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倒计时10:10:21，工作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

　　“请进，电脑就在这里。”时任公明抱着江户川红莉栖推开门进来，像个单亲爸爸一样神情疲惫，且略显麻木。

　　关于他为什么会在半小时后的现在抱着别人家的小孩，纯粹是因为其他人不愿意抱着负重爬楼梯。

　　年龄跨度先不提，作为同伴，你们之间的感情实在过于脆弱了。——by  时任公明

　　“等一下，”安西千站在门口张开双臂，拦住后面的其他人，“我们不需要把手机放在外面吗？”

　　时任公明把小孩在沙发上轻轻放下，情绪有所缓和：“不用担心，这台电脑没有无线上网的硬件支持，请随意。”

　　其他人鱼贯而入时，小宫菅夫一边啃三明治一边掰了掰门把手：“打扰一下，我看你进来没用钥匙，这里治安好到不让你养成锁门的习惯吗？”

　　“不，我有锁门的习惯，”时任公明按了按眉心，“我……大概是我今天走得太匆忙了，没有注意到门有没有关……”

　　小宫菅夫咽下食物，跟其他人海拔线差不多高的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

　　被排挤的万良：……别逼我锯你们腿啊。

　　“哥们，这说不通啊，”安西千大大咧咧坐在办公椅上，“你刚没了要交工的软件，又遭遇了过于人性的电脑，无论为了保护别人还是为了你自己不受牵连，亦或是为了电脑威胁你说的全市电力，都不该忘记出门锁门才对，除非你的感性和理性同时下线，还带走了你的身体习惯。”

　　出云伊澄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被冲击过头，一时恍惚也说不定。”

　　小宫菅夫晃了晃手上的笔记本：“你是说，我们的委托人大人有足够的理智逐字逐句把对话记下来，却懒得去想一想自己有没有关门？”

　　出羽伊澄：“好问题。”

　　“抱歉，我，”时任公明越是回忆，表情越是痛苦，“我，我记不清，奇怪，明明只是两个小时内的记忆，我记不太清关门时候的事了……”

　　[小宫菅夫：嗯哼~kp，给我们过个心理学。]

　　[kp：安西千心理学10  1D100=？？]
　　[万良：不懂读空气的DK+1。]

　　[kp：万良心理学10  1D100=？？]
　　[安西千：你不也一样？不对，我是阳光开朗大男孩，你在危险地带漂了几十年，为什么跟我一样！]
　　[万良：因为，我不需要读空气。]

　　[kp：小宫菅夫心理学70  1D100=？？]
　　[江户川红莉栖：你好像过得不太好……]
　　[小宫菅夫：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修了心理学的硕士学位。]

　　[kp：出羽伊澄心理学50  1D100=？？]
　　[安西千：50都是职业人士了，你从小被拐到战场怎么做到的？]
　　[出羽伊澄：俘虏营，人才辈出。]
　　[万良：世界公认的人才筛选基地，一个战场，一个贫民窟。]

　　[kp：江户川红莉栖心理学10  1D100=？？]
　　[小宫菅夫：小孩不通世故很正常……我憋不下去了，这人的卡面到底是怎样，有人看过数值吗？]
　　[安西千：kp没给我们看。]
　　[万良：知道她3岁就是全部了。]
　　[kp：跟年龄经验阅历有关的数值全部最小值。]
　　[小宫菅夫：劳驾，把这孩子丢去孤儿院，江户川车张能看的卡再来——]
　　[kp：跟天赋才能资质有关的数值全部最大值。]
　　[小宫菅夫：我爱你，红莉栖！！！]
　　[江户川红莉栖：……]
　　[安西千：我们上辈子可能毁灭过宇宙，认真jpg。]
　　[万良：不敢相信我跟这人是相处超过100小时的朋友。]
　　[出羽伊澄：相处超过100小时，我还是不敢相信他是真实存在的。]
　　[小宫菅夫：少见多怪，我又不是你们第一个见到的唯利是图、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卑鄙小人。]
　　[kp：Emmm，考虑到我们见过的卑鄙小人都是你扮演的，答案其实是“是”。]
　　[安西千：+1。]
　　[万良：+1。]
　　[出羽伊澄：+1。]
　　[江户川红莉栖：+1。]
　　[小宫菅夫：？？？]

　　不会读空气的DK和不需要读空气的军火头子只看出委托人溢于言表的痛苦，在深究他人心理变化上，他俩跟3岁的江户川红莉栖是同一等级，菜得不分你我。

　　出羽伊澄被拐到战场才16，前16年都没接触过硝烟的人想要在阿富汗活下来，注定要学一些方便他存活的技能，无论他是否乐意。

　　目光涣散，瞳孔向左偏移，抱孩子时用的右手，委托人大概率是右撇子，在左撇子满地跑的柯南世界颇为新鲜，但还是没有说谎。

　　小宫菅夫端详着时任公明的表情，突然感觉似曾相识，仿佛他在别的地方也有见过类似的表情，只是出现在不同的人脸上。

　　[kp：小宫菅夫灵感80  1D100=13  极难成功]

