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后悔

赵恒吃亏就吃在年纪太轻没有社会经验，如果换上他老子赵福祥，绝对不会拿着枪机在打铁街四处招摇引来麻烦的。

要知道现在可是明代，不是火药没发明的秦汉三国时期，明代火器种类之繁盛，比欧洲那些国家都要多。虽然这些火器大半都没什么实用价值，但其中迅雷铳、擎电铳等一些先进武器放在欧洲也并不落后。第一家那个掌柜虽然没见过这种西洋枪机，但这东西结构并不复杂，一看就知道是火铳上用的。

明代虽然不禁止民间拥有刀剑等冷兵器，但弓箭、火器这些远程兵器那是绝对禁止的，如果发现有人私藏这些违禁品，抓到最轻的处罚也是流放。

赵恒一个陌生面孔出现在铁匠铺里，拿着一个明显是火铳零件的东西问你会不会制造，你说掌柜敢接这个活吗？所以等赵恒出去后，那掌柜赶紧派人跑去报官，还是整个府城内最为厉害的锦衣卫，按照明代律法，这种私造火器的犯人应该由锦衣卫负责抓捕。

今天锦衣卫衙门是赵孟关的侄子赵署当值，他接到报案后，心想轮到自己发财了，这种私造火器案子每次不搞个百八十两银子才能结案？

想到这里赵署兴高采烈的接下这个案子，其他锦衣卫的军官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也不敢跟他抢。

赵署带着两个得力的手下来到打铁街，那掌柜看到锦衣卫来了，赶紧上前说道：“官爷，刚才那小子往里面走了，应该没走多远！”

赵署点点头，笑道：“老张，你立了功了，以后有这种机会多给爷留着！”

赵署说完带着手下走进打铁街，赵恒的样子很特殊，满大街也没有比他高的人了，赵署一眼就看到了赵恒。

原本赵恒还想往后躲，但赵署上前一把抓住赵恒说道：“小子，是不是你询问如何制造火器？现在官司犯了，跟官爷回衙门打官司！”

赵恒学过擒拿手，那里能被赵署抓住，双手一翻就挣脱了赵署，赵恒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诬陷我？”

看到赵恒是个练家子，赵署一愣，骂道：“呦呵，没想到你会点功夫？是不是水匪上岸劫掠啊？”

赵署说完往后一退，挥手让跟来的两个力士上前抓人，那知道赵恒可不含糊，上前一拳打到一个，又一个侧踢踹倒一个。这两个力士虽然不是锦衣卫的在编捕快，但因为常年抓人，手下还是有点功夫的，哪想到一照面就被赵恒打到。

赵署没想到面前这小子这么厉害，吓得连连后退，嘴里叫道：“小子你干什么？想抵抗吗？”

赵恒那里有空搭理他，从赵署身边绕过去准备出打铁街，这里没有能制造枪机的铁匠，看来只能回去等王铁匠有功夫了。

但赵署岂能让赵恒这么轻易离开，赵署看到赵恒走远这才放心，掏出一个铁哨用力吹响，这是府城内巡检司的报警信号，哨声一响，只要听到哨声的巡检司就要立刻过来支援。

西城这里属于闹市区，所以有两对巡检司正好在打铁街这里巡逻，听到哨声后马上赶了过来。巡检司的墩长看到是锦衣卫小旗赵署吹的哨子，赶紧问道：“赵大人，可是有什么匪情？”

赵署指着前面不远处的赵恒说道：“就是那个高个子年轻人，他是水匪！”

这两个墩长一看来了活计，关键这个水匪还是一个人，这种好事那里去找，所以带着手下呼啦啦的冲了过去，将赵恒团团围住。

赵恒原本打算回海甸岛了，现在刚过中午，如果这时出城还能赶在天黑出城，可是没想到没走多远就被一伙巡检司的官兵围住。

赵恒当时与海甸岛上的巡检司打过交道，就是范同那伙人，当时范同带着几个人可被赵恒好顿修理，可是面前这伙巡检司明显装备比范同强不少。

这伙巡检司大概在二十人左右，为首的两个墩长都穿着整齐的明军红色鸳鸯战袍，头上带着红色头巾，其中一个还穿一领半身甲，这可是个稀罕装备。其他巡检司的墩丁就没这么好的装备了，不过手中也都拿着雪亮的刀枪，远比当时范同手拿锈刀强得多。

这伙巡检司其中四人最让赵恒忌惮，这四人手中拿着可是弓箭，这种远程*武器可不好躲，当年赵恒得益于自己穿的挂胶冲锋衣，在加上范同的弓弦受潮没啥威力，所以才没有射穿赵恒的衣服，可是眼前这四人明显不同，手中弓箭的箭头闪闪发光，可不是范同手中的样子货。

