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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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棠寻声望去，看到码头边有一些人围成一团，连忙跑过去，拨开人群，看见地上躺着三个衣衫褴褛的农民，已经昏睡过去，面色煞白。
李棠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说：“涨潮了，他们没钱坐船。”“走桥上过河。”“掉河里了。”
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李棠提起一个年龄稍微大一点问：“他们被捞上来多久了？”
那大叔才说：“刚刚才捞上来，哎哟！看来是死了哟！”
李棠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便跪在湿哒哒的地板上，她将双掌按住一个落水男子的胸口，使出全身力气上下按压着。
这是李棠之前在游泳课上学到的急救方案，最常用的心肺复苏，按压几分钟后，把人的口掰开，李棠毫不犹豫的凑上去进行人工呼吸。
“啊呀！”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吃了一惊。
李棠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喊萧张：“还打什么伞啊！快照着我的样子，给他们两个都按起来！”
萧张和另一个保镖只好学着李棠的样子给落水者开始按压胸口。
李棠一直不停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间歇的进行人工呼吸，不知不觉，手臂的伤口再次崩开了，鲜血从袖口渗透出来。
天还在下着雨，虽然保镖给打着伞，这混乱的场面，李棠全身还是被淋湿了。
萧张对李棠说：“大人，你不要再动了！你的伤口又裂了！郎中说了你不能做剧烈运动，这又是淋雨的！”说着，伸出手来拉李棠。
“你起开！”李棠推开萧张，继续按压，还一边怒骂萧张：“你给我赶紧按着，停了你这个月的月钱就没了！”
萧张只好继续按压着。
李棠胳膊上的血不仅浸透了衣服，还顺着留到了前臂，只见她满臂是血，可她仍没有顾及，只是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周围的人也纷纷劝李棠：“姑娘你这是弄啥呢！”“哎哟，人都死了，还弄啥啊。”“满手是血啊！”
此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男子，蹲到地上，一把拉开李棠，李棠一看，竟是神出鬼没的谢凌寒，他大声说：“让我来。”
他照着李棠的样子，继续在男子胸口按压着，他的力气要大的多，男子的身体跟着按压的力度不停的颤动着。
李棠也没有闲着，跑到旁边给另外两个人做人工呼吸。她手臂上的血已经干了又在渗。
约莫过去了两刻钟，终于，第一个被抢救的人，从嘴里飚出来几口水！那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经过不谢的努力，剩下的两个人也依次被救活。
李棠赶紧喊她剩下的保镖：“你们几个，快把他们背到医馆去！”
周围的人一阵欢呼：“啊，活了活了！”
李棠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一松下来，才感觉到浑身发烫，头疼欲裂，周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在脑子里面响。
她听到谢凌寒的声音，他轻轻的唤了声：“李棠。”可谢凌寒明明就在眼前，这声音却好像很远。
李棠抬起头，谢凌寒的脸庞也变得模糊了，忽然，她眼前一黑，笔直的倒了下去。
谢凌寒立马接住她，直接拦腰将她抱起来。
萧张喊道：“李大人！她这是累到了啊！”
谢凌寒一语不发，抱着李棠转身上了一匹马，一策马便跑了。
李棠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她睁开眼，眼前一些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过，闭上眼定了定神，再次睁开眼时，才感觉到头还是昏沉沉的。
“啊呀。李大人，你终于醒了。”床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李棠抬头一看，说话是是个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李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女人见李棠一脸懵逼，自个儿说道：“我是杜氏成衣的掌柜杜雪雁啊。”
“啊？”李棠有些纳闷。
“李大人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在这儿的吧？”杜雪雁说道。
李棠撑起自己的身体，想坐起来，杜雪雁连忙扶着她帮她坐了起来。
李棠的大脑里的脑水跌宕了几下，差点昏的又一头栽了下去，她只好靠着床背坐着。
杜雪雁说：“你的身子还是很虚呢，还需要再调养一阵子。”
李棠声音虚弱的问道：“杜掌柜为何在此？”
“哦，是谢掌柜请我来帮忙的。”杜雪雁开始说了起来：“李大人真是大无畏啊，在码头舍己为，救活了三个流民，自己却累晕倒了。”
李棠不想听废话，便问：“然后呢？”
