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25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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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最终决定在星期六去长安。
期盼着那一天，却又不安着。
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之中，时间就如白驹过隙，星期六如约而至。
到约定的地点，你们几个人站在一起，看着手中的券。
“确定这时候回去？”李白问道。
你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居然有些紧张——大概这就是近乡情怯吧。
“回去看看。”如此回答，你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维持镇定。
“开心点啦！准备好了吗？”曜拍了拍你的肩膀。
你应了一声。
“从即刻开始，去长安。”你们齐声道。
当站在熟悉的长安街时，你还是没能忍住泪水。
一如你第一次来到长安街，不过此时已是下午，没有暖黄色的灯光，没有人潮。
周围的景物却不复陌生，都是你所熟悉的建筑。
阳光实在是过于刺眼了啊……
胡乱地伸手抹去泪水，接收到大家担忧的目光，你深呼吸一口气，扬起一个笑容。
“既然回到了这里，我就先不陪你们了，”李白位移离开一段距离，对着你解释道，“我还有没完成的事情。”
你点了点头，道：“那你去吧，我们先去治安府。”
想过有天会回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快到，所有被隐藏起来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解放。
你想他们，真的很想。
想念在长安给了你温暖的每一个人。
这个时间，在治安府，在你还在的时候，大家都是会午休的。
元芳会从街上买来糖葫芦分给你们，狄仁杰会将书简全部摆好泡茶，扁鹊会将分不清是毒药还是解药的翠色药瓶收好，杨戬会到处乱转最后在沙发上小睡，哮天犬也会安静地趴在杨戬身上。
而你可能在练字，也有可能在抄写狄仁杰罚你抄的书简，最小概率是被明世隐拐到院子里同他斗嘴下棋。
感觉就好像在昨天一样。
站在治安府的门口，你想推门进去，手搭在门上，却始终下不了决心推开。
大家很有默契地没有催你。
但是时间有限，你们每个人都清楚。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你一鼓作气推开了大门。
“进来吧。”你低声对着后面的伙伴道。
大家的步伐不由得放轻，跟在你的后面。
面前是前厅的门，你站在门前，可能是已经经历过一次心理纠结，这次不复先前的犹豫，伸手敲了三下，便推开了门。
屋内的人闻声抬头，那刻，阳光耀眼。
“各位，我回来啦。”
“不是我说，在这前厅把门关上只打开窗户最开始是谁的提议？不觉得光线很暗吗各位？”
你故作轻松道，随后，你就看到里面的四个人都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
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在这一刻破功，你哽咽着：“我回来啦。”
“阿颜——！！！”反应最快的是拥有位移的李元芳，他一个二技能直接扑了过来，耳朵一动一动，就那么抱住了你，“你终于……终于回来了啊！！”
“是的呢~”揉了揉元芳的头，你轻声回答。
“听到脚步声，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熟悉的脚步声，在一瞬间就勾起了他心中的期待。
在期盼与否定中，光明倾落，他扭头，就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人。
“我还以为是幻觉……阿颜……”所以他才没能第一时间就到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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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所有的紧张全部消失了。
