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青涩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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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晴被他抱在怀里坐着，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两只白嫩小手，摁着他的腿面，动来动去。
方沐霖沉吟一声，“晴儿，你在勾、引我？”
叶晴无语，“我坐的不舒服。”
男人将她一下子摁在那最为敏感的地方坐着，叶晴一下子就不敢动了。
她憋红着小脸，一动不敢动的样子，惹得方沐霖，心头发痒，只想去吻她，逗她。
叶晴对方沐霖，始终不接受，哪怕被他这么圈养着，她也从未亲口对他吐露半句这么多年来的生活。
……
助理阿瑞将叶晴这么多年在国外的生活资料，全部发送给方沐霖，方沐霖坐在书房里，反反复复看了许久。
这么多年，她的确受苦了，可当初，她宁愿离开他出去受苦，也不愿跟他在一起？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要怎样，才能将她这颗石头捂热？
方沐霖合上电脑，起身去了卧室。
在卧室的叶晴，一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便立刻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门，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而方沐霖走进卧室，伸出长臂，将床上躺着的小人，一把卷进怀中，叶晴仍旧紧紧闭着眼睛，可方沐霖这么大的动作和动静，却没有闹醒她，观察一向细微的男人，自然也看见了怀中女人微微颤动的睫毛。
他低头，在她鼻子上，惩罚性的咬了一下，低低喃喃：“小骗子。”
叶晴终于按捺不住，睁开眼睛，揉着鼻子问：“你干什么咬我？”
“你说谎，我就要咬你。”
叶晴气结，“我说什么谎了？”
“骗我在国外过的很潇洒，嗯？说说，还有什么隐瞒着我？”
包括，她手腕上那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疤，到底是为了谁，她真的不打算告诉他？
叶晴冷笑了一声，“我在国外过的好不好，又和方总有什么关系，现在，我被方总禁锢在身边，方总不是很开心么？从头到尾，我都不过是方总的一个玩偶罢了。方总高兴的时候，就来抱抱我，亲亲我，不高兴的时候，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难道不是么？”
现在，他心心念念的不放过她，只是因为当初的得不到吧？
他恐怕从未想到过，她叶晴，一个口口声声不爱他的女人，竟然会为了他自杀。
可从今往后，她不会再那么傻了，她要好好活着，努力活着。
“在你眼里，你就是这么看待我对你的感情的？”
叶晴勾唇，“难道不是么？”
方沐霖彻底被她这面无表情的样子给激怒，扯着她的腕子，指着那上面的伤口，一字一句的问：“这伤疤，到底是不是因为靳熠造成的？你是不是为了他割腕自杀过？”
他眼中，有着滔天怒意。
叶晴终于轻笑一声，眼泪啪嗒一下，落在手背上，她摇摇头，说：“我不想再说这些了，方沐霖，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
“你凭什么不原谅我？嗯？”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冷冷质问，“该选择原谅与不原谅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叶晴，看清你的身份！”
“敢问方总，我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休想再为靳熠寻短见！”
回忆，被尘封已久，一旦打开，便像电影，从开始到结束，一幕幕一帧帧在脑海中深刻的放映。
夜深人静，叶晴失眠，看着躺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一时间，眼眶竟然酸涩潮湿，她明明该恨着他，却在这么多年里，无时无刻不期待着与他的重逢。
他不要他们的孩子，不要她，还记得，最后一次，她在他们一直同居的那所小公寓里，为他割腕自杀。
那时的自己，到底有多傻气，才会做出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割腕自杀？
叶晴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她看着手腕处的狰狞疤痕，割腕时，用的是他平时刮胡子用的刀片，这道伤疤，将永远变成她和他之间的隔阂。
她伸手，纤细苍白的指尖，轻轻触碰着他的轮廓。
方沐霖不是个好人，从一开始遇见，他就不是，比起坦荡的靳熠，他似乎坏的那么理所应当。
可叶晴，为什么会被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男人所吸引呢？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眼里、心里，只看得见这个男人。
她骗自己不爱他，连他都被她骗了，他以为，她爱的，从来都是靳熠。
她的思绪有些凌乱，微微颤抖的指尖，却被睡梦中豁然睁开凌厉双眸的男人，一把扣住。
