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砍价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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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从门外走进来，李棠连忙说：“等会儿等会儿，梁阁主怎么如此暴躁呢，刚才是我一时失言，请谅解了啦。”
梁隽之没把脸转过来，用侧脸对李棠说：“李大人，我奇趣阁卖石头向来明朗，不管你是皇亲国戚也好，平民百姓也罢，只要给我一个理由，能按我的价格付钱给我，这买卖就能成。”
卖个石头怎么这么轴呢！李棠翻了大大的白眼。
谁知，梁隽之正好转过来看见她翻白眼，便说道：“李大人还请回吧。”
“不回。”李棠说，“我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这块石头！”
“哦？”梁隽之等着回答。
“我与天山太有缘了，我去旅行过。”
“旅行？”
“呃，就是云游。”李棠是真是去天山旅行过，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搜肠刮肚想了个极其牵强的，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便讲起来：“我曾经和小伙伴云游天山的时候，有一个夜里，路过一片绿油油的草原，星光下的草原美的不像话，简直就是童话世界！”
“然后呢？”梁隽之似乎来了点兴趣。
“然后，我和小姐妹都想小解。”李棠继续讲，“没办法呀，方圆几里荒无人烟，我们就下车，找了一块草地就地解决。”
旁边的侍女一听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嗨，这有啥啊妹妹，人有三急嘛。”李棠对侍女说完，又绘声绘色的讲下去：“解到一半的时候，有一个小姐妹忽然大喊：‘快看！银河！’我抬头一看，星云之间真有一条灿烂的银河！缓缓流动，似梦似幻。哎哟我滴龟龟！我那个激动哟，裤子都没提，就跳起来欢呼：‘银河！银河！银河！’”李棠学着当时的样子手舞足蹈的跳着。
梁隽之听笑了，侍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事后，小姐妹提起那晚都是美丽的银河，光00溜00溜的00屁股。哈哈哈。”
侍女已经笑得前俯后仰。
李棠取笑完自己，开始打总结：“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银河！我爱天山。嗯，血腥玛瑙也是天山的，这就是我跟它的缘分！”
梁隽之不说话。
李棠有些失望：“唉，好像很牵强，嗯？是吗？梁阁主？”
梁隽之憋了憋嘴，说道：“挺有趣。”
“哈？”李棠喜出望外。
“李大人，血腥玛瑙，是你的了。”梁隽之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你将一万两黄金送到后，我便将玛瑙送至贵府。如果大人需要我们护送至京城——”
“送去京城多少钱？”李棠问道。
梁隽之回答：“八万两银子。”说完准备离开。
“稍等！”李棠伸出五指拦在梁隽之的眼前，“梁阁主，我想请问一下，这块石头，是你们在天山开采的，还是找当地人购买的？”
梁隽之回答道：“皆不是，是探寻到的，李大人应该知道，此等奇石，万年难得一遇。”
“嗨，就是零成本捡的嘛！你们在当地有专门雇人找石头吧？”李棠见过太多去山里、河边捡石头包装一下就拿来卖的了，没想到古人也这么干呀。
“是，当地有五位农民，常年进山寻奇石。”
她又问道：“万年是不可能真万年的，你们花了多长时间才到它的？”
梁隽之笑了笑：“这个不方便透露。”
“哦，来，梁阁主，我跟你算一下，你们在山里捡的石头，石头本身是不花钱的。确实这块石头非比寻常，我就算你五年才找到它吧，我打听过了，大景朝一个农民一年的收入大概是一万两银子，这五个农民，五年，人工成本是二十五万。”
梁隽之深色有些变化，说道：“有趣，李大人是想说什么呢？”
“别急，然后是运费，你刚才说去京城，运费是八万两银子，卓州到京城两千里路，天山到卓州五千里，折算出来，运费应该是二十万，这还是你的营业价，成本肯定没这么高对吧。”李棠细说着，“奇趣阁这房子据说是你自购的，那就没有房屋费用，这些店员工钱也不高，顶多算一万吧，所以你这块石头总成本算起来，不到五十万两银子，而你却卖了一百万，梁阁主，你这利润是不是太高了点？”
梁隽之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棠：“李大人，所以你是想跟我谈价？”
李棠道：“没有没有，是讨论啦。”
“李大人。”梁隽之说道，“你刚才算的都没错，但是这是奇石，怎可用成本进行定价？这血腥玛瑙，象征这无尽的华丽与富贵，岂是一百万能买到的。”
就知道你要这样说，李棠凑近了梁隽之，说道：“梁阁主，对那些不懂的人，是可以这样说，可我们都见过太多石头了，这些虚的东西，咱们都懂，意义嘛，怎么吹都可以，说白了，它不就是一块石头吗，对不对？”
