好几个红颜，开始一个角落不落的参观一起跳吧，身边陪同的郝仁，自从昨天有钱之后迅速变坏，已经拉上吴颖的小手让她适应迪厅未来老板娘的身份了。
绝杀的卓其拉，同样也很绝情的抛下了队友，跟在一票人马身后履行女保镖的职责。
一天之内，华奇珩历经囚禁、用刑、奴隶买卖和职业变化，眼神空洞地整个人缩成一坨坐在彩球灯体会世间炎凉——肥腩顺走了他的衬衣。
“嘿，华仔，上来跳一支舞吧！有钢管的那种。”郝仁在台上呼朋引伴地起着哄，招呼厂妹和肥腩坐下，要他们看看自己身为老板是如何用权利让舞男开脱的。
华奇珩把头撇向别处，他向往的是自由平等文明和谐的社会，让他像马戏团小狗一样跳舞令他感到恶心。
“不妨你先跳一个，然后我再到外面去报案。迪斯科停业的风波还没有过去，警察来了应该够他关门大吉的了。”
卓其拉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站在了华奇珩身后，给他送来了一道福音。
华奇珩突然活了过来，他张开翅膀飞越过人群纵身跨上舞台，“艾瑞波地，音乐响起来！”
《猛士》音乐响起，华奇珩就是全场最威猛的勇士。他迷离着双眼在刀疤新筑的两根钢管之间来回穿梭，宛如林中仙子灵动飘飘，只用一条腿勾住管子就能上下纵横地将舞技发挥到极致，跳到忘情时刻他甚至脱掉了裤子，让摩擦力成就了他解放路舞王的霸名。
“哇喔——脱掉脱掉外套脱掉，脱掉脱掉上衣脱掉，脱掉脱掉面具脱掉，有搞头一起飙！”
演唱会上又唱又跳的巨星也不过如此，舞厅气氛一度被华奇珩燃爆。
第四个回合之后刚才还矜持放不开的厂妹们全都嗨了起来，以郝仁为首的观众们纷纷参照歌词，把肥腩扒了个精光，此时的他正在下面纵情抖膘，画面美到华奇珩怀疑人生。
他把音乐又调高了两个度，在人们彻底放松警惕的情况下跳下舞台，然而他失望了，卓其拉被几个粉丝妹妹手拉手团团围住，以怪异无比的姿势一起共舞。
他向她招手，卓其拉表示自己绝不打女人，否则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华奇珩：“卧槽！”
队友原地跨种族变成了猪，华奇珩只能靠自己。
他低身趁乱逃至门口，顺手拽了条挂在门边的旧窗帘布，裹在身上满大街找公用电话。
这个年代飞机很快，轮船和汽车也还算可以，就是电话线他喵的离自己比较远。
华奇珩变身暴露狂女装大佬，穿着窗帘布在街上找了一圈才找到一部红色公用电话，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拿起听筒就拨号，尽显英雄本色。
110按下还是比较快的，店主一看号码，把“没钱不准打电话”的正当要求吞回了肚子里。
“你好，请问是110吗？我要报案！”电话拨通，华奇珩心中一阵欣喜。
“欢迎致电深市110总部，我们将为您提供全面的语音服务。案件描述请按1，被困被锁请按2，投诉请按3，人工服务请按0，返回请按号键，结束请挂机。”对方是智能语音服务。
华奇珩毫不犹豫地按下“1”，等了1秒，“我要报案，解放路……”
“当事人求助请按1，群众围观请按2，赏金领取请按3，人工服务请按0，返回请按号键，结束请挂机。”
华奇珩愣了2秒，赶紧按下“1”。
“警力支援请按1，医疗求助请按,2，寻找亲友请按3，人工服务请按0，返回请按号键，结束请挂机。”智能语音能镇定地用树懒闪电的声音频率播报地震警告，华奇珩急到满头冒汗。
“按1按1，不要慌。”他又迅速地按下了“1”，“两人警力请按1，五人警力请按2，十人警力请按3，警车服务请按4，特警大队支援请按5，人工服务请按0，返回请按号键，结束请挂机。”
华奇珩：“……去你妈的，朕要人工服务。”不假思索地按了“0”。
一阵悠扬的等待专用铃声传入耳道，15秒过后电话那头语音提示：“对不起，人工忙。人工服务请按0，返回请按号键，结束请挂机。”
华奇珩的肺几欲炸裂，“卧槽卧槽卧槽卧槽！连人工智能都能染上衙门官派作风！”气到想砸电话。
老板在收银台后暗暗观察了很久，他想要报警，但是电话在疯子手里，自己束手无策，他考虑要不要迂回靠近嫌疑人，与他斗智斗勇周旋一番。
华奇珩大口吞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于是他的手指又触碰到了按键，“号键返回。”
“两人警力请按1……”
“号键再返回。”原路返回再返回。
“警力支援请按1，医疗求助……”
“再逼逼就砸了你！按3，亲友支援！”重重按下“3”。
老板已经慢慢来到距离他1米的地方。
智能语音提示：“请输入所寻亲友的18位身份证号码，并以号键结束。”
华奇珩：“……”
大意了大意了，谁的身份证号他也不知道，无奈只能重新按了个号键：“选人工服务，0！”
悠扬的等待专用铃声。
15秒提示人工忙。
“啊——”华奇珩像土拨鼠一样狂叫起来。
他又按了一次“0”，“老板马上啊，马上就接通110，我要举报！你不要着急，等一等，我马上就好。”
老板优哉游哉摇着蒲扇，眼睛望向大街，谁急谁是王八。
两个身着绿色警服的警察在红袖套大妈的引领下来到了华奇珩面前。
“就是他，衣着暴露在大街游荡了很久，现在疯言疯语地和电话聊天，警察同志，抓他！”
华奇珩握着电话，表情完全石化，听筒那头终于传来真人的声音：“您好，深市110总部38438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华奇珩对着听筒干笑两声，“滚！”
“老板，有警车！”
被围困很久的卓其拉听到门外隐约传来警笛声，快速起跳，向拦着自己的两条手臂劈去，冲郝仁发出警告。
前几天的警察围剿情景还历历在目，郝仁吓得立刻卧倒在地面，打了好几个滚来到卓其拉身边，“他们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我……我们该怎么办？”
警笛声渐渐弱下去，卓其拉静静地听了几秒，确定安全，“他们应该走了。”
郝仁：“走了？”
卓其拉点头，“对，走了。”
侧身看向舞台，咦，钢管舞男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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