不管什么年代远程*武器都不好惹，赵恒可不敢试验一下自己是不是能躲过这四支弓箭，所以赵恒赶紧停下脚步，高举双手说道：“诸位官差，我是良民，不是什么海盗水匪！”

看到赵恒没有抵抗的意思，一个巡检司墩长示意手下上前将赵恒捆起来，赵恒被弓箭逼住，没办法只好老实就范。

边上的赵署看到赵恒被捆成一个粽子，这下来了精神，上前笑道：“多谢各位巡检司的朋友，这个人情我赵署记住了！”

锦衣卫就是大爷，巡检司那里敢得罪赵署？所以听赵署这么说，赶紧连说不敢，都是自己应该做的，然后看着赵署将这个水匪押走。

赵署将赵恒带到一个无人的小巷中，示意那两个力士动手，这两个家伙刚才被赵恒一脚一个全部打到，自然心怀怨恨，现在得了赵署示意，自然上前几拳将赵恒打到，然后一顿连踢带打报了刚才受辱之仇。

赵恒身体很好，硬抗这两个力士的殴打，还咬牙说道：“你们私打嫌犯，不怕我去你们上官那里告你们吗？”

赵署哈哈一笑，骂道：“上官？琼州的上官就是我叔叔！你想要告就要去广州府了，不过你一个水匪，怕是见不到那一天了！”

赵署边说边伸手将赵恒怀里的东西都摸了出去，其中张四德给的二两银子也归了赵署，剩下几十个铜钱归了那两个力士。

赵署拿着赵恒那个枪机模型看了看，笑道：“小子，这就是你要制作的火铳零件吧？虽然爷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这种精巧程度可不是你一个水匪能做出来的，看来你还有同伙了？来人，将这家伙押回衙门，先用刑让这家伙张嘴，等破获了他的同伙咱们在升官发财！”

那两个力士十分高兴，将赵恒拽了起来，赵恒起身刚要说话，哪知道一个力士从兜里掏出一块破布堵住了赵恒的嘴，这下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赵署带着赵恒回到锦衣卫百户衙门，门口的番子看到赵署回来了，赶紧上前点头哈腰道：“赵爷，您回来了！”

赵署点点头，对他们说道：“这家伙是个水匪，将他押到后面牢里，安排人好生伺候一下，注意不要弄死了，爷还有大用！”

那两个番子连连点头，将赵恒带往后面牢房，路上赵恒还想挣扎，但这已经进入锦衣卫衙门，挣扎自然没有好果子吃，在被打了三刀鞘后，赵恒也算老实了。

这时候赵恒心中真有些害怕了，他心中深深后悔自己为啥要独自出来，如果带上几个护卫也不至于被这帮家伙抓住？

进了牢房，赵恒要不是嘴被堵住，一定会被牢房的骚臭味呛的吐出午饭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牢头走了过来，看了看赵恒高大的个子，问道：“这小子好高的，犯了什么官司？”

那番子说道：“听赵爷说是水匪，让你们给他点苦头吃，但不要弄死了，赵爷还有用！”

牢头听过后嘿嘿一笑：“进了锦衣卫的牢房，还想全须全有的出去？老子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既然赵爷说了，那我们一会儿下手轻些！”

牢头挥了挥手上来几个牢子，将赵恒带往边上一间房子，赵恒进去后发现屋中没啥陈设，只有一个木质的老虎凳，上面的木头已经呈现暗红色，估计是被鲜血浸透的。

赵恒看到这架势感觉不好，赶紧扭动身体想要挣脱绳索，但锦衣卫的绳子里面混了牛筋，那里是人力能挣脱的？

那几个牢子还有些压制不住赵恒，一个叫道：“再来几个人，这家伙好大的力气！”

到了人家的地盘在想翻身基本上不可能，就算赵恒有千斤的力气你也施展不开，很快赵恒就被这帮牢子捆在老虎凳上，牢头看着那几个呼呼喘气的牢子骂道：“你们这帮废物，七八个人还干不好这点事情？”

“刘爷，您不知道，这家伙好大的力气！肯定是水匪中的核心人物！”

牢头老刘嘿嘿一笑：“既然是核心人物，那就先给他上刷洗！去挑几个软一些的铁刷子，赵爷可是要留活口的！”

等这帮牢子将刑具准备好，赵恒看到心中彻底算是凉了，只见面前一个炭火炉子上面烧着滚开的水，两个牢子拿着大号铁刷子站在一边，牢头老刘看到水开了，笑道：“小子，知道什么是刷洗吗？看到开水没，一会儿给你的腿上浇上一壶，然后用铁刷子给你去去灰，等露出骨头你就不疼了！”

赵恒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心中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大意的同时，还在心中发下毒誓，如果自己能活着出去，将来一定取缔这帮特务组织，特别是那个赵姓小旗，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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