你紧张的是如何面对分离已久的伙伴，担忧的是大家会不会有所改变，变得……让你觉得陌生。
但是这顾虑明显是多余的。
狄仁杰沉默了很久，终是闭上眸子掩去那几分释然与愧疚。
“欢迎回家。”
“狄大人——”你笑了起来，“我不在的时候，你有好好休息吗？”
“他可没有！”杨戬飞速跑到你的身边，哮天犬也扒拉着你的小腿，尾巴摇得欢快，让你抱它起来。
杨戬立刻就开始曝光狄仁杰近期的所作所为，跟倒豆子一般说个不停：“你不在的时候这家伙老消沉了，有事没事就去翻书简，那书简老早以前就那么多了还在批阅，不熬到天明不休息的那种，然后早上八点又准时工作——这还是人吗？啊？要我说还是小妹妹你能管得住他……”
“杨戬！”狄仁杰的脸色瞬间黑了一个度，他咬牙切齿地吼出杨戬的名字，先前的情绪全被那番话冲得一干二净。
“本来不就是这样？你再这样下去我都想为你特制安眠药了。”扁鹊摇头揭穿狄仁杰意图呵止杨戬的行为，看向你，幽紫色的眸里似乎有暗潮涌动，但他最后也只是说，“回来……就好。”
“诶扁鹊爸爸不会往特制安眠药里放黄连吧？”调笑着rua了一把元芳的大耳朵，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那一对金铃铛，你的笑意更深。扭头看向狄仁杰，你挑了挑眉：“狄大人，你是没有经历过秃头不知道有头发的好处是不是？嗯？”
你语重心长道：“狄大人你年纪也不小了，已经快没有可以熬的资本了嗷。”
狄仁杰：……
他是真没想到有天你回来竟然会对他说他年纪不小了这样的鬼话。
“我是因为谁才熬夜的”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但他及时咽回了肚子里。
“杨戬你话真多。”莫名其妙就被点名批评的杨戬一脸懵逼地指了指自己，对狄仁杰这种转移话题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说到话多，你不由得偏头看向了曜：“队长，杨戬是不是和你很像？”
冷不丁被cue的曜：？？？
“粉丝你怎么能瞎说他虽然和我一样活泼开朗话多但是我可没他那么二！”曜立刻便委屈了起来，活像一只金毛……不，二哈，还是松开了遛狗绳的那种。
杨戬：？？？
“小伙子你说谁二呢？”杨戬一本正经地对着曜解释，“我一点都不二，都是小狄狄他们挖坑给我跳！”
“所以你就毫无所觉地跳了？”曜嘻嘻地笑着问道。
“队长~别忘了你也总是自动跳进我们给你挖的坑哟~”西施用手肘轻轻地推了推曜，嬉笑着道。
曜：……给点面子好吧？啊？真当他不要面子的？
“所以说很像吧？”你煞有介事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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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阿颜承蒙你们照顾了！”李元芳也迅速调整好了情绪，对着你身后的队友们就是一个鞠躬。
“没有啦~平日里小可爱照顾我们居多啦。”西施连忙摆手。
“说笑了，”狄仁杰走到你的身边，“她什么样子，我们还是很清楚的——所以，既然你回来了，那么先前没做完的任务……”
哇这么狠的吗一回来就要做任务，是个狼灭！
小伙伴们一脸惊讶地看着你，而你早就习以为常，当下笑眯眯地伸出手：“所以狄大人，我的工资呢？”
提到工资，李元芳的眼睛也亮了，他扭头期待地看向狄仁杰。
狄仁杰轻咳一声：“完成了任务再说，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去繁源客栈——赶紧让君默开门吧我们治安府的开支都快入不敷出了。”
等等？所以治安府一部分的收入居然是从客栈那里搞来的吗？那可是干娘的血汗钱狄大人你没有心！！！
拒绝接收你控诉的眼神，他低头看向李元芳：“至于你嘛，月底再说。”
“啊……”李元芳失望地跟在他的后面，“狄大人您不再考虑考虑？好歹我这小半个月表现优异——”
“你所说的表现优异就是指两个星期前追捕罪犯却把水果摊砸了、一个星期前出任务却认错了对象将路人打进了医馆、五天前打翻了扁鹊的药罐？”狄仁杰挑眉说着，随后右手一挥，“这个月的工资就拿来还债了，下个月看你表现。”
“狄大人——”李元芳哀嚎一声。
“没得商量。”
“那我们先去客栈找干娘啦，狄大人再见！”生怕再多留片刻就和李元芳一个下场的你立刻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伙伴眨眼：“走啦，带你们去看看我干娘。”
“小狄狄……”杨戬看向狄仁杰，后者则是望着你们远去的背影，轻声道，“还好最近的情势好转了些许。”
