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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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第一关我们便比比这对诗，师妹觉得可行？”
“花锦才疏学浅，不太懂这个，不如您先出上联？”
不懂最好，那上品灵石可是师傅送他的，他正在融合后期，离金丹期只差一步了。
“好，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肖松拍了一下手中的折扇说道，“昆仑决虚云高处。”
“气吞太华山自横。”花锦未有片刻思索。
肖恒的那句诗倒是中规中矩，只不过花锦说的这太华山本就是斩月派的山门。
这明显是说他斩月派不如三清门。肖松敛起笑意，冷眼看着花锦。
后者仍旧不急不缓的喝着茶。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诗中的讽刺之意。大家都是眼观鼻，鼻观心。静悄悄的看热闹。没想到今年的生辰宴竟然这样有趣真是没白来。
“花锦，你大胆，竟然敢侮辱斩月派！”肖松看自家兄长落了下风，忍不住开口。
“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并未提斩月派半句，你这么说难道是因为你心里这么想的？”花锦眼睛微眯，这不是上次在学院出言侮辱她的那个弟子么？
“您觉得我这诗可算是对上了？”花锦侧眼看着肖恒问。
“自然，下面还请师妹出上句。”肖松本想着先出题，能拿到主动权，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讲武德，这次花锦先出。自然不会让她讨到好处。
“这上半句嘛，世胄高位英俊下僚。”
“花锦！你……”肖恒已经变了脸色。这明显是变着法的骂他。
底下坐着的宾客窃窃私语，有的实在没有憋住已经笑出了声。
“肖公子你这样子是对还是不对呀？”花锦嘴角勾着笑。眼中的皎洁一闪而过。
“若肖公子对不上我就当放你放弃了，不知肖公子这对诗还继续不继续。”
“算了肖松你们换个比吧！这姑娘还小你就当让让她！”和肖松关系不错的宗门弟子连忙出来打圆场。
“我家姐姐从小就教我，要知恩图报，既然肖公子有意让我，不如我最后再送肖公子一句如何？”
肖松瞪着她不说话，这还怎么说开口就是笑话。
花锦权当没看见，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又说到，“桃花竹枝日日新，人不如旧枉少年。”
肖松的祖父是当朝的大司马，书香世家，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这一句话连她的世家都连带着嘲讽上了。
莫卿坐在主位上眉毛一颤，还真是胆大包天了！
“锦儿莫要胡闹！你这些个诗上得台面，这句就勉强算你赢了，这第关你可以选择一个题目。”
“什么都可以？”
“嗯自然是可以。”
“不然我还是让肖公子选吧，不然我怕一会儿他又让着我？”花锦两个小手搅在一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为刚刚的事愧疚呢！
在座的人都是额头冒冷汗，这妥妥的绿茶里边煮白莲，婊里婊气呀！
“不必，我堂堂八尺男儿，哪有欺负你一个孩子的道理！”肖恒大手一挥，颇有两分气概。
“哦，那便听肖公子的我们比厨艺吧！”
千昭雪一口茶刚喝进嘴里就喷了出来，在场的人听见这个也是哭笑不得。连三清派的总管都背着身子捂着嘴偷笑。
肖恒脸的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一样。他从小娇生惯养，别说厨艺了，就是烧火都不会呀，而且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去学那些女人学的东西。
“啧，你看我就说让肖公子选，现在这么为难，不然还是由肖公子选好了！”
“这局就当我输了！我们直接比第三局。”
“我说肖恒你行不行呀，我们可以押了东西的，你不行的话就换我们上。”底下的人已经十分不不满了。本来想着稳赚不赔的买卖，谁知道被一个七岁娃娃耍上了秤杆。赔了也就赔了，若是一局都不赢，这不被天下人耻笑？
“你行你们来！”肖恒也上了脾气，谁让他们跟着压的。
“我们来便我们来！你们谁上？”
别看这些人说的欢，一说真上就怂了。
“我来不知可否？”穿着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在下良哲，丹阳阁大弟子。不知可否向姑娘讨教一二。”
花锦上下扫了一眼，性格沉稳不骄不躁，比那个草包中看多了。
“当然不知你想比什么？”
“我们就比这绘画可否？我师承方运大师，若是姑娘和我比画工可能略有不公，我们可只画山水，不画人物。”
“他竟然是方运大师的徒弟！方运大师可是绘画大师，可是传言说他十六年前就不收徒弟了呀。”
“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这个良哲就是他最小的关门弟子，据说天赋斐然。”
“这么厉害，那看来这局是没有问题了！”
花锦无语扶额，这群人也不比那村头座着的寡妇好多少，真是话多。不过听着这个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良公子，既然是比赛，自然按照各自擅长的来，术业有专攻，若是我输了那也是我技不如人。所以我们画人像便好。”
“好。听姑娘的。”良哲也不推辞，人不可貌相是她老师在教他画人物的时候的第一课。
“良公子在场之人你可选一人，我们临摹，一炷香的时间，谁画的多，画的好便为谁赢。”
“那我们画莫掌门吧，就当添个喜气，不知莫掌门可有异议。”
“自然没有。”莫卿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
两侧弟子搬上两个大桌子，铺好宣纸，研好墨汁便退了下去。
总管在大殿中燃起两柱香，宣布比赛开始。