“然后谢掌柜把你抱到医馆里急救，郎中也不知道你何时能醒来，谢掌柜又把你抱回贵府，天天悉心照料你，但他毕竟是个男子，有些不便，就叫我来帮忙啦，李大人，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
我靠，三天三夜！李棠有些后怕，那天伤口崩开又淋了雨，肯定是伤口感染晕倒了，这要是在现代，哪能搞到昏睡三天三夜啊。古代这医疗条件不悠着点，死哪天都不知道。
杜雪雁还在说：“李大人呀，我还从没见过谢掌柜这么担心一个人咯，你昏睡这几天，他一直守护在府上，也没有怎么休息呢。”
李棠看着杜雪雁，仿佛没听见她说什么，问道：“我府上不是有这么多丫鬟吗，为何要请杜掌柜来照顾我。”
杜雪雁面露难色：“不知该不该讲。”
“讲啊。”
“谢掌柜说，李大人早些年常常欺辱丫鬟和下人，如今生命垂危，怕哪个下人与大人有仇，伺机复仇，那就不好了。”
“呃。”李棠哽了哽。
“我与谢掌柜也算有多年交情，他都交代了，我肯定会亲自照顾好他的心上人咯。”说完，杜雪雁含情脉脉的看着李棠。
李棠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杜掌柜不要误会了，谢掌柜只是热心肠，我哪是他的什么心上人。”
“怎么不是呢？”杜雪雁没完没了了，“我认识谢掌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呢。”
“啊，咳咳！”李棠为了岔开话题，故意咳嗽起来，“那个，杜掌柜，我想喝点水，劳烦你——”
“啊，好的，好的。”说着，杜雪雁起身去端水。
李棠心里五味杂陈，这谢凌寒，装什么好人呐，一定是美男计，还不死心呢，我才不会上当。不过，好像确实是他救了我一命吧。那他到底是为何？难道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一想到他，我心里感觉有些充实呢。
采采子突然跳了出来：【宿主，你总算醒啦！】
“你特么这延迟也太严重了吧。”李棠抱怨道，“我都醒了半天了。”
【实在是抱歉宿主，你之前情况有些不妙，我以为你要下线了，去找总系统能不能申请给你延长寿命。】
“哟，是吗，那怎么着，是我自己活过来的，还是总系统给我续命了？”
【总系统说如果宿主因意外身亡，那任务也结束，他也没有办法。】
“那就是没有管我咯，还是我自己活过来的呢。”
【我刚看了回放，还得多亏谢凌寒救了你。】
“得了，你也想说媒吗？怎么人人都想撮合我跟他？”
采采子捂住嘴：【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杜雪雁已经把水端到面前了，李棠接过来慢慢的喝了一口。
喝完水李棠又对杜雪雁说：“杜掌柜，能帮我叫一下我那个保镖萧张吗？”
“没问题。”
趁杜雪雁去喊萧张的时候，李棠扒拉开衣袖，看自己的伤口，黑不溜秋的一块硬痂，实在是难看。硬痂里面有点痒，李棠伸手想去挠。
“李大人！别动。”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李棠抬头一看，正是谢凌寒，有点惊喜又有点尴尬，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谢凌寒说：“杜掌柜说李大人醒了，我特意来看看你。”
“哦，那个，多谢谢掌柜救了我哦。”
谢凌寒走过来，问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挺好的，就是脑袋还有点沉，这胳膊上的伤有点肿呢。”李棠打趣的说，“这下这伤口得需要点时间才能痊愈了吧。”
谢凌寒说道：“李大人请务必多加休养，你的伤口不要去碰，也千万不要再做大动作了，知道吗？”
“知道了，我可不想废了这条胳膊啊。”李棠回答道。
谢凌寒在桌边坐下来，继续说：“李大人的这套救护溺水者的方法，神乎其神，我手底下船员多，难免发生意外，还请李大人将此方法传授之。”
李棠很是乐意：“嗨，那没问题，越多人知道越好！谢掌柜可以抽时间组织一场演习，我来系统的教教大家。”
谢凌寒点了点，又道：“李大人，你与那三位流民素不相识，为了救他们，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谢某实在佩服。”
李棠这才想到谢凌寒是认识原主的，如今自己这样肯定让他有点诧异，便问：“你是想说，我跟之前的我不太一样吗？”
谢凌寒说：“截然不同。”
“嗨，人是会变得嘛，我李棠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贪赃枉法的人渣了，你就当不认识从前的我好了。”李棠笑着说：“我以前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没想到《无间道》里的台词如今这么适合自己啊，说完李棠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谢凌寒微笑着说：“很高兴重新认识你，李大人。”
李棠也会心一笑。
萧张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大人，你醒了就好啊！”
李棠问萧张：“我昏迷这几天可有人找我？”
“有啊。”萧张答道，“那奇趣阁阁主派人来说，大人与他约好的前往辜州，为何言而无信？小的已将大人的情况告知对方，但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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