只不过是想让你看到和平稳定的长安，为何……
他严厉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长安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许说！”
那是自然。
毕竟那种肮脏黑暗的事情，你不应当知晓。
那些，交给他们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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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有一个干娘？”蒙犽不解地问道。
提到君默，你的眼里就不由得显现出几分感激与温柔：“干娘人可好啦，我来到长安无处可归的时候，是干娘把我留在了客栈里。也因为干娘，我才能认识很多很多的朋友！”
因为君默，你才能认识很多英雄，才能被信任、被温暖。
“？你不是来自长安吗？”孙膑紧接着抛出一个问题。
“唔，至少从狄大人他们的反应来看，我不是长安人。”你摇了摇头，“但是现在嘛，大家都默认我是长安的一份子啦。”虽说还是有很多事情在瞒着你就是了。
李白庄周鲁班大师都说过，长安不太平，但是狄仁杰却分毫未提。
不仅没有向你提起，还装作一副轻松正常的样子。
还真当你看不出来。
……一个两个，全部都把你当傻瓜呢。
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真是的，明明你也想和他们一起解决事情的啊……
但是想想二十四小时后就要被传送回稷下，你又沉默了。
即使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客栈的大门锁着诶。”曜指着门上的锁。
并不想擅闯民宅，西施上前敲门。
大概几分钟之后，里面传来了脚步声，随后就是一阵开锁声，还没来得及抬头，你便听到了老板的声音：“都说了多少天了暂时不营业，去别的客栈不行——”
抬头对上老板呆滞的表情，你扯出一个笑容，一句“嗨”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面前的大门便“嘭”的关上了。
你：？？？
但下一秒，老板的大喊解决了你的疑惑：“媳妇——诈尸了啊啊啊啊啊！！！”
你：……
那啥，老板以前有这么智障吗？
“诈尸？”蒙犽偏头看向你。
啊这。
“算是个意外吧。”足尖轻点着地面，你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温度不低，脖子上已经沁出了不少的汗珠，头发沾了水便黏在脖子上好不难受。你毫不在意地笑道，“过会儿干娘就会来开门了。”
唯一清楚的曜拍了拍蒙犽的肩膀示意他别多问，道：“这里的老板一直这个样子吗？”
“至少我还在的时候还是挺正常的吧……这半个月是掉进水坑脑子进水了吗？”你奇怪地嘟囔着。
“吱呀——”面前的木门打开了，你惊喜地望过去，看到的是女子明显憔悴了不少的秀脸。
“阿颜——”君默笑了，她伸手拭去你额头上的细小汗珠，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快进来歇歇吧，外面热，我去给你们备些酸梅汤。”
你走进门，道：“不用了干娘，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很抱歉让你担心啦，你看，我没事的。”
不是不知道天选之子复活时，身上的所有伤口都会愈合，君默望着你雾蓝色的、盈满笑意的眸，忽然间意识到，你们是不一样的。
即使你和她的女儿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她的女儿，是真真正正地，回不来了。
也许最初是存了几分心思，但那也很快收回了。
毕竟那个事实，她比谁都清楚。
傻丫头啊……
她怜爱地抚摸着你的头，道：“不介意的话，你们一起进来吧，我给你们做些吃的。”
“好啊好啊！”听到有吃的，曜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谢谢阿姨！”
果然，一听到吃的这个家伙比谁都积极。
“多谢这几日对阿颜的照顾。”君默对这几个安安静静的人好感挺高。
