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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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儿，两人在一起不是因为容貌，而贵在心意相通，我和长民长风无法达到我和师父那般心意相通，这是自然的，并不是看得上看不上。”
“那若是你长得并不好看，即便心意相通，公子就一定会要你吗？”
“我曾经在咏州毁过容，容貌如同百来岁的老者，但师父从未嫌弃我，相反对我更加体贴。”
“那也是一时的事。”
“英儿，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不公，你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正常的，但凡事不要太过绝对。护好自己的本心，别让它被怨恨动摇。你若对眼前不满，可以提高自己，才能迎来你想要的。守住自己，才能站稳。”
寒英不想再同她计较，这些话在她听来十分可笑：“蕊儿姐姐，你说的很对！”
“英儿，你这回回来，就多待一阵，反正我现在也不四处走动了。我们好好地相处一些时日。”
“嗯。”英儿笑着答应。
第二日，小蕊不经意看见英儿从高伦书房里出来，衣冠不整，她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但连续两日都看到，便有些疑惑。
看着英儿的背影，她也踏进书房。高伦仍旧端坐在那里看书。
“方才英儿出去了？”
“是的。”
“我见她神色有些慌张，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没事。她找我问了些他路上看到的一些名胜古迹。我想着你前日十分严肃地批评了我不该瞒着你让她一个人出门游历，所以，就认真地给她答复了一下。”
说着高伦放下手里的书，对她道：“我是不是有点惧内？”
“嗯？”小蕊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又羞又臊：“师父，你多少也和以前一样端端架子，现在只知道打趣我。”
高伦拉她过来：“国丧今日已过，念在高家曾受先皇恩情，所以给他守了百天之孝，我们的婚期不能再拖了。八日后就是个好日子，刚好出了百天，我们就成亲！”
小蕊点点头：“我都可以。”
正说着，又有人来访。
是高夫人和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子。高夫人是见过一次蕊儿的，那时，蕊儿还抱在怀中，长得机灵可爱，又是自己儿子养活的，自然爱屋及乌，更羡慕这蕊儿能日日伴着自己儿子左右，可怜这一位慈母心肠。
可没成想，再见到时，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这和小时候见到婴儿样子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高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自己的儿子要成亲了，而且迅速、准确地找到了儿子。看到儿子自然又是抹上一场眼泪。高伦看高夫人比前些年看起来老了许多，心中不免也有些感概。
高夫人身旁还站了个女子，口口声声唤高伦“表哥”。她劝着高夫人，又给高夫人不停滴擦拭眼泪，自己的眼泪也如同滚珠落下。
高夫人平静了心情，说道：“我听说你要娶亲了。娶的还是你幼年时收留的姑娘，你和她时时在一处，感情不比旁人，我不也不说什么。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五岁就和你表妹定了娃娃亲，但你稍微有主见些时，死活不肯，说什么自己这辈子是要孤独终老的，哄得我和你父亲骨肉不得团圆……”
说着又开始哭泣，表妹赶紧上前安慰。
高夫人又道：“今日你又说娶亲，我自然欢喜得很，你娶那个姑娘，我也不反对。但既然你是能娶亲的，你必定要娶旭华为妻，纳你那姑娘为妾。”
“母亲，我这一生，只有一个妻，那就是小蕊。旭华表妹，虽在我幼年时和我定过亲，但两家已经同意了取消婚约。”
“你！你还有脸说取消婚约。旭华等了你多少年，都等成老姑娘了，就指望着你哪天能收心转性，回了家，过上正常人的日子。现在，你怎可以又改娶他人，你将她至于何地？”
“我也曾劝过她，不必执着于我，到死也是等不来的。”
“可这个傻孩子就是痴心与你。你现在也不提什么孤家寡人的话了，要娶亲了，那你当初拒她的亲就不能作数了，你必须娶她。要不然，你让我怎么给你舅舅、舅妈交代？”
“母亲，不是因为我不娶亲，我才是什么孤家寡人，而是因为没有蕊儿，我才是孤家寡人。若没有她，我此生，不会娶亲。我只娶她，这是不需要再提的话。”
高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指着高伦：“你这个逆子，我真的是后悔，后悔当初。我……”
说着，就昏了过去。
高夫人房外，小蕊端着盆温水忐忑不安地候着。她心里很愧疚，又有些害怕。站到两腿发酸，高伦才从房里出来，看见她，冲她笑了笑。接过水，拉着她往回走。
“夫人怎么样了？”
“没事，不过是路途劳累了，又有些年纪。休息一日就好了。”
小蕊叹了口气：“都怪我。”
高伦停下来，抚了抚她紧皱的眉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总觉得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的错。”
“师父，我们……”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除了你，我从来不被人束缚。”
听了这话，小蕊终于展颜一笑：“可你要怎么说服高夫人？她都气晕过去了。”
“我把了她的脉象，晕过去是装的。”
“装的？”
“我在高府几年，她对我很是上心，我不能不敬她。她虽然是出生贵门嫡女，又为高府夫人多年，但性子极为冲动。这次来，或许不是她自己的算盘，是被人撺掇的。”
“被谁？”
“或是旭华吧。不过，我会想办法哄好她的，最多五六日，我一定赶在我们成亲前，送走她。”
“你成亲，怎能让你母亲走？这与理不通？”
“等成了亲后，很多事情，我再慢慢告诉你。”
高伦握着她的手：“天有些凉了，进屋去吧。晚上不要再在灯下看书，仔细熬坏了眼睛。”
“嗯。”说着转身要走。手却还紧紧握在高伦手里。
“师父～你还有话？”
“我舍不得你走，一时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小蕊抬头看那张风流无边的脸，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心里也融化了：“我也舍不得你，一时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那我晚上就睡你屋去。我抱着你睡。”
“不行！一个院子这么多人，被人看到了笑话我们。再说高夫人才晕，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高伦笑了笑：“你我之间，终究是我先耐不住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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