梁隽之笑了笑，示意侍女下去，侍女退出了房间，梁隽之才说：“我懂，我给李大人开一百万的票据，你实付八十万吧。”
这是懂歪了啊！
李棠叹叹气，继续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梁阁主，你把价格给我优惠下来，我付多少你开多少。”
梁隽之木然的看着李棠。
李棠不用猜，他肯定在想这出了名的贪官，竟然不吃回扣？
李棠继续说：“八十万还是贵了梁阁主！我给你10，啊，那个一成的利润，六十万，可以吧？”
梁隽之呆若木鸡。
李棠说道：“你的成本肯定没有五十万，我刚才是抛算的，你想想，这利润我可是给你留足了的。”
梁隽之摇摇头：“李大人，奇趣阁从不讲价，我刚觉得李大人是个有趣的人，你可别自讨没趣啊。”
李棠太懂梁隽之这种卖家了，磨掉他的耐心，他一不高兴不卖了，还是要悠着点，但是如果一百万买回去，这任务不就白做了吗，必须再努努力。
李棠又说道：“我知道梁阁主就是卖个乐意，我也是想为朝廷节约些成本，还望理解。”
“李大人你也理解理解我，我是生意人，不赚钱的事为什么要做？”
“恕我直言，梁阁主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李棠说。
“哦，此话怎讲？”
“我一开始也以为梁阁主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借着卖石头，一会儿卖茶，一会儿卖送镖。”李棠分析着说，“但是呢，卖石头又非要找有缘人，这不是矛盾吗？你一边想要牟利，一边又想要有趣。”
“那能说明什么呢？”
李棠说：“啊，梁阁主，我猜你要么就是个打工的，要么还有合伙人！你想要趣味，但是你的老板或者合伙人想要赚钱。”
梁隽之哈哈大笑：“李大人，我不能再跟你聊下去了，七十万，石头你拿走。”
“成交。”这个价格达到李棠的预期了。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项任务，成功谈下三十万两银子，你的债务更新为：9亿3228万7703两银子。】
李棠趁胜追击：“梁阁主，你这儿是不是还有上好的汉白玉？”
“是，李大人也要买？”梁隽之问道。
“要！”李棠说道，“我要现货一万斤！”
梁隽之有点诧异：“大人要这么多做什么？”
“做什么你就别管了。”李棠说，“你没有吗？”
“我现在手上没有这么多现货。”梁隽之说道，“大人着急要的话，需要跟我去一趟辜州。”
“哈？还要出差啊？”
梁隽之说：“大人不会不知吧，辜州出产的汉白玉都是佳品，我们在辜州有矿山。”
李棠想了想，又问道：“你们那矿山能挖得出一万斤好货吗？”
“那当然。”梁隽之说。
“多少钱一斤？”
“三千两银子。”梁隽之说道，“一万斤，就是三千万两银子，三十万两黄金。”
淦！这也忒贵了！
来之前李棠已经问清楚了，千禧宫翻新，要买汉白玉来铺路，千禧宫就是她那皇后姐姐的寝宫，汉白玉在古代还是价值连城的石头，皇室却只是用来铺路。
没有最奢侈，只有更奢侈，在皇帝皇后面前，原主都是个渣渣。
三千万啊，这是票大买卖！我一定要好好的把价搞下来！李棠暗下决心。
“行吧，我跟你去辜州。”李棠对梁隽之说，“我明天先办点私事，后天出发可以吧？”
梁隽之欣然答应：“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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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路上，李棠坐进马车里。
萧张在车外说道：“大人，小的有事相报。”
“进来说。”
萧张便上了马车，对李棠说道：“今日你让我打探的事情，小的打探到了。”
李棠现实里是个总监，免不了还有当领导的习惯，她对萧张说：“小萧，我吩咐给你的事情，你能主动反馈，这是我需要的。但是，以后说话不要拐弯抹角，有事说事，减少一切不必要的开场白。”
萧张马上便听进去了：“是，大人。王太守府上确实出事了！他的三夫人史红媚，昨儿半夜里上吊自杀，死了！王太守平日里最疼爱这个三夫人，悲痛欲绝。”
“啊？？”李棠瞪大了眼睛，急迫的问：“她为什么要上吊？”
“小的也到处问了这个事情，没人知道为什么。”萧张回答。
李棠又问：“有什么关于三夫人的传言吗？”
萧张压低了声音：“大人是想说那晚的事情吗？一点风声都没有。倒是听闻史红媚之前是位歌伎，王太守看上了她，不顾所有人反对硬要纳她为妾，为了讨她欢心，经常使出浑身解数。”
“讨她欢心？她不喜欢王太守吗？”
“这也没人说得清楚，毕竟是男欢女爱之事。”萧张说，“不过据说三夫人平日里都乐呵得很，性格开朗，这事实在事太意外了。”
李棠心想，如果偷情一事泄露了，必定传的沸沸扬扬，可既然并未泄露，那她为什么要自杀呢？
“还有别的什么吗？”李棠又问。
“别的没有了。”
李棠便对萧张说：“关于那晚的事情，你们四个要是泄露半个字，就是死，知道吗？”
“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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