他刚醒，身上的凌厉还未全部恢复，只是眸底的深刻探究却令叶晴有些心虚。
方沐霖直视一个人的时候，像是要把一个人全部看透。
叶晴无处可逃，她避开眸子，却被男人一把扣入怀中，“在想什么？”
他灼烫的气息，喷薄在她耳边，他的声音，带着一层低哑倦柔。
叶晴缩了缩脖子，那耳边的呼吸，挠的她有些痒，“没想什么。”
“是在想我？”
大半夜的，她不睡觉，睁着眼盯着他，难道不是在想他？
叶晴咬唇，矢口否认，“我没有，我干吗想你？”
方沐霖微微阖上眸子，低低叹息一声，道：“晴儿，你心里到底藏着多少事不能告诉我？”
叶晴被他箍在怀中，她勾了勾唇，无奈道：“方沐霖，我可能真的不应该再出现在你面前，就让你觉得我那么死了，也好。”
“你当真，就一点不爱我？”
他从未这么认真的，问她是否爱过他，他表现的总是那么不在意这个问题，只是强势的将她牢牢困在身边，不管她心里想的究竟是谁，她拥抱的，只能是他，这样不就够了么？
曾经的方沐霖，也曾这样想，这样就够了，可他发现，不够，除了她的人，他还想得到的，是她那颗心。
叶晴闭上眼，轻声道：“睡吧。”
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也无法回答。
在经历这么多后，她似乎……早就爱不起了。
那个失去的孩子，是她此生一辈子的痛。
——方沐霖，就这样吧。
叶晴转身，将脸埋进枕头里，脑海中嗡嗡作响的，是那一直不肯安息作祟的记忆。
……
立夏，滨海中学，高三一班。
同学们都在午睡，唯有坐在靠着窗口的叶晴，支着脑袋看着窗外灿黄的烈阳，耳边蝉鸣有些聒噪，怎么也睡不着。
哪怕下午还有四节难缠的数学课，想想，叶晴只觉得更烦了。
几门主课中，叶晴的数学最差劲，想考理想的大学，还差的很远很远，刚升高三，学习压力很大，叶晴时常失眠。
她不像班里那些数学拔尖的男孩子，那些男孩子一个比一个聪明，上课睡觉，下课打篮球，每每考试起来，数理化总是位列全校前几名。
叶晴看了一眼坐在最后一排穿着白衬衫的少年，那少年也没午睡，不知道在聚精会神的看什么书。
叶晴咬唇，靳熠数理化全年级排名很好，她有好几次，想去请教不懂的问题，可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有很多闲言碎语，尤其是靳熠那样光芒万丈的少年，整个年纪，倾慕他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叶晴不敢妄自打扰，也怕为自己惹来灾祸。
叶晴刚想收回视线，无意中，却对上一个玩味的目光。
叶晴一惊，连忙收回视线，显得慌乱又无知。
那道玩味视线，不是别人，是经常和靳熠玩在一块儿的方沐霖。
靳熠和方沐霖很奇怪，每一次的年纪排名，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月考这次靳熠第一，方沐霖就是第二，下次方沐霖第一，靳熠就是第二，像是轮班一样，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叶晴很多时候在想，天才是否都这样变太，连考几分都算准了考。
午睡结束后，方沐霖拍了一下靳熠的肩，用下巴比了比叶晴的方向，“那姑娘，午睡的时候总是看我们这个方向，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靳熠淡漠的眸子，往叶晴的方向扫了一眼，“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看上你了？”
高三，都是单人单桌，方沐霖和靳熠坐在最后一排邻桌，距离十分靠近。
方沐霖勾唇，嗤笑一声，“就她那清汤寡水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年少狂傲，十八岁的少年总是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目光里藐视一切。
……
下午的数学课，无趣又深奥。
叶晴托着脑袋，几乎有些神游，被戴着二饼的中年数学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叶晴几乎反弹性的一下子惊起。
“叶晴，这道题你做出来了吗？答案是什么？”
叶晴小脸涨的通红，她攥了攥手指，看着黑板上那道应用题，根本不知道答案。她根本听不下去课，哪里能一下子得出答案。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在她一人身上，叶晴咬唇，半晌，微微垂下脖子，眸光落在课桌上的数学课本上，只小声的憋出几个字，“我不会。”
“这道题我说了多少遍了？还不会？有没有同学会？上个星期这种类型我说了三遍，你还不会？你脑子里成天装了什么？”
叶晴脸皮子薄，被数学老师骂了，脸色发红，只将头埋得更低。
“有没有同学会？不会全部罚抄一百遍！”
过了许久，叶晴只觉得脚底下麻木，教室里一个声音，从最后一排发出，“这题答案根号2。”
讲台上，数学老师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对台下同学又仔细讲解了一遍，并且夸张道：“你们要是各个都能像方沐霖同学和靳熠同学一样，上课睡觉，下课打篮球也能考出年级第一第二，我天天就不用上课了，我天天带你们去操场上体育课，今天下午的体育课，音乐课，我也不至于霸占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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