　　“失礼了，”小宫菅夫突然伸手抬起对方的脸，缩短了观察距离，进一步确认，“对，就是这个表情，我在几个倒霉蛋脸上也看到过。”

　　不用人开口，小宫菅夫就自然而然地抖出了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倒霉事：“他们做了蠢事被送去全身整形，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后来才知道他们做完蠢事就被人教训了一通，做蠢事的记忆也丢了，白白变性出道。”

　　安西千：“等、等等，变什么出什么？”

　　“别装，你听得很清楚，”小宫菅夫松开手，“时任小哥，不幸地通知你，你大概率是被谁搞失忆了。”

　　时任公明：“啊……”

　　“不过别担心，还有更坏的消息，”小宫菅夫目光在室内逡巡，“你早上绝不是一个人待在工作室，有人跟你共处一室。”

　　时任公明没有怀疑小宫菅夫的说辞，哪怕记忆模糊，只要想到早上他跟电脑对话的时候，一直有另一双眼睛在极近距离看着自己而他却一无所知，他就感觉脊背无端窜上一股寒意，叫人胆战心惊。

　　安西千还想再问问变性出道的事，小宫菅夫已经自顾自从窗台到角落看了个遍。

　　[kp：小宫菅夫侦察25  1D100=82  失败]

　　不出所料，专业不对口的时候，小宫菅夫总能0比7惜败骰娘，他绕得委托人都开始眼晕了，也没找见什么值得一提的线索。

　　[kp：出羽伊澄侦察65  1D100=1  大成功]

　　在时任公明开始怀疑他们专业性的时候，出羽伊澄目光扫到了门后不自然的一块地砖，他蹲下捡起一根细长的棕灰色毛发。

　　出羽伊澄：“你有养宠物吗？”

　　“我的工作不太方便养小动物，”时任公明表示他的电线还蛮贵重的，“而且这栋楼禁止养宠物，好像有人严重对小动物的毛过敏。”

　　出羽伊澄将毛发放在茶几上：“我假设你没有在这里约人上门/服务的话，跟你同处一室的无名氏算是找到了。”

　　时任公明：“没有那种事！拜托您别乱说！”

　　万良捡起那根毛发：“看着像是猫猫狗狗的毛，体型不会太小。”

　　“掉的地方是门后，”小宫菅夫摸了摸自己下巴，“我听说小猫咪开门都是挂在门把上，身体带着门向后扒拉，门一开就跳下去，长毛猫的话，掉个毛也很正常……”

　　“等等，”时任公明紧急唤醒自己常识，“你们是想说，把软件放进电脑运行的，还有早上让我失忆忘记锁门的，都是一只猫？”

　　“或者是狗，”小宫菅夫耸了耸肩，“我个人倾向是猫。”

　　万良点头：“小动物行动隐蔽，也没人会给太多关注。”

　　时任公明腾地站起来：“请别跟我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是动物做的，就算你们说是个侏儒做的，我都愿意相信，但动物什么都不懂——”

　　“你都见识过会威胁你的电脑了，”坐在沙发上的江户川红莉栖晃了晃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委托人，“为什么不肯相信有只猫是它的同伙？”

　　时任公明哽住。

　　“嘛，我理解你不想自己三观碎成渣的心情，”小宫菅夫话音一转，“刚好，我们有证人，不相信我们，总该相信证人的话吧。”

　　万良左看右看：“哪里有人？”

　　“哒当~”小宫菅夫双手指向电脑，“既然这位小伙伴有求于我们，做个简单的交易，也是很正常的嘛。”

　　安西千在地面踩了一脚，将办公椅转回电脑正面：“嗨呀，我最喜欢跟人用文字聊天了，交给我！”

　　安西千掰了掰手指，轻快地敲打键盘，一连串火星文跃然于上。

　　[小宫菅夫：完球，我看不懂。]
　　[安西千：你怎么什么都不行？]
　　[江户川红莉栖：我也看不懂啊！]
　　[万良：我本来想说你俩丈育，直到发现我也看不太懂……那是什么鬼字？]
　　[出羽伊澄：还好吧，你们别用系统百分百校准，直接用图形记忆四舍五入，象形文字都蛮好认的。]
　　[江户川红莉栖：问题是我们都看不懂的文字，电脑可以看懂吗？]

　　别说，还真别说。

　　大约反应了二十秒，电脑屏幕的聊天框里就刷出了一条结构极为相似的火星文，翻译过来是：“你好，我是旧AI-900003。”

　　安西千回看身后一群土包子，用眼神表示蔑视。

　　看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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