良哲到底是师承大家，只观察了几眼。便在纸上三两下勾出了轮廓。
此时宴席上的人都抻着脖子想看看两人进展。离的近的借着眼力好给其他人低声传播比赛战况。
“哎，你看那花锦怎么不动了？”
“是不是知道比不过良哲准备弃赛了！”
“谁知道呢？反正良哲能赢就行！”
花锦刚开始也是在观察莫卿，花锦觉得她全身最特别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睛。所以她准备以眼睛为突破口，可不知怎么的，她看着看着便沉了进去，要不是莫卿眉头微蹙，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还说不定就这么站到结束。真是犯邪，这莫卿的眼睛好像会勾魂似的。
自己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犯起这么低级的错误，简直不可原谅。她连忙收回思绪，开始在纸上勾勒线条。
良哲是整体勾画，动作又快，半柱香的功夫，莫卿的形象已经开始慢慢展现了。
花锦这边先是画脸，再去画头发，整体看就是乱七八糟。
下边的人已经胜券在握了，这局必然是良哲赢。
花锦并不受其他人影响，画两笔便抬头看看莫卿。她这画技属实是不太娴熟，上一世她琴棋书画中唯一涉略不多的便是这画，因为她母亲画的很好，她觉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及不上母亲，所以她干脆放弃了。
也可能是遗传影响，她即使没有专心学，但还算的上有几分天赋。
还剩下最后半柱香的时间，良哲已经画的差不多，只是在做最后的调整。
花锦这边只只画了半身，也在做最后的调整。
“时辰到！”随着总管声音，两人同时放下手中的笔。
“请二位同时举起画作。”
大家看到两人画作，不由的变了脸色。没想到花锦的画工如此精妙，莫掌门竟然被画的栩栩如生，特别是那双眼睛，静若寒潭，深不见底。
再观良哲的画作，画工极佳，很足神韵捕捉准确，惟妙惟肖，但是和花锦的相比总是少了两分灵动。
两人互相转头看了眼对方的画作，相视一笑。
“姑娘，画技精妙，在下自愧不如，这一局是姑娘赢了。”
“我画的不如良公子的多，也不上赢，而且公子画工也卓实不俗。最多只能算平手。”
莫卿看着花锦画那幅画也是一愣，今天他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本以为她只是有些小聪明，没有想到，这画技也如此的好，恐怕和自己的画也可比上一比。
可是这画画的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凭借天赋就可成功的，这需要长期的积累。看她这个画工至少有个几十年的磨砺。
莫卿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花锦。
“既然比试结果已出，那各位的礼物我们三清门便收下了。”莫卿也不客气，她对于没事找事的人，向来没有什么耐心。
刚刚看戏兴高采烈的人，都如霜打的茄子。看着花锦的眼神都变了。可毕竟是三清门的地盘，他们再气也不敢拿人怎么样。
小小插曲过后，她们便开宴，按照以往惯例，开宴的时候都免不了要宣读各个宗门所送之礼。
今年也不例外，按照次序先是长老，然后是弟子，然后是其他各宗。
长老们说归说，但都是非常疼这个小师妹的，送的都是些罕见的灵气宝物。
千昭雪送了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小刀。
“花锦～”
花锦蒙了，她没有送礼物为什么还会读到她？她望向千昭雪。
“我不是告诉你要准备礼物了么？你不会真的没有准备吧！我们这种亲传弟子是一定要送的，礼单会直接写！”千昭雪无语了，这怕是百年来第一个不送师傅生辰礼的徒弟了。
千昭雪告诉她了，她也记得，只不过没有想到会强拉她送礼呀！她摸了一下身上什么都没有。
“花锦～”总管又念了一次，怕花锦没听见。
本来大家也不会注意，可她刚刚出了那么大的风头，听到她的名字。大家反倒想看看她到底送了什么？齐刷刷的向她的位置看过来。
连莫卿都罕见的看着她的位置，眼中波光流转。
“我送的礼物自是特别晚上我单独送给～～送给师尊。”
听见花锦不情不愿的叫她师尊，莫卿低头抿了口茶，嘴角浅浅的勾着笑，再抬头又是云淡风轻。她点头示意总管继续。
花锦有些心虚的喝了两口茶，她刚刚分明看见了莫卿眼里的期待。
而且当着这么多人说的话，哪有不算数的道理。这么想着她饭吃的都不香了。
趁着大家喝酒的间隙就想跑，还得准备生辰礼，可真是个大活。
没想到她刚迈出没有，就被良哲拦住了去路。
“不知良公子还有何事？”
“姑娘，今日梦遇到你是在下的荣幸，这是在下的玉佩，你以后所有麻烦可凭着这玉佩来丹阳阁寻我！”良哲手中握着一块上好的腰间玉佩，上边还坠着玉珠，瞧着就价值不菲。
花锦刚想开口拒绝，就听见后边有人先开了口。
“良公子，花锦出了什么事情还有我三清门解决不了的。竟然需要麻烦你们丹阁？”
“莫掌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良公子这大庭广众，还希望你自重，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花锦暗道不好，根据那天的经验，此时莫卿脸上阴云密布。很快就要发火。
花锦边拒绝边推着良哲，让她快回自己座位上去。
“你不在里边好好坐着你出来干什么？”花锦低着头，避免看莫卿的眼睛。
“我来要我的生辰礼。”莫卿说的很是自然，让花锦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莫卿。
“嗯，晚上给你。”花锦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
后者显然很满意，迈着优雅的步子又回了殿内。
花锦暗叹，真是造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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