原本这句话没什么，客套而已大家都懂，可后来第三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些许——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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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默断不是那种会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暴露在外的人，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她的眼泪一直在无声地掉，老板手足无措地想要为她拭去眼泪，却遭到了一记暴击。
他家媳妇儿狠狠地敲了下他的脑壳，正当他委屈之时，他听到君默念道：“什么诈尸？啊？阿颜好好地回来了你还喊诈尸，再喊一遍就别进这个客栈了，多不吉利！”
老板：……
所以，他彻底失宠了是吗？
君颜你没有心！那分明是独属于他的恩宠！！！
老板骂骂咧咧地去生火，心中愤懑，便把气都撒在了竹筒上，猛地呼气，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便一黑。
——
老板生无可恋地站在你们面前，你丝毫不给面子地开怀大笑：“老板你是去了非洲一趟吗？啊？下次别大半夜的出门啊不然别人只能看到一排牙齿两个眼珠在空中了多吓人哈哈哈哈……”
“你可给我住嘴吧！”老板一摸脸，毫不意外地看到一手的黑灰，当下伸手就往你的脸上抹了过去。
丝毫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迁怒的你还没反应过来，白皙的脸颊上就多了一道明显的黑条。
“噗——哈哈哈小可爱你快去洗脸！”不能笑老板，笑你还是可以的，早就想笑的队友们自然毫无芥蒂地笑了起来。
你：……
是挺好笑的啊哈哈哈。
——
繁源客栈重新开门了。
你也找了材料酿了桂花酒埋在竹林里，顺带将竹林里的酒带了出来摆在了客栈的酒柜上。
君默看起来好了很多，但也没有和你提长安的事情。
“下一站，去找明世隐摘牡丹花啦~唔，对了，有想和长安第一棋手对弈的人吗？”明世隐那里会有你想知道的内容吗？
“明世隐？”鲁班大师像是想到了什么。
“啊？你问明世隐啊，他，一个神神秘秘实力强大像只狐狸的方士；我俩的关系？唔，互相看不顺眼给对方整点麻烦事情的那种关系呗，我好不容易回来了肯定要跟他玩玩的。”以明世隐的个性，肯定知晓你只能回来一段时间，这样就有很大概率告诉你长安发生的一切然后猜你回到稷下担忧思索的样子。
“听起来关系很好嘛……”西施嘟囔着。
“一点也不好！”轻易地就跳下了西施挖的坑，你抗议完才发现哪里不太对劲，“好嘛，西施姐姐你又玩我！”
“还不是你这么好骗又这么可爱。”西施捏了捏你的脸颊。
面前的场景有些模糊，你下意识地拉住西施，西施冷不丁被你拉得往前走了几步反手拉住曜，而曜也为了保持平衡拉住了蒙犽——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当周围的场景变换成你熟悉的院子之时，你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明世隐难得有些僵硬的笑容。
看到你带来了这么多人，他本轻压着牡丹花茎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便听到清脆的声响，低下头，看到脆弱的牡丹花蔫下了头，被折断的花茎即刻便有了些湿意。
他居然把自己的牡丹花折断了……
松开手好似将队友拉来的不是你，你笑眯眯道：“好久不见啊，方士大人。”
他怒极反笑：“怪不得今天的卦象无比糟糕。”
“啊，分明是您把我带过来的，还真是心口不一呢方士大人。您这样可是追不到女朋友的哦~”扬起一个温软无害的笑容，你一支“单身至今”的箭射在了他的身上。
伸手折断几朵牡丹，你数了数，递给了西施：“西施姐姐送你九朵花——虽然这不是玫瑰啦嘿嘿……”
“其实我想折九十九朵的来着……”你小声地补充道。
“看到没有方士大人？对女孩子就应当像这样嘛，你这样下去可迎不来春天的。”
西施：……哇虽然知道小可爱是为了气明世隐但是好可爱！
冲着身后的队友扮了个鬼脸，西施得意地让他们看到自己手里的花。
小可爱亲自摘的，没有吧？略略略~
蒙犽：……忽然就觉得面前的人的面容变得可恶了起来。
“弈星——”明世隐唤来自己的徒弟，“你可要看好，像她这样琴棋书画舞样样不行的女孩子断不能找。”
以为有什么任务的弈星闻言，目露茫然。
你：……